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入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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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狼。
石珞扭头看到穆清风已经蹲下身子开始割狼肉,摇头吐了口气:“所以叫你不要找我打。”
穆清风一副愉快的样子,也没有拾起什么肉块,只是将狼尸割得四分五裂然后站起来,甩了甩小刀然后转手就不知收到哪里去了,执笔的手叉着腰,满脸兴致地盯着石珞:“再来?”
石珞沉下脸:“欺负我很有意思?”
“有意思。”穆清风笑嘻嘻地转笔,继续转出一大堆绿叶子在石珞身边飘啊飘的。
石珞白了他一眼,向一边走开。
“哎道长不要走嘛。”乱七八糟的绿叶子又飘了过来,穆清风紧紧跟在石珞后面,“那就不打了,我们来看花。”
石珞停下来,看向绿叶子飘来的源头,叹气道:“穆公子这么强,又这么喜欢打架,为何不出去闯荡,反而守着小小的医馆呢?”
“悬壶济世才是初心啊。”穆清风将笔插回腰间,上前几步与他并肩望向茫茫花海。
石珞瞥了他一眼,转而望向花海中唯一高耸的生死树:“原来暴力的穆公子还有一颗仁心。”
“哈,最初救不了的人,即使救千千万万的人也挽不回;最初杀不了的畜生,也只能靠杀千千万万的畜生来填补——不过是,空虚罢了。”
“穆公子可曾杀人?”
“道长又何必明知故问?”
石珞沉默了一下,道:“七年前,我曾听闻,有一名万花侠士孤身一人血洗了十二连环坞半数的寨子,随后飘然不知所踪。”
穆清风的嘴角挽起一个邪魅的笑意。
“我十岁的时候,父亲去长江一带经商,被土匪杀了,母亲就此一病不起。”穆清风长袖一挥,将手背到身后,同时一阵暖风吹过,飞起的乱花迷蒙了视野,“寻常大夫无能为力,家里又穷,我只好背着母亲来万花谷求医。”
一个十岁的孩子,背着母亲,行走在深山野林。
“一个只会读书的小孩能有多大力气?我根本走不到万花谷,就遇到了野兽,那时候……完全无能为力。”
随风扬起的发丝与衣袂一同翻飞着。
“所以,我想学医,也要学武——该救该杀,都应该由我决定。”穆清风转头,迎上石珞看过来的目光,狡黠地笑了,“说了半天,该换道长讲讲你的故事了。”
“我的故事……其实没有什么。”石珞脸白皙如玉,沉静如雕,此刻也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小时候在有钱人家做仆人,少主人打我,我就还手,结果被赶出来了。后来在街上又撞到少主人和他的打手,被摁着揍的时候,师父路过救了我。”
石珞说到这里就停下了,见穆清风还是满脸期待地盯着他,又继续道:“师父很辛苦,一个人撑起了孤零零的一脉,可惜我不成材,根本帮不上忙。”
“后来呢?”
方才的风静了下来,飞花飘落,天地同寂。
“后来,师父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道长的师父是谁应该很好猜吧?
没错其实论辈分的话,主角比玩家要低一辈。
☆、窥天
青岩四季如春,晴昼海万花不谢。
石珞似乎很喜欢一个人坐在花海里发呆,穆清风每天都能看到蓝紫色花丛中的一团白色,风吹草低之处,好像卧着一只软绵绵的羊。
穆清风每天依旧不死心地抓石珞来切磋,每次切磋都是不过三招就因为道长的样子太过惨不忍睹而快速地结束了。穆清风着实看不出这道长的内功哪里还有可以拯救的地方,并非内力消耗的问题,而是他内力实在太弱,就凭这点可怜的内力,穆清风自忖就是换做自己也没有办法在战斗中撑上多久。而且,这点内力连最基本的护身都做不到,穆清风若是实实在在地轰一招过去,对方重伤妥妥的。这么脆的小绵羊,若能跟一般的高手对上两招,那还真是奇迹。
后来只要穆清风一走近,石珞就会缩起肩膀满脸怨念地盯着他,一副随时都可以溜掉的架势。这次,穆清风有意敛去了自己的气息和脚步声,还没走到二十尺内,那团白色一动,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扭过一张戒备的脸来。
穆清风深深怀疑石珞是不是随时插着一个范围巨大的气场,只有穆清风会触发他的反应。
“如此良辰美景……”
“我不想和你一战解忧。”
“咳,我是说,如此良辰美景怎么可以没有好酒相伴。”穆清风晃了晃手里的酒壶,抛给石珞一只小杯。
石珞的脸浮上一层笑意,举起杯子让穆清风斟满了酒,两人对敬了一下,同时一饮而尽。
“道长在这里做什么?”穆清风在石珞身旁坐下,继续斟酒。
“这里暖和。”石珞拿到酒后毫不含糊,一口喝掉。
穆清风失笑,又给他将酒满上:“道长应是见惯了冰雪的吧。”
“嗯。”石珞第三杯酒也痛快地饮下,“见得太多,看厌了。”
“这边也差不多,桃源再美,看久了也没什么新奇。”穆清风喝起酒来要文雅许多,慢慢举起,慢慢喝掉,“说起来,我倒是很想观赏一番华山的冰雪。”
石珞不知是喝得太快还是怎的,眼神似是罩了一层薄雾:“可惜,我不会再上华山。”没有给穆清风问话的机会,石珞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我不喜欢冰雪,若是能待在晴昼海这样暖和的地方,才是再好不过。”
“这个容易,道长住下来就好。”穆清风给自己斟满酒,举了举杯。
“哈,游人注定漂泊一世。”石珞也举杯,薄唇红润,轻轻勾起。
“总要有一个能回去的地方。”
“天地间的过客,回到天地间便是,何处不可为家呢?”
“好一个何处不可为家——这杯我敬道长。”
“不敢当。”石珞举杯,两人一同饮尽杯中酒。
“说起来,道长还没有为我算那一卦。”
石珞喝过酒后的脸红扑扑的,他撑着脸看向穆清风,眼神朦朦胧胧的,不知醉了没有。他对穆清风笑了笑,从怀里拈出一个细细的竹筒递过去:“出发那日,我就已经替你问了问天。”
穆清风接过,这是那种很常见的竹筒,里面可以塞一张小纸卷,他将纸抽出来,慢慢展开。
“这是何意?”
“我也不知。”
纸上只有一个字——“负”。
“还有道长不知道的事情?”穆清风视线从纸上移开,仔细观察石珞的表情。
“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石珞也在直视穆清风,“我当然试图去解,可是一个字有太多意味。也罢,反正我也不打算去偷窥什么天命。”石珞说完就一脸“我不管了丢给你自己想吧”的表情,转而继续盯着花海发呆。
负——是什么意思?直接预言此役必负?那还真是好狂妄的预言。
话说回来,这道长给人看卦向来简洁明了,一语中的。对待穆清风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石珞只会对穆清风承认自己根本窥不破天命。
“说实话,道长相信天命吗?”这个问题由来已久,既问过别人,也问过自己,穆清风忽然想知道石珞的答案。
“我觉得,天其实没有兴趣关注凡人的命。”石珞的回答也没有任何犹豫,目光依旧望向开满奇异花朵的山丘,“冥冥之中的定数,有也好,没有也好,知道了又如何?庸人自扰罢了。”
“知道了,自然有人抗天改命。”
“穆公子一定是这种人。”
“道长不是吗?”
“天既以我为刍狗,我便视天为无物——人活着,和天,着实没太大关系。”
穆清风长出一口气,将纸条收起,摇头一笑:“明明是最接近天的人,却对天没有兴趣——不知道长此生又追求些什么?”
“人间过客,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待到恩仇皆了,无牵无挂,就可以归去了。”
“没有别的吗?”
“还能有什么。”
“道长果然与众不同。”
“那穆公子呢?”
“我活着,自然是因为有事做。”穆清风轻快地说道,分掉了壶里最后一点酒,“有些恩要报,有些责任要担,有些山山水水要去踏遍。”
“不枉此生——这杯我敬穆公子。”
“与道长把酒言欢,实乃乐事。”
两人碰杯。晴昼海众花摇曳,恍若一场大梦。
“休整得差不多了,不知道长今后作何打算?”
“这里离长安不远,我想去趟长安。”
石珞居然率先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穆清风还以为他会说什么云游四方去哪儿都行之类的来敷衍,然而石珞接下来的话让穆清风很是无奈地笑了出来。
“去长安,看一个故人。”
穆清风忽然明白了,石珞其实早就捉住了他的弱点,那就是想要将一切信息都掌握在手中的致命的好奇。
“真巧,我的故乡就在天都镇附近,我正想着回去祭拜一下祖坟。”
石珞微微一笑:“那就同行吧。”
穆清风从花丛中站了起来:“好,我也该去拜会一下师父了,我们明日一早出发吧。”
“穆公子还没去见过令师吗?”
“前几天模样太惨,实在没脸去接受师父的嘲讽啊。”
“我看存药也不多了,万花谷特有的药材,我再去采一些来好了。”
“道长真细心,若是能有道长这样的人持家就好了。”
“穆公子说笑了。”
石珞也站起来,拂去身上的残花,目送穆清风向落星湖的方向走去,神情渐渐冷了下来。
“唐包,你怎么又来了,不知道附近还有你那神秘的同门吗?”石珞薄唇微动,话刚出口就消散在风里。
“不准叫老子唐包!”四周依旧只有风的声音,说话声仿佛仅仅在脑内响起,但无疑是唐炮的传音,“贱咩你也忒磨叽,这几天你都在干啥?”
“磨。”
“你还好意思说你磨!老子的声誉都被你糟蹋了!”
“嗯,我怎么你了?”
“那边嫌我慢,又找了新的杀手来了,好像是那对传说中的‘索命鬼侣’噻,贱咩你继续装窝囊废的话可是会没命哒。”
石珞眨了眨眼睛,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张口问出的是完全不相关的事:“跟着我们的唐门,你有看出什么吗?”
唐炮那边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我还不确定。”
“认识?”
“哼,贱咩你不先关心下自个儿的处境?”
“你们认识的话,不妨去叙个旧。”
“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也是呢,你又不是我的人,那就随便你了。”
“喂喂喂,老子是在关心——那个……关心老子的生意!”
“所以,随便你咯。”
“贱咩!死蠢羊!老子为什么会看上——”唐炮的声音莫名地发了一通脾气,话说到一半顿住,就没有再响起了。
石珞不明就里地歪了歪头。
作者有话要说:
☆、愠
去往长安的路平坦无忧,穆清风却总是丢下大道不走,拐进奇怪的犄角旮旯里去,沿途撞上的狼也好鹿也好蛇也好都被他大笔一挥轻而易举地屠杀殆尽。石珞跟在后面,一开始还是一副担心碰到野兽的样子,后来妥妥开始同情路径上碰到的所有动物。
穆清风每次拐进偏僻的角落,都能搜出珍稀的药材来,时不时向石珞讲解一下,看得石珞也是眼界大开。
两人就这样绕路兜圈,原本一天的路程绕到第二天下午才到达天都镇附近的一个小村子。村子倾颓不堪,几乎已经空了,自天都镇瘟疫以来,附近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已经不剩什么人家了。
石珞默默地跟着穆清风穿过空无人烟的废村,走到荒冢累累的山岗。松柏青翠,杂草丛生。穆清风扯掉大片的杂草,露出腐朽的木牌,依稀是一个合葬墓。
穆清风慢慢跪下来,手指摩挲着木牌上模糊的字迹,半晌开口道:“道长能否帮我一个忙?”
石珞自山坡后寻到一块石料,费了一番功夫才削成墓碑大小的形状。拖到半道,穆清风来接他,两人合力将石头扛到墓前,此时墓周围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石珞拔出剑,方才光是削石材就耗去了他大部分的内力,脸上笼了一层薄汗,但他依旧一声不吭。穆清风的手突然伸过来,捉住了石珞握剑的手。
“道长辛苦了。”穆清风贴在石珞身后,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来。”
石珞感到一股浑厚的内力自脉门透了进来,花间游与紫霞功的混元性内功是相通的,同样的内力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渐渐溢满经脉,凝入剑锋。
这纯阳,居然一点也不设防。
应该说,以他微薄的内力,根本无力设防。
穆清风只要轻轻一动,就可以让他经脉尽断而死。这简直是一种诱惑,好想这样拿住他,□□他,想看这白瓷般漂亮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穆清风轻轻转头,唇碰到了他的耳垂。穆清风内力深厚,而石珞经脉已损,一时间难以承受这许多的内力突然涌入经脉,穆清风可以察觉到石珞在轻微地颤抖,可是他还是不发一声。
怎样才能让你痛苦?怎样才能让你失态?穆清风发现自己已经渐渐不关心石珞接近他的目的,而只想要将这只羊狠狠地捏在手中□□,让他瘫在自己脚下,任自己玩弄。
真是,奇怪的戏路啊。
穆清风放任内力在石珞的经脉中肆虐着。话说回来,这道长的经脉真是一团乱糟,当初废他武功的人显然没打算允许他继续挥剑。穆清风开始觉得石珞还能使出紫霞功的招式实在是件了不起的事情,似乎另有一种高深的功力修补了石珞原本废掉的经脉,略略拯救了他的武功。
是怎样一种功力呢?穆清风苦思。
温和又肆意,冰寒而不羁。如春风吻颈,如笑看红尘。
红尘!
穆清风浑身一震,那股原本无迹可寻的功力突然咬住了他的气劲,逼得穆清风连忙将内力刹住,一时气息大乱,险些内伤。
石珞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薄汗开始凝结成珠,却仍是一副浑然不觉的表情:“穆公子?”
穆清风扯出一个苦笑:“道长,剑借我一下。”
穆清风刻字的时候,石珞走出几步坐下来调息。穆清风在墓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