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patches of memory(2727)-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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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凭什么关心我?!」你吻了那个男人不是吗?!你不正是因为爱他才会吻他不是吗?!既然如此……「你凭什么干涉我?我的事与你无关!」
清脆的一声掌声,本着清官难断家务事的众人都显出一副惊诧的表情看向做出如此举动的言纲——原先沉静的少年此时竟显得疯狂,也显得可笑。
抓着的手被大力的挥来,巨大的推力将纲吉的身体带到地上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
和我……无关……?说这句话的言究竟是看着哪个我说的呢……?嘛,反正都一样了。
一次也好,两次也好……说什么「爱」,在这种时候根本一文钱都不值,就像那个时候一样,我明明是在保护你啊!为什么要推开我呢?要把我像垃圾一样丢在一边?相信我就是这么困难的事嘛?
啊啊……我累了,还是回去吧,回到那个笼子里,然后静静的等待着消失就好了吧。
「是你赢了。」纲吉抬起头,褐色的瞳里仿若有一个黑洞,毫不留情地将其中的光辉吸尽。无神的目光被投向言纲的所在地,似乎看着他又似乎看着更远的地方。
这是嘉奈你的计划对吧?只是逼迫我回去的计策的一部分是吧?那现在我回去了,你是不是就能放过言,阻止他去那个危险的地方?
当然,这是当初的赌约的一部分,我会好好遵守的。嘉奈笑着给予回应。让纲吉回去是她的目的,既然达到了就没必要节外生枝。
这样就好。纲吉微微一笑,安心了一般从地上站起,拍拍身上的土屑。
「纲……」你在看着我吗?你有在看我吗?纲吉现在的样子让言纲非常不安,没有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只是慌张的想要挽救些什么。
但是……已经晚了,在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就失去他了。
「我会自己回去的,不用担心。」纲吉径直走过言纲,留下一句话就踏上了来时的路。
言纲听了这话变得更加不安,而嘉奈更加愉快地笑着。
谁也没有注意,刚才纲吉跌坐的地方留下的几道抓痕,深深地陷进了土里。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再怎么不甘心,也已经结束了……
☆、58
「你这混蛋!」突然刮起凌冽的飓风,言纲只觉得喉口一紧,眼前景色一花,背部就撞上了坚硬粗糙的树皮,而这愤怒的声音却让本该呲牙裂嘴的人露出快意的笑。
「这不正好称了你的心意么?」言纲好笑地与瞪大了眼愤怒的人对视,不明白自己都已经放开了他为什么这人还有如此大的怒火。
Giotto冷哼一声,放开他的衣领,任由其顺着树干滑坐到地上「称了我的?我看是称了那个女人还差不多!」
挥手带起一道旋风,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嘉奈立刻受到了与言纲相同的待遇。
「咳、咳……呵呵……」嘉奈双手撑着地,不管嘴角流出的殷红勾起抹残忍的笑,「已经晚了,现在他已经回去了才对。」
「回去?回到哪里去?」一直默不作声的骸突然拿着短匕抵在嘉奈的颈脖处,稍一用力就会在那白洁的皮肤上点缀出鲜艳的花色。
轻蔑地扫了眼脖子上锋利的武器,丝毫不放在心上,嘉奈只是勾了勾嘴角道「愚蠢的问题,这里是哪里?你们认为为什么他会誓死也要阻止你?
「哈!这里是他的『家』啊,对于这里的危险他可是一清二楚!」满意地看到面前地几人露出惊异的神色,还有言纲脸上出现的那一丝慌乱,嘉奈真的觉得这些人愚蠢到了极点,而其中那位被爱蒙蔽了心的人更是可笑至极。
「不过我奇怪的是,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你为什么不出来阻止?」说着,嘉奈把目光转向了一直以俯视的视线看待在场的人的男人——他让她看不透,也猜不透。
Giotto眉角上扬,「阻止?为什么?我可是恨不得他死。」可随后,他的目光却变得复杂地看向言纲,「可惜,如果我真的下手了,那我可能会被恨上一辈子。」
立足于嘉奈的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为什么要将他送回去,你恨他不是么?」
是啊是啊,我恨他,所以我才要把他再次关进那个鸟笼里,看着他渴望自由的双翼被拔光美丽的羽毛再残忍的剪下,任他穷尽一生也撞不破困住他的牢笼,最后落得满身伤痕……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报复吗?
嘉奈轻笑两声,对上男人深邃平静的目光「我要让他渴望的自由由他亲手打碎。」
每个在彭格列家出生的人,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套上了沉重的锁链,从一开始就没有自由、从一开始就失去了飞翔的权利……可是纲吉不同,他是从天而降的外来之人,他是这个满地苍夷之中唯一拥有权利自由挥舞翅膀的人,所以她才嫉妒,嫉妒这个拥有自由的人;所以她要报复,报复这个拥有他们所没有的东西的人。
「他会坐上家主的位子,他的灵魂会献给名为彭格列的恶魔,他将永远无法离开彭格列家族的范围……啊~这是多么令人愉快的结局~」
嘉奈眯起了双眼,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双唇,这样的举动另旁人看得不寒而栗。
「呵……」Giotto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只是发出声淡笑,无趣的理由,自由而已,他剥夺了他多久的自由呢?啊,都快记不清了。「你的计划不错,可惜你漏算了一点。」
嘉奈抬眼看他。
有意无意地走近牢牢盯着他的言纲,Giotto缓缓开口「纲吉根本不是人类,他只是灵体,在彭格列的继承仪式上,献出灵魂而不存在肉体的他——会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在言纲随着自己的话语逐渐缩小的瞳孔的注视下,他一字一句地吐出最后的两个字——
「永远。」
言纲被关入了屋子里,客栈的房间不能阻挡他的脚步,可就如同骸说的那样——
「你需要冷静。」
没错,他失了以往的淡然与平静,现在的他是一头野兽,一头受了伤并发了狂的野兽,他无法有条理地做出思考,大脑在关键时刻总会出现短路的状况,不幸的是,这样的诅咒在此刻降临。
因此,他茫然着,徘徊于岔路口,不知该如何踏出一步,甚至忘了如何去迈步前行。
『你会永远失去他,同样……我也是。』Giotto低头看着惊慌失措的人,金色的眸里埋藏了深深地悲痛与黯然,却依然倔强的用淡然姿态来掩盖。
『我知道你昨天在那里,你看到了并不代表你知道了,但我想……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了,心里就已经明白——小纲究竟是谁,你爱的又是谁。
『可笑的是,你竟然用双眼所见的来蒙蔽心知肚明的感情。
『这已经是第二次,难道你还准备再经历第三次吗?』他嘲讽的说着,言纲却分明看到他苦涩的笑意。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为什么呢……?我也想知道,明明只要我出手,现在就可以带回他,可是我也清楚的明白,我能带回他的人却就不回他的心。我爱他啊……爱他的一切,当整个世界缺少了最重要的心脏,那么,它离崩坏也就不远了。既然如此,与其让他苟延残喘,不如随他的心意去好了。』
Giotto将拉远的目光转回言纲的身上,『他知道自己只是灵体,同样的,他也知道坐上家主时将要面临的结局。』
他是知道自己所要面临的结局的……可他依然去了,也就是说……他心甘情愿的接受着消失……
该死的!言纲坐在椅子上苦恼的抓抓自己头发,他想立刻去救那个被困在鸟笼里并即将坠落于天际的鸟儿;可如果他是自愿折去自己的双翼……那么……
「叩叩」
「言,我进来了。」伴随着话落,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自觉地带上门,拉一张椅子坐下。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言纲现在这个状态会好心的给他张椅子坐——好吧,平时也不会。
「什么事?」淡淡地转转眼珠给他一眼,又专心于欣赏于窗外的天空。
「只是来和你谈谈。」骸毫不在意对方的态度,翘着一条腿,随意的样子让言纲很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心来谈话的。
「从前有一个公主和王子……」
「请不要再说那些无趣的童话故事。」
「好吧,那就王子和王子。」
「……」
「究竟谁是主角这点不重要。」骸不耐烦地直接切入正题,难得他想层层深入地引进话题,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言纲无语地再次对眼前这个人前来的目的表示怀疑。
「美女陷入危机的时候总会出现英雄来拯救她,这不是所谓的童话,这是希望,求生的意识。」
「纲吉不是美女。」
「可他陷入了危机……这只是一个比方!比方!别总纠结于这些地方!」
好吧,言纲耸耸肩「他的确陷入了危机,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的确,你也说了,这是他的选择,他自愿踏入了通往死亡的道路。但换个角度想,他选的是陷入危机而不是直接死亡。」
「……什么意思?」
「就像我先前说的,陷入危机的人往往怀有希望,期待会有个英雄来救他——哪怕是自愿,他也会心存侥幸,在他到临死亡的悬崖之前会有一个英雄将他拦下。那么,那个应该扮演英雄的人是谁呢?」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戳戳言纲的心口,向他露出微微一笑,离开了房间。
……
言纲思考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他抛开了所有有的没的东西,顾虑也罢、猜忌也罢,他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不想让他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只留下一个回忆。
他想救他。
仅此而已。
言纲推开了房门,踏出了第一步。迎接他的,是站在门外一脸微笑的同伴们。
「掀起风浪吧!」
☆、59
回到这个「家」已经两天了,家主在他回来的那一刻就正式宣布,两天后举行继承仪式。
所谓的继承仪式不过是将灵魂献给恶魔的祭献仪式罢了,这是与恶魔的交易,恶魔会保护彭格列不受侵害。
当初协助纲吉离家出走的管家在看到站在门口并向他笑着打招呼时,非常惊讶,但很快,这种惊讶化为了叹息。
「小少爷,你既然都逃出了这里又何必回来呢?」
「因为玩够了,我对外面没什么留念了。」
他记得自己是笑着回答的,可心是刺痛的。
管家深深看了他一眼,知道小少爷在外面一定是遭受了些什么,没有多问,只是让人领他回自己的房间。
两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无所事事静静等待日子到来的纲吉来说,他的内心是复杂的。
他想了许多,期盼了许多,直到紧闭的屋门被打开露出管家叹息的脸庞时,说真的,再多的想法都成了灰飞。不用多久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的自己又有什么好多想的呢?
纲吉被带到了彭格列地下的秘密会堂,被架上横竖交错的木架上用锁链牢牢绑住——灵魂祭献是极为痛苦的,为了防止挣扎而导致失败,特地用了这种办法。
这架势,就像是贞德被处刑烧死的样子呢。纲吉在这种时候依然淡淡的笑着,也不忘吐槽一下自己。
「吼——」
随着恶魔饥饿的怒吼,圈在周围的人们开始高声朗诵起奇怪的词汇来,随着音节的律动,地面上刻画的图腾闪烁起神秘而又令人心生畏惧的暗紫光辉。
啊……开始了。纲吉内心反常的松了口气,谁都没有来,谁都不会来,既然真的没人会牵挂他,那自己也就能没有任何遗憾的离开。这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他想,至少谁也不会伤心。
淡淡的蓝色光点从纲吉身上飘散出来,落在地上然后渗透进去,高声的咒语出现了不可察觉的一滞,这种奇怪的现象他们几百年来从未听说过,但不管如何仪式还要进行下去。
那些蓝色光点其实是纲吉的力量,他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力量也愈渐愈少,这个剥夺的过程还在不断的加快。
大概能撑多久呢?他在心里计算着,两个小时?一个小时?过程也不算痛苦,是不是睡一觉就什么都结束了?嗯……这次看来会睡很久呢……
力量的流失让纲吉本能的陷入了沉睡,所以他不知道,在他睡过去之后,彭格列里发生了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彭格列的坚固守备圈中,四人手持着自己的武器,状似轻松的面对前方几百几千的敌人。
「彭格列侍奉的恶魔真麻烦,竟然还能强制使人现出身形。」这一出,让言的「隐迹」可是彻底没了作用,只能凭借「」一路穿行。
「嘛,反正一开始不就计划好了,我们做诱饵。」山本给他们套上防御屏障和回复法术,一边悠哉的回话。没办法,他就是个辅助的,没攻击力。
云雀的武器只能设置一个固定陷阱,所以他在设置完大型陷阱之后就用应变能力做做下手,解决掉些漏网之鱼。
「言纲传来消息,彭格列总部的建筑里几乎没有人。」山本看着书上显示的消息对众人说道。
狱寺一听,直接抓过离的最近的守卫张口就喊:「喂,今天继承仪式在哪里举办?!」
「不、不知道……别杀我!!」
谁管你。狱寺白他一眼,随手丢到其他人的攻击范围里任他自生自灭去了。
「没人……?」骸望望天又看一眼身边的云雀,正好撞进对方眼里,后者指了指地面,突然醒悟:「地下!」
「言纲你听见了吗?有可能在地下。」山本听到骸的话立马联系言纲,虽然在「」的能力下那边能直接听到这里的对话,不仅限于山本一人,但谨慎起见还是又说了句。
『我知道了。』书上再次一行字滚过。
☆、60
当言纲赶到仪式进行地点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景象后,心被狠狠的揪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被深紫色的光芒笼罩的图腾上,纲吉的身形已经趋于半透明状,淡淡的光点成群结队的从他身上飘出然后消融在紫色光辉中。
如此美丽的繁星之景却把言纲压抑地无法呼吸。
吟唱的声音早就已经停止,仪式全面启动后谁也无法阻止,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