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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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毛笔?”祝英齐脸色怪异地看着荀巨伯,“就算要杀人,也不该是拿毛笔吧?”
“大概是……找不到别的武器了吧?”荀巨伯猜测道。
“其实,比起王卓然要杀英台和梁山伯,我更好奇的是……”祝英齐眯起眼睛打量着荀巨伯,“为什么每次来给我报信的都是你?”
“……我也在奇怪这点,我明明是去找兰姑娘的,偏偏就正好看到这一幕,而且好像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就总能遇到一些坏事。”荀巨伯诚实地说道。
“……”祝英齐看着他沉思,“其实我认为,这句话,反着说,也是可以说的通的。”
荀巨伯:“……”
“好了,你先走吧,我和英齐一会儿就过去。”马文才走到荀巨伯面前,直接伸手要关门。
“哎!等等!”荀巨伯扒着门做着最后的挣扎,“英齐,你不管英台和山伯了吗?王卓然可都是要发疯了!”
“哼,从他拿去杀人的武器看来,我也很确定他发疯了!”祝英齐无语地说道。
他可不信一个身染重病,而且拿着毛笔当武器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能打得过梁山伯,何况祝英台也不是好惹的料。
啪的一声,房间的门被马文才重重地关上,从门外传来的惨叫声,祝英齐推测荀巨伯的鼻子应该是倒了大霉,不过他此刻也没时间去管他的鼻子了,反正他暗恋王兰这件事整个书院基本上没什么不知道,伤了鼻子还能给他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去接近暗恋对象,祝英齐现在担心的是……马文才那双明显酝酿着强烈不满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祝英齐:“……”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吗?
“你干嘛要给他开门?”马文才幽幽地说道。
“什么?”祝英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马文才是嫌弃自己下床去给荀巨伯开门让他进来通风报信,“他敲门敲得实在太烦了,睡也睡不好的……”
马文才的目光在祝英齐的身上扫视了一遍,眼中的不满之色愈浓,“去开门不会穿件衣服吗?!”
“……”祝英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十分整齐的中衣,嘴角微抽,“我是男的。”
“我知道,需要我帮你检查一下吗?”马文才回答的十分顺溜。
“……所、以,”祝英齐咬着牙说道,“不要把我当成女人一样看待!”
“……你要是女人就好了,”马文才叹了口气说道,祝英齐的心不知为何突然一窒,脑子里蓦地变成一边空白,不过马文才很快就又接了下去,“这样你就没有拒绝我的理由了。”
祝英齐:“……”
“快点换衣服过去吧!”马文才最终说道。
……
马文才和祝英齐换好衣服后直接去了王卓然的房间,果然看见梁山伯打了盆水在给他降温。
“王大人怎么样了?”马文才出声问道。
“哦,文才兄,你来了啊,”梁山伯回头笑笑说道,“兰姑娘说王大人是外邪浸体,内感而发,应该是因为陶大叔这几天天天气他,才导致他肝火太盛,得了此病吧。”
“那有什么治疗的方法吗?”马文才继续问道。
梁山伯道:“英台说民间有偏方,心莲姑娘就得过桃花癣,他现在已经下山去心莲姑娘家找药去了。”
“她怎么会去找药?”祝英齐皱眉,“这个王卓然不是一直在为难你们吗?以她的性格应该是把他放在这里,自生自灭比较正常吧?”
“英齐兄,这么想,你就错了,”梁山伯摇摇头,“英台听说王大人得了桃花癣,还以为是自己种的桃花害了他,很是内疚,在兰姑娘说了病因后内疚虽然没了,但依然很担心王大人,还主动下山去寻药呢!”
“那你呢?”祝英齐瞪大了眼睛看他,“王卓然可是差点要了你的命啊!”
“呵,”梁山伯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做什么?”
“……”祝英齐仿佛看见一阵金光从梁山伯的身后射出来,然后三个插着雪白翅膀的小天使飞在他的周围高唱哈利路亚。
圣父啊……
怪不得上帝有那么多追随者,祝英齐不得不承认,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要跪拜一番了。
“王大人还没醒?”马文才上前探视一番。
只见王卓然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但面色桃红,宛如桃花,也怪不得这病叫做桃花癣了。
“是啊,”梁山伯把手里的布浸在冷水里,拧干了后敷在王卓然的头上,“已经昏迷了好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对了,荀巨伯刚刚来的时候不是说王卓然拿着一个大毛笔要杀你和英台吗?”祝英齐猛地问道,“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晕在床上了?”
“哦,王大人确实去了,”梁山伯答道,“兰姑娘说,他是因为肝火太旺,导致晕厥。”梁山伯看了看天色,“不知道英台什么时候能回来。”
“哼,与其担心祝英台什么时候回来,你还是先担心怎么能让王卓然乖乖抹药吧!”马文才轻笑一声,转身坐到桌子旁,“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会愿意用民间偏方的人。”
“那可如何是好?”梁山伯焦急道。
马文才但笑不语。
“哎,”祝英齐蹭到马文才旁边,用胯部撞了撞他,小声地说道,“你这么说,肯定就有让他喝药的办法吧?”
马文才被撞的身形一晃,但也比不过他心中的念头晃得厉害,“当然。”
“那就快说出来啊,他不是你爹的好友吗?”祝英齐道。
“说出来,倒是可以,不过……”马文才故意拉长声音,吊起祝英齐的胃口。
“不过什么?”祝英齐把头凑过去,仔细地听着。
看见鱼儿上钩,马文才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勾了勾,“不过……要报恩。”
“……”祝英齐无语地看着坐在那里正在偷笑的人,想起他对自己的念头,心头一凛,“现在想想,王卓然的病好不好跟我也没多大关系,你若不想帮忙就算了。”
“无所谓,”马文才耸耸肩,“让祝英台求我也一样。”
“……人不要脸跟树不要皮是一样的。”祝英齐说道。
“那又怎么样?”马文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会死的……”
“无所谓,达到目的就行。”
祝英齐:“……”
祝英台带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王卓然醒了一起,但看到梁山伯在那里就又发了一次脾气,如果不是马文才在那里安抚住了他,恐怕他还要再晕一会儿。
不过如果祝英齐事先知道马文才所谓的办法就是硬灌的话,他一定不会疯狂到去答应说要报恩!
“这个不算!”祝英齐和马文才一起坐在院子里乘凉,赌气般地说道,“你硬灌的话我也能想到!“
“可是你不是第一个说出来的人,”马文才的心情很好,“而且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早上不是还说自己是男人吗?现在想反悔?”
“……谁说我想反悔的?”祝英齐恨恨地说道,“报恩就报恩!你说吧!让我做什么!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都能做到!”
祝英齐这么说其实是想在“力所能及”上玩个文字游戏,毕竟究竟能不能做到还得是他自己说了算,但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马文才笑的十分的舒心。
“放心,我提的要求你一定能做到的。”
“……”祝英齐有种不祥的预感。
“把眼睛闭上。”马文才轻声说道,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魅惑。
“……”祝英齐瞪大了眼睛看着马文才,一副你不说要干嘛我就死也不闭的样子。
“我不会害你的,”马文才诱惑道,“相信我……”
不知道是不是马文才的声音太过迷人,祝英齐的眼睛正慢慢地缩回原来的大小,然后越来越小,直到闭上。
失去了视觉,祝英齐的其他感官越加清晰,就好像,他现在能清楚地闻到一股他平时从未闻到过的香气,不是花香,而是甜甜的味道。
“记得,在我说睁开前都不要睁开……”马文才的话让祝英齐的睫毛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恢复平静,但还是不难看到那小幅度的轻颤。
马文才说话时的气息喷在祝英齐的鼻子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和马文才之间的距离已经小到这个地步。既然这样,那么自己闻到的香气是马文才身上的?祝英齐开始胡思乱想,但很快,他就连胡思乱想的时间都没有了,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唇上的湿润所吸引。
一双手抚上祝英齐的肩膀,让他离那个吻他的人更近了一些。
马文才轻咬了祝英齐的下唇一下,虽然不疼,但祝英齐下意识地张嘴回咬回去,但他刚刚张开一丁点嘴,一条十分柔软湿润的舌就伸了进来,来探索它上次没来得及探索的部位,与祝英齐的那条呆愣的舌缠绕起来。
肩上的双手有一只向上伸到了他的脑后,按住了祝英齐的头部,慢慢加深着这个吻。
祝英齐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弃他而去,让他只剩下呼吸的力气,一种酥麻感袭遍全身,让他欲罢不能。
“英齐……”
恍惚间,祝英齐仿佛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但现在唯一能叫他名字的人的嘴正在做着别的事情,那叫他的人又会是谁呢?
“英齐……”声音再度出现,祝英齐努力集中一点自己的注意力,想听清楚那个声音在说些什么。
“……我爱你……”
微微睁开眼睛,祝英齐眼前尽是马文才陶醉的神情,就好像他现在吻的是一件绝世珍宝。
祝英齐感受着唇上的触感和与自己纠缠的舌的湿润,心中乱如麻。
月色无声地洒在他们的身上,就算是清冷如月光,都驱不走两人之间泛滥的甜蜜。
月色迷人,不过是因清冷如霜。
眸色醉人,却是因那怎么也切不断的柔情与甜蜜。
正文 38 祝英齐,不许脱
“英齐,你在想什么?”马文才看着依然紧紧闭着眼睛的祝英齐,脸上的笑容几乎可以溢出温柔的水。
祝英齐的眼皮动了动,但并没有睁开,脸颊上的粉红出卖了他心中的紧张。
“呵,”马文才轻笑,“英齐,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
祝英齐的眼皮挣扎了一下,但还是最终也没有睁开。他的嘴唇微张,轻微地喘息着,薄厚适中的嘴唇红红的,像是樱桃一般诱人。
“英齐?”马文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虽然刚刚祝英齐没有回应他,但从他现在的表现看来,他并不是对自己没有反应……马文才心中的甜蜜更浓。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祝英齐闭着眼睛说道。
“好,”马文才伸手摸了摸祝英齐的脸颊,然后在他的额头上又印下一吻,起身回屋。
……
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一丝若有似无的微风无声地滑过院子里的柳树,又擦着祝英齐微红的脸颊而过。
马文才……
祝英齐在心底轻念着。他不知道今天的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轻易地就接受了马文才的吻,但不可否认,在看到马文才那陶醉的样子时祝英齐的心悸动了一下。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马文才产生类似悸动这样的心理,但不得不承认,这次的悸动,简直要了他的命。就好像是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狠狠地拧了一把,让他想要呼吸,却无法呼吸。
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黑暗被月光照得异常明亮,祝英齐可以清晰地看到墙角下不知名的小花被清风吹动着叶子,在风中起舞。
“唉……”祝英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颓然地摇了摇头,起身正想回房间,但只要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他就浑身僵硬,阻止了他走进房门的脚步。
要不然……出去躲两天?祝英齐天马行空地想着,他是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马文才。
朋友?兄弟?或者是……
祝英齐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答案让他犹如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压在自己的胸口一样喘不过来气。
也罢,反正英台那里肯定会多张长椅,应该也不会介意让他将就一晚……好吧,也许是几晚。
“唉……”再次叹了一声,声音却轻不可闻。祝英齐头也不回地朝院外走去,每一步离去的脚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里,闷闷的疼。
院子不大,祝英齐走了几步就出了院门。
而就在祝英齐背后的房间里,亮着一盏烛灯,没有关上的窗子里露出马文才神色复杂的脸庞。
这一夜,必定是个不眠之夜。
……
因为睡在长椅上,祝英齐一夜都没怎么睡好,再加上是在别人的房间里,他也不好翻来覆去地乱动,只能坚持着一个姿势生生地躺到天亮,脑子里全是马文才的身影,或是轻笑,或是大笑,或是潇洒,或是认真,又或是……陶醉。
哎……
祝英齐在心底长叹一声,有些事没说破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大家该干嘛干嘛,但一旦说破,那除了面对就只能面对。
因为祝英齐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像没听到马文才的话一样对他嬉笑怒骂,他也更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样来定义他们的新关系。
清晨的鸟鸣声第一次在祝英齐的耳里听着是那么的悦耳,因为这意味着他不用再僵硬在床上挺尸,而可以名正言顺地起床。
他不想让祝英台知道他和马文才的事,一是因为这样的事实在不能让人说出口,二是他也不认为祝英台那样的性格能给他什么好建议。
因此,昨晚面对祝英台和梁山伯的疑问,祝英齐只能用傻笑来回应,随意地说着什么两人吵架了的理由。
“八哥,你真的没事吧?要不要去兰姑娘那里看看?”祝英台在课堂门口拽住祝英齐的袖子关切地问道。她一直都知道祝英齐总是有意不去上课,但等她真正看到祝英齐的脸色时,也忍不住担忧起来。
“……”祝英齐在犹豫,他确实不想现在见到马文才,可都走到了这里,再转身离去总有种逃跑的感觉。
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跑的?如果不爽的话打回去不就好了吗?
……
祝英齐再次叹气,这才是问题的重点,他发现他在被马文才吻了后什么反应都有了,紧张、慌乱、不知所措……可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