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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综琼瑶之璜天后土在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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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连忙低下头掩饰脸上的不自在。
  乾隆知道奶妈两人为何如此,还不是因为那道圣旨,绵德还小,因此仍不知晓被养在侧室名下,是对他身份的贬低,也不知他的亲额娘已被监禁起来,而奶妈和小绿可是知道的,因此见到乾隆,便有些束手束脚,深怕乾隆会厌了绵德,或是发怒。
  乾隆常来永璜府邸,但见到绵德绵恩的次数却不多,上一次看到时,还见永璜将绵恩抱在怀里哄着,小小的绵德抱住永璜小腿乖乖的抬头看,那时他也没说什么抱孙不抱子的规矩,怕坏了气氛,甚至还坐了下来伸手把绵德抱起来放在大腿上,那会儿见永璜高兴,他也跟着开怀。
  两孩子叫阿玛那个顺溜,叫玛法却是嘟嘟囔囔,一个字几个音,先前教了好几次都没有学会,乾隆也没有怪罪,两孩子怎么叫,他就怎么应了。
  随手免了奶妈和小绿的礼,乾隆微微俯下/身,一手在绵德的小脑袋上摸了摸,忽然就生起了一丝歉疚,他一时脑热让绵德养于侧福晋名下,不过是为了给嫡福晋伊拉里氏一个狠狠的教训,终身难忘的教训!却也有迁怒的原因,想到这孩子是永璜和其他女子所生,他便有些失了理智,更甚者,是为了警告永璜。
  那时候的疯狂,只是回想起来,乾隆便觉得心有余悸,他怎么会狠心那么对待永璜。
  绵德扯着乾隆的袖子一直不愿意放手,刚才他出来的时候怎么拖拉绵恩弟弟,绵恩都不起床,于是他一气之下就出来了,虽然绵德还不是很知道生气这个情绪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这也不妨碍他嘟着嘴一副闷闷的模样。
  遇到乾隆,绵德就把绵恩抛到脑后了,他还记着乾隆抱过他的事儿呢,于是便愿意和乾隆亲近。所以,这小孩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见了谁都风风雨雨。
  乾隆倒没发现绵德的小心思,只是一颗心又开始沉了下去,连带着敷衍了绵德几下,便也不再开口,只是让奶妈和小绿把人抱回房,不要在外面多转了,怕染了病,孩子还小,可是娇贵着呢。
  奶妈和小绿巴不得乾隆放人离开,这下听乾隆赶人了,奶妈便抱起不乐意的绵德行礼告退。
  乾隆也没有再注意绵德,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眉头微微皱起。
  那时的疯狂是因为接受不了自己爱上了永璜,以至于动了杀心,伤了永璜,而那番圣旨下去,怕是永璜也猜到了他的暗示,猜到他放弃了这段父子之情,甚至连君臣之义都在他收回永璜的权力后燃成灰烬。
  他之前并没有细细分析 永璜原谅他的可能,现在想来,更是不易。
  他宁愿永璜仍未知他心生杀意,以为他此番骤变不过是听信谗言一场误会,但就算如此,伤害,也已经很深了,就像是碎裂的花瓶,再如何拼凑也无法不露痕迹,就算真的天衣无缝了,但永璜心上的伤,也不会痊愈。
  一年前,他是关心讨好,让永璜的伤口缓缓愈合。而这一次,这种长久的疗伤之法,恐怕是不可行了,他怕,永璜的伤,即便结了痂,内里也只是越来越狰狞,直至腐烂。真是一场孽障!
  乾隆开始回想起,永璜生辰之后他所做的行为。那时,永璜被拒之门外,会是如何疑惑不解,而接到圣旨时,又究竟会想些什么,是否连他那狠毒的深意都一一猜测剖析。再者,昨日遭了他斥骂,永璜又是怎样的心情,可是已经明白他的暴戾杀意。
  以永璜的聪慧敏感,若是他再不行动,怕是真的,木已成舟,尘埃落定……
  定下的,却是两人破碎的关系。
  乾隆的脑子转溜着,往永璜的房间而去的脚步却一点也不慢,吴书来两人自然跟上。
  距离永璜的房门几步之遥,乾隆就听到房内传出永璜的声音:“小德子呢?”夹杂了一点儿迷糊,显然还未完全睡醒。
  没有细听回答,乾隆走进了门,便看见永璜只披了件外衣懒懒的靠着枕头,两个婢女小心的伺候永璜梳洗。
  见到乾隆进门来,永璜好似清醒了一些,眼神恢复清明,嘴唇微微抿紧,与乾隆对视一眼,便转开视线,若无其事的伸手将婢女手中的脸帕接过,净了净脸醒了神。
  而两个婢女见永璜眼色不对,侧过身,就见到了乾隆,急忙跪下行礼:“奴婢恭请皇上圣安,皇上吉祥。”
  永璜稍稍直起身,原本披在肩上的外衣微微下滑,内里的亵衣露得更多,乾隆连忙开口要两个婢女起来,随后快步走上前,制住永璜起身,开口道:“永璜身体不适,不必多礼,”伸出手欲将永璜的衣衫理好,嘴里还继续说着话,“瞧你,都不会照顾自己。”
  永璜微微抬起头,看着一脸担忧的乾隆,身体向后一仰,便看到乾隆脸上的笑意僵住,流露出一丝不自然,永璜眨眨眼,一手捏着外衣领口,向上拉拉,遮住肩部,“儿臣自己来吧,不敢劳烦皇阿玛。”说着,微微低下的头,暗暗勾起嘴角,一丝嘲讽的弧度。
  这位倒是忘性真大,如此作态,可笑!
  乾隆收回手,直直的看着永璜的侧脸,神色莫辩,忽然开口道:“你们都先出去,朕和大阿哥有事相商。”
  两奴婢面面相觑,最后接了永璜手中的帕子,出门和吴书来小德子作伴去了,临走前还小心的看了看乾隆和永璜同样没有表情的脸色。
  永璜转过头,迎上乾隆的视线,却没有开口。
  而乾隆看着永璜那茫然中带着黯然羞恼的眼神,却忽然没有了开口的力气,想要解释的话语也咽了回去,最终轻叹一声,只是继续与永璜相视。
  “永璜……”
  “皇阿玛……”
  许久,两人好似在这场沉默中清醒过来,同时开口道。
  乾隆一顿,却没有暗喜两人这番默契的心情,反而跟着永璜停下来,房中一时又陷入沉默。
  “皇阿玛怎么来了?”永璜浅笑着问道,只是眉眼中还是淡淡,没有笑的温度。
  乾隆复杂的看着永璜,依旧没有开口。
  而永璜也好似并不介意,继续道:“儿臣只是小病而已,钟御医也说没有大碍,皇阿玛政事繁重,就不用为儿臣操心了。”
  乾隆的双手已经在永璜开口后,便微微握紧,听永璜绝口不提昨日之事,反而如往常一般淡然劝慰,一时百般滋味,永璜并没有停口,只是继续说着关心的话,好似两人之间的隔阂从未存在。
  这种态度,倒让乾隆如鲠在喉,机械的开口制止:“够了,别说了。”
  永璜顺着乾隆停了口,微微动了动身子,好让自己靠得更舒服,而看着乾隆的视线也挪开,放在被褥上的双手往上拢拢,好像有点冷了。
  乾隆咬着牙瞪着永璜,却在永璜的无视下泄了气。乾隆能感觉永璜刚才是故意说出那些话,不是婉转,而是讽刺。他只能开口打破永璜所营造出那诡秘的安谧气氛,这样虚假的和谐,显然并不是他所乐见的。
  就算两人皆是佯装不知,但如此,岂不是让伤口更加腐化。
  前几天的事,并非那么容易就能揭过不提的。而永璜的这种态度,让乾隆无法发怒,甚至无法辩解。现在乾隆才明白,原来有的事,真不是他想如何就能随心所欲的。凡事,也可能有脱离他掌控的意外。
  乾隆皱着眉头,看永璜并无意与他再说话,心里也是莫名的感觉。他现在才发觉,原来前几天他的所作所为,真的会让永璜离他那么远,甚至,连演戏都不愿意。
  永璜到底了解了多少,知不知道他动过杀意,乾隆依旧未知。而刚才,永璜根本没有给他任何讯息,反倒是,更显迷雾重重。
  永璜的态度,可以理解对他忽然转了态度的恼怒,也可以理解为其他,因此,对于真相,乾隆倒是真的无从得知。
  只是,他还不能离去,如果不能看清永璜所言背后的真假,他恐怕会寝食难安。
  何况,时间越久,两人之间,越不会有转圜的余地……乾隆就是有这样感觉。
  心里莫名的不踏实,乾隆轻轻一叹,永璜的言语仍然牵动着他的情绪,连惹他发怒,都意外的简单。这是他明白感情后,第一次清清楚楚的察觉,在和永璜面对面时,尤甚。
  ——本章完——


☆、晋江独发

  第六十八章
  永璜静静的坐着,丝毫没有理睬乾隆的意思,一双眼不知望着何处,就是没有再与乾隆相对。
  一时静谧……
  乾隆抿抿唇,却不知要说什么,几次张了张嘴,都没有发出声来。
  感受着时间一丝丝流逝,永璜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乾隆。
  而乾隆却在永璜欲言又止时,率先开了口:“前些日子是朕的不是……”说着,乾隆眼神复杂的看着永璜,直到感到后者的表情慢慢软化了一点,但眼底的那丝防备却顽固的留在深处。乾隆觉得的心里一阵不好受,永璜对他有所防备,这是他从未想过的,而现在真的感受到,才发觉,这真是让人很不愉快。
  乾隆在床边坐下,伸出一只手覆在永璜的手上,沉着声再次重复:“是朕的不是。”
  能让一个帝王认错,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件稀罕事。但永璜默默的看着乾隆,却是无法接话,难道要他说他原谅了,或是他不接受这样的歉意?永璜木然的扯扯嘴角,恐怕乾隆这次认错,依旧只是面上功夫,其实压根不知道在认什么错吧。或者,乾隆只是为惹他病了而认错,至于对他升起杀意欲下杀手这档事,只想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看永璜神色犹豫,好似有些动摇,乾隆另一只手也伸出,一上一下的将永璜的左手握住,放柔声音道:“朕……误信谗言,因此误会了你,永璜能不能,再信朕一次?”
  听乾隆并没有明确的说是怎样的谗言造成了这样的‘误会’,只是说想要争取一个机会,永璜微微低下头,左手动动,暗示乾隆放开手,心里却是暗道一声果然,乾隆真的想要将曾欲杀他的事一笔带过,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是将他当成了傻瓜吗?
  或许,乾隆只是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现吧。
  若是曾经的永璜或许真的会信了乾隆,看到乾隆这般低声下气,身为帝王,却向自己的儿子、臣子认错,就真的感动了,以为真的是一场误会,便愿意从头来过,给乾隆再一次的机会,交付信任。那可能,也并不是真的相信,只是,比起失去,曾经的永璜或许更愿意不清不楚的处着,既然乾隆想要遮掩真相,那他也就顺水推舟了。
  但是,他不是‘永璜’,他对乾隆并没有那样深的感情,因此无法欺骗自己。
  虽然不知道是何缘故,但乾隆要杀他,这根本不是他的错觉,而是事实!他的生辰之后,乾隆的每一次抗拒每一个行动,都清清楚楚的表明了他的动机,便是置他死地,用父子之情的破碎来剥夺他的生机。
  今日之前的乾隆还把这样残忍的事实摊在他面前,让他避无可避,而现在,却装作同样的不知情者,想要和他重归于好,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他的信任,并不廉价。
  乾隆包住永璜左手的双手轻轻磨厮了一下,想着永璜的手这时倒是暖和的,大抵是因为刚才被窝里拿出来的关系吧。而永璜感到乾隆的动作,微一皱眉,稍微加了点力道,欲抽回自己的手。这次,乾隆倒是大方的松开手,任他收回手。
  永璜看着乾隆,并没有再表现出动摇,好像此刻的他已经到了底线,乾隆的这一声认错,也只能让他‘感动’到这一程度了。
  乾隆心里暗暗着急,又有些放心。永璜能有所动摇,大约就是仍没有想到,他动过杀意,这便已经是他最值得庆幸的了。但此刻的永璜,也不是容易讨好的,就刚才永璜那隐含讥讽的言行,怕是已经知道他这番到来是后悔了,但却并不想轻易原谅他吧。
  乾隆也知永璜如此,是因为被自己突然的转变而伤害到了,因此哪里会生气,他可不想将永璜推得更远,只想耐心的讨好,再小心的抹去这一次的痕迹,消除两人间的隔阂。
  永璜聪慧敏感,受过的伤,总是很难愈合,但是难,并不代表完全没有希望,只要永璜还不知道他曾动过杀心,那事情便还有转机。
  永璜对他的感情深厚,便是他最大的筹码!
  “永璜,”乾隆轻唤一声,脑子里飞速的想着开导的话语,想要挽回永璜哪怕一丝一毫的触动,却被永璜打断:“皇阿玛……为什么?”永璜的眼神初时有些犹疑,最后却转为坚定,直接与乾隆相对,好像决绝的想要讨一个答案。就好像只要知道了答案,他便能再决绝一些,再狠一些,不再被自己左右,不再与自己牵绊……
  乾隆忽然觉得脑子里空了,刚才还在想着的辩解之语,竟全部忘到了脑后,不,他绝对不能让永璜这样就失望。他的答案,必须谨慎!
  乾隆很快就定了定神,然后开始组织言语,眼中带着一丝恼怒、一丝歉疚看着永璜,慢慢说道:“永璜,朕确实是被小人蒙蔽,如若不然,又怎会误会你。”
  顿一顿,乾隆缓缓吸一口气,紧握成拳的双手微微松开,忽然张开双手将永璜抱在怀里,一手按住永璜的肩侧,一手按住永璜腰部,“朕知道永璜最是孝顺,初时也是不信的,后来却……朕一时昏了头脑,竟也没有查明真相,昨日见了你,更是怒上心头,才一时说了那些重话,昨晚朕知道错怪了你,百般纠结下,也不知如何面对你。”
  乾隆说得动情,也忘了他是在做戏,这时候真的说出了真感情,越说越流利:“……知你病倒了,朕又怕你想得太多,越是难以挽回,今儿个便急忙赶了来,刚才瞧你睡了,朕也不愿扰了你,便等着你醒来,刚才朕看到绵、面前那些景色,便想起你曾和朕一同赏景逛街,更觉对不起你……”
  乾隆本还想提起绵德,却半路儿顿了一顿,硬生生换了词儿,他怕永璜会因绵德而记起那道圣旨,因而对他再有抵触,那他不就前功尽弃了,因此便转了话题。至于绵德的事,总归待两人和好了,再谈谈吧。
  永璜原本见乾隆一脸愤慨的说出话来,心里暗暗冷笑,后来,听着乾隆的话,只觉得毫无波动,平静得深井似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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