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夜总会-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省了外出的麻烦。没想到他不知从那里听说了这个主意; 兴致高昂的说要帮忙弄; 我看男人好像都有某种近似建筑家的梦想;
于是也任由他去做好了; 虽然我自己来也是可以的。
然后他就花了半个小时去锯出一块二十乘二十厘米的木板;
很遗憾地并不合乎我的需要。 然而他百折不挠的精神理所当然地没有受到打击; 继续的在我的花园内放肆地发挥闹事天分;
甚至拒我善意又理性的帮忙。 「你坐在一旁待着就可以了。」他向我叫着。
我对此没有意见;
也真的坐在一旁就在看。 可三个小时过去了; 我看到的还是一块平整不齐恰以矩形的木板; 尽管我要求它是方形的;
但某种先天不足的毛病似乎难以弥补。 至于我还要待在这里多久呢; 也真是只有天知道了。
他听到了我的话显得很兴奋; 却也装模作样想了好一会才回应。 「最少也要有一点点奖励吧?」
我看着他哭笑不得。 本来以为他只是闹着玩玩而已; 没想到也坚持了颇久; 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原来也就是为这个目的嘛? 唉…讨赏就讨赏吧。
我拨开遮挡视线的头髪把脸凑上去; 蜻蜓点水的吻着。
他的反应也够激动; 伸手环在我背后就抱着不放; 死死的把我按紧了才是甘心。 于是一个吻就变了两个; 三个; 四个…
到他终于满意地放开时; 天都快变成紫色的了。
松开了他的嘴我显得有点缺氧而毫无防避; 我呆呆的看着天空。
他在我耳边吹气; 痒痒的不太好受; 接着他说:「很美吧; 要不要拍下它呢?」
我说声好;
然后就到楼上去拿了照相机; 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背影; 宽厚而沉实的坐在石阶上等待我。 突然我觉得倍受感动;
到发现的时候手指已不由自主地按了下去拍了好几张。 闪光的强烈刺激了那个人; 他发现后马上猛然的扑了过来;
嘴上嚷着不公平不公平的把照相机夺去玩着。
「只有你一个人拍我太不公平了!」他说着; 就向四面八方乱按乱拍着。
我没他好气; 只得拍拍衣袖抗议。「那来这种道理的?」
「由我来的。」他玩兴正盛;
那儿肯放开。 我也任由他这种做; 反正他高兴就可以了。
DIY弄间黑房冲印的事最后不了了之;
我想还是依靠专业的团队帮忙比较合乎成本効益; 可为了记念他的功劳; 那些各具个性的小木板还是凑合着变成了我的工作桌的一部份。
尽管一张三尖八角的桌子其实造成了相当不便和危险; 我还是用到最后一天; 算是对他努力的某种肯定吧。
后来照片出来他就闹着要看; 我没有办法就整迭交了给他。 可回到我手上时却怎么算也少掉了一张;
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转过头去质问他; 也只换来一脸无辜的委屈。 唉; 也罢;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不见了就不见了吧。
我看着他; 一脸平和;
心里只想着今天他到底会在何时离去。
26
在第二年的二月; 妮妮终于成婚了。 有点出乎意料地; 请柬寄来了我家;
深紫色的信封银白色的字; 里面包的是一张印着暗花天使纹的紫色卡纸。 『我们结婚了。』在那上面优雅的印着几行字;
邀请祝福他们的人前来观礼。 看到这里我不禁失笑起来;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祝福别人的资格的。
请柬的款式是统一印发的; 所以就连我这张上也有『携眷出席』几只大字。 我用手抚摸着那表面的浮凸;
有话咽在喉里无法作声; 我还能有些什么? 誓言以及承诺似乎都不适合我; 那自然无法使任何东西在我身旁停留。 即使有;
那又会是什么; 一个女人? 似乎并不合于我的需要。 和我相配的只有等待而已。
打开信封时刚好他的电话来了;
我一边看一边和他聊着; 突如其来的沉默使他很不安; 然后他就唤着我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的。 我在那头默默的听着;
直至声音能平复了才「嗯」了一声。
他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说妮妮结婚了; 新郎不是我。 他听了笑得发不出声来;
然后好不容易才传达了他的感想:「想不到你们有这种关系哦…」
我也笑了; 我喜欢听他酸溜溜的声音。
「然后呢; 在那天举行婚礼?」他问着。
我用手指沾起那卡纸来;
一板一眼的念到:「谨订于农历甲申年一月十四日(星期四)下午二时四十五分为长男立德;
长女容琪于香港西湾河圣十字二号十字架堂举行结婚典礼是晚假…。。」
「好; 成了。」受不住我喃喃的轰炸;
他马上弃械投降。 「农历一月十四日即是公历…?」
「二月二十五日。」我翻着日历看; 想着妮妮这丫头也真够呛;
竟然选了这么不吉利又不方便的一天; 虽然对出席的嘉宾都不需要迁就时间; 但是… 呀; 看来她的丈夫也颇惯她的。
「二月… 二十五日…」他在嘴边念念有词; 翻动纸片的声音异常的响亮。 「你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呀…」我在那头揉着微硬的卡纸; 那声「不用」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样了?
由我和你一起去吧; 毕竟我也不放心; 你和她这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万一你忍不着去抢婚那我要怎么办了? 」他挑皮的吱吱喳喳;
但我却无心倾听。 真的吗? 要和我一起出席那种场合?
希盼和期望都是最不必要的; 就连承诺和答允亦是奢靡。
那; 为什么你还要说: 「好啊; 我和你一起…」
明知道我们彼此其实都承受不起; 为什么你还要这样说。
卡纸上的天使飞翔; 高举的号角唱出无声的音符。 我静静的听着你说好; 任由言语化成绢带束起我的自由。
天使在飞翔着; 美妙的音色打在耳内; 然后我也说; 好啊。
其实一切都只是人造的幻象。
可怕的是; 我发现我开始喜欢听谎言。
对镜把领带结在洁白的衣领;
黑得发亮的西装整齐又贴服地穿在身上。 我低头看看手表; 发觉时间也不早了。 可我却悠闲的打着鞋带的结;
甚至为着袜子的颜色不合而脱了又换。 当一切都办好了我还是无所事事的坐在这里; 然后我发现; 我在等你。
电话恰好响起了; 又速又急的; 我飞快的把听筒凑在耳旁: 你说; 来不了; 对不起。 我说; 没关系;
就这样。
我喜欢听谎言; 即使感到失落; 我也喜欢听谎言。
然后我举起脚步;
一下一下的印着; 每一下的起伏重量传来; 我感到自己又己立在地上; 非常的安心。 我坐在预先准备好的车上; 空荡又摇晃;
我靠在车窗的一角; 微微的瞄着我的家。
真是像童话故事中建出来的屋子。
车开动了;
阿左和阿左在后头开一辆黑色的奔驰跟着。 我好笑地看着他们整齐但却有点翘起的头髪; 唉呀; 我冒失的保标们;
为什么你们的梳子都梳不到后头的呢? 但是我没有指责他们; 事实上我并不在乎。
很快我们就到了一幢白色的教堂;
婚礼已经开始了; 看来是我们迟了。 于是我跳下车快步的走着; 阿左和阿右跌跌撞撞的跟着我; 可事实上他们并不用着急;
我还没有靠近教堂的五十码范围就已经被人截停了。
「我是宾客。」正要把请柬掏出; 那个人却把我的手按住了。
「阁下就是萧霜秋先生吧?」那眼镜闪出光芒; 冰冷刺人。
这时我的保标也靠近了;
搞不懂状况他们只懂摆出一脸凶相。 旁人要是不知实情; 倒真会以为是谈不合拢的黑社会要开战了。
我示意他们冷静; 又缓缓的道:「我是。」
「请你回去吧; 婚礼已经开始了;
这也是林先生的意思。」冷冷的声音平板的说着。 也对; 我心里已经有个底了。
从彼此的生命中被杀掉;
这一早已是我俩的共识了吧? 还何必多言; 自讨苦吃?
「这也是为了洛小姐的幸褔着想。」那声音说着。
我惊讶的抬起头来; 对了; 我忘记了妮妮已经不跟我一样姓萧; 以往的那个妮妮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余下我一个独自留在教堂外面。
努力地保持着微笑; 我僵硬地背个身去:「这个我当然明白。」
然后我退了下去; 在象牙色的阶梯放下脚步; 阿左和阿右连忙上前扶我; 虽然我并不以为自己需要。 我退下去了;
从此撤出妳的人生。 以后; 都不复存在。
我坐在车厢内往外看; 茶色的玻璃掩盖了我的脸容;
暗暗淡淡的停泊在遥远的角落。 当当的钟声响起; 一对新人从正门的花丛和丝带中盈盈步出; 几个花仔花女走在跟前;
一脸祥和幸福的画面扩散开来; 甚至惹得过路的人微笑。 我静静的坐在这里; 双手放在膝盖上; 默然的凝视着窗外的画面;
彷佛窗外存在着悠久又遥远的过去。
碎米撤下; 花球扬起; 白色紫色的小花煞是好看; 中间间奏着乐队的和声;
神圣和幸福形象地降临到他们当中。 四周粉红粉的人纷纷向他们道贺; 祝福的吻如星尘繁多。 我仔细的看着妮妮的脸;
清淡的装容粉色的脸; 满溢的笑意开怀的心; 我祈求能从中找到一丝不快或可惜; 但是却没有;
一切都只是于我一个人的奢求和幻想。
我把手印在玻璃窗上; 挣扎着要看到最细微的一刻; 可是我的嘴上却命令到:
「回去吧。」
阿右坐在我的身旁为我倒了一杯水; 我拿了起来; 阁在膝盖间看着它晃来晃去;
也没有那个心思去喝。 突然我回过头来; 车窗后却只有阿左的车子黑黑沉沉的跟着。
唇干舌燥;
有句话我一直没有说出口。
妮妮; 你幸福嘛?
27
回去以后我生小病了一场; 微微的发热; 点点的怠倦。 躺在床上什么也不用做; 感觉非常良好。 现在回想起来;
我这个人和床真的不是一般的合衬; 也许我这个人; 生来就适合做些躺着就好的工作。
沙沙的脚步声传来;
阿左和阿右又在屋外巡逻吧? 我卷起被子转身; 沉沉的陷入床中。 好柔软; 好舒服。 什么也不用想; 生病的感觉真的非常好;
我一点也不想下床。
床上散落的相片有点刮刮的; 但我却不想起来动身收拾。 一张又一张的; 3R; 4R;
5R大的相片占了床的一半空间。 我无力的阁在枕上; 斜着眼睛看它们。 照得真好; 红红绿绿的什么颜色也有;
尤其是白色拍得楚楚动人; 真美; 拍得很好。
头髪凌乱的挥到脸上; 压在枕上的湿热令人感到相当不适;
我把脸朝向天花板; 半张着嘴想要雨点降下。 汗冷冷的浮现在脸上; 但我却感到浑身勺热。 挣扎着想把被子踏开;
然而随即又如罗网般重重罩下; 黏得发烫。 我把手阁在双目上; 一下一下的重得无法喘息。
我想喝点水;
但却又懒得下床; 舌头把唾液黏到唇上; 当作是一点补偿。 头昏脑涨; 我又把身子翻了翻; 热得要命。 很热。
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只是容易觉得累和有一点的头痛; 只要躺着就会变好。 可后来身脚都变软了;
有如无骨的章鱼一样无法支撑身体。 电话响了几遍; 我也无心去接; 只觉得头痛得要命。
有人走进了房间;
吱吱的门声擦着地板; 我又转个身去; 那身影背着灯光化成暗暗的一片。
「谁?」我声嘶力竭的问到;
那身影没答; 只是暖暖的又有什么东西盖到我头上。
眼睛半湿的; 热力灼得我全身的水分都被蒸发了出来;
我含着干裂的嘴唇又喃喃的说着:「Miles?。。。」
那人还是没有响应; 只是手指轻柔地擦过我的嘴;
感觉着我突起的皮肤和干燥。 然后我听到了他收拾房间的声音。 一张又一张的捡起; 间中有多少的停顷。 他的手足磨擦过地毯;
细碎的声响传来; 感觉上他小心又留神的抑制着声音的大小。 我的嘴动了动:「Miles。。。」
停止了动作;
有人走到我的床边; 把我半抱起来; 点点的水花溅到唇上; 我起的眼睛看得不甚分明。 那水沾到了口腔里;
点点的马上被蒸腾的热气散发。 可我却闭起嘴来不愿再喝; 手抚在肩上; 一个声音安慰我到:「再多喝一点点吧?」
我没有响应; 只是水点点的又溅在唇上; 恰似拍岸的浪花; 翻起的波涛席卷又溢出了透明的容器;
沙一声的落在我身。 感觉到那双手的忙乱; 我顺从地任由他脱掉我湿掉了的上衣; 盖上柔软的被子; 随着那双手的柔顺闭起眼睛。
不久以后一点的冰凉湿在我的额上; 很舒服又体贴的冷气卷走了全身的热量。 我放松身体躺在那里;
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