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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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情绪激昂,点头应是。
偃师城门下,双方对峙,军队都是只有一万多人而已,看起来有些寒碜。
阵前的王世充一身盔甲,脸色红润,似是完全没受过半点伤似的,但他眼中满是悲愤,提刀怒喝道:“李密,你这藏头露尾的鼠辈,还我儿命来!”
李密军阵中人才鼎盛,李密,独孤峰,尤楚红,这三大高手外,还有如程知节,徐世绩,裴仁基这等武将,还有长白双凶这样的高手。
而王世充这边,只有他,杨公卿及其他几名小将领。
李密望了一眼杨公卿,轻蔑一笑道:“王尚书,你白人送黑人的滋味如何?想我李密自负,却也从未尝过!”
李密简单一句话就将对手战场上最该保持的冷静心态打乱。
瓦岗军已经笑做一团,王世充老年丧子,伤疤再一次被戳痛,怒火滔天喝道:“那你就还我儿命来!宇文伤那老贼命长,但吃我一掌,最少也要休息半年,如今你们阵中再无一人是我对手!”
王世充计划打得好,目下就吃准了对手爱面子这一点,否则对方一旦一起上,他还真的不一定能赢,但他还有最保险的一招。
程知节五大三粗,瓮声瓮气地喝道:“老匹夫,休得猖狂,待某家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李密喝道:“程将军万勿冲动!此时我们稳赢,阵前无所不用其极,哪有那么多门道,一起上!”
王世充待要再骂时,对方已呈品字形方阵冲杀过来!
血战拉开序幕。
两阵对垒,鏖战不休。箭飞如雨,骑兵冲锋,步兵互砍,血肉横飞,尸堆如山。
惨烈,壮阔,狂暴的场景尽现眼前。
王世充一人独斗李密,独孤峰,尤楚红,长白双凶,逐渐开始落于下风。
杨公卿亦与徐世绩及沈落雁混战在一起。
※※※※※不远处的一座大山上,宋师道立于山头,运功凝聚目力,关注远处的战斗。
宋师道心头暗笑:“王世充这一辈子不知道算计倒了多少人,最终被李密给算计了一次,想不到还要被杨公给算计一回!”
宋师道想起接到昨日玲珑娇的消息所言,王玄应与郎奉遭宇文伤击伤,王玄应与郎奉二人回帐片刻,王玄应就手执大印宣布郎奉已死,临终托付自己带为执掌大军一事。以杨公卿与玲珑娇对王玄应的了解,自然都想得到是王玄应干掉了郎奉。而后杨公卿又命玲珑娇暗中将最机密的情报送给宋蒙秋,期盼双方拼个你死我活,结果倒还满意。而这期间,正是宋师道密谋下药,将留守金墉城的新兵弱兵饮用的井水中暗下,不费吹灰之力便取得金墉。
今日王世充突然恢复生龙活虎,杀子之仇不报不休,阵前硬撼宇文伤,受伤也不轻,而宋师道与杨公卿密谋,第一时间派去送信人,将半真半假的消息回复给王世充。王世充闻听偃师落于李密手中,登时心头一冷,又闻杨公卿收得金墉两万人马,手中已有近四万兵力,当下命令杨公卿与之联合,掌握主动,立即动兵诛杀元气大伤的李密。
王世充不是傻子,眼下杨公卿想要反他,他将没一丝办法,于是开口承诺只要洛阳保住,必定封做大将军云云。杨公卿也是做戏做到底,彻底稳住王世充。
※※※※※双方人马互相冲击,喊杀之声震天。
王世充本就是压着的伤势已经开始复,虚晃一招回头便退,哪知却被李密料得先机,吸纳多时的地气渐渐充沛丰盈,大吼一声,罡拳带起凛冽气势以雷电之急捣王世充背门。
本就是强弩之末的王世充挥掌回挡,一声巨响后,王世充如纸片一样飞退,大喊道:“杨将军,此时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李密一个愣神间,杨公卿昂出一声怪异的尖啸。
后方烟尘大作,似是上万骑兵驾驭雷霆之势突入战圈。
转瞬间,形势大变。
原本剩余的瓦岗军与降军也只有不到两万而已,李密更是担心降军的心态,自然不敢立刻派出场,是以双方兵力差不多时,李密有完全把握拿下王世充,对方突然再来强兵,李密不多做纠缠,连忙收兵回城防守。
王世充心头大笑,只要这些兵士在手,在李密帮手来到之前,定能击败他。
王世充身体有些虚弱,却也挡不住那份兴奋。不料本是扶着他的两个士兵突然用力擒住他,王世充心头一寒,运功反抗,刚震开两人,杨公卿突然出手,制住他一身大穴。
王世充心头那个最可怕的念头再次浮现,依旧强装冷静喝道:“杨将军,你这又是为何?”
杨公卿也不答话,挥手使手下人将王世充押下去。
王世充残余的部下本就对杨公卿信服,眼下能做的也只有投降认命。
残阳西沉,夕阳赤彤彤的触目惊心,就似被无数伤亡战士的鲜血染成的红色。
李密等人已回到城头上,正准备对抗大军攻城时,却看到一出好笑的戏剧,杨公卿阵前造反。
李密等人心头暗笑:杨公卿此时手里的军队不过几万而已,如单雄信到来,再招集一些洛口的军队,那洛阳就将改姓‘李’了。但目前最让众人心怕的是杨公卿不顾死活的攻城,结果最好的情况下,也就是两败俱伤而已。这显然不是李密想看到的结果。
李密老奸巨猾一笑:“杨将军果然是老谋深算,不过此时洛阳城更值得你去夺取吧!”
杨公卿听出他话语中的意思,亦大笑道:“洛阳老夫不惧怕任何一个人,连元越泽都不在城中,老夫先强攻下偃师,再回洛阳又如何?”
提起元越泽,李密心头一凛,那可怕的家伙自从洛阳开战就只露过一面,自己这一方派出的高手也没再回来,定是已死。
沈落雁听到元越泽的名字,脸上表情开始复杂起来。徐世绩见沈落雁的表情,则是妒火中烧。
心思一转,李密大笑道:“你该不会是将洛阳城打下来送给那魔门中人吧!”
杨公卿冷哼道:“这个还用不着你来管。”
李密镇定道:“那就来攻吧,最后看看到底会便宜了谁!”
杨公卿竟然真的下令攻城。
李密这一方准备并不充分,但是依靠着坚固的城池与高耸的城墙,却依旧可做抵抗。而杨公卿一方似是早有准备,各种攻城道具,冲车,云梯等皆在二人对话间准备到位。远处更是隐约可见投石车在被推上前线。
城墙上众人心头大惊。
攻城战中,往往是守的一方最有优势,但李密眼下的兵力几乎都是骑兵出身,而对方人马虽然不算多,可各种器具齐全。所以对方只要远攻,那李密将没有任何优势。
杨公卿似乎是死心眼儿了一般要将李密攻退,远程攻城武器开动,大石块,火油等可怕道具砸上城墙,瓦岗军在对方还未靠近就已经开始死伤惨重!
李密心头大狠,执意守住这得来不易的城池,沈落雁眉头紧皱:“密公,杨公卿似是怕回到洛阳再被我们袭击,誓要夺回这座城池。而我们如今刚刚站稳脚,援兵未至,可以先退出,等与单将军相会后卷土重来,那时到手的将不单单是这小小的偃师,而是整个洛阳!”
李密的担心自然也有他的道理,如今各方蠢蠢欲动,如果不尽快拿下洛阳,无人能保证明后日这前年古都会改姓做什么!可眼下的确如沈落雁所说,杨公卿心志不移地猛攻,最终吃亏最大的还是瓦岗军。
虽然心头不甘,李密依旧叹了口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末路枭雄
元越泽望着路边小树上特殊的记号,心头再次泛起无力感。
连追五日,一路西行,京兆,河池,天水,陇西,金城。路途上所遇的皆是对方留下的记号,一种被人戏弄的感觉涌上脑海,元越泽失去冷静,只想仰天怒吼。
泄半晌,缓缓平静下来,元越泽再次起身上路,数百里之外,就是对方约定的地点,西平了。
逐渐接近西平,大西北的风沙逐渐浓重,狂风吹起元越泽一头长,沙尘拂过那俊美的脸庞,元越泽目光坚定地疾奔驰。
他并不担心自己会如何,只是担心连累了云芝这个丫头。
云玉真本来目的是好的,带来个从前的好姐妹,住在家里,安静地享受生活,过一阵子就出去收集一次消息。元越泽忙得根本没怎么注意过这个腼腆羞赧的女子。
而对方的凶残,元越泽是知晓的,毕竟交手多次。元越泽担忧那些人会侮辱了云芝,如此一来,给她心灵上将带来无以复加的创伤。
如今惹上最大的两方敌人就是大明尊教与那红衣法后,大明尊教还好,但那红衣法后却太过神秘,使得元越泽不由自主生出好奇感,加上他们总来找麻烦,更让元越泽对他们的恨意急剧上升。
胡思乱想间,元越泽沿着记号走入一个偏僻的山谷,抬眼望去,元越泽浑身剧震。
前方树林中,云芝长凌乱,螓低垂,衣衫不整地被绑在一棵大树上。
顾不上这是否是敌人的陷阱,元越泽腾空跃起,一个起落便跃至云芝面前,手刀顺利割断绳索,云芝娇躯顺势倒在元越泽怀里。元越泽心头大惊,手指伸到她的鼻孔前,才放下心来,原来还有气息。
精纯真气渡入体内,半晌,云芝逐渐恢复知觉,感受到有人正抱着自己,云芝慌忙睁开双眼,望了过去。正与元越泽那双满是担忧之色的眼眸对上。
“哇!”
云芝刚望向元越泽的大眼睛力满是恐惧,看清是元越泽时,恐惧便化为惊喜,随即又转做委屈,紧紧抱住元越泽,大哭起来。
元越泽知她定是受了许多委屈,心头大恨,可眼下也不是询问的时候,只有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替她整理还凌乱的秀,轻抚香肩软语安慰。
哭得浑身无力,心头委屈泄得差不多时,云芝只觉脖子有些痒痒,随即睁开双眼,觉元越泽正在以下巴轻轻蹭着自己的玉颈。云芝俏脸通红,赧声唤了句公子。
元越泽正在享受与她那滑嫩肌…肤擦碰所带来的舒爽感时,听得她在唤自己,忙抬起头来,柔声道:“不用怕了,我来了,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云芝前几日到来后一直以为元越泽不近人情,因为从不多看自己一眼,哪知他竟然追了千里来救自己,当下秀眸再次泛红,低声道:“公子不值为奴婢来这里。”
眼见元越泽目光转冷,云芝觉自己刚刚说错话了,忙垂头道:“奴……云芝说错话了,请公子责罚。”
元越泽知道她被尊卑思想毒害得很深,心里虽明白短时间内不可能有多少改观,却依旧固执地改变她。
“我说过了,你不是奴婢,我们也没当你是奴婢,你就是云芝,知道吗?再敢说错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元越泽直接香了她一口笑道。
云芝已经惊呆了,他哪敢奢求眼前这等天下闻名的男子会亲上自己一口。虽知按照礼法,小姐嫁过去,自己定当也得陪嫁,但过去都快一年了,小姐自己嫁过去都没再会帮派,听帮主说,小姐早就脱离帮派,嫁给天下闻名的那个元公子了,那时云芝就在想小姐真有福气,但没有带上自己,应该是自己还不配吧。继续做个丫鬟一年多后,云玉真突然将自己带到洛阳,见到这公子后,云芝更是心头暗赞,恐怕天下没有哪个男人能比得上他了。而且他有不拿自己当丫鬟看,更让云芝芳心暗许,但自己是什么身份?这种事只能想想罢了。其后数日,夜夜被那种魔音骚扰,云芝虽是处子之身,却也明白一些事情,内心不由得酸酸的。
这次被人掳来,听那些怪异妖邪之人的口气,是在以自己要挟元公子,云芝心头大惊,一方面不期望元越泽为自己来冒险,因为听小姐说洛阳的争夺是公子计划中很重要的一步。另一方面却又期盼着心上人能来解救自己。再想到自己卑微的出身。小丫头芳心大乱,说不出的矛盾与凄苦。
今日终见他来解救自己了,所有的委屈都一扫而光。
元越泽见她呆呆地望着远方,伸手捏了一下她的瑶鼻:“在想什么?他们有没有害你?”
云芝一听此话,大眼睛里又是水汪汪的,想开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元越泽立即现自己这话说得太不是时机,忙将她抱住道:“我不问了,只要你还活着,其他都是次要的。”
云芝腼腆羞涩,怯生生地道:“因云芝而耽误了公子的大计,云芝真是罪责不轻。”
元越泽大笑道:“什么大计小计的,和那些比起来,你更重要。”
这不啻为一个表白,云芝心头大喜,小脸更是红扑扑的,欢喜异常地将螓垂了下去,仿佛要埋入那对雪兔之间,声若蚊呐:“多谢公子。”
元越泽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一阵阵大风吹过,云芝却毫无清冷的感觉,只觉温暖舒服,仿佛趴在元越泽宽广的怀抱里,一辈子也不满足似的。
“公子定是急着知道那些坏人的来历吧?”
半晌后,云芝开口道。女儿家细腻心思,怎会感受不到元越泽内心的焦急,当下银牙一咬,率先打开话匣子。
元越泽点了点头:“不过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只要当是做了个梦好了。”
云芝娇羞一笑道:“他们的来历,我也不知道,只是在去城北码头路上时被他们抓住。”
见元越泽正在细心地听着,云芝继续道:“他们样子丑陋,面色煞白,白得有些不正常,好似云芝从前听过故事中的白无常一般。一路上他们似是有许多联系人手,不断靠轻功带着云芝西行,一个人累了,就会有另外一个人接应她。不过他们轻功再高,也没有小姐的轻功好。”
说着说着,云芝已露出可爱娇俏的模样,小嘴更是不屑地撅了起来。
元越泽哑然失笑,云玉真的强项就是轻功,连自己都不一定比得上她。
“你这小嘴儿都能挂一个茶壶了。”
元越泽轻轻一点,大笑道。
呀!公子又亲人家了,感觉真怪,却又好舒服。
云芝心忖道。随即一股异样的麻酥感迅走遍全身,顿时让她浑身燥热,面红耳赤。清明的眼神亦朦胧起来。娇躯轻微地有些颤抖。
元越泽见她春…心荡漾,当下点了下她光滑的额头道:“先说事情,说完了再想其他事情。”
语气重重落在‘其他事情’上。
云芝回过神来,羞涩不已,赧然道:“一路上大概有十几个人分别带着云芝,最后到了这里,本来还在远处的镇子上住了几天,但今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