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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花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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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我们……出去……”
  “呜呜……我要出去……”
  一个个丑陋的妖孽长得奇形怪状,恐怖吓人,很多都没有修成人形,身上都被黑色的捆妖索紧紧缠住,有些已经勒进肉中,疼得龇牙咧嘴。
  “来人休要多管闲事。”宛如腹语的声音响起,由尘这才注意到,千百条锁链的索头,都是由一个身着幽蓝斗篷的人牵着,一头暗蓝色的长发妖风扬动,浑身充满了浓重的妖气。
  “我只是不想捆妖索断,令千百只妖孽于城中作乱。若你识相,最好绕行。”由尘淡淡说道,挡在巨大妖云之前,未有挪动半分,冰冷的脸颊偶尔被舞动的银丝拂过。
  人间的闲事他一向是不管的,但是,若是有妖孽危害人间,特别是在崦嵫城内,如果他不管,他朝玉皇大帝怪罪下来,治他罪是小,怕就怕永世回不了天庭,回不了瑶池梅林。
  因此,他可以不管人间疾苦,但绝对不能对妖孽肆意人间坐视不理。
  “无知。”捉住众妖的蓝衣邪魔低沉冷哼一句,便不再多言,若无旁人地继续前进起来。
  “嘭——”
  一阵红光抽向蓝衣邪魔,隐隐带着朵朵红色梅花瓣的光鞭生生止住了邪魔的脚步,伴随着扬手遮挡的动作,后退了数步。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你若要从这里踏过,先问我手中的‘花绳’答不答应。”瓷白纤指翻动,一条虚幻的红色光绳宛若灵蛇般缠绕身前,虚光中是红色梅花花瓣的朵朵幻影。
  “妖狐,别忘了你也是妖孽,为那些自诩仁慈的神仙做走狗,你能得到什么好处?”蓝衣邪魔轻轻冷哼一声,轻蔑转动了一下手中纠缠的众多铁链,发出铮铮的碰撞声,“是那个怪物,还是你的仙籍?”
  “轮不到你来管。”没有丝毫的犹豫,由尘清冷的声音宛若磐石坚定。
  “你多次拒绝吾王的好意,现在又来插手吾妖界的事,妖狐,狂妄自大也要有个限度!”猛地将手中的捆妖索拉到胸前,幽蓝斗篷下的杀气浓得遮天闭月,四下阴风动荡。
  “狂妄自大?”由尘像是有些不解,嘴角勾起一个冷淡的弧度,“怕是应该对妖王说吧?”
  仙界一再忍让,妖王一再放肆,《太元山书》,就凭这一张纸,真的就能仙妖两界和平共处?
  幻想太浓,渺无希望,想要的结果遥遥无期。
  “放肆!妖狐,吾王岂是你能侮辱的!”蓝衣邪魔周身幽蓝磷光腾升,长长地幽蓝斗篷宛若巨大的蝙蝠展开翅膀,遮了妖云的一大半。
  “那就来试试,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滚滚黑云铺天盖地而来,皎洁的明月被吞噬在一片黑暗之中,崦嵫城的上空充满腐烂的气息,每个人的梦境像是被这种妖邪的气息所感染,漆黑的梦境中充满了光怪陆离、邪恶丑陋的百妖面貌,却又无法摆脱,无法清醒。
  一条红色的光芒剖开云雾,带着红梅花的朵朵幻影,凌厉而决断的斩断一片片、一层层妖异的浓云,那幽蓝的磷火,宛如汹涌而至的潮水,不停地与红色的光鞭缠斗。
  耳边只听得见清晰地巨物碰撞声,鬼哭狼嚎的嘶叫声,黑色的浓云不安的滚动,偶尔恍惚睁开一只只幽蓝色的眼睛。
  “妖狐,纵你本领通天,也斗不过百鬼万妖。若你现下求饶,吾可放你一条生路。”浑浊厚重的腹语声暗暗响在由尘周身,没有了月光,一片黑暗下,他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方才立着巨大妖云和幽蓝邪魔的地方,早已被滚滚的黑云取代,剩下的只有一只只诡异非常的百鬼双目,和随时幽冥般突然降临的蓝色磷火光球。
  他一边击碎黑云,一边翻身躲过磷火的攻击,一头银色的发丝飘荡在光芒黯淡的黑云中,翻动的浅浅光波照亮了那双淡金色的眸子,宛若无神的眸子,里面却是繁星灿烂的光辉,让看见它的百鬼黯然生惧。
  梅花光鞭忽然抽向一方,头顶传来一阵痛呼,而后,便见滚滚的浓黑乌云若散若合,虚虚实实。
  “妖狐,你确实得到了一样东西,”那个诡异的声音响在半空,“那怪物的能力,居然被你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得不说,你比他更适合融合魔胎的法力。”
  “废话少说!”沉声低喝,由尘轻蹙着眉头,抬手一扬,一击花鞭抽向虚实幻象中数以万计的鬼眼丛中。
  “唔……”
  再是一声吃痛的闷哼,便见浓云中的由尘腾风而起,宛若一颗灿烂的流星冲破了浓云的阻碍,直飞云边。
  然而,刚要落定空中,头顶忽然一道金黄的惊雷落下,由尘脸色大变,向后猛退了好几步,才躲过了雷击天灵的噩运。
  “下界白狐,不得擅离崦嵫城界,违者当下五雷轰顶!”正气凛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伴随着裂爆而出的沉闷雷声。
  由尘苍白着脸色望向上空的一片金光,金云中站立着一个鹰嘴鹰翅的仙人,手执降雷的神锤和神凿子。
  缓缓隐去手中的‘花绳,’由尘抱拳对着金光中的仙人道:“雷公,有妖孽牵锁百妖,想要从崦嵫城上空走过。”
  然而,回头望去时,笼罩着崦嵫城上空的百鬼黑云渐渐散去,白色的皎月缓缓显现出来,哪还有什么捆着众妖的黑色妖云、幽蓝斗篷的妖界邪魔,一片沉静的城上空,只挂着一轮惨白的明月。
  竟然,中计了……
  “此乃是我仙界之事,下界白狐休要多管!速速离去,否则,莫怪我雷降天灵,打破尔等根基,显露原形!”雷公凛然说完,作势就要锤凿相击。
  由尘不禁吸气,生生骇退几步,淡金色的双眸恍若颤抖着,摇摇欲坠。
  相视无言,雷声闷哼得愈发急促,天空终究再次遮云闭月,无缘无故飘起细细的雨珠。
  半晌,由尘垂下眼帘,沾了淡淡雨珠的脸颊雾蒙蒙的,更似虚幻美貌。
  “由尘……明白。”低低的声音像是说不尽的无奈与辛酸,又宛若泫然欲泣的妇人。
  然而,半空中寒风吹浮的白色身影,和着降落下的雨丝,只是静静地转身,苍白的脸色又恢复到之前的面无表情,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是虚幻。
  伴随着猎猎扬动的衣摆,脚下腾风,便化作一抹红光落回城内的某一个角落。
  半空中金光退散,不寂静的夜晚终于安静下来。
  城中家家百姓的梦魇,都化作一声声冬雷撕破落地无声的雨水。

  第十回

  临近崦嵫城界,往日孤立一方清静之地的酒肆,如今只剩一片废墟。
  头顶闷雷频频,偶尔闪现一阵金黄的光亮,照亮一片残垣,更显颓败寥落。
  细细的雨丝落在由尘的衣袍之上,晕出一层薄薄的水雾光晕,银色的发丝宛如在漆黑的夜里,也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咚——”回廊的假山旁,传出一丝异样的动静,由尘略微侧头望去。
  翻手掌心朝上,一团静静跳跃的红色幽光冉冉升起,借着这不算强烈的光亮,由尘淡金色的眸子定定地看向那处,鼻尖并没有萦绕妖魔气息,甚至是比凡人气息更为浩然正气的天地灵气。
  再仔细看,便发现那假山后露出一截沾了水渍的绸缎,素色上带了污渍,猜想得出它的主人想必有几分狼狈。
  由尘心中暗叹,能给他这种感觉的,只有一个人。
  “乌芃。”
  立在假山后,轻呼那人的名字,由尘并没有走过去。
  那截白色的衣角动了一下,像是主人的身子颤了颤。
  “出了何事?”弹指将掌心的红色幽光悬浮在半空中,由尘缓缓放下手臂,垂落衣袖,淡金色的眸子沉静地盯着慢慢出现水迹的石壁,仍旧没有上前。
  两人隔着一处暗灰色的假山,只是淡淡地对话。
  “你……去哪里了?”低沉的声音答非所问,较之往常,多了一份怅然,又忽然像是觉得说错了什么,于是生硬地加了一句话,“为什么,任由这里荒落。”
  细细听来,这声音分明是当日,与由尘争论不休的白衣蜀山弟子。
  由尘抚了抚衣袍,瓷白的纤长手指拂过白色的眉峰,将淡淡的水迹擦落,又仿若不经意地说:“小厮不见踪影,何况这是人间,一夜筑建楼宇,非‘正常人’所为。”
  他看了眼那截污了光鲜的白色衣角,淡淡地问:“你受伤了?”
  假山后,背靠在湿漉漉的山壁上,乌芃抓着衣角的双手紧了几分,灿若星汉的双眸闪动着一丝不知名的光芒。
  “我等了三天,”他沉声说道,“你……去哪里了?”
  乌芃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执着地询问石壁后的那人,可是,当由尘发现他,出声询问他,却只是立在原地不前,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有一份不甘心地动摇。
  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他追了好几年的狐妖,竟也有一份人心般的细腻。
  “太守府暗室内,我被关了三天。”侧转了一下身子,由尘朝身后回廊旁的一处厢房挥动宽大的广袖,那原先还是一片凌乱落败的地方,转眼漆新菱现,素白的纸窗闪动着昏黄的烛光。
  “进屋修养,别让雨水湿了伤口。”丢下这句话,风华绝代的白色人影,便静静地向另一处自己的厢房走去。
  乌芃下意识地捂住胸前的伤口,那里浸透衣袍,干落结壳的地方,昭示着帛下创伤的可怖。
  当日他只是粗略地挽了布条,抑制不止血流,幸好怀中揣着当日下山时,师父给的灵药,经过三日服食调息,紊乱的内息已经恢复许多,现下剩的只是些皮肉伤。
  方才突然扬起细雨,水珠沾在结壳的血污上,匀开了一缕当日残留的血腥味。
  耳边响着细细的雨水声,打在枯萎的荷叶上,混合着零落的荷香。
  乌芃缓缓伸出捂着胸口的手,接住飘落下的薄薄雨雾,怔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像是在看掌心纠缠的弧线,又像是看着很远的地方。
  这,是宿命么?
  ×××
  一夜冬雷行冷雨,好日清晨洒斜辉。
  只是一晚的寒冷,阳光初照,透过素白的薄窗,印下一片金黄。
  揉了揉疼痛的额角,乌芃缓缓起身。
  昨夜就着脏乱不堪的衣着睡了一宿,貌似受了一点风寒,刚睁开眼时,眼前有些颠倒错乱。
  盘膝静心吐纳几许,片刻后,疼痛好了一些。
  抬头看向安静的屋子,乌芃这才记起,昨晚还是进了狐妖施法恢复的厢房,暂避雨头,然而却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打开房门,回廊仍难脱落败之色,几日未曾落雪,地面屋檐倒是露出了些棱角。
  不远处的湖心亭上,那个白色的身影,正闭目斜靠在亭柱旁,朱红色的琉璃漆瓦,和微微轻扬的柔长白纱,衬得假寐在栏杆上的人,更添脱尘洗俗,绝代风华天下无双。
  乌芃不由得一阵恍惚,这真是自己追了数年,毅如磐石除的“魔”?
  放置两边的手紧了紧,寸步不离背负长剑的蜀山弟子,脚下生风,剑眉星目一片刚毅,瞬息便落在枯了池水,萎了满池荷花的湖心亭上。
  “你还真自在。”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低低的嘲讽,乌芃撩开衣摆,正身坐在石凳之上。
  目光下落,石桌上竟摆了几样简单的清粥小菜,乌芃不由心中一动,置于两膝上的双手又是一僵。
  白色的眉峰下,睁开淡金色的眸子,由尘淡淡地看了一眼石桌前的人:“我并没有听过修道之人已能辟谷,你这一身,”顿了一下,清冷的目光上下扫了乌芃一眼,“也真是狼狈。”
  星目抬起,几分冷冽之意闪现目中,又移开目光,乌芃终是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彼此彼此。”而后,便不客气地执起碗筷,安静地用起早餐。
  这三日,他不仅颗粒未进,连水也未曾喝过,菱角分明的嘴唇早已有些干裂。
  他虽是修道之人,但毕竟未列仙班,可以几日不进食,却无法达到真正的辟谷境界。
  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具肉体凡胎。
  移开目光,由尘问进食的乌芃:“为何受伤?能伤得了你的人,怕是不简单。”
  执着碗筷的手顿了一下,低着头的乌芃,让人猜不透是何表情。
  只是这一瞬的沉默,已让人知晓,他并不想提起此事。
  见乌芃不答,由尘也未追问下去。
  “你和妖王是何关系?”
  半晌,他突然问由尘。
  “我不认识他,”由尘直言,“但是,他一直在找我麻烦。”
  放下碗筷,乌芃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摊向由尘:“这个,你可认得?”
  由尘转头看去,淡金色的眸子闪过一道玄光:“你怎会有此物?”
  缓缓摩擦着手中碧绿色的珠子,鸽蛋大小的碧玉,晶莹剔透,色泽圆润,光芒妖异,显然不是凡璧。
  “不妖璧,上古神璧,有阴阳两璧之分,合者即可消弭妖气,分则聚拢妖气,使之遮云蔽月。据说不妖神璧,是上古女娲补天时,遗落人间的心,之后化成神璧,被妖王纳为己有。”乌芃缓缓道来,“这块不妖阴璧,正是当日落入长生池,使得你那只小妖孽玩心大起,断了廉君心莲之物。”
  由尘蹙眉:“真有此事?”
  乌芃冷漠一笑:“你以为是我诳那小妖孽?我还不屑。”
  由尘不做声,他虽知乌芃品性,但毕竟正邪不两立,又何况乌芃坚定他为妖魔道人,因此,无缘无故携小苗前往南岳山,于情于理,他都有些疑惑。
  更何况,乌芃和他理都很少讲,又哪来的情?
  “不妖璧现长生池,而妖界并没有传出神璧失踪一说,由此可见,不是妖王有心隐瞒,便是他还没有察觉。”丰神俊朗的眉宇微蹙,乌芃看向栏杆处的绝色人影,“你和妖王到底是何关系?”
  “为何要救廉君?”由尘突然一问。
  乌芃脸颊一僵,忽然答不上来,只因,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当日,小猫妖毁断心莲,他也只不过是偶然撞见了,却不想自己竟出手相助,甚至不惜触怒上界。
  那莲花精自己只不过见过一面,灵力虽不妖魅,周身甚至带了佛家的清雅之气。
  但,妖就是妖,即使换了皮,也换不了骨。
  只是,那时为何就不假思索盗了仙草呢?直到回到梅山下,才幡然醒悟,自己恍惚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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