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跟你没完by黯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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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御史暗暗出了一口长气,他发觉自己的里衣已经湿透,全身黏腻不适。
“陆御史。”见他不说话,舒箬开口提醒他。
“下个月太子生辰,届时……”
“我早知道陆御史背后有人支持,没想到居然是王族之人。”舒箬何其聪明,不等陆御史说完,他就已经猜出了大概。下个月初九是太子十四岁生辰,按照雍国风俗,要行冠礼,届时太子的叔叔伯伯都要在场,因而分封在外的王族藩王可以回京。想必那一日,必定会有腥风血雨。
第五十九章,紧迫
“大人是在害怕你的主子认为你没用,因而舍弃你么?”舒箬口气非常轻松,如同在问“你吃过饭没有”。
“你与我已经在同一条船上,如果我被除掉,你也活不了。”陆御史冷笑着说,“下地狱有你作陪,我也不亏了。”
“你的主子已经等不及要在下月初九发难,如果他够聪明,这个时候他一定不会动你,毕竟你在京城多年,还有可用之处,而且身为朝廷官员你若突然暴死,京城之内肯定会严加布控,那对他之后的计划非常不利。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最好还是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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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齐亦频繁地出入皇宫。沐妃不是请他喝茶便是请他帮着参谋选衣服首饰,过些日子又是太子冠礼,届时将有各种繁复的仪式和庆典,皇帝将部分仪式的准备交给沐妃负责,于是沐妃又拉了齐亦来帮忙。
齐亦一直以为皇帝与丞相大人一样,每一天都会很忙,然而在他频繁出入宫廷的这段时间,他发现皇帝实际上很清闲,他经常来看沐妃。沐妃和齐亦本来忙得团团转,还要抽空接待皇帝,齐亦暗自腹诽:都把辛苦活推给我家相公,你自己却这么闲。
沐妃看向齐亦的眼神依旧复杂,但他似乎打定了主意什么都不告诉齐亦知道,只是每日每日安排许多事情给齐亦做。
在临近四月初九的那几日,齐亦彻日忙碌,甚至不得不夜宿皇宫。
另外一边,丞相大人也忙着指挥调度京城兵马,毕竟藩王入京并非小事。雍国外封的藩王只有两位,其中一位正是封地在丩城的丩罗王。此人乃是帝王亲弟,自幼备受先帝宠爱,先帝临终时将皇位传给长子,却并未交代如何安排幼子。丞相大人便自作主张在遗诏中加了几行字,将此人封王外派,即日离京。离京之前,十五岁的丩罗王私下对丞相大人说,不要以为你私改遗诏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哼。想起这一段事情,丞相大人更加肯定自己的推论:丩罗王一定会利用这次回到京城的机会做些事情。
四月初八,丞相大人又进行了一次检查,京城内外都已布置妥当,皇宫之中也安排完善。而与此同时,沐妃和齐亦也将太子冠礼的流程从头到尾核查一遍,确认万无一失。其间,齐亦很惊讶地问了一句:“咦,庆典的节目里什么时候换了角色?避晨楼的头牌若惜要进宫献舞啊?”一名协助他们准备仪式和庆典的宫侍回答道,“原来的角色出了意外,扭到了脚腕,所以临时请若惜公子来的。”齐亦自然喜上眉梢,自从嫁进丞相府,他就很少见到若惜美人了。
四月初九日凌晨天还没有亮,齐亦就被沐妃叫醒。而宫中的侍者,更是一夜没睡地准备着……当四月初九日的第一缕阳光洒落雍国都城时,宫廷内外整饰一新,而后浑厚庄重的号声响起,随着号声的节奏,一排排宫侍自宫中主道穿行而过,从太子宫迎出了今日的主角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早已沐浴更衣,头发盘在头顶却没有佩戴发冠。他挺直了腰,缓慢地迈着步子上了舆。号声一变,随之鼓声隆隆而起,庞大华丽的皇室依仗队向前而行,通过皇宫正门出来,向供奉祖宗牌位的圣坛行去。一路上,诸多百姓立在路旁观看,当太子车架经过,百姓便要下跪礼拜。待至圣坛,先向祖宗拜祭,而后向早已候在那里的皇帝以及诸位皇室成员行礼并接受祝福,最后,由皇帝亲手为他带上发冠。仪式完毕,一众皇室成员及其随从,洋洋洒洒地返回宫中,参加庆典。
沐妃与齐亦并未跟随太子车队前往圣坛,而是在太子离宫之后,火速开始布置庆典。座位,食物、服侍、节目,不管是哪一个方面,都要再次确认没有遗漏。
皇帝太子和一众皇室成员返回宫中,各自换过衣服之后,便都来到明光殿前的广场上。这里早已布置好了桌椅,侍卫宫侍也早已分立四周。皇帝在主位落座,而后是太子和皇室成员入座,之后是朝臣入席。广场中央是临时搭起的半人高的舞台,一阵鼓声之后,第一批表演者跳上舞台开始表演。
沐妃与齐亦在侍卫和宫侍排列成的人墙之后,看着终于节目开场,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齐亦低声对沐妃说道,“终于开始了,这几天的辛苦都在这里了。好累哦。”沐妃文静地笑了一下,抬手替齐亦撩了一下垂下来粘在鼻翼上的碎发。齐亦回报一个微笑,而后又扭头去看舞台上的表演。
皇家果然大气派,节目一个接着一个,歌舞游戏杂耍,过去近十个,没一个重样的。齐亦看得津津有味,一边心里默数着节目数,等着大名鼎鼎的若惜美人上场。
却是,突然有一名宫侍过来,向两人说道,“陛下请沐妃和丞相夫人过去。”
沐妃与齐亦相视一眼,便跟着那宫侍来到皇帝座前。齐亦跟在沐妃身后向皇帝行过礼之后,便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等着皇帝说完那些嘉奖的话。却是听到舞台那边传来乐声,正是有若惜表演的那个节目的乐曲。忍了一会,他实在忍不住,偷偷回头向那舞台去看。他却没有想到,他此刻立在皇帝面前,他自以为是小动作,在皇帝看来却是非常明显。于是皇帝打住了自己的说辞,笑道,“夫人站到我旁边来,这边看节目效果比较好。”
齐亦愣了一下,随即受宠若惊地谢恩,而后真的站到皇帝旁边。沐妃恭敬行礼,而后退下,临了看了齐亦一眼,齐亦冲他眨了一下眼。
君若惜不愧为避晨楼头牌,舞姿卓绝,遥遥看去,他如同降落在人间的仙子,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纯洁的诱惑,明明让人爱极了想要靠近,又害怕真的靠近时会亵渎了他……
齐亦暗想,若惜美人还是这样啊,性子骄傲极了,在皇帝陛下面前表演,他也没有丝毫怯场,依旧保持着平日里那种什么都入不了眼的高傲和傲慢,以一种俯视的姿态,表达着他对这个世界的不屑——若惜的性子,非常适合充当避晨楼的头牌,却一点都不适合搅进宫廷。
当齐亦乱想之时,若惜已经从舞台上跳下来,以他独特的舞步,边走边舞着,向皇帝走过来。
不对,这个节目,没有这一段啊!
齐亦出神地看着若惜美人,突然,他似醒悟过什么来一般向丞相大人看去。看到丞相大人向他点头,他便静下心来,依旧看着若惜美人。
若惜行至皇帝座前,毫不怯懦地端起帝王桌上的一杯酒,施施然道:“若惜见过陛下。”
皇帝正要接那酒杯,却是一道人影突然扑入他怀中……
第六十章,若惜
变故来得何其仓促。皇帝未曾接到美人递过来的酒杯,而是接住了一个扑入自己怀中的人。当他还在纳闷出了什么事之时,怀中人发出一声痛极的惨叫。而后,他清楚地看到,血,如同开得最艳丽的红梅一般的血,从怀中人腹侧溢了出来。
“齐亦!”不知道是谁的大喊在耳边不断回想,不知道杂乱无章的人影究竟在喧嚷什么,一国至尊的帝王抱着怀中人,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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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明明都安排妥当,为何还会出了如此严重的纰漏?丞相大人看着软到在皇帝怀中的齐亦,一时间只觉得肝胆俱裂。身后有人用力推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火速下达各项命令:将刺客下到大狱,并不计一切代价防止其自杀;快宣御医;控制广场上的人群;向各处守卫通传消息,关闭全部城门,京城全面戒严……
在丞相大人井井有条的处理下,局面很快控制下来,晕过去的齐亦也被送到最近的一处宫殿,由御医火速察看其伤口。
伤口虽大,不过在御医的处理下很快就止血了。但是,有一个坏消息,御医说,凶器上淬了毒,而御医院中没有人能解这种毒。
在凌曜此后的人生中,他丝毫不愿意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然而,四月初九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却从不曾缺席他的任一场噩梦。
齐亦站在帝王旁边,舞伶从舞台上下来,向帝王走了过去。凌曜很清楚,这个舞伶不单纯,他的身上必然挟带了凶器。他注意着这个舞伶的每一个动作,以他所在的位置,不管发生了什么意外,他都可以凭借自己高强的武艺抢过去阻止,所以他不动如山,静观其变。果然,舞伶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两掌长的软剑,向皇帝刺去。
然而,与此同时,立在帝王身后的一名侍卫,拔出了一把短匕,对准了齐亦的后心。
凌曜犹豫了。他不可能同时救下两个人。
千钧一发,别说犹豫,便是任何一点迟疑都会尽失先机。
软件刺向了帝王,匕首刺向了齐亦。
他扑了过去,却终究迟了一步。
“齐亦!”
他捉住了舞伶的手腕,舞伶手中的短剑刺中一人,那人身后,是还没反应过来的帝王。
齐亦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刺向帝王的剑。
齐亦救了帝王的同时,躲开了那把刺向他后心的匕首。
那一刻,凌曜庆幸自己的宝贝是个如此善良的人。他为了救皇帝而受了重伤,但是毕竟躲过了致命一击。
然而不久之后,当听到御医说凶器上淬了毒,且无药可医时,他陷入了绝望。
任何人都能从丞相大人脸上看到显而易见的痛苦,虽然丞相大人一如既往地冷漠、面无表情。他守着自己的宝贝,无数次抚摸那张苍白的小脸,无数次试图唤醒他。
四月初九夜中,亥时初刻,齐亦的贴身小侍不顾旁人阻拦,闯进了凌曜和齐亦所在的房间。其时,凌曜正抱着呼吸越来越弱的齐亦,掉下了他平生第一颗眼泪。
小雨叫道,“大人,夫人或许有救!”
小雨说起齐老爹曾经中毒被救回的事情,提议用当时为齐老爹解毒的那个药方试试看能不能解齐亦所中之毒。
凌曜立刻叫来御医,将小雨拿出的药方拿给他们讨论是否可行。御医看完药方,无一不对写药方的人叹赏。凌曜一看可行,便立刻叫小雨去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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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辰时末,齐亦转醒。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齐亦却毫不自知,只当自己睡了一夜,伸出手臂来准备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却是一动之下腰间剧痛,他方才想起自己腰部被利刃拉开了一个大口子。而后他立刻想起了那个拿着剑行刺皇帝的若惜美人。
时隔多日,隔着一把剑面对面,若惜美人一脸震惊,而齐亦想向他微笑一下,却连勾一下嘴角的力气都提不起。
犹记当日,飞檐楼台,衣如素雪的美人,一眼回眸,顿时人间天上。有人为他赋歌:宇内无声,晨光避世,白樱落雪,斯是美人。有人为他写诗:九天仙子皆掩面,缘是若惜美人来……但最后被若惜美人请入室内的,是一群毛还没长齐的少年。少年之中有一位许姓少年写了一首四言诗送他——
君若惜我,吻我眉梢,君若惜我,解我丝绦。君若惜我,赠我蓬蒿,君若惜我,引我听涛。君若惜我,勿使我哭,君若惜我,请与我偕老。
君若惜。风华绝代,每一个眼神都是风情。
君若惜,他为自己取的名字,就是在明明白白告诉旁人,他只想要一个懂他惜他的人。
然而,去看他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看他的风情?又有哪一个会关心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唉,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齐亦躺在床上喃喃自语。皇帝陛下与避晨楼头牌能有什么过节?难道若惜有什么狗血的、什么什么落罪大官的遗孤的狗血身世?
糟糕!齐亦突然想到,即然若惜刺杀帝王,那此时他应该正在被严刑逼供吧。
齐亦不顾自己的伤,从床上爬下来。他要找人问问,若惜是否还活着。
有那么多次,他们几个公子与若惜在避晨楼的花园里推杯换盏,若惜若惜,高傲的若惜,看谁都不屑的若惜,美人若惜,心底里想有个人疼惜他的若惜……
齐亦一门心思想着若惜的事情,因而没有想过,为何他受了重伤却没有一个人在旁照顾,他甚至没有细看自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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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节快乐!
相知相惜有情人,愿合好百年!
第六十一章,争锋
腰间的伤口裂开了。齐亦捂了一下腹部,便沾了一手刺目的鲜红。但是他顾不得自己,忍着痛走到门口,猛一下拉开了门。
呃……
门外依旧是一间屋子,而且很明显是一间密室,四壁和屋顶都是整齐的条石,墙角嵌着一颗夜明珠,屋子中间放置着一张石桌,一边靠墙处有一个置物架,上面放着整齐的各式摆设。
但凡密室,出入口肯定要设计什么机关。齐亦扫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在了置物架上的一块石头上。那石块的形状好似一婴孩团卧,可以一眼看出,是天然形成,未加任何人工雕刻,但其两端的色泽明显比中部的深。
齐亦走了过去,喃喃自语道:“一下子就找出了机关的所在,实在是打击机关设计者的信心啊。”双手托住那块石头,向上一抬。
“嘡——”什么东西弹起的声音,而后又是一声“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