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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大唐自在行-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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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龙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寇仲突然问道:“这个什么‘邪帝’与‘阴后’比起来,哪个更强一些?”

元越泽知他定想起了前段日子元越泽与祝玉妍作的那场戏,便笑道:“向雨田肯定要比阴后厉害不止一筹。”

寇仲作了个夸张的表情,正要再开口时,却见元越泽皱起眉头,沉声道:“向雨田不是依靠汲取‘邪帝舍利’中的元精去修炼《道心种魔大法》的吗?我一直忘记询问为何舍利会落在鲁师手上?鲁师又是如何确定他的死讯的?”

寇仲插口道:“‘邪帝舍利’又是什么东西?”

元越泽被他连续打岔给逗乐了,却依旧耐心解释道:“此乃魔门最隐秘的事,连他们自己人之间都严禁彼此提起的。‘邪帝舍利’原本是第一代邪帝谢泊,为寻找一套有关医学的帛书,无意中于一座属于春秋战国时代的古墓内现的陪葬品。此墓位于古齐国境内,墓室宏大壮丽,陪葬品极其奢华,只是生葬的骏马竟达百匹之众,可知墓穴的主人生前纵非王侯将相,权势地位亦非常之高。

谢泊虽因不容于当时独尊儒学的正统时代,致愤世嫉俗,行为怪异,本身却非什么十恶不赦的邪人,独寄情医道,希望能通过医术,破解魔门最神秘经典《道心种魔大法》之谜。

‘邪帝舍利’被谢泊现时,是放在墓主所枕后颈之下,满布血斑,晶莹斑驳,因属晶状的半透明特质,故归类为黄晶,事实上它和任何黄晶石都有很大的差异。最惹起谢泊兴趣的是此晶球似乎蕴涵某一种奇异的力量,经谢泊长期试验,得出一个惊人的现,就是晶球拥有吸取和储存人类真元和精气的奇异特性。

这现实是非同小可。在魔门中,早流传有吸取别人功力的各种邪功异法。但不论施术者如何高明,吸取他人真气只属辅助或暂时性质,从没有人能真的把别人数十年功力永久性的据为己有,并大幅和无休止地增加自己的功力。就算能办到,由于真气本质的差异,只会是有害无益,动辄有走火入魔之祸。

较高明是通过男女采补之术,吸取对方元阴元阳,但仍只是辅助性质,其中不无风险,非是上乘之道。但元精却是玄之又玄的另一回事。

道家有所谓三元,其在天为日月星之三光,在地为水火土之三要,在人为精气神之三物。而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正是整个道家的修炼过程。在元精,元气,元神的三元中,元精乃一切的根本,元气和元神是把元精修炼提升而得。元气和元神因每个修行之士际遇和方法不同,各有差异,元精却并无分歧。

这一现令谢泊欣喜若狂,经多年钻研,终创出一种把元精注入晶球得方法,那时他离大归之期不远,遂在临终前把元精尽注球内,并嘱下一代找出提取球内元精的方法。自此晶球被命名为‘圣帝舍利’。

这带来魔门两派六道中邪极道最头痛的问题,像谢泊这样博学多才,识见凡,拥有大智大慧的人实属百年难得一见,历代继承者虽殚思竭力,千方百计,仍像坐拥宝山,分享不到半个子儿好处。且因不得其法,令舍利不断吸取各式各样有害或无害的元气,令问题更趋复杂,更难解决。

不过历代‘邪帝’,只要非是横死者,临终前均依遗训把元精注进舍利内,这亦成为邪极道历代宗主所选择的辞世方式。

因为种种变化,研究如何提取舍利元精成为高度危险的事,一个不好,动辄有走火入魔之险。间或有人能提取舍利内有益的元气,确能令功力倍增,这事实使历代传人更是锲而不舍。至于如何提取舍利内的元精,则仍是一筹莫展。直至向雨田出,以天纵之才,修炼《道心种魔大法》忽然悟出提取舍利元精的‘练精化气大法’,谢泊的梦想才得以实现。”

鲁妙子伸手打断他道:“我并不知晓雨田到底以什么方法去修炼《道心种魔大法》的,但他只闭关两年,便因修炼《道心种魔大法》出岔子,又见四徒中没有一个是成材的,临终前,他找到我,把舍利交于我,又告知我提取其中元精的‘练精化气大法’,嘱托我寻觅魔门其他派系有能之士,传予舍利,便可统一魔道,结束魔门数百年来四分五裂,内斗不休之局。随后他说要死在齐云观下的伏魔洞内,便离开了。而我看魔门暂时无人有资格承受舍利,遂把舍利密藏杨公宝库之内。再后来,我便将‘练精化气大法’与‘邪帝舍利’的下落都告知给你了。”

徐子陵好奇道:“他生前就为自己选好了死后的安息之所?”

鲁妙子答道:“所有的宗教,不论古今中外,或正或邪,皆有洞天福地的观念,亦即是所信奉的神或魔灵气汇聚之处。伏魔洞正是魔门的洞天福地之一。五十年前,雨田根据魔门典籍记载,经千辛万苦才找到一座赤岩奇山,辗转摸索,终于在地下现了伏魔洞的所在,后来,他请我对伏魔洞的天然迷宫进行扩建加工,以防止门人内乱或外敌入侵。伏魔洞最终也成了他的坐化墓冢。”

元越泽又问道:“那就是说鲁师并没有亲眼见到向雨田断气?”

鲁妙子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

元越泽反复以手指关节敲打太阳穴,闭目狠狠地靠在座椅上。

对于这个时空的其他人来说,向雨田之死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因为本身他就过于神秘。但对于元越泽来说,向雨田之死实在是疑点重重,若将这个时空中的说法与《边荒传说》中的说法总结起来,元越泽便有了一些明悟:向雨田骗过了包括一生挚友鲁妙子在内的所有人,他其实还没死,只是很早就参透了生死,随时可破空而去。

但这个说法目前也只能是猜测,最好的办法还是亲自去探查一番。

将自己的想法说给鲁妙子后,并不了解《边荒传说》的鲁妙子当下大惊,忙将齐云观的位置及伏魔洞内所有机关秘道都详细说给元越泽听。

元越泽不想过多耽搁时间,最后与几女商量后,只带不依不饶地独孤凤上路。宋玉华则留下来,一边与商秀珣共同照看商青雅,一边给洛阳送信,等候沈落雁派人来接她们与小鹤儿二女到洛阳居住。

双龙则是要继续留在鲁妙子身边学习一小段日子,只是简单与元越泽告别,并约定日后到洛阳作客。

自觉亏欠了独孤凤的元越泽本想带她一同施展轻功,怎奈独孤凤又没炼化过身体,气息的浑厚与绵长无论如何也无法与元越泽相比,元越泽干脆抱起她,一路沿着长江向东飞奔。

途上不时遇上了荒废的村落,满目疮痍,瞧得元越泽黯然神伤,按照鲁妙子所提示的最近路线,穿过荒僻无人的山野,翻山越岭,在他脚下,穷山绝谷如履平地般方便。

际此夏末秋初时节,长江流域依旧是处处鲜花盛放,风光绮丽。不同种类的树木组成大片树林,覆盖山坡草原。梅花鹿,金丝猴,各种雀鸟等栖息繁衍,充满自然的野趣和生气。

一路不眠不休地奔了五天四夜,这天中午,元越泽终于来到新安郡休宁县西万岁山下的一个小瀑布前。

此时,齐云观已经近在咫尺了。

放下独孤凤后,元越泽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无力地靠坐在小瀑布旁的一块大石上。

独孤凤忙为他揉捏肩膀,歉然地低声道:“都怪凤儿任性,否则大哥一定不会累成这样。”

元越泽喘了几口气后大笑道:“怪你什么?改日榻上好好补偿我一下就好。”

独孤凤大窘,怎么说她如今也还是个处子。

白了元越泽一眼后,独孤凤望向远处方大概数里外的那座奇山,岩色赤如朱砂,奇峰怪崖,层出不穷,极尽幽奇。半山处隐见庙宇,便指着那庙宇,兴奋地高呼道:“大哥,那里定是鲁师所说的齐云观了吧?”

元越泽微笑着点了点头。

独孤凤秀眉轻蹙,玉手托着下巴道:“也不知道尤鸟倦那四个恶人有没有出现?”

元越泽无奈道:“不去亲自看一下又怎可能知道?”

独孤凤点头道:“大哥先休息片刻,我先去看一看。”

元越泽的确很累,便同意道:“切记运功收敛全身毛孔,不要让气息外泄,只要窥视一下齐云观的大概后便回来,万不可鲁莽胡来。”

独孤凤信誓旦旦保证后,飞身朝奇山驰去。

靠在大石上,感受着轻风吹起瀑布水气偶尔打在脸上的舒爽气息,元越泽暗忖在这时代里,真是无处不是桃源仙境,就像眼前便是罕见奇景,秀峰罗列,万象纷陈,奇巧怪石,碧水流经其间,飞瀑彩池,随缘天成,水动石变间,在阳光下百彩交织,使人怎么看都不感厌倦。倾听着飞瀑注入清潭的悦耳声响,看着岸旁绿草翠树,浮波荡漾,水娇色艳,充盈着无限生机与欣欣向荣的意象,元越泽只觉心旷神怡。

一时间神驰物外,睡意猛地袭来,元越泽缓缓闭上双眼。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吹过,元越泽打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独孤凤一去便是几个时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元越泽心头猛然生出极不安的感觉。

站起身形,左右环视,没有丝毫线索后,元越泽元气已恢复大半,提气飞奔向奇山。

不片晌,元越泽来到山脚处,一道河涧蜿蜒流过,竟有桥跨河,连接盘山而上的幽径。渡过小河,元越泽踏上登山之路,展开脚法,半盏茶不到便抵达半山,奇松异枝横撑下,有座八角小亭,靠山一边有道小泉,清流涓涓,另一面是崖缘,可西瞰落日苍莽虚茫,变幻多端的美景。

元越泽并无心情观赏风景,但心头猛地跳动了一下,内心突然泛起一种说不出的玄妙感觉,好像有什么人或事物在召唤着他一般。

跃入亭内,察觉不到半丝独孤凤的气息,元越泽继续起身踏上登庙的山路。

窄路忽地开阔,在斜阳夕照下,一弯山溪在密密层层、挺拔粗壮的楠树林中蜿蜒而来,潺潺流动。最动人处是林木间有三条小巧又造型各异的小木桥,互为对衬,各倚一角,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小桥组合空间,罩在通往寺庙的唯一林间通路处。

山路一转,前方赫然出现另一小亭,建于危崖边缘处,面对着山外广阔无尽的空间和落日雄壮的美景,教人胸襟怀抱从幽深扩展至似与宇宙并行不悖的境界。剧烈的变化,令元越泽震撼不已。

继续登上去,山路斜斜深进山中,穿过另一座密林后,是近百级石阶,直指庙门。古庙大门上的牌匾已碎,依山座落在坡台之上,石阶已有被破毁损裂的情况,野草蔓生,显是被荒弃了一段日子,在黄昏的幽暗中多了份阴森的感觉。

元越泽一方面担心下落不明的独孤凤,一方面又被那种说不出来的奇异感所吸引,惟有深吸一口气,拾级登阶。

石阶尽于脚底,洞开的庙门内里黑沉沉的,透出腐朽的气味。元越泽没有丝毫犹豫地跨过门槛,踏进庙内。

夕阳的余晖终于消失在寺外远方地平的远处,死寂的荒庙内漆黑一片,元越泽聚起目力,环视周围,但见佛台上供奉菩萨像残破剥落,尘封网结,四周在无它物,一片萧条冷寂的气氛。

“凤儿!”

此时,在庙外让他感到玄妙的感觉已经变成了一种心头上的重担,元越泽只觉心跳越来越压抑,呼吸越来越困难,只好站在菩萨佛像前,强行运功大喝一声。

回音倏响。

在这样狭小的庙内如何会有回音?

回音是由佛龛后方传来,元越泽绕了过去,只见佛龛后面,有一道已被推开的活壁,一道深进地下的石阶隐约可见。

元越泽已可猜测到这下面大概就是鲁妙子所建造的伏魔洞,心中也推测出独孤凤可能是好奇心作怪,才进入洞中。由于担心她的下落,元越泽迅回想一遍鲁妙子指示的行进方法,沿着石阶迅疾腾挪闪跃,左弯右曲,不住下降。

百多级石阶转眼尽于脚下。元越泽在一个明显经由人手开凿出来的圆洞停下来,集中目力往洞口瞧去,洞口上方雕刻有三个大字:伏魔洞,两旁亦凿有字样,左边是‘灵秀自天成’,右边是‘神工开洞府’。

“咳!”

一声极其细微,飘忽无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元越泽耳内。

元越泽只觉耳鼓麻,心头那种恐惧感再度袭来,一个跃身,退后两丈,强行压下心跳,暗自运劲,集中目力望了过去。

洞穴口处不知何时赫然出现一道身披长披风,雄伟朴实的身影,正负手观看着洞口的对联。

这意味着他刚刚与元越泽是并肩而立!

但元越泽根本没有觉到他的存在。

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元越泽察觉到对方实力的深不见底,嘴角逸出一抹笑意,拱手朗声道:“敢问前辈可是向雨田?”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一瞬间,元越泽只觉整个天地颠倒逆转,胸闷得几乎要吐血。

这只是一种纯感官上的感觉,修为如元越泽这样的人,又怎会不明白这只是在气机牵引下,对方出的精神气势。

现实中,那男子仅仅是做了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转身动作而已。

抱元守一,元越泽心态瞬间平息下来,仔细望向身前的人。

只见那人年纪在三十许间,长相清奇特异。脸盆宽而长,高广的额角和上兜的下巴令人有雄伟的观感。他的皮肤晶莹通透,闪烁着炫目的光泽,眼耳口鼻均有一种用花岗岩雕凿出来的浑厚味道,修长的眼睛时而神采飞扬,有如闪电,时而带着些嘲弄的笑意,既使人感到玩世不恭的本性,又兼有看不起天下众生的骄傲自负。

他只是站在那里,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姿态,兼之他宽肩厚胛,凸起的线条撑挺了他紧身贴体的黑色劲服,脸容和体型相衬俊拔,更使人感到他邪异得近乎诡异与淡雅得予人高山仰止之感的复杂气质。

那人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元越泽,元越泽只感到自己的薄面具和衣服一点蔽体的作用也没有,身体内外的状况完显露在他的观察下。

等元越泽再次凝聚起气势时,对方已经收回了目光,只教元越泽无奈地摇头一笑。

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那人并不答话,反倒低头在洞口前数丈空间内缓缓踱步走了一个来回,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一般,最后又停在初始站立的地点上,侧身对着元越泽,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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