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奇闻-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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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从出了弟子房,往有传送点的长空殿後面跑,不慎与人撞个满怀。
来人手里提著东西,十分不满。
简从侧过他走,却被抱住脚。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饭菜跌了两人一头一脸。
拉住简从的某人愤怒地一抹脸,瞪道:“你要往哪里去?!”
是简环。
自上次因龙游一事,回山後,被简环打了小报告。简从很少和他说话。
“你白天跑哪里去了?送饭也不记得?!自己的事自己不做,尽拖人後腿!”简环训道,他年纪不大,骂起人来声音不小,“你急著送死记得挑时辰,撞道爷我干嘛?!既然你在了,我不帮你送饭了,你自己重新备一份端去给秘境里修习的‘师叔祖’送去吧!”
“师叔祖?”简从迷糊。
简环鄙视状:“你不会一天不见人,就学著装失忆吧?祖师公收的新弟子,可不是师叔祖?素忘机师兄都赢不过他呵。”
原来指的是明城。
简从忘了给明城一日三餐送饭的事,上面找不到简从,就抓了简环代劳。
简环非常非常不喜欢去见明城,他那时候被龙游吓得够呛,连带觉得看明城也觉得可怖加恶心,他在山上说了不少这位奉天观弟子的坏话。此时,这个奉天观不入流的小弟子却占了素忘机的名额,成为秘境的娇客,得祖师公亲自授艺。简环各种心思,不想去见人。
午餐勉强送去一顿,这晚餐,给简环挪到了天黑,才磨磨蹭蹭提了食盒去。
简环心里不乐意,正咒著不见踪影的简从,谁想,便碰上了。
“算爷爷我倒霉,被你脏了一身!留给你打扫了,清理干净,记得!不然要被师兄们骂!”简环拍拍衣服,撩开头发上的菜叶子,潇洒地阔步走了。他此刻虽然一身脏污,但是想到可以不用去秘境见讨厌的人了,不由心情大好。
简从慢吞吞从地上站起来,犹疑著该继续去传送点出宫找简言,还是依简环所言,打扫干净地面,另外提饭食给明城送去。
简从在努力地思考。
然後阴影里,另有人出声了。
“你在这里做什麽?”充满不耐的声音。
简从飞快地闻到了酒气,精神一激灵。
“简言!”简从兔子样扑了过去。
简言惊骇地推开他,远远退开。光线昏暗,看不出简言的表情。
简从可是一脸委屈。
“趴著做什麽!起来。”简言不自在地道。
简从磨著酸疼的膝盖,站起来,慢慢靠近,问:“你去哪里了?”
简言莫不可闻地啧一声,道:“到我房间里说吧,别在这里傻站。”
於是,简从跟在简言後面往回走。
送饭什麽,被彻底遗忘了。可怜的明城,少吃一两顿,不会饿的。
异种奇闻 42。危机
进了房间。
简从想点灯,被简言阻止。
简从奇怪。
简言说:“我喜欢黑暗。”
简言从来不喜欢黑暗,简从不敢质问,只是停下手,呆呆坐在桌边。
“你受伤了?”简从闻见血腥味,站了起来。
“没有。”简言快速地回答。
“那怎麽会有血?师兄!”简从急了。
“不是我的血。”简言的声音有急躁,有不耐烦,“你半夜三更乱跑做什麽?”
简言的声音严厉。简从弱弱道:“我去找你。”
“找我?”简言皱眉,“找我做什麽?”
“这阵子都没看到你。来找你,你都不在,不知道你去哪里了?”简从道,“大家都不知道你去哪里了。”
简言僵硬地道:“我没事。”
简从沈默半晌,决定把今天偷听到的事讲出来。
“宫里有好些师兄弟私自下山了,一去没音信,素忘机师兄说要彻查,担心大家有危险。我怕……我怕……”简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那麽心乱如麻,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简言嗤笑一声,道:“终於察觉了,有所动作了吗?哈……”
“你要去哪里?”见简言起身,简从忙拉住他。
“我不想在这里坐以待毙。”简言声音冷酷。
“你说什麽?你什麽都没做,怕什麽……”简从不明白。
“你知道我做了什麽吗?”简言甩开他,道,“你知道那些私自下山的人,为什麽忽然消失踪影吗?因为,我把他们杀了,把他们碎尸万段,把尸骨抛进山崖给野兽吃。你不是担心我身上的血腥味吗?不是我的,是死人的。”
“简言!你在胡说什麽!”简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告诉他们也罢,不说也罢,你都不会再见到我了。”简言看了眼简从,提了剑走人,只留下个背影。
“你……不要走,你要去哪里?”简从急。
“简从,能离开掷坤宫,赶紧离开吧。昆仑是个不祥的是非之地,他日必成炼狱。”
简言说的话,简从觉得像幻听了。
简言并没有一走了无音讯。只要他还活著,还在昆仑附近,素忘机他们怎麽会找不到他?
只是找到的时候,简言身上更人命累累。
被逼迫到山崖边的简言,面对著来追捕他的同门师兄弟们。
“你为什麽杀害同门!”素忘机嫌恶地看向浑身脏兮兮的简言。
简言哈哈大笑,把手上血淋淋的剑往山崖上一插,掀开身上宽大的披挂,露出浑圆的腹部。
一行人惊呆。
没去过妖镇的人不知道这是什麽“病”,素忘机却自素忘名处听闻一二。
“你……”素忘机皱眉。
“死的都是同我一样从妖镇回来的人。”简言的眼神简直像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鬼,浑然找不到昔日懒散讨酒的清澈光芒,他对看他如看怪物的众人说,“他们得了和我一样的病。为了避免他们更加痛苦,所以我杀了他们。”
素忘尘长剑直指,道:“无论你说什麽,都已经开不及,证据确凿。没想到你是如此穷凶极恶的人,随我们回师门领罪去吧!”
“哈哈……”简言看著素忘尘像看著蝼蚁,充满怜悯地说,“他们有些自愿死在我剑下,有些惜命不肯死的,我帮他们了断了。你以为做了这些事的我,还会想活下去吗?哈,素忘尘,你不是见过妖镇那些丑陋的怪物吗?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它的可怕?”
“妖镇已经被彻底封印,你浑说什麽?”素忘尘厉声斥道。
“总有漏网者,不然你以为我肚子里鼓起的是什麽?”简言看向素忘机,“昆仑山下是不是再次出现了石头坪的异象?人怎麽斗得过魔?哈哈,我只不过想在死之前,杀一个是一个。”
“你杀的是人!”素忘尘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妖镇一役。虽然他是後到,但是触手状的异形魔怪,无疑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们何必和我耗。你们再等下去,山下会有多出千千万万的异类,哈哈哈……”简言复看了眼或不信或恐惧或怔然的同门,转身跳下了悬崖。
悬崖很高,底下深不见谷,长年云雾缭绕,重伤的人掉下去,定然尸骨无存。
徒留在崖边石缝里的剑,剑身上满是新的旧的血渍,剑柄脏污,像他的主人言语间所带来的噩梦。
素忘机回去後,勒令素忘尘把前次第一批派去妖镇的人,聚集起来观察。
这一查,甚是惊心,十停人已去了九停,剩下的倒没什麽异状。
若如简言所说般严重。那麽,被杀了的自然绝了後患,但,是不是,所有感染者都已经死了,是不是有偷逃出去了的?後果,不堪设想。
昆仑山底下,之前有过骚乱,临近月末,忽然安静了。处处无恙,根本没有魔迹出现的异相。
是不是没有简言夸口的那般严重。
简言的事,在掷坤宫里被传得讳莫如深。
简从知道了,惊呆了。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简言。如果那一晚,他拉住了简言,说不定简言就不会死了。
於是,简从一个人默默跑去了简言坠崖的地点,拔出了简言的刀,简从攀折著崖壁,循著岩石,找到通往谷底的捷径。
素忘机做事谨慎,之前已经嘱了同门御剑下去找过简言尸身,确定是否死亡。
御剑去探的人,没有找到简言的尸身,只带回了挂在崖壁树枝上碎裂布料和一只断手。
简从不相信,简言就此死了。
崖底有谷,谷名万足。因为潮湿的谷底爬满了多足的爬虫,蜈蚣。
简从一去不返。
给明城送饭的人,换成了简环。
简环每次给明城送饭前,都战战兢兢,忍不住骂骂咧咧。
这一天,简环嘴皮不停,嗡嗡有声地前往秘境的传送口,却见有个人停在那边了。
“忘……忘机师兄……”简环面如土色,担心自己之前难听的说话都被素忘机听到了。
“你回去吧,我来送。”素忘机说。
简环忙把手里的饭篮子递上。
每天的固定时辰,秘境的门会打开一瞬,让来送食的人得以进入。
素忘机看没看简环一眼,直接进入了传送点,一阵金光护送他进入。
今天,明城没有在练功,正枕在角落里较平坦的石地上发呆。
“师兄。”看见素忘机,明城叫得有礼貌。
“你叫我师兄?”素忘机走到明城身边,把饭篮子里的菜一样样摆出来。
“我觉得还是这麽叫好。不管我忘了没忘,现在的我,便是以前的我的延续。”明城望著素忘机道,“按照以前的来,就不会乱了。”
素忘机知道明城说的是辈分称呼问题,上次他不欢而走,怕是明城多想了。素忘机忽然觉得开心一点了。
“来,吃饭。”素忘机本来想过来套套明城还记得多少关於魔怪的印象,能不能掏个底。现在,忽然不想提了。
於是,莫名其妙地,简环的工作就变成了,每次从夥房取来食物,然後送到传送点处等待的素忘机手里,看著素忘机进去。等素忘机出来後,再带著空的出去。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食盒里的饭菜不仅变好了,而且变了双人份。简环聪明地闭紧了嘴巴,不管不问。
厨房怎麽怎麽准备饭菜,当然是有人安排。
素忘机频繁进出秘境,孔壁那帮老头子自然不会不知道,但是没有人干涉。
如此,不值一提的小事。
何况,犯禁的是後辈里翘楚顶尖,能撑大梁的弟子。
异种奇闻 43。时间
流光易逝,一晃过去数月。
这数月里,明光回了山,仍是掷坤宫大弟子素忘名的身份。玄英把巡魔的担子重新交给了他,明光带著数名後辈,基本上都在外面风餐露宿地跑。
素忘名主外,素忘机主内。掷坤宫里一干事情,素忘机在打理。
山上和山下,都安静得过分,简直风平浪静得像一切都是道士们妄想过多了,哪里有什麽危险。
明光他们每每听闻哪里有异,等跑过去,却又正常了。
比如这处风翘镇,说是出逃的人说镇里起了怪物,喜欢吃人肉。等到道士们赶到,哪里有一丝怪物的气息和影子,村子里人人安居乐业,走自己的路,说自己的话,做自己的事,过自己的生活。逮住人问,只被人当怪物看。
明明没有不对,却处处不对。
明光等人在风翘镇住了一晚,翌日,明光对众人说,这附近已经绕了个圈,都巡查过了,再重走一趟亦无必要。既然这风翘镇是最近一处有不好传闻的地方,不防留几个人多守几日,看看是否真的无事。
风翘镇过去就是石头坪了,留四个人在风翘镇等候,明光带著另外两个人去石头坪看看。
等到明光走後。
这一次入夜的风翘镇格外寂静。四个道士没了大师兄的约束,又嫌小镇太安静没有收获,便叫了酒,欢脱喝起来。
几个男人凑在一起喝酒,总会一不小心太过拼命,嗓子大了,手不稳了,眼前重影了。即使这些男人是下了山的道士,也会有喝多了的时候。
“哈,你们看,你们看,外面黑漆漆一片了,这镇上的人都死光了吗?”
“你胡说什麽?我们喝了这麽久,已经晚了。还不准别人早睡啊?”
“哪里没灯,你抬头看,到处都是灯。”
“牛鼻子,抬头的那是星星!你喝醉了。”
“我没醉,你看,哪里没灯?我们的桌上摆著的不就是灯吗?”
“哈,你们看,还是有没睡的人啊,外面不是很多在逛街?”
“是啊,好多人,黑压压……”
四个道士几个酒嗝,被彼此的话惊醒了,透心凉。
街上是有人,影影幢幢,游街一样走过来。每个人都没什麽动作,只是眼睛看著客栈方向,脚往著客栈方向,咧开的嘴角朝著客栈方向……
虽然每个人都没有多余的动作,但是却给人带来恐惧和压力。这些人在月光下的倒影模模糊糊,不是人影,胡乱舞动,像无数张扬的杨柳枝。
触手。
那一夜,客栈上演了一场逃跑和逼迫,强弱分明的对抗。在几声惨厉的叫声和飞溅的鲜血後,胜负轻易确定。
第二天,阳光照进客栈的时候,客栈里面的夥计们在干活,住客们或在喝茶吃早餐,或结账准备赶路,和以前千百个早晨一样正常。有四个打著哈欠的道士从楼梯上走下,叫了菜包子和素茶,眯著眼睛坐在靠近门口的桌边看著外面。
外面的街上,虽然是大清早,却已经人来人往,因为是集市,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只是扁担加箩筐的简陋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