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的金色婚戒-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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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挨个出了门。季海披星戴月,于夜色中赶来,看见苏文出门来,一步上前抓着他手腕道,“我刚听他们说了,没事没事,没危险就好。”
苏文抹了把脸,拍拍季海的脑袋。
病房的窗户上,裂开的两瓣心脏中间,是个小小的杰字。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一起哈,明天完结,后天开始附赠番外
79、最后的归宿(大结局) 。。。
杜杰靠在床头看一本书。苏文关上病房门,放下手里的保温瓶道,“赵建国被逮住了,老总问你是交法院还是私了。”
杜杰眉毛都不抬,道,“交给大马和小C。”
苏文冷冷道,“杀人犯法!”
“嗯哼,我知道。”杜杰抬头看着苏文道,“伤我的是道上哪一支?算算时间,小雨也该查出来了。”
苏文支吾道,“老总说那人也算在道上小有名声,各自吃顿饭就了了,不然咱得罪不起。”
杜杰皱眉,问道,“是谁?”
苏文继续支吾,“说是……说是在‘保险柜’被员工恶意殴打过……”
杜杰倒腾着脑袋想,在“保险柜”被恶意殴打过的黑道……
苏文对着杜杰投来的目光炸毛,“我当时是正当防卫!”
杜杰摆了摆手,忍笑道,“算了算了,我哪能想到我这店里卧虎藏龙,连在后勤洗杯子的都是一武林高手呢?”
苏文恶狠狠回嘴,“是你治安措施做得不好!不然我洗杯子都能被人骚扰?”
杜杰无奈,“我更想不到,我这后勤洗杯子的都是一绝世美人啊……”
苏文作势要打,杜杰忽然捂着胸口,痛苦万分道,“郎……君……痛……人家好痛……”
苏文不理他,拿了碗盛起骨头炖汤,顿时病房内肉香四溢。
杜杰轻轻挠了挠结疤的手臂,又在苏文的一瞥中讪讪收回了手。
苏文放下碗,拉过杜杰刚挠的地方轻轻抚着,伤疤很厚,搁在手指上有钟让人毛骨悚然的触感。杜杰不满道,“别摸了,越摸越痒。”
苏文叮嘱道,“那你别抓,我知道痒,你多少忍着点,实在难受就像刚这样摸下。别把疤弄裂了,以后消不掉。”
杜杰无奈道,“这伤疤留定了,别指望他消得掉。再说了,男人留点疤要什么紧,细皮嫩肉的才不正常。”
杜杰抬手摸着苏文背后受过伤的地方,现在那里有一条宽约一厘米,贯穿背脊的疤痕。杜杰叹道,“你跟着我,害怕吗?”
苏文笑道,“我又不是小姑娘,怕什么?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抢,这会儿动不动就真枪实弹地上演,我还挺稀奇的,改天教教我用枪么?”
杜杰立即从鼻孔里喷气,拽得二五八万,道,“行啊,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我这手法可准了,每次练习室里都是我拿的头冠!”
小C推门进来,悠然道,“是啊,如果你个崽子不是每次都避开我的话。”
杜杰,“……”
大马跟在后面道,“还有我。”
杜杰、苏文,“……”
杜杰就着苏文端来的汤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道,“你手艺变好了!”
苏文淡然一笑,“你妈炖的,让我去拿了送来。”
杜杰自己端起碗,呼哧呼哧地喝汤。小C颇委屈道,“见者有份……”
杜杰抬眼看了看他,冷冷道,“你喝马叔的口水就够了。”
正喝水的大马猛然被呛,咳嗽不止。
卫昆跟着医生走进病房,笑道,“复原得挺快,过几天就可以拆线了。”
宽敞的病房涌入许多人也不显得挤。国立医院就是这样,一位白大褂一大早带着数位白大褂一个个病房地巡视,遇着穷人家,态度或许刻薄些,遇着杜杰这样的,一个个那是奴颜媚相,连病房门口的烟头他都要替杜杰表示不满。
卫昆是唯一不卑不亢的一个,杜杰淡淡瞟了他一眼,对那群白大褂道,“你们先走,这我妹夫,我们谈事情。”
众人带着艳羡的目光撤退。
卫昆无奈笑道,“杜总,您这一出,我往后可得花太多心思对付那些人了。”
杜杰笑问,“我家那家庭医生正好缺个徒弟,我介绍你去跟他做,以后我们一家人的健康都交给你打理,怎么样?”
卫昆有些受宠若惊。苏文却是明白的,大年初一那顿令人气闷的年夜饭,杜杰一直放在心上。
杜杰轻轻挠了挠手臂,道,“待会回去好好想想。我觉得这提议不错,你跟着我家那医生学两年,正好毕业了也可以来上岗。”
卫昆感激地点头,道,“我回去想想,谢谢你,哥。”
杜杰对那声“哥”颇感满意。
大马和小C不像是来保护人的,像是来度假的。
大马翘腿看着报纸,小C靠在大马的腿上,啃着……啃着一根棒棒糖。
苏文盘腿坐在杜杰身边,百无聊赖地换着频道。
滕丽娟扬着那张满是横肉的脸,拎着果篮进门,后面跟着苏玲玲和苏明生。
“苏文你真是的,小杜受伤这么重要的事你怎的不跟家里讲?!害的阿姨担心死了!要不是老头子告诉我,我到现在还给蒙鼓里呢!现在怎么样?我听我家老头子说恢复的不错?”滕丽娟眉飞色舞地问。
那模样,哪像是来探病的?简直就是来嫁女儿的!
苏文先一步蹦下病床,拦住滕丽娟,淡淡道,“谢谢阿姨关心,他没事了。”
滕丽娟递给苏文果篮,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沙发顿时陷进去一大块。小C慌忙跳起身,惊悚地看着满身肥肉溢出的滕丽娟。都是四十多岁的人,可是小C和滕丽娟这么一对比,跟母子似的。
杜杰继续看书,头都不抬。
苏明生尴尬地看着自己儿子。杜杰依旧低着头,开口道,“晚点卫昆要去我家,见下他未来的师傅。玲玲你待会留下来,跟你哥一起过去。”他转头对苏文道,“你带着点他。我妈脾气不好,你知道的。”
滕丽娟瞪大眼以示惊讶,苏玲玲瞪大眼以示惊喜。苏文毫不在意地拉起杜杰结着伤疤的手,笑得特温柔。
滕丽娟一行告别后,来的是许慈。苏文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山一般的文件,诧异道,“怎么这么多?”
许慈看着杜杰翻阅,道,“这是四月份上半个月的企划案,全部在这里。”
半月时间,飞往瑞士,结婚,再辗转取道苏州,权当做蜜月。苏文听完许慈不带起伏的解释后,眉毛抖了抖,眼皮眨了眨,鼻子皱了皱,嘴巴张了张。
杜杰悠闲道,“感动的话,哥的怀抱敞开在这里。”
苏文止住有些澎湃的情绪,冷冷道,“你刀口痒?”
明显的气势不足,声音微抖。小C嗤笑一声,“有人害羞啊……吗的,大马,要换成你这么对我,我现在就在这扒光你!”
苏文闹了大红脸,一屋子人除了许慈,皆放声大笑。
门再次被推开,这次来的,却似乎是不速之客。
大马迅速起身,小C瞬间掏了手枪、上膛。
杜杰瞥了小C一眼,小C讪讪地收手,不好意思道,“习惯,习惯,哈哈……”
王子卿不在意地走到杜杰床边,就那么静静站着。
苏文依旧握着杜杰的手,先开口道,“那天,谢谢你。”
王子卿摇了摇头,道,“该道谢的是我。我来谢杜杰。”
杜杰放下手中文件,抬眉看他。
王子卿释然一笑,“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谢谢你帮我。”
杜杰眯起细长的眼,笑得高深莫测道,“你该谢的人不是我。”
王子卿抬头看苏文,俩人隔着一张病床、一个杜杰;俩人隔着千山万水,中间是回不去的时光。王子卿看着苏文的眼睛,微笑着说,お稥“谢谢你。苏文……以后……可能会很少见面了。”
苏文问道,“要去哪里?”
王子卿双手插兜,难得地穿了一身的休闲服,“和我妈回她老家去。本来打算住国外,不过我妈说落叶归根,她想回去了。”
苏文点头,“一路顺风。”
“恩,再见。”
“再见。”
王子卿看了看杜杰,杜杰勾着嘴角,笑得不咸不淡。
王子卿什么都没再说,也没有再看苏文一眼,转身。一切都像慢镜头,他走到病房门前,拉开门,走出去,又带上门。
杜杰忽然抬起手,看着苏文道,“你还想捏多久?手心都湿透了。”
苏文赶忙松开杜杰,抱歉地笑笑。
容波被王子卿的事气得半死,来病房闹过几次,都被杜杰不冷不热地挡了回去。大马搂着小C冷冷地对容波道,“你当时可以躲开的,所以说到底也不能全怪得王家。再说了,之后要不是赵建国找人袭击,这手是好得了的,所以王家那罪,你承一半,还有一半,赵建国帮王家担了。还有意见?”
容波气得直发抖,杜杰无奈道,“我这批了整天的东西,你让我安生会行不?”
只一句,容波安静下来。他知道杜杰在跟自己打太极,他有能力回击,却似太极的寓意般,忽得被卸了心里的力道。再争论下去,也没用了……
容波走的那天,送机的是许慈。她拍了拍容波的肩膀道,“复健总是有用的,别放弃。总经理伤没好,不能赶来了,他嘱咐我一定要跟你说句话。他说此生杜杰都欠你一份情,只要不涉及到苏文,随你想怎么让他还。”
容波扁扁嘴巴,又看了眼机场入口。那里冷冷清清,只有寥寥的几名游客,还有卖口香糖的小姑娘。
四月份,项目二期正式开始投入运作。按之前的设想,原先的住宅全部改成商业区,俨然有形成新区商业中心的趋势。郑吴雨抚着额头上暴跳的青筋,恶狠狠地问身边的秘书,“什么时候走的人?我为什么不知道?”
秘书胆战心惊答,“苏助说千万不能跟您请假,一请假就什么都泡汤……让我原话转达……”
飞机的名字很与时俱进,名曰和谐。洁白的机身内,头等舱的俩人却做着不和谐的事。苏文从杜杰身下挣扎着爬出来,不甘道,“有摄像头!有摄像头!你给我住手,啊——”
杜杰刷拉拉一下把人拖回去,撒娇道,“郎君,别这样么,人家好久没亲热……”
苏文嘴角抽搐,“刀刀刀口会裂开。”
杜杰感动道,“所以才要你在上面动嘛!”
苏文,“……”
和谐号在高空划过,在碧蓝的天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尾巴,和……呃,和一声声高亢的,“啊——”
80
80、番外一 欧亚和娘娘的故事 。。。
我出生在农村。
至今我还记得,小时帮我妈插秧时,吸在脚趾头中间的蚂蝗,整条身体都钻进了我的血肉里,我甚至感觉不到痛,只有彻彻底底的毛骨悚然。
犹记得那天,妈妈他们花了好多功夫,才把那玩意弄出来。
后来我把它丢在地上,用了整整一袋子盐,看它挣扎至死,心里隐隐地,有说不出的快感。
我想很多年以前,肖正国对着气若游丝的我,也是这般感觉。
第一次见到这个肥的满脸流油的老男人,是在面试间。他把一屋子的面试官遣走,要我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我把他打了一顿。
没想到的是,我还是被录取了。
一开始是默默无闻的,做着自己本分的事情。
但是后来,乡下来了音信,说是爸爸的心脏不行了。
那是我贪污的第一笔钱,也是最后一笔钱。
我恨贪官,可是为了生存,我不得不把自己变成其中的一员。
再见到肖正国,是在一年之后。
我刚被调到质监局,依然是中层干部。是在员工年会上,他把我堵在卫生间。
他嘴里说着那些不着边的证据,他知道我拿的那一笔钱,在何时何地,是哪一项工程款,又是多大的数目。
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不去揍他。
那晚上他带我去了宾馆。
具体的过程都已经模糊,只记得一个字,疼。他用皮带抽我,说着侮辱性的话,边说边狂笑。
这一幕持续了很多年,次数多到我已经感到麻木。
但是付出这一切,不是没有回报的,我爬的速度比别人快,快了不止一点点。肖正国为了方便他猥亵的生活,直接将我升调成他的办公室主任。
后来,认识了苏文。
他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打人那么带劲。一拳就断了我的鼻梁骨。我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对他刮目相看的。
明明都是柔弱的样子,他却比我坚强太多。
其实要是没有他,我怀疑我不能坚持到肖正国倒台。
在医院里的那一次,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
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这辈子从没这么痛过,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又似乎不那么痛了。神志模糊间,有人冲了进来,有人抱起我,有人吵闹,随后就彻底安静了。
我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人是他,这次项目要合作的老总。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带着一股天生的王者气势跟我说:救你一命,你应该知道报答,我们这边货品就要上架。那事儿你快点解决。
苏文一直没来,我很失落。
后来我才知道,他被肖正国的人打伤了,跟我住在一家医院的同一层楼。
我能下床时,第一件事是跑去看他。我很担心他,不知道为什么。
杜杰是个风云人物,我们混久了,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令我诧异的是,那个高高在上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