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的喧嚣-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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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你之前很好奇对吧，为什么我会说可惜。”泽田纲吉看了狱寺一眼，然后继续把视线移到站在他正前方的云雀的身上，“太明事理，所以觉得死了蛮可惜。但是从他一开始拒绝加入我的家族开始，这件事情也应该是注定的……一旦对方站在妨碍我们瞄准靶心的位置上……把他逼走才是正确的吧。”
说完之后，泽田纲吉狠狠地甩出去一枚飞镖，云雀迅速闪身，飞镖擦过云雀右肩的西服，狠狠地定在云雀身后的靶心上。
可是这一瞬间XANXUS却从旁边的椅子上一跃而起，扣住泽田纲吉的咽喉，从上而下俯视着自己掌心中纤瘦的少年。
“没关系的XANXUS，我没有混乱。”泽田纲吉知道XANXUS想做什么，他想确认自己是不是泽田纲吉，“我只是累了。”
感觉到自己颈部上的压力在缓缓的纾解，纲吉知道自己刚才一瞬间的想法是在和自己一直以来的理念背道而驰，虽然他强行压抑住，但是血的力量果然是可怕的。如果前几位首领需要守护者和部下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自己，那么泽田纲吉需要守护者和巴利安等人的目的则是为了束缚自己。
他在竭尽所能的扼制被自己的血液的营养刺激的名为彭格列的野兽挣扎出笼，那将是一场难以收拾的灭顶之灾。
不过……艾迪克？维杰斯的事情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错误。即使自己不打算除掉他……默许了他和黑手党合作，吞噬了黑手党的武器用来巩固自身实力的国家政府，也是不会容许他这么一个介于上下层中间的知情者擅自存在的。
那么方法有两个，要么成为最上层，彻底纳入黑色世界的一部分；要么就消失掉。上战场是能够达到这两个目标的最简单的方法，立下战功得以晋升或者死在战场上。自己只不过是和那些披着白色伪装，拼命用渲染的颜色来遮掩污垢的那些人想法相同罢了。
泽田纲吉只是对自己只能纵容这样的结果发生，无力阻止的事实感到疲惫罢了……
“哟，阿纲，伤口怎么样了？”山本打着招呼，门也没敲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然后跟着的是扶着额摇头的斯夸罗。
“……你到底要被狱寺那小子说几次敲门才甘心……”
“惨！又忘了！”山本挠挠后脑勺，并没有太多认错的态度。
“嘻嘻嘻，王子听到了飞镖的声音哦~是谁是谁？王子我来和他比试比试~只不过要用小刀啊~”
“把你的刀子给我收回去不要在首领办公室破坏你这个小刀混蛋！！”狱寺指着贝尔就开始训人，“还有你！棒球笨蛋，进首领的办公室要敲门！敲门！！！”
“狱寺先生~和贝尔前辈这样讲话是没用的，根据我的经验——‘请听我的请求吧，贝尔菲戈尔先生~’这样的语言是最有效果的。”弗兰仍然是那张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冷冷的嘲弄屋里的大人们。
“闭嘴！臭青蛙！”一如以往的惯例，飞刀还是甩到了他的帽子上面。
“哪里有效果了……”一旁低调静待别人注意到自己的雷之守护者压低声音吐槽。
“刀子比以前插得浅，而且只有两把刀，平时有三把。”
……这种程度你都叫做满意啊……在场的其他人叹了口气。
“哦，云雀你在这里，我正在找你的，给我签个名。”
面对着六道骸递出来的签名版，众人颇感违和的看着一脸没事的人的样子的六道骸，顺便目睹了云雀恭弥在直视六道骸的时候第一次露出的扭曲级别的表情。
“你想拿我的签名做什么？伪造文件？金融套现？还是做什么诈骗？”反应过来的云雀凭借自己对六道骸的了解，只能想到这里。
“喂喂云雀，做人不能这样，现在你眼前的我是在以99％的诚恳希望你实现一个少女的梦想和憧憬而已。”
“我做人这样完全足以说明你做人到底有多么失败。”虽然百般纳闷，但是六道骸会这么堂而皇之的问自己要签名，料想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所以云雀还是在那张明显是用来给明星签名的签名版上面划下了自己的名字笔画，然后就见六道骸立刻转交给一旁的库洛姆，“记得拿给黛纱，顺便告诉一下六道骸哥哥为她拿到这个签名有多么不容易~”
“我知道了……骸大人……”已经习惯了类似的事情，库洛姆基本上没有反应了，云雀也只是铁青着脸色爆了一下青筋。
路斯利亚翘着小拇指笑的花枝乱颤，列维在门口缩头缩脑不敢进来。
没看见玛蒙，估计正在房间里happy的数钱玩，至于夏玛尔，不用想也知道他正在电脑前面拼命的找哪一家宾馆的美女服务员最多泳池最大比基尼靓妹最丰富……
看着一如以往的办公室场面……泽田纲吉托着腮帮子在想……
自己这些人还真是闲啊……
……》
最终章
————六个月后意大利？卡塔尼亚教堂————
远处的沉重且悠扬的钟声并没有让十代目产生什么太大的反应。他静静地听着站在肃穆的人群中，用十分不合适的语调一直在宣扬荣光战死的无聊理论的那个将军的长篇大论，然后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在远处的黑色西服的泽田纲吉等人，在墓地这样严肃的地方意外的没有引起任何骚动，但是他们的身份也不好出现在那边悼念的现场。
“——艾迪克？维杰斯是一位伟大的国家卫士，他所献出的年轻的生命为这个国家的未来创造了更多值得付出的财富……我在此沉痛，且深表光荣的授予他……”
听着滔滔不绝说个没完的悼词，十代目终于失去耐性了。
“他还要说到什么时候？”斯夸罗在泽田纲吉问出来之前就已经咬牙切齿地蹦出来了这句话。听到这样的问话，心情愉快的纲吉轻轻地笑了一声。
或许应该说是理所当然的，从半个月前结束的国家势力的对抗战争结束之后，艾迪克？维杰斯以及十几名上级将领，和数千名士兵命丧战场，以此为交换获得的是毫无悬念的胜利……以及彭格列十代目立场上的如愿以偿。
这也是为什么泽田纲吉出现杂这里的原因。
“十代目，预定的时间不多了。”
“嗯，我知道。”听到狱寺的提醒，泽田纲吉仍然纹丝不动的直视着前方。
无论是什么样的战争，自己只能选择胜利的道路直直地走下去。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只要他的命令出口了，就一定会有人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从不希望任何人牺牲到不得已选择最小的牺牲……
在那场出现和消失的匆匆忙忙的混乱中，除了自己家族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毫不例外的被扔上了棋盘的兵卒位置……哪怕兵卒都倒下，只要双方的王依然立在棋盘上，那么这场胜负就永远是平局，只要是平局，就可以避免更多的悲伤和死亡。
相互恐惧才是永远维持和平的最好方法。
事后XANXUS曾经问了自己，是不是真的相信自己不会背叛他。
泽田纲吉记得自己的回答——“不相信，你随时都可能离开我；但是我对于只有自己更给你你所想要的东西这一点，可是深信不疑。”
XANXUS是彭格列的……而彭格列，是我的。
在XANXUS因为泽田纲吉露出的答案而微笑的时候，泽田纲吉的大脑中非常清晰的想起了自己当初说过的那句话。
泽田纲吉深深的清楚，这是自己选择的全部。
抬起视线的刹那，他清楚的看到了那位露出忧郁表情的维杰斯夫人略有皱纹的脸上，有着感恩的笑容，她向他轻轻鞠了一躬。泽田纲吉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向她点了点头，然后她用手中的手帕轻轻擦拭了眼角之后，在亲人的簇拥下离开。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泽田纲吉示意与狱寺可以把车叫过来了，“结果XANXUS还是不愿意来，虽然只是走个形式，但是要你代理辛苦了，斯夸罗。”
“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的身体应该恢复的更慢才对，没问题吗？”比起软禁了一个月天天靠喝酒睡觉打发时间的XANXUS，斯夸罗显然更担心这个拖着伤口到处忙活的BOSS。
“你既然那么担心我，今天晚上就给我挡酒吧。”泽田纲吉很理所当然的顺势收下他的好意，“如果你不想让我的身体状况恶化的话。”
叹一口气深感自己每次都被拖下水的斯夸罗也顺口揶揄了他一句……
“只要那群女人愿意我来代替她们崇拜的对象喝下去的话。”
彭格列十代目可已经不是十年前畏畏缩缩的少年，而是一个让上层社会人人人倾心的年轻才俊。
“我讨厌社交界……”面对斯夸罗有点损人的说法，泽田纲吉皱了皱漂亮的眉头。
虽然泽田纲吉也好迪诺也好甚至是纲吉的守护者也好，每次在宴会现场露面的时候都会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然后数秒之后他们周围就会被围个水泄不通，但是或许是迪诺和纲吉站在一起说话的气势太庞大，也或是身旁的云雀和里包恩的气场太冷漠的关系，诸位淑女和想要接近他们的各界名人都退避三舍。
至于其他的守护者，狱寺正在一旁抽着烟和山本说话；库洛姆正在蓝波和六道骸的怂恿下多吃东西……即使她无论怎么吃都没怎么长胖过，但是他们还是要库洛姆吃的健健康康的；晴守虽然不介意和他人交流，但是现在他正在和巴利安的人说话……
似乎也不是什么插嘴的好机会……
一边私下交流一边偷偷观察那些高不可攀神秘人物的各位名流，一边看着泽田纲吉被逗笑的时候毫不掩饰的爽朗笑容，和迪诺轻微勾起的足够撩人心弦的嘴角，纷纷暗自心动惊叹。
终于，两个人的谈话有了结束的趋势，会场中间有几个人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冲上去自报家门，只可惜不管什么样的竞争，都会有人拔得头筹。
一位打扮的显得高贵的女士姿态优雅的走到泽田纲吉的面前，用婉转的语调说着法文，不知道是对泽田纲吉的试探还是挑战。
“尊敬的彭格列十代首领，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和您共舞一曲？”
泽田纲吉的心里在苦笑……他以为今天能逃过这场无聊的宴会的……尤其是上午他刚刚参加完一个追悼仪式的前提下……可是面对一个女性对自己抬起的手腕，身为一个绅士的前提下他绝对不可能直接无视，虽然他敢打赌其他的人经常这么干。
“……我十分荣幸，夫人。”毫不意外的注意到了她手指上象征一个贵族妻子的戒指，所以他非常完美的回应了她的邀请，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顺便，他非常清晰的听到了山本在阻止狱寺发飙的声音。
正当他托着那位女士的手走向正中央的舞池的时候，一身沉闷的倒地声和数声尖叫响起，泽田纲吉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非常清晰的看到有一条血痕正在人们让出的道路里漫延着。
下意识的，他把一旁同样发出惊呼的女性搂在怀里，不让她再多看到这一幕。
斯夸罗靠近泽田纲吉的另一侧，轻轻告诉他是贝尔解决的袭击者，与此同时，一群身着西服的人迅速来到现场，将已经没有呼吸的人抬走，接着又一堆侍者模样的人便开始清理，另一队服务生开始为周围的几位来宾推荐甜点和饮品，很快这阵骚动便平息了下去。
混乱过后，泽田纲吉穿起来一旁狱寺为他准备好的大衣，露出非常歉意的表情再次亲吻了那位女士的手背，并且向她致歉。
“抱歉夫人，看来今天我们是跳不成舞了……如此受惊吓看来您也没有准备好呢，下次有机会的话，我将尽力奉陪。”
“准备……？准备什么？”不明白眼前的青年到底在说什么，生长在名门里的女人颤巍巍的询问着那双异常明亮的金色的眼睛。
“您还没做好准备让一个死神成为您的舞伴。”泽田纲吉说完之后，轻轻向她身后的迪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耳边还听到迪诺在安慰和邀请那名女性共舞的声音。
径直在守护者等人的护送下离开会场中心的泽田纲吉，一边听着部下的回报一边叹气……
看来答应夏玛尔和玛蒙的休假似乎要推迟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