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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异种奇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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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城瞧著压得自己动不了的触手们,踢了一下。龙游存心跟他捣乱。

明城张口就咬了口嘴边的一根,他咬得毫不留情,却只得了满嘴的黏液。“退开!”

“你要别人看见你这副样子吗?”龙游坏笑。

隔壁桂嫂送来早点。被一大早赶过来守在门口的简从截住,赶走了人。日上高杆,简从见里面怎麽还没见动静,一间间寻过来。

走到偏房门口,敲了一下门,门就自动打开了。

简从吓一跳,刚要喊,看见不大的床上窝了两个人,一床灰扑扑的被子草草盖著,露出来的手脚和腰线都是光裸的,一个人趴在一个人身上。

被压著的那个人正吃力地半坐起,看见自己显然也呆了,脸红红地愣著。

长发披散,身上淤痕,不是奉天观的明城师兄是谁?

简从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晃了晃头,跳著脚飞快跑开。听见後头传来笑声和打骂声,也不敢回头。

笑声,是龙游恶作剧得逞的笑。

原来他们真的是这种关系啊?!简从直跑出了小院子才停下来,魂不守舍。

明城把大笑的龙游踢下床,从床边捡了皱呼呼的衣服穿戴。

龙游光著身子躺在地上,看著明城一件件穿衣,赖著不动。

明城穿好布鞋,踩了踩龙游的肚子,催他起来。

龙游一拉明城,把人拉到身上坐著,仰著头说:“帮我穿。”

明城哪里这麽好脾气,甩了人,气冲冲出房门。

龙游嘴边笑著,眼里却泛出了金光。明城的烈脾气,他哪里不知道,昨夜听了那许多话,又怎会继续平静相处?不过压抑著,还没爆发。

瞒不住的真相,龙游也不屑於瞒。

只是,不管明城有何决定,龙游心里打定了主意不放,大不了困他在身边,或者掳了人直接回里昆仑。怕什麽?

是我的了,你逃不开。龙游慢悠悠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异种奇闻 8。死人

屋外没人,简从已经跑得没影了。

中间那屋的桌上摆著热腾腾的早点,粥、馒头和几碟小菜,刚从竹篾编的篮子里拿出来,竹篮子犹放在旁边。

明城看了看桌上的食物,看了看空敞未关的院门,自从井中打了水,拭了把脸。身上不干净,现在却没心情清洗。

龙游跟在明城後面洗漱、吃饭,明城没看他一眼,沈著脸不知道在想什麽。

龙游也不问,吃一口菜,看一眼人,悠游自在。昨晚拥抱够了,早上起来,忽略某些飘忽不定的因素,他的心情很好。

吃完,洗好碗筷。明城把东西端整放进篮中,提了往隔壁走。昨天知道桂嫂住在隔壁,叨扰人家这麽多,白得了关顾照拂,当去道谢。

龙游摸了摸眉毛,开口道:“我们不要再这里停留了。我们走吧,你不是说去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

如果是昨天以前,明城听见这话,眼里会有温柔的春风,那麽现在,只剩冷冰冰的风刀。

龙游在心里叹气,他怎麽可能天不怕地不怕,什麽都不在乎。明城冷硬的性子,一直是没给好脸色看的,不苟言笑,呼来吆去,好不容易,磨到两厢情愿,你侬我侬,春风和日,执手下山,差点共约一生了……一切又打回原地。

忧患意识不够的龙游哪里意识到,没有什麽关系是能停留在原地的,不是变得更好,只有变得更坏,身体的亲密,情感的交融,不等於立场的统一,和理智的赞同。一阵风,可乱一池水。

桂嫂家站了不少人。

石头坪的牛子从不是个举足轻重的人,但是此时,众人口中悄声议论的正是他。

明城走近,人群往後退散,一个矮个子庄稼汉跳了出来,颤抖的手指向明城身後的龙游,扯著嗓子道:“他不是石牛!我亲眼见他死的!我亲眼……”

明城僵硬地站住,惯拿剑的手拿著竹篮子,很是诡异。

桂嫂慌张地笑,上前接过明城手里的篮子,眼神闪烁地道:“别听他们瞎说,牛子,我从小看到大……”

牛嫂话没说完,被个长脸汉子拖到後面。

牛嫂手里的篮子拍上去:“死鬼,你拉我做什麽?!”

看去木讷的汉子,说出话来板上钉钉,他道:“他老婆是我亲手埋的,可是,昨天晚上,我看见他老婆。”

“昨天晚上我叫你去送水,你去……你看见了什麽?”桂嫂嘴唇发青,拽住了他家汉子的手。

送茶送水当然不重要,长脸汉子是去提醒久归的邻居,他老婆得瘟疫死了,死的时候从床上爬到地上,拖了一床一地的血,死了人的房间阴,晚上别住。住偏房才好。

长脸汉子过去的时候,看见主房偏房的灯都亮著,偏房的窗格子上印出两条人影,他只当两个房间都住了人,哪里想到其中一间是空房,忘了灭灯。

长脸汉子走近了,听见隐约的声音。久通人事的男人当然知道那是什麽声音,再看窗格子上两条缠在一起的身影,青了脸。他哪里会想到是两个男人,只当是石牛死了的老婆显了灵,长脸汉子回来没敢跟老婆提。

“……那种事,我当然不会看错,不会听错。”长脸汉子认真地说。

明城想说什麽,吞在了喉中。私密的事被当众说出来,即使大家没有把他按入主角,他也觉得分外难堪。

这时,龙游跨了几步,挡在明城身前,不屑地撇了眼众人:“你便没有看错,没有听错,又当如何?”

即使是死鬼老婆显灵。活著,是夫和妻,死了,是夫和妻,是人是鬼,都是一家子,和别人什麽相干?

“你不是人!”矮汉又叫,叫了又躲。

“我……不是人,是什麽?”龙游笑道。

他高高在上的嘲讽口吻,哪里是从小在村里长大的毛头小子石牛所会有的?这时候,众人是被他的气势摄住,并无质疑。

“你出村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你被恶魔吃了!”小矮子咬牙道,“被咬死了,嚼碎了,吞入腹,一点不剩。”

“我兄弟家出事急,我那晚临时出门,只告诉了桂嫂。半夜三更,你不在家睡,怎麽会碰到我?”龙游唏嘘,“即使你看到了恶魔,它害死了我的妻子,害死了我,怎会不害你?”

“你这般害我、怕我,什麽原因,要不要我说出来,大家听一听?”龙游负手对矮子说。他语气不凶,甚至称得上温和,但是矮子已经吓得双腿抖擞,屁滚尿流,低叫了一声抱住头蹲在地上,自言自语:“不是我害她的,不是我……”

众人奇怪矮汉的转变,更糊涂事情的真相了。

“那晚,若不是我心里不放心,半途又转回来,怎麽看见你拿木棍子打了人,欲行不轨?”龙游挑眉。

“我没有,我没有!”矮汉惊惧的神情,另众人不由退开,围观在旁。

“你若没有存心害人,那夜半尾随,是何原因?”龙游逼问。

矮汉仰起脸,抖了抖嘴唇,说不出话。其实,他五官长得并不丑,现在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倒令人嫌憎。

龙游似模似样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若真心喜欢她,便不该有此行径。岂不知,莫说她不喜欢你,就是她喜欢你,你这般折辱她,她又怎会从你?你既然害了她,又何必还想著她,把她的木篦子随身带著?”

矮汉见鬼似地看了眼龙游,捂著系在腰间的木篾子,飞快地跑掉。

龙游看著他的背影,对众人拱了拱手,道:“这样的事,我也不想当著大家的面说出来。也许我不该回来。至於昨晚的事……当然不是我已经去世的妻子,是我有幸另得了人……”

他既然这麽说了,捉了明城的手就走。众人也不好相逼。

明城绷著脸。

龙游的说辞,漏洞百出,饶得没人敢问,明城也知并非字面上摆出来这般简单。

明城甩了龙游的手,准备回去再说,却有人挡在了他们面前,一色的白色道袍,不是掷坤宫的道士们是谁?!

领头的小道士抬著下巴,大声道:“不是死人,却也不是活人,根本是个不是人的东西!真不知道掌门为什麽放你们下山!”




异种奇闻 9。入甕

掷坤宫掌门玄英为何放眼皮底下的魔物下山,当然不是自愿。

龙游顾虑明城心情,愿意蛰伏,不代表他乐意忍下别人的辱骂。

白衣道士的话一出口,龙游眼中就腾出了杀气。

道士们一列横向站开,背插拂尘手持剑。

後面的村民吓呆了。

“你们掌门无用,抓不住我。我顾惜他修行不易,没有杀他,你们倒不平了?哈哈……”龙游森然冷笑。

“孽畜!休得侮辱我掌门师尊!”白衣道士持剑就攻上。

“哼。”龙游脚步一动,明城已经挡在他面前。

明城内伤沈重,这时候根本不可能阻下双方的攻势,他竟生生插入两人中间,以背对著龙游,双手拂去白衣道士的进攻。

双方乍触即分,白衣道士凌空击来,这时从空中掉落。

“忘尘师弟!”一个留著胡子道士接住了掉落的人,看向了明城。

明城不过後退了一步,龙游恰扶著他。明城虽然站得笔直,但是惨白的面孔和渗出了血丝的紧抿嘴唇,明眼人,一看就知,他受伤不轻。

明城本来就内伤沈重,体内几股气息混乱难平,难以动武。这一招,要卸去双方攻势,对此时的他来说,极是不易。

好在龙游没下杀手,见明城挡上来,反应足够快,偏了力道。掌上之力,瞬间在地上劈出个丈深的大坑,一众道士的兵器和拂尘俱被震断,一时灰尘漫天,人仰马翻。

明城离得近,被余劲带到,半靠著龙游,才僵硬站住。他的伤,更重了。溢出喉的血,被他生生咽回去。

“牛子,你……”担心石牛,跟上来的桂嫂,看见眼前情形,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眼前这个人,厉害到仙人道士都打他不过,当然不是石头坪里养大的野小子,只知道踩著牛粪在地里打滚。

趴在胡子道士怀里的素忘尘一副狼狈,仍不忘讥讽,磔笑道:“这个人怎麽会是你们说的石牛!竟长得同一副样子,岂不古怪?这个村的瘟疫说不定都是他带来的,死的人都是他害的!”

素忘尘说得乱七八糟,龙游的眸色越来越沈,握在明城腰上的手亦不知觉加紧了。

明城在心里苦笑,莫不是都被说中了?他心里惴惴不安,自昨夜後,蒙著层灰雾的心,此时更看不清了。只闷闷地难受,像堵在喉间的那一口血。

胡子道士没有阻止素忘尘胡说八道,只撤手把他扔给旁边人,站正了,拱手向明城道:“在下素忘归,谢谢明城师弟适才手下留情。我忘尘师弟不是有意冒犯,此间有事未明,关系到百千人命,不知明城师弟可否随我们走一遭?”

龙游面色不善,长胡子的素忘归看也没看他,只对著明城不卑不亢地说话。

“好。”明城张口应道。他一开口,忍不住的一口滞血就喷了出来,人也晕倒了。

龙游眉头紧皱,他十分不乐意跟臭道士们走,但是明城晕倒前注视他的眼神,握著他的手,都表明了他的心意,不要闹事,和他们走。

龙游打横抱了人,恨恨瞪胡子道士。

“牛……牛子……”桂嫂痴痴呆呆伸手叫住要走的人。

龙游回头看她一眼,这个老女人不坏。他想了想,对桂嫂说:“我不是他,他死了。我走了。”

素忘归见龙游抱著人乖乖跟上来,很满意。他摸著胡子想:“忘名师兄诚不欺我,直接抓著他师弟就好。希望他尽快赶到,不然这头掌门也忌惮的魔物,我怎麽困得住?”

这素忘归所念的忘名师兄,正是昔日奉天观的大弟子明光,现在掷坤宫玄英座下的首席大弟子素忘名。

明城逐而下山,明光也离开了奉天观,走进了掷坤宫。

素忘名一直是掷坤宫的人,为监视望山剑动向而派在奉天观,一则看著奉天观玄真玄鹤两道士,一则守著玄英所算劫卦。此时,剑已寻主,魔已现世,他自然已无必要继续隐藏身份留在奉天观。

玄真子未必丝毫不知这个“大徒弟”的真实身份和停留目的。他与玄鹤垂垂老矣,对世事鲜有挂碍,不过多活一天,多看一天风景,并不在意此弟子彼弟子,均一视同仁,教养爱护。

素忘尘领著龙游来到一处大院,在後院的最里间停下。

这是一座大石头山,石头被采了,空出大块凹陷的腹地,院子就建在山腹里。最里面的一间,几乎贴著山壁建造,窄小昏暗。被关在这里的人,往後不能逃,只有往前走,前面住著许多掷坤宫下来的道士,稍有异动就会陷入包围,脱身绝不易。

“明城师弟伤重,要想活下去,不宜行动。”素忘归坦然领著龙游进入房间,指引给他看一应用物。

屋角有引自山内的活水,顺著竹管一滴一滴落入石缸中。房间潮湿阴冷,幸床上特别备好的被褥干燥干净。

“有什麽需要,门口叫一声,会有人取来。”素忘归见龙游把明城放在床上,马上运功疗伤的架势,终於不再淡定。

龙游很努力,但是姿势明显不正确,明城脸上有了血气,但是气色更不好了,身上的筋脉鼓动著,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

素忘归不能冒然上去分开两人,不说龙游防备的敌意,且说龙游内力深厚,他贸然打断,正运功的两人会被反噬不说,他这个横插上手的人说不定也会小命不保。

素忘归心念一转,气聚丹田,大喝一声!

龙游果然睁开了眼睛,满目忿然,手上却没停下。

素忘归喝到:“快放开他!如果你不想他死!”

龙游一怔,见明城头上冒白气,颈後青筋直跳,忙收了掌。明城软绵绵的身体倒在了龙游怀里,龙游愣愣说不出话。

“你不介意,我替他看看吧?”素忘归宽了一口气道,“我不会害他,他好歹是道门中人,与我有师兄弟之名。”

“我打不过你。”素忘归继续说服。

龙游抓著明城的衣襟,点头。

素忘归坐到床边,扶了明城的一只手腕,探脉。不由倒抽一口气。

明城体内真气混乱,几十股纠结一团,横冲直撞。就算今天没有妄动真气,也活不了多久,真不知道他怎麽熬了这许多天。

几十股大小不一的真气中,又以两股为异,一冷一热,既护著脏腑,又分隔著其他真气。

“你这样输真气给他,多久了?”素忘归问,“你知不知道,你害了他?”

龙游哪里被人这麽教训过,心里本来就没底,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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