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夜总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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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晓有默契的举起酒杯; 好像沉默只是因为忙着吞咽而起。 我冷眼看看她们; 心里儿忽然就没有了劲。
看来; 我是生气了。
正想着要怎么完场; 萧妈倒也就是我的救命菩萨;
一句话就给我打造了个金璧辉煌的下台阶:「你们还在给我喝什么酒; 都富贵得成了客了吗?」
女孩们纷纷的跳下椅;
我向萧妈眼表示感谢; 今天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了; 我一向自负自己情管理是搞得颇不错的; 可能是真的着了魔吧。
萧妈看到了没说什么; 只是推着我的背又叫我去工作; 還念了一句:「小女孩嘛。。。」
我笑着想说知道; 却看见萧妈眉心皱的难看。 我看着她; 不敢停下去脚步:「你怎么了?。。。」
她难过的揉着太阳穴; 向着我挥挥手: 「没事儿; 可能是宿醉了吧。 阿小你也是; 别再喝那么多酒了。
又不是不知道对着客人你不想喝也要喝; 干吗要现在就害惨自己?」
自己这么的不舒服还忙着念人; 真不愧是萧妈。
我借口孝顺她; 要帮她看看场子的空档儿一卷尾巴就溜掉;还直奔向『东方』的入口; 要当起我的门憧来。
其实我心里明白萧妈不给我们喝多; 为的不是省钱; 照她自己说; 钱她是够多了;
就是不想我们为钱学她一样弄坏了身子。 所以平常都像个老妈子般管我们; 烟不许抽多酒不许喝;
还要每人每天吞两个维他命丸才甘心。 我知道那是关心; 可是人都喜欢当偷腥的猫; 知道了也没法子。 这么的想着;
我的心情又大好了起來。这样的反复大起大落; 也倒真是我平生牟有的事。
现在仔细想来;
那就是萧妈开始发病的时候吧。
可那时我人还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一心也只是想开溜; 没料到; 人还没到门后;
脚就已经停在走道上。
他; 款款而至。
踏着冷; 从画中神仙似的下凡而来。
向着我; 微笑着走了过来。。。
3
我知道就是他;一看就知道是他。 虽然说; 干我们这一行的人; 对人面相的记忆力说是不行是没可能的; 可是;
我自己心里明白; 他的样子在我的记忆中很深很深的留下了印象; 非常的深刻。 不需要任何附加的数据; 声音;爱恶; 身份;
地位; 收入。。。 我清楚记得他英俊的轮廓; 而事实上; 我亦对他一无所知。
他直直的向着我走过来。
虽说这里只有一条路; 他亦未必是走向我。 可是当时就是以为;啊;他正在走向我。
哈;我就像个花痴般愚昧。
也许是为了替我解困; 再或者; 这纯粹是一个偶然; 他真的走在我前面; 向我笑着。
他洁白的笑容向我闪耀着; 一时间; 我也忘记了反应。 呆了好一会;然后;
我才吐出了几个字:「欢迎来临『东方』。」
他从容的跟随在我身后;
任由我凌乱的步伐带领着在『东方』内乱闯。不成; 我为什么要着急; 为什么要发慌; 不过就是一个客人; 一个一夜的客人。
就这样我把他胡乱的塞给妮妮; 又或者是丝丝应付着; 自己却落荒而逃。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
人已经坐在更衣室里好一会; 额上掌心都是冷汗。 我傻笑着; 不过是一个客嘛; 怎么好像遇到鬼一般呢? 努力的调整着心情;
我不由自主的换过了一套套衣服; 穿着穿着还是不太满意; 到萧妈顶着一张臭脸来叫我时; 我身上穿着的却是一袭啡色的西装;
当然; 少不免又是带有一点亮片的设计。
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怨恨过亮片; 走在萧妈姗姗碎步的后头;
我一边偷偷的用双手使劲的往下; 像是要磨破皮才甘心的往下抹着;恨不得就这样把闪闪发亮的部分都隐藏过来。有那么一点的预感;
我知道; 我就是要见到他了。
咯咯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妮妮脸上抹着闪闪粉红的笑容走了出来;
当她那带着果香卷曲的头髪擦过我的肩膀; 我心里想着;我身上可没有这种好闻的味道。
房间里还是半明不暗的;
暧昧地用灯光拱托着黑暗的甜腻; 暗红小几上陈设着几杯别致的小酒; 下面托着半圆的衬纸; 上面用暗花雕出『东方』的名字;
衬纸是白的; 那酒杯中的褐色反射了下去; 竟然也使它带有半啡的色泽。 身后的门轻轻的扣上; 不太响亮的咯一声;
却震得我的身子彷佛要剧烈晃动起来。 就这样; 我们两个人独处?
这时我才不安的抬起头来;
在今夜第一次的正正看着他; 不过我很快的移过视线; 扫视了整个房间。 真的; 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我俩; 亦只有我俩。
有点不可思议的; 我竟然还是醒着; 甚至走近他身边; 脸上摆着媚笑拿起酒杯轻沾过唇边;
那种彷佛我才是个嫖客的轻挑神态梳梳的在空气中摇晃。 良久; 我才道:「就我俩?」
他没有正面的响应我;
只是把手搭上我的腰; 轻轻的使力促我坐在他的身旁。我也就顺势倒了满怀; 唇齿轻轻的刷过他黑黝而半卷的发际间;
我然的听着他道:「我喜欢清静。」
清静? 在夜总会找清静? 这是这辈子我听最可笑的笑话; 我忍耐不住 ;
嘿嘿的笑得开怀; 一边手还不忘往小几上扫寻着酒杯; 可是却不太如意。 直到指间一暖;
我惊讶的抬起头来;他的脸离我不过只够吞吐呼吸的距离;他的手抓着我的; 手把手的把酒杯握在我掌心之内。
我不安地看着杯中翻腾着的酒; 点点滴滴快要溅出杯边的水珠咚一声又落回杯中;
这样的反复跳跃着的动态引诱着我的视线。 我把心一横; 举手就要把杯中的液体灌进去; 但他还是没有把手放开;
在眼睛斜视过去的瞬间; 他凝视过来; 以一杯酒的时间; 四目交投。
到那杯全倾了;
他又说了一句:「别喝得那么急; 这样不好。」
他说; 这样不好。 我回神过来; 他不是说对身体不好;
可能是在说看在他眼里全无仪态不好吧; 我一边猜度着他的想法; 一边又想再来一杯;
可他还是用着掌心把我的手包在里头;想动也动不了。
感觉到他的吐息近在迟尺; 我心里一急;
想回过头来拍开他的手。 可是又马上改变主意; 大概是真的醉了吧; 我不客气地打量着他的脸; 真的很好看。 高高的鼻梁;
深陷于两旁黑褐的眼; 半薄的嘴唇带着点酒后的湿润; 那副深刻轮廓带着点冷酷的味道; 有点像个混血儿; 亦有点像个天使。 哈;
天使; 我嘴嚼着口中可笑的词汇; 越是落力的把眼光放在他的脸上。
真的是很奇怪; 这样的近黏着他;
心里竟不如先前般慌乱; 感觉也踏实了许多。 他就是那么的紧靠着我; 我落在他怀中; 折花般乖巧的躺着。 我打量着;
时间会过去多久。
他没有太在意;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管我; 只是默默的用空出来的手拿着酒杯;
贴着好看的唇形沾着沾着。 我们同在这个厢房里; 没有说贴心话; 也没有如平常般嘻笑; 好像所贪图的真的只是个清静。
然后他就说:「今天晚上你跟我走; 可好?」
那态度好像真的在询问着我的意愿;
其实我又那有选择的余地? 我盈盈的一笑; 酒杯抵着胭脂般红的双脥说道:「我可是很贵的。」
他有点怪异的望向我; 不知正在想些什么; 那神情看在我眼里; 竟然又和叫作苦涩的感觉有几分相像。
于是我又接着说:「不过只要老板你付得起; 那又何妨?」
我是真的很昴贵的;
寻常找一个小姐出街; 一个晚上顶多是六千多块。 可我不比她们; 我是个男人; 我要卖和她们相同的服务给男人;
代价会高出很多。 几乎每次我都免不了受伤; 而且不是躺躺几天就会好的伤。 于是我收的很贵; 最小也应该说; 很不便宜。
就当是医疗费用也好; 自我保护的措施也好; 因为我收的贵; 要我出门的人也少; 我也因而乐得清闲。
其实亦无妨实际的说一说我的价钱; 一万五千块一个晚上。
可是带着那么昴贵的我;
他什么也没有做; 只是在尖东海旁静静的牵着我的手走着; 一如所有的情侣一般。
我抬起头来看着身旁的他;完全无法理解他慷慨和温柔的用意。
离开『东方』的时候也是;
除了在表情上对我穿得休闲的样子表示稍为惊讶外; 也别无其它。 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海风略过;
我的酒己经醒了; 其实即使我想醉; 也着实的不容易。因为; 我已并非全无经验的了。
对了; 在很多事情上;
我已非全然陌生。
我们站在没有船会来的码头不知等着什么;他旁若无人的从后拥着我; 唇瓣靠近我的耳朵;
然后就是他沉厚的声音:「你在想些什么?」
我只是笑着; 也没有表示什么。 四下一看; 这个时间谁也不在;
于是我再安心的往后靠。
「你这个样子。。。」他温热的吐息又传了过来。
「不好吗?」我马上反应过来。
「不; 很好。」他轻抚着我。「比平日清爽。」
「那就好。」我满意的笑着; 然后又没有说话。这实在不是一个陪客的应有的本份; 可我什么也不想做。
他任由我放肆着; 非常的柔软。
然后他暖着我; 直到天色发白。
「天亮了。」我说。「已经过了一晚了。」
「我送你回家吧。」他会意卖我的时间到了;
就这样的说着。「你家在哪里?」
「大埔林村。」我随便应着。
然后我们步行到他停车的地方;
一路上也没有多说话; 直到他停车; 在村口前放下我时才首次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知道来干什么?」我笑着敷衍。
「不知道; 就不懂怎样去称呼你。」他的声音却有点认真。
「那你不是已知道了吗?」我笑得更是开眉。「秋啊; 你不就知道我叫秋?」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名字。」
「。。。」不知怎的我有点动容; 其实我什么都不该说; 以后;
我就后悔了。 当时真的什么也不应该说。「霜秋。」
「姓呢?」他不甘心的追问着。
「不知道呢。」我慢慢走近我曾经远离的座驾; 他人好好的坐在那里。「也许在这种情况下; 我应当姓莫。」
「莫。。。霜秋。。。」他喃喃地的道;好像得到什么宝贝似的。
其实我曾经真的姓莫;
很久以前曾经说我叫这个名字; 甚至已经是萧妈收养我以前的事。一个没有人用的名字; 他视为珍宝; 我轻笑着。
他看着我的笑容好久; 见我再也没什么留下的意图; 于是他又问:「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吗? 你要叫我作什么呢?」
我把脸靠过去; 轻轻的道:「老板; 我叫你老板。」说着; 就吻了下去。
他起先有些错愕;
不过很快就适应过来; 温柔的回应着我。 我们亲了一个久久的; 绅士的吻。
「我以为你不会跟我接吻。」在空隙间他笑着。「因为我听说你们的灵魂;都在那上面。」
我还是笑着答他:「你可以; 你可以吻我。」
一会儿以后; 引擎发响; 他和他林宝坚尼尘而去。
我呆呆的站在这里; 甚至没有用手去我的唇; 那被占满的感觉满布嘴唇;彷佛他仍在亲吻着我。
接着我走向巴士站;
迎来一辆空空的N271; 我走了上车; 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 我想;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的平凡人;
我一定会住在林村这个平静而美丽的地方; 只可惜; 我虽是凡人; 但却不普通; 因此我并不属于这里; 我自己选择了不属于这里。
车摇摇晃晃的开向我真正的家; 阳光顺着车身流泻下来; 刺得我眼睛发涩; 但仍是吃力的盯着外面看。
多么美的太阳啊;
我满足的按着车窗笑着。
4
电灯半明半灭; 到我掏出锁匙要把吱吱作响的鐡閳打开时; 一只飞蛾向着门前的灯飞来舞去。 我无力的想;
要是想要个灯蛾扑火般死去; 也请你去找一罩能烧死你的灯吧。 我们这个世界一开始; 就受不了哭哭啼啼的活;
也容不了拖拖拉拉的死。要死; 就请你干脆的死掉吧。
呆呆的看牠半饷; 我又自讽的笑了起来。 哼哈;
最近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我竟然会无聊得和飞蛾说话呢。。。 一旦有了这个意识; 我开门的动作也不由得加快起来;
把我的飞蛾朋友忽略过去了。
一股冷风因着倒流现象抽了过来; 我耸起肩膀;
半侧着身走进屋内。灯慢慢的亮了起来; 在清晨不甚分明的阳光下显得非常明亮。 我随意的把上衣一阁;
身子就倒在那张从来都好像破草的床褥上; 被单因着我的粗鲁而半旋成一涡; 可我也无心去管; 反正睡的人只有我;
又有谁要去在乎? 可能; 老妈一般还是会管吧;不过前题是; 如果我也有一个妈妈的话。
有的没的想了个天南地北; 我眼前开始昏暗起来; 从来我都无缘神精气爽地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