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除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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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睡最终被打发去睡郝寒烟的床,半夜两点多的时候手机突突突地震动起来,任睡醒了不知道要怎么办,去找郝梦结果郝梦锁门了。
手机响了两次暗了下去,几秒后有人发来一张照片。
郝梦的手机没上锁,所以彩信一下子跳了出来,
图片里是一只血淋淋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8
8、第 8 章 。。。
郝梦走去开卧室门的时候,心里是极度的窝火,看着门外的任睡一脸惊慌地举着手机,还以为手机出了什么毛病,张口就没好语气:“你有病啊,什么事不懂明天再说嘛?”
任睡使劲拽着郝梦的手,要他看图片,郝梦接过手机一看到血淋淋的手也吓了一跳,连忙给对方打回去:“你又怎么回事,都开学了还折腾个什么劲!”
任睡隔着个门都听到电话那头撕心裂肺地哭。
郝梦也没了脾气,穿上衣服洗了把脸就要往外走,任睡放心不下就在后头跟着,郝梦心事重重地也没理会。
一路上郝梦都在打电话,任睡就沉默地紧紧跟着,一直走到了漳一后门,黑乎乎的马路边蹲着一个人。
郝梦一过去就拉着那孩子要往医院走,血淋淋的手此时没再流血了,就是血都凝固在手臂上,看起来怪可怕的。
孩子一看郝梦来了又开始哗啦啦地哭,还抱着郝梦不放。郝梦没辙,就先让任睡去医院拿点纱布和药水过来。任睡哦哦哦地往街角跑了。
那孩子哭着鼻子,一点也看不出是要上高三的人,他还瞅着跑远的任睡,哭哭啼啼地问郝梦那是谁。
郝梦烦躁地解释那是老爸的孩子,在农村支教的时候弄来的,就一土冒。
孩子又噎了几声,停了哭,郝梦检查起他的手,伤口还挺大的,但是根本不在手腕上,也不像自己割的,反而像不小心划破了血流到了手腕上。
后来孩子自己承认是翻出家门的时候不小心划拉到了门上的铁钉,郝梦当即就拽着他往市医院的门诊走,要打破伤风。
一路上孩子絮絮叨叨地说最近学业压得自己喘不了气,开学测验又考砸了,心里更不好受。
郝梦根本没往心里去,说你就瞎扯吧,我咋没觉得有过压力,我们学校那是以宽松出名的,你好好读,别像娘炮一样,分手了就想有的没的。
孩子成绩还不错,上一本没问题,谈恋爱的时候两个人也说好了不影响学习,现在郝梦要去读大学了,孩子自然觉得郝梦考得好了想把自己一脚踹开,顿时觉得没了郝梦就没人认可自己了,书都读不进去了。
凌晨的街道上没几家店开着,郝梦就难得地好脾气拉着男孩的手一路走,一路轻声和他解释自己的想法。一开始俩人也是因为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同类而迅速地抱成团,本来就抱着几分玩乐和认可彼此的意思,真感情倒是没有多少。如今要分隔两地,更是没有什么保证这份感情能持久。
他摸着少年的头,说往下的路你必须得一个人坚强地走,老子我要去大学逍遥快活,你要想跟着,接下来就给我咬牙拼了,只要读不死,就往死里读。一次模拟考算啥,哥班里也倒数过,这次还不照样考了个211。
少年被唬得热血沸腾,说郝,我知道了,你和我保持联系吧,我难受了就找你聊聊。
郝梦嗯了一声,俩人进了医院就开始挂号打针。
忙活完送少年回家,他家就住学校对面,离医院也挺近的。
孩子在楼道路口和郝梦分别,眼睛又有点红,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说:
“郝梦,你那朋友去哪了,该不会走丢了吧。”
卧槽!撒忘记那个乡巴佬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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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跑回校门口的时候,任睡正蹲在马路边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地,手里还抓着一卷纱布。
郝梦有点过意不去,早知道他不认路就不让他到处乱跑,夏天的晚上还是有些许凉意的,自己都打了个哆嗦。
郝梦走过去的时候任睡张开了眼,一下子站起来没稳住身体往后倒退了几步,还打了个喷嚏,鼻涕和口水都喷出来了,就直接拿手背蹭了蹭,郝梦本来想去扶他的,一看又默默收回手。
任睡四处张望,“内孩子呢?”
郝梦几句话带过,说是给劝好了,就一时间压力大想不开,也没多大事。
任睡说那可不行,人家要是再想不开那可咋办?!心里想的却是这应该就是谌旸给自己说的那郝梦的前对象,他对郝梦的性取向倒没多大惊讶,就觉得原来同性恋还不少,分手了也和男女朋友一样要死要活的啊。
任睡跟着郝梦后头打量郝梦,郝梦哪能不知道,心里想莫不是被这货知道了一些七七八八的吧,要是他嘴欠到处乱说,以后大学就不好混了……
越想越烦,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心里开始后悔出这趟门,还有让这货住家里……
到家里头已经四点了,俩人都累得不行,各自回房间倒头就睡,不过任睡上床前还是把衣服换了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头。
第二天俩人都睡到了中午,任睡起了就要开始忙活午饭,郝梦说得了叫外卖吧,顺手就喊了楼下的简餐。
吃饭的时候郝梦还是觉得任睡一直瞅着自己看,心里想这人肯定还惦记着昨晚的事,但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心里烦得很,脸上没好脸色,嘴上一句话也不说。
接下来俩人也没再谈这事,郝梦后来又见了那孩子几回,大多是说一些鼓励的话,把之前自己没动过的辅导书都给了他,孩子也好唬,没再多说也没来缠着了。
临近开学,任睡的行李是早就准备好的…………其实压根就没几件物什,都准备去学校再买,他本想着带着家里的好用,但是过来之前郝叔说他的东西也用了好多年了直接去学校买新的反而合算,其实言下之意是觉得那些土的掉渣的东西拿去宿舍也是被嘲笑,还不如就留在村里的家中。
郝梦整理起行李可就犯难了,从没住过宿,要准备些什么根本没头绪,几乎把所有夏装塞进行李箱后任睡看了直说不行,万一国庆前起风了连件外套都没有。
最后还是任睡把郝梦的衣服一件件叠整齐放进箱子里的,郝梦衣服多,这件也想带那件也想穿,比划的时候就看见任睡不太自在,但是也没往心里去。
与此同时俩人也在无形中互相教学,家里书房的电脑给任睡随便用,有时郝梦也过去教他点基础的电脑知识,而任睡就让郝梦学着洗衣服,郝梦勉勉强强地洗了几次,后来把衣服浸水后倒点洗衣液就撒手不管了,最后还是任睡一件件帮他洗的,郝梦心想去大学就买洗衣机了谁还手洗啊。
开学头一天晚上郝梦加了班群,才发现宿舍已经分配好了,四个男生建了一个讨论组互相认识,四个都是福建人,郝梦聊了一会儿觉得舍友人都不错。
熬夜聊天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任睡拽着他大喊:
“赶紧起来,赶不散册了!”
哎哟,这动车是十点半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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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十点二十,两个人喘着粗气排在了检票队伍的最后,郝梦自知理亏,摸着鼻子不出声。
十点半,动车准时开了,任睡头一次做动车,趴在窗户边不停地想往外看,偶尔抬头盯着显示屏上的列车时速,兴奋得不得了。
郝梦可是累坏了,一上车就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就合上了眼。
再次醒来的时候郝梦闻到了一股汗臭味,不是很重,但是刺鼻,随着动车飞驰,嘈杂的背景音下他靠着任睡的肩头醒了。
任睡还是半趴着窗户,但是一直没敢有大动静,这时候见郝梦醒了,连忙晃晃身体。
郝梦不动声色地直起身,瞅了一眼显示屏,快到站了。
之后拥挤的人群冲散了他们几次,郝梦有些紧张,心里还是怕任睡遇到麻烦,更怕他给自己找难堪。
路上随便吃了点俩人就寻思着怎么到学校,任睡坚持要坐公交,“偶扇网擦过了,有字达的。”
郝梦当即就无语了,你倒好,背着个像麻袋的大包让别人一看就是农民工进城,我提着个这么重的行李箱怎么可能挤公车。
所幸走没两步身边就围了一圈私家车司机,郝梦问了几个,最后打算俩人包一辆车过去,任睡一听那价格就连忙摇头,说这都比动车票贵了。
郝梦二话没说让师傅把行李放到后车厢,一屁股坐进车里对任睡爱理不理,说你要你自个儿挤公交去,我还是付两个人的钱。
任睡没再多说,也跟着进了车,后来师傅还要再拉人,郝梦立刻就说你刚才和我谈好价的,要反悔我立刻下车。
任睡看郝梦马着脸,一句话都不敢说。
到了学校那个人声鼎沸啊,俩人都有点怯,心里难免激动,都忍着呢。
一进生活区就是学生公寓一区,任睡所在的机械学院就都住这,有学长帮忙着来提行李,郝梦就打算跟他说再见。
没想走了几步又把任睡拉回来了,在路边的摊子买了两张联通的校园卡,随手扔了一张给任睡,又给郝寒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新号码,顺带得意地说把4s给了任睡你可得给我换个5。
电话那头还是嘈杂的,郝寒烟哦哦几声便挂了电话,父子俩的对话永远这么简洁。
打完电话郝梦就把卡拔了自己收着,把手机给了任睡,任睡还想推辞,一看郝梦又要拉着马脸,只好怯生生地收下,跟着学长走了。
哎呀,终于甩了这个土冒,奔向自己的大学生活了!
郝梦一路走一路打量,虽然没自己想象好,倒也是热热闹闹的大学城模样了。
宿舍在三区,平时上学不方便,郝梦心里想着过俩天去买辆电动好了。大红榜上贴着宿舍名单,郝梦瞅也没瞅就直奔进门那栋的一楼。
他住的107在走廊尽头,还没到呢就听到人声了。
郝梦住的是A床,就靠门的右手边,刚进去他第一眼就看见自己床上和桌上都堆了好几个开着的行李箱,心里顿时就有几丝不乐意了。
房间里已经有了几个人,舍友一回头看见有人来了有点愣,但是立刻反应过来,自我介绍着:“我是于更。”
郝梦哦了一声,这是他们B床,和自己共用一个上下楼梯的,昨晚在讨论组里就他和自己聊的最欢。“我是郝梦,A床。”
“哦!”那男生喊了他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把行李都放在了人家桌上,有点不好意思,“我爸妈都跟着来了,所以东西就带多了,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就拿走。”
于更身后的父母抢着帮他收拾着行李,郝梦就和于更在一边看着闲聊,于更是厦门的,一看家里条件就不错,嘴里一直絮絮叨叨地抱怨宿舍条件,可郝梦打心里觉得这宿舍其实不赖……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门再次被推开了。
郝梦只回头看了一眼,人就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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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门外站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大叔,衣服和裤子上都是泥,提着的旅行包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郝梦和于更都是一愣。那人倒是没心没肺地直接走到郝梦的对床,也不管裤子有多脏,把包一放就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休息。
喘了几口气,那人才开始自我介绍:“刚才在门口摔倒了……好死不死摔进泥坑……啊我是林陈。”
噢,郝梦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昨天在群里认识的C床,莆田人,看起来就是一副马大哈的样子。
林陈草草和于更的父母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厕所洗澡,于更的父母小声抱怨着刚把卫生间刷干净又都是泥了。郝梦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坐在凳子上一晃一晃地看一屋子人忙活。
于更的父母等林陈出来后又进去清洗了一下卫生间,之后连饭也没吃就走了。林陈把脸擦干净后依旧显得老成,郝梦随口一问林陈也直接坦白了自己是复读生,比他们都大了一岁多。三个男孩倒是没什么芥蒂,很快就熟路地聊到了一起,还顺带认识了一下住在隔壁的班里其他男生。
到了傍晚D床的人还是没来,已经到了的三个人在讨论组问了一下,D床的严语也没回,于是仨人只好先去吃晚饭。
晚饭的时候于更还是不停地抱怨学校条件,说着食堂的菜色平庸,而且还不太干净。郝梦埋头吃饭不回答,林陈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于更。郝梦注意到林陈只点了一碗稀饭加一个酱菜,就问他这样吃你晚上不饿啊。
林陈一下子结巴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但是郝梦和于更都没太放在心上,马上开了另一个话题。
吃完饭于更又拉着俩人去校外买了好几样夜宵,直到天黑了才回到宿舍。
一回宿舍才发现D床的严语已经到了,郝梦看到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卧槽啊这么帅完全是我的口味啊!怎么破真的要对舍友下手吗!
严语和网络上一样沉默,不苟言笑的脸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很有酷感,身高至少一米八,这年头能驾驭无框眼镜的人已经很少了,还让郝梦碰到了一个。
严语点点头,自我介绍得一字不多。
仨人私下都没和他聊过,一时间也不好多说,各自介绍完就开始收拾自己的那块地。
郝梦此时才后悔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东西,先是下楼买了十来个衣架发现还不够,又跑了两趟采购脸盆和垃圾桶,最后还是林陈提醒他衣服可以叠起来放才避免了郝梦的第四次下楼。好不容易四个人都整踏实了,又都是满头大汗的。
于更率先说:“没人啊,没人我先去洗了!”
进了厕所还没十秒他就光着膀子出来了,“这没地放沐浴露和洗发水啊,谁去楼下超市买个支架!”
严语带着耳机没动静,也不知道听到没有。
郝梦吐着舌头大喊今天之内再也不下楼了!
林陈站起身说我去吧,几分钟后就回来了,直说人特别多还好他直接用现金才免得排队。把支架交到于更手里的时候林陈说:“十七块八,我这刚好有两毛找你。”
于更接过支架就往浴室里钻,“几块钱的事儿,你先出,明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