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_绝代双骄之碧血照丹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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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之后,这房间就只有一个人站着——花无缺,一个人坐着——铁心兰,和一堆人躺着了,而铁心兰坐的椅子的周围,居然连一个躺着的人都没有。
黄鸡大师躺在地上仰天惨笑道:“老衲在死前能见识到这移花接玉功夫的真容,死得也算不冤枉了。”
王一抓见花无缺仍只是站在那里平静的看着自己,似乎刚才根本就没动过手,他现在虽未拉开防守的架势,浑身上下却没有任何破绽,心中早已绝望,嗤了一声道:“你看我作什么!想让爷爷求饶?门都没有!要杀便杀,渗在这里等爷爷我缓过来,再去杀你?”
花无缺的眼神中还是没有一丝愤怒和鄙夷,道:“王前辈果然是豪爽的英雄,在下佩服。今日之事,在下就当没发生过。你们不曾以众欺寡。我也不曾伤过你们。大家交个朋友,各位意下如何?”
王一抓惊呆了,问:“你真的不杀我们?!不怕我们暗算报复?”
花无缺带着铁心兰,已经准备踏出客栈的门槛了,听此言转身道:“二位前辈顶天立地,直接来找在下讨公道,输了也宁死不屈,又岂是会阴损暗算之人?”
黄鸡大师不由得叹道:“公子德才兼备,老衲这次真的心服口服。旧事从此不提也罢,公子这朋友,老衲交了!”王一抓也连连点头。
无缺对仍躺在地上的二人拱了拱手,道:“两位朋友,保重。二位以后若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来找花某商量。”
出了客栈,无缺与铁心兰向马市走去。铁心兰仍有些惊魂未定,她觉得自己的心仍跳得厉害,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看到刚才无缺应敌时飘逸的身姿又心动了。铁心兰想到刚才无缺护着自己的潇洒姿态,心里仍是暖暖的,她问无缺:“好险,他们刚才真的是想杀你的,你却没有杀他们,还信任他们,看来你的心肠还真是很好……”
无缺此时正在相马,他抚着一匹马的鬃毛道:“心肠好?也未必。我杀了他们,便必然会与正道门派交恶,师父吩咐我与他们交好,岂不是违背师命么……”
铁心兰眨眨眼,神秘的笑道:“你又是嘴硬,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对付他们,他们非但一个人都没死,连一个筋断骨折的人都没有,那么多人对付你,你却还如此留手,怎不是心软?”
无缺将眼波移向了小兰,目光中似是有点惊异,小兰竟真看出了自己的手法?也看出了自己的想法?这姑娘真的一直都在认真的看着自己么?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们也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可以化解误会的话,又何必非让人受伤流血不可?”
小兰笑道:“那个和尚说得不错,你确实德才兼备,厉害得紧。普通人就算是有心留他们活命,若没有公子这等能耐,恐怕还是要杀人以求自保的。”
无缺低垂眼帘道:“姑娘过奖了。”
“我原以为你总说要杀江小鱼,说不定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没想到公子如此心善,看来是我错怪你了……”小兰这话一半是真的,一半却也还是想探探无缺的口风。
无缺听到江小鱼这三个字,幽幽道:“江小鱼,世上千万人我都可以留他们活命,可惜只有这个人,我却非杀不可。”
“非杀不可”小兰听了这一句,似乎已经看到了小鱼儿惨死的样子,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脸色发白,一个没站稳,向后退了一步,却咬紧牙关强打精神没有晕过去。她不敢晕过去,她怕眼前这个人起疑心。
花无缺见小兰如此情景,十分担心,扶她坐下,取出仙子香给她用,又问她感觉如何,小兰当然说自己没事,歇歇便好。
小兰歇缓过来之后,见无缺已盘下了一辆马车。无缺请小兰上马车代步,自己在车前御马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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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小鱼儿消失,到底去了哪里?小鱼儿不巧被萧咪咪抓住了,带回了地下宫殿。这人称“迷死人不赔命”的萧咪咪也是十大恶人之一,是个色女,在地下宫殿里称王,养了一堆的男妃子,这群男妃子里面竟然有江玉郎。小鱼儿一眼便看出江玉郎是个出色的狡诈之徒,便跟着他东躲西藏,斗智斗勇,误打误撞得到了一本记有绝世武功的绢册,二江被萧咪咪锁在了一起,但两人最终还是合力干掉了她,逃出了地宫。小鱼儿与江玉郎一路同行,各自暗练武功秘籍,小鱼儿把书背熟后便毁掉了,开锁逃走。他折反回去时已找不到其余三个人,不过他也不急着汇合,一边练功,一边独自闯荡了一段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萧咪咪章节基本不变,快进了。
第17章 万物更生
阳春三月,繁花似锦,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花无缺赶着马车,行进在乡间小路上。他看着周围的美景,觉得置身在这百花之中,就好像回到了家里一样。他回头问车里的铁心兰:“小兰,累了么?要不要下车歇歇脚?”
“好啊。”铁心兰温柔的答道。
无缺掀开帘帐,小兰款款的从车中走了出来,她抬眼看到车外这片花海,脸上浮现出惊喜赞叹的笑容。
“无缺,把车先停在这里,我们去踏青赏一会花,好不好?”不知从何时起,铁心兰已经把“公子”的称谓改成了“无缺”,而花无缺私下也愿意称“铁姑娘”为“小兰”了。自从上次无缺见小兰听自己要杀江小鱼险些晕倒之后,就再也没提去恶人谷的事情,而是带着她奔波于各大门派之间,一边打探海兄与江小鱼的消息,一边结交各派,化解误会。小兰见他不提恶人谷了,暗自十分欢喜,与他一路相随。期间曾有移花宫的仇家设计擒住了铁心兰,但还是被花无缺出手摆平,化险为夷了。二人朝夕相对,患难与共,感情变得越发微妙起来。
“好啊,你有兴致的话,就多赏一会好了。”无缺似是知道这阵子贪玩的小兰是有些憋坏了,温柔的答道。
二人在这花林中徜徉,幸福得似是忘了时间。小兰忽的调皮心又起来了,一溜烟的跑进林中没了踪影,但这次出乎她意料的是,无缺却没有再担心她的安危而急忙过去追她。
小兰纳闷,折回去寻无缺,在这层层叠叠的花树枝条的后面,她找到了这个男人。
花无缺正站在一棵最繁茂的槐树下,那槐树枝干上还爬满了紫藤。细小的白色槐花瓣如雪般的飘洒着落下,而柔软的枝条上挂着一串串紫色的藤萝花,密密麻麻,茂盛得像紫色的瀑布。
无缺闭目闻着这槐花的芬芳,轻抚着藤萝,完全沉醉在其中了。铁心兰静静的欣赏着他,就好像也在欣赏一朵花一样,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就应该一直呆在这花海里,永远也不出去才对。
无缺缓缓张开眼,见小兰正满颊绯红的痴痴望着自己,便开口道:“小兰,这里非常舒服,你愿意过来试试么?”
小兰走到了无缺的身边,略带俏皮神气的问:“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在听这些花说话。”无缺的手仍旧轻抚着藤萝,目光却落在小兰的身上。
“说话?你在认真的听它们说话?所有花的话,你都听得见么?”小兰发现无缺居然会开玩笑了,便顺着他的话头继续说了下去。
“是啊,虽然我不一定能都听得过来,但我若再不听,明天它们其中的几个说不定就凋谢了,便再也听不到了。”无缺一脸安详的看着这些花,言辞之中却透着些遗憾。
小兰似乎有一点点明白无缺的意思,“明天就凋谢”,她瞬间又想起了小鱼儿。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小兰越来越觉得,花无缺几乎是完美的,除了一点,他要杀江小鱼。他要忠实的完成师命,非常坚决。难道他现在正在想小鱼儿的事么?这个男人的心其实很细腻,却总是不愿意透露自己半点心事,猜不透,这一点令小兰有时候真的只能干着急。
“无缺,你长在移花宫,当然最懂花。能不能给我多讲讲花的事情呢?我很想听。”小兰觉得今天风物宜人,是聊心事的绝佳机会。
无缺听小兰说感兴趣,果然很愿意讲,道:“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小兰问:“你真能听见这些花说话?它们说的什么?”
无缺的眸子中笼上了一层灰色,仿佛是自言自语的答道:“它们的脾气都不一样,有的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有的希望蜜蜂快点来,有的担心明天会不会下雨,有的说……它不想死。”
“那朵花叫江小鱼么?”小兰听他话语见竟流出一丝不忍,鼓起勇气想赌一把,终于挑明问了。
无缺听言愣了一下,看来他想的其实别的事情,不过他望了小兰一眼,见她神色中透出一抹忧虑,便问:“江小鱼?你还在替海兄担心他的朋友?”
小兰有些心虚,怕无缺起疑心,忙解释道:“是,是啊……那坏坯的朋友里,其实有很多好人。”
无缺听罢思索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而是继续讲花的事情了:“这世上的花朵有千万种,有的可以花期半年,有的却只有昙花一现,有的年年开放,有的却只能百年一见,但它们有一点是一样的,终究会凋谢。”
小兰听此言实在伤怀,便安慰道:“万物更生,你阻止不了,又何须太过为它们感叹呢?”
无缺幽幽道:“花开短暂,本已十分可怜,但我们每天还是要把大量的花摘下来,炼药、炼毒、泡茶、泡澡。虽然有点对不起这些花,但我们需要它们,用花做这些事情,是我们的规矩。”
小兰能感到这男人平静的语气中充满了内疚,她虽不忍心再伤他,但还是忍不住问:“那叫做江小鱼的花也是要被摘下来的?你其实不想摘他,却又不得不摘?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他多开一会儿呢?”
无缺见小兰眼神中透出的焦虑越来越浓,便眺望着这花林,道:“方法?有的。很简单。只要我先凋谢,他便可以多开一会儿。”他的语气仍是那么淡然,就好像真的在说一朵花的事情一样。
“又说傻话,你哪里会那么容易凋谢?”小兰觉得这个所谓的“方法”荒谬至极。
一阵清风吹过,槐花如雨般落下,无缺伸手接住了一瓣飘落的槐花,看着自己掌心中的花瓣幽幽道:“花会落,人会死。我为什么就不可能比那江小鱼先凋谢呢?我今天需要杀他,明天说不定还需要去杀别人。我若死了,不光是江小鱼,说不定许多人都可以免于一死,保下性命,兴许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
小兰居然莫名的恼了起来,道:“不许这么讲。哼,你和那坏坯怎么一个德行?都是口是心非!他明明心地很好,却总装出一副没良心的样子,你明明心地也很好,却总装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你装作对别人冷酷也就罢了,为何对自己也如此冷酷?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让人听了……”说着,眼泪竟流了下来。
花无缺的心思本还在赏花上,见铁心兰因自己一句无心之言突然恼得哭了,自知自己失了言,有些手足无措。但关心则乱,他此刻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口缓和这气氛了,只得先注视着铁姑娘,看她还会说什么。
小兰却什么都不再说了,只望着无缺默默的流泪。她心里也有点奇怪,自己和小鱼儿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被气得大哭大喊,但不知为何,自从与无缺在一起后,她伤心也只是会无言的淌下泪水。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么?她之前一想到小鱼儿被杀死的景象,就胆战心惊,但现在无缺平静的说他“凋谢”的时候,自己竟然完全不敢去想象?
无缺看着小兰梨花带雨的脸庞,看着那双带着三分气恼、三分心疼、三分不解的大眼睛,竟挤出半分带着歉疚的微笑,道:“我刚才只是伤春感怀,有感而发罢了。把你惹哭了,实在对不起……还是笑容比较适合你。”
小兰抹着眼泪嗔道:“耍赖!笑容适合我?明明你从来就不笑,为什么还要人家总笑?”
无缺看着小兰破涕为笑的容颜,柔声道:“我不笑,也不代表我不高兴。我不笑,不代表我不爱看你笑,你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小兰有些害羞了,扭捏道:“又取笑我!”
无缺幽幽道:“我是说真的。你如此美,还能笑得如此可爱,令人惊叹。我原以为,女人越是漂亮,就越不会笑呢。”
第18章 花林定情
小兰听说“不会笑的美人”,忍不住问:“你指的……是你师父?传言移花宫两位宫主的美貌,令人难以想象,难道她们也从来不笑?”
无缺答:“小时候我曾以博她们一笑为人生的目标,但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
小兰问:“让她们开心,是你孝顺她们,怎么会错呢?”
无缺道:“我若努力,令她们骄傲,她们心里自会感到欣慰。心里高兴……其实不一定非要笑出来不可。”这话听上去竟有些失落。
小兰其实已憋了很久都没细问,现在终于问出口了:“既然高兴,为何不笑?难道移花宫的人都不笑?你们都只能猜测对方的心情?你们这样好奇怪,不难受么?”
沉默。无缺低垂眼帘沉默了。小兰知道,这问题他不想解释,不解释自然有他的道理。
无缺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抹忧伤的神色,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有些失神,小兰不知道自己的话究竟勾起了他怎样的伤心事,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对他投以自己关切的目光。
良久,无缺又把视线移回了小兰的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怜爱,问:“你相信有来生么?”
小兰被猛的一问,不知该如何作答,无缺又抬头向头顶上这棵花树望去,道:“我是愿意相信有来生的。就像这花,今天我虽然摘下了它,但花落了,树还在,明年这花还是会开。树砍了,还会有种子,我把种子种下,种子生根发芽,总还是会开花。我和这花,终究还是会见面的,是么?”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我也愿意相信!”小兰情不自禁的大声说,她非常愿意肯定无缺这种想法,因为她太想看见无缺释怀的眼神。
无缺看到小兰回答这句时微笑的天真模样,目光再也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了,深情的问:“你给我的感觉总是很熟悉,也许……我们前世也见过?”
这句话让小兰完全融化了,她没有回答,其实她并不十分相信鬼神,但她现在却很愿意相信这句话是真的。无缺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