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有应得作者:楚清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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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提示有新信息。
郑辛咬着面包查看,发信人却是章渊:“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看着这比他早餐还诡异的短信,郑辛眼角抽搐一下,心想不知道这又是抽什么风,直接回道:“章总,请使用通用语。”
没半分钟,回信到了,只有短短几个字:“有点想你了。”
这条散发着琼瑶味儿的短信,杀伤力简直堪比彗星撞地球,或者别的什么类似的东西。
他到底是用什么表情写出这句话的啊?!
郑辛忍不住脑补了身穿正装的章渊,一脸严肃坐在办公桌前发短信的样子,顿时笑得不可自抑。
好容易缓过劲,他拨通了章渊的号码,语带调笑意味:“几日不见而已,章总这就相思难耐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章渊并不客气,“你算算,我们已经几年没有见了?”
郑辛闻言故意道:“难怪忽然放我假,原来是有私心在里面吗?”
章渊轻笑着,意思不言而喻。
“好吧,好吧,”郑辛作妥协状,“今晚章总可否赏脸,一起吃饭,?”
章总自然求之不得。
****
晚上按照章渊的意思,两人又去了“绿茉莉”。
侍者将他们引至一处靠窗又隐蔽的位子上,拿掉“已预订”墨绿色牌子,换上一只插在白色瓷瓶里的绿色玫瑰——这一切显然是早有计划的。
郑辛不用疑问的目光看向章渊。后者勾着唇角,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意,却偏偏不肯揭开谜底。
他无奈,只好出声猜测:“你生日?”
章渊表情微滞,好像因为郑辛不知道自己的生日的日期而感到一丝挫败。
“显然也不是我的生日,”郑辛扣着桌面,诚恳地看着章渊的眼睛,“直接告诉我吧,我真的不擅长猜谜。”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诚恳,章渊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是你入职的日子。”
也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对于这种少女情怀的把戏,郑辛一向敬谢不敏,反而是章总身上这不为人知的一面,令他感到十分有趣味。
“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他别有深意地说。
章渊面上显出些微不可查的尴尬神色。事实上,因为缺乏主动出击的经验,堂堂章总在某方面的情商,其实低得不像话。
当然这种事情是不用拿出来说的,于是他干咳一声,扬手示意侍者。
侍者呈上精美的前菜。
与上次匆忙的工作餐不同,这回章渊可是在菜品上下足了功夫。
面前是精致可口的佳肴,耳边是悦耳轻柔的钢琴曲,还有灯光和鲜花,气氛正好。两人愉快地用餐,不时交谈或者低笑。
忽然章渊像想起什么,停下动作道:“下周A市有一场慈善拍卖会,普天是赞助商之一,我要作为代表出席。你若是有空,一起去吧?”
“嗯?”
“拍品主要是古董,也有几件不错的玉器,我想你大概会喜欢。”章渊解释道。
不知他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郑辛有些惊讶,随即点头应道:“好吧,我确认一下日程。”
****
从“绿茉莉”出来,郑辛自然还是上了章渊的车。
“去我家?”章渊问。
郑辛想了想,答道:“你那里太远了,还是去我那儿吧。”
章渊看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转了方向盘。
一进家门,两人便拥在一起,冲力让郑辛几乎承受不住,倒退几步被用力顶在墙上。他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扯着章渊的后颈,狠狠吻了上去。
没有任何迟疑地,章渊立刻回应了他,长驱直入,唇齿交缠不休。
“门……”好容易松开,郑辛的气息已经乱了,含糊着发出声音。
章渊甚至没有时间回身,在辗转的间隙,胡乱将门合上,然后带着郑辛往里去。
来不及走到卧室,他们都不再满足于这样浅尝辄止的索取。外套早就不知落在哪里,衬衫上的扣子也不翼而飞,散乱着,露出大片的胸膛。
郑辛感到那熟悉而有力的手指在胸前流连不去,如灵蛇一般带来难以言喻的焦躁。动脉里传来擂鼓一般的声响,颈侧却被不轻不重地啃咬着,让他生出一种错觉,好似自己已将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给面前的人,只要那人愿意,下一刻自己就血花飞溅,万劫不复。
危险。
从骨髓里,从脑海深处都在叫嚣着这个词。
然而与危险相伴的,是极致的刺激和快…感,毒品一般叫人欲罢不能。
在章渊看不见的时候,郑辛忽然睁开了双眼。
那眸子如黑夜一般深沉,令人捉摸不透,许久,他重重闭上眼睛,放纵自己沉溺于无边的欢愉之中。
章渊忽然放开郑辛,低身下去。后者觉察到了,抬起手臂扶上他的后脑,像是在表达不满。然而下一刻,郑辛感到自己像是被什么滚烫潮湿的东西包裹住了,那蚀骨销魂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咬住嘴唇,发出难耐的叹息。
下一刻,他忽然意识到那是什么,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低头,却对上章渊包含挑逗笑意的眼神,然后理智灰飞烟灭。
这一晚,谁沉溺欲海,谁不可自拔,谁随波逐流,早就分不清楚了。
****
章渊之前所说的拍卖会,其实是由省政府主办的,本地几家大公司都出了赞助,普天作为其中之一,自然收到了邀请。
和各路人马寒暄完毕,章渊和郑辛按照邀请函的位置落座,静候拍卖开场。
看手册,这次拍卖确实有一些不错的东西,郑辛来了些兴趣,心里正想着,若是合适,收一件也无妨。
正在此时,右侧传来一个声音:“郑辛!”
这般连名带姓,偏偏口气无比熟稔热情,除了师家三少还会有谁?
果然,转头一眼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只是曾经那嚣张的亚麻色的头发,已经换成黑色,看起了整个人的气质就有了不小的变化。
——怎么说,看起来似乎显得年纪更加小了,几乎像个未出校门的大学生。
他与身旁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便朝着郑辛走过来,在他身边的空位上坐下,打了声招呼。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郑辛回应。
师宜修正要说话,看见旁边的章渊,动作不易觉察地一顿,然后对着郑辛继续道:“我跟你还真是有缘,总是这样不期而遇。”
说罢,他的目光别有深意地在二人之间流转,然后笑了:“看来,这段时间你过得很丰富多彩嘛,让我有点伤心了。”
章渊听见这句话,转过目光:“三少说笑。”
郑辛知道师宜修最喜欢开这种玩笑,也不解释,只道:“出现在这里不是你的风格,总不至于是因为有中意的宝贝,要亲手拍下吧。”
“跟我大哥过来的。”不知怎么,师宜修的声音有些无精打采。
“修!”远远传来一声,师宜修回头看了看,然后说:“我先过去了,等下结束再和你说话。”
说罢,也不等郑辛回应,起身匆匆离去。
郑辛顺着师宜修离开的方向看过去,见远远站着一名穿着风衣的男人,正向快步走过去的师宜修伸着手,似乎在迎接他。
那人面色略显苍白,眼神却十分犀利,想必正是师定远。
仿佛觉察到他的视线,师定远抬眼看过来,微微点头示意,然后牵着师宜修落座。
“……那边的是师定远吗?”郑辛收回视线,问身旁的章渊。
后者给了肯定的答案,又说:“传闻他甚少露面,这次怎么会特意出这样小规模的拍卖会?”
此时拍卖师宣布拍卖开始,两人便暂时停止交谈,全身心投入拍卖之中了。
台上陆续推出的拍品大多是明清时期的普通物件,因此起拍价都不高;再加上在场慷慨的众人,拍卖会一直呈现出十分火爆相当激烈的状态。
当一枚羊脂玉印章出现在站台上时,一直安安静静坐着的郑辛终于举起了牌子,加入角逐。
这枚印章是清代中期一位小有名气书画家的作品,因为是私印,因此造型和雕工都费了一番心思,可惜的是用料欠佳。不过,这枚印章仍算是今晚的精品之一。
并非对作者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只觉得看着养眼罢了。不过既然他已经出手,那便志在必得。
14、兄弟 。。。
随着竞拍渐渐进入白热化,一些买家理智地选择退出,到最后只剩四五人还不肯放弃。
郑辛又一次举起牌子。
拍卖师立刻回应:“二十五万,23号先生出价二十五万!”
现场有一瞬间的沉默。
毕竟只不过是一枚清代的印章,既未使用什么珍贵的原料,也并非名家大手之物,一口气把价格提高五万,是不是有点太疯狂了?
“二十五万,一次!”拍卖师一边开始计数,一边观察着买家的神情。照他的经验,这个数字大概已经不会有人超越了。
目光扫到会场右侧的时候,拍卖师眼睛一亮,大声道:“12号先生,三十万!”
这下全场哗然。
还在犹豫的买主直接决定退出,而其余人则是忍不住等着看好戏的兴奋模样——毕竟是拍卖会,出现这种精彩的场面才是众望所归阿!
郑辛也忍不住望过去,却看到一脸淡定面对展台的师定远。
他挑一挑眉,不知这是巧合,还是蓄意的安排。只是,郑辛最讨厌别人和他抢东西,这么一来,不免有些火气。
“三十五万!23号先生出价三十五万!”就连专业的拍卖师,也忍不住有些微微的兴奋——就像赌徒看到即将做成好牌,作家即将完稿一部佳作,这也算是种职业病吧。
师定远眉头微蹙,转头扫视会场,目光落到郑辛还未放下的号码牌上,像是有些意外,然后他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果然再无人相争,拍卖师计数三次,落槌成交。
“观众”们像是有些意犹未尽,不过还是以掌声祝贺郑辛拍得所爱。
之后章渊也拍下几件东西,算是对活动的支持。而郑辛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拍卖结束后,主持人有请所有成交的买主前往贵宾室,他才回过神来。
两人对之后的晚宴都没有什么兴趣,于是在确认书上签完字,付清佣金,就准备先行离开,改日再抽时间提货。
“时间还早,你饿了吗,要不要找地方吃点东西?”章渊一边同郑辛往大厅走,一边问。
郑辛摇摇头,抬眼却见师定远正好从另一面出来,师宜修跟在他身后半步,两人也像是正准备离开的模样。
看见他们,师宜修招呼一声,便快步走了过来。师定远停顿半步,也随之走向郑辛二人。
因为竞拍时多少算是承了人情,郑辛先便先开口和师定远打了招呼:“刚才多谢了,师先生。”
“我不过是成人之美罢了,郑先生言重。”师定远站在距离三步远的地方,微微笑着轻声道,带出些文质彬彬的书卷气:“大家都是生意人,和为贵。”
说罢,他又对章渊微微点头:“章总今日颇有收获,恭喜。”
章渊自然客气几句,一时场面倒十分和谐。
几人正好站在楼梯处,多少有些显眼。
师定远目光扫过四周,落在大厅里还未散去的人群中,忽然开口:“普天有没有考虑过与胜泽合作?”
乍闻此言,郑辛有些惊讶,下意识转头看向章渊。
要知道,胜泽作为师家的家族企业,其下产业涉及甚广,遍布全国,说起来模式和环宇有几分相像,但规模和实力却胜出不止一点。
普天与这样的公司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说合作,简直像灰姑娘一步登天的童话。
后者却表现得宠辱不惊,语调沉稳地回答:“有机会合作的话,当然再好不过。”
师定远闻言收回目光,看着他,眼中带了些欣赏的意味,面上似笑非笑地说:“机会是人创造的,这从来都不是问题……我期待着。”
说完这句话,他将脸侧向师宜修的方向:“我有点累了,先回车上。你结束之后也早点过去吧。”
师宜修十分乖巧地应了,师定远便对着郑辛、章渊二人微微欠身,先行离开。
眼见他走远了,师宜修呼了口气,整个人明显放松下来。
见他这般模样,郑辛忍不住打趣:“师先生的气势果然不凡,让堂堂三少好像见了猫儿的小老鼠一般。”
“别提这桩事,”师宜修竟也不反驳,叹了口气,难得地皱起眉头:“上次是真的惹到他了,到现在都还在生气。”
他应该是指被人拍到照片的事。
郑辛有些惊讶,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并没有闹出什么严重的后果。就算不满幼弟行为不端,也不至于如此——何况师定远看上去,并不像是气量狭小的类型。
真要说起来,不管是拍卖会开始前,还是刚才在走廊相遇,这两人之间的气氛都有些奇怪。
想起之前师宜修在电话中提到因为兄长生气而无法出门的事,郑辛忍不住开口:“我觉得师先生……”
对你控制欲未免有些过剩。
话刚说到一半,对上师宜修的目光,郑辛忽然回神。他不欲过多深入别人家事,便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道:“不,希望我们有机会合作。”
师宜修是个聪明人,当然注意到郑辛的欲言又止。他本来心中就有鬼,这下不免想多了,以为郑辛觉察到自己的秘辛,当下脸上有些尴尬,红一阵白一阵的,完全没有了平素游刃有余的模样。
“我、我先走了,他还在车上等。”匆匆丢下这么一句话,师宜修逃一般地离开了,正所谓做贼心虚。
“他这是怎么了?”章渊不解师三少为何忽然性情大变,心里暗想着师定远有个这么不靠谱的弟弟,想来是操不尽的心,难怪身体这样差。
郑辛对于章渊在某些方面的迟钝有点无语,也不愿多说,随口应了句:“谁知道呢……我们也走吧。”
时间还早,两人决定先去吃饭,再去剧院看场戏。
路上章渊忽然问:“师定远的话,你怎么看?”
郑辛并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章渊直言不讳:“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以胜泽的实力,要做营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