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七席参上(主家教,死神打酱油)-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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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训练室门口打进训练室中心，激斗愈演愈烈，等到泽田纲吉回过神来，他已经陷入幻术构筑的沙丘迷阵中找不到出路了。
沙丘上方，处于不断膨胀中的云刺猬正大肆破坏，一只长相凶神恶煞的晴袋鼠跳上跳下与它缠斗成一团。距离匣兵器们不远处，它们的主人们与血红右眼中浮现汉字“四”的幻术师你来我往混战得不可开交。之所以说是混战，是因为云雀恭弥和笹川了平除了各自——不是合作——针对六道骸以外，还时不时袭击彼此。
“怎、怎么办啊？他们打起来了。”泽田纲吉只觉头壳像被Reborn狠狠踢了一脚似的，脑子里有几万只苍蝇嗡嗡叫个不停。这究竟算什么？为什么他上一刻才觉得这些人感情很好，下一刻就要面对他们的自相残杀……话说这算自相残杀吗？
“又开始自相残杀，真是受不了这帮人。”
泽田纲吉受惊连忙看向自己左侧：“拉、拉尔？”
“别看我，看他们，”不愧是特种部队的前任教官，精准把握每一个能提高学生实力的机会，“目前这个世界上，他们都属于超一流的强者，即便只是旁观他们的战斗也能给予你极大助益。”
“是这样……”服从指令将注意力转回战场之上，恰好目睹浮萍拐捶烂章鱼脑仁的惨烈景象。明知道那是幻术，少年仍是被那刻画生动惟妙惟肖的章鱼脑浆迸裂场面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显见被章鱼脑浆恶心到了，十年后云雀周身散发出愈加狂猛的杀气，针对六道骸的出手一次比一次狠辣；来自云雀这一边的战斗压力明显减弱，笹川了平十分“义气”地将多余力气全部投入到另一边。仿佛受此“鼓舞”，幻术师怪笑连连，制造出的恶心怪物层出不穷，激斗中犹不忘讽刺一些“果然适合黑手党的走狗”诸如此类的难听话。
“那个……难道他们是为了让我见识一下超一流强者的战斗才……”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但如果真是这样，为大人们的“排挤”而耿耿于怀连训练都不能尽心尽力的自己果然很不应该。毕竟和他们比起来，自己的确是一副完全不可靠的样子，事实上连被排挤的价值都没有吧。
废柴少年陷入习惯性的自怨自艾。
“不，”草壁提出反对意见，“我认为他们只是单纯想打架。”
“是吗……”
这样想来感觉似乎好一点……不，根本是另一种糟糕吧！
“不需要阻止吗？”泽田纲吉表情抽搐，“我们……他们是同伴吧，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不用担心，恭先生本来就不承认任何同伴。”草壁哲矢叼着根草叶“安慰”道。
搞错重点了！这根本就不是承认不承认的问题吧！
“他们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早就成习惯了，山本、狱寺和蓝波在的时候更热闹，你也会习惯的。”拉尔语气平淡地表示，口中提到的当然是十年后的大人山本、狱寺和蓝波。
谁要习惯这种事啊！
“虽然时机很有问题，让他们适当发泄一下也好，反正没人能阻止。”
“没人能……阻止？”
“不然你以为彭格列家族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首领空缺，守护者和瓦利安心浮气躁关系紧张，家族内人心散乱，这些事我在门外顾问组织也有所耳闻。能支撑到现在才被密鲁菲奥雷击败真是奇迹。”拉尔·米尔奇语气复杂地解释着，“迄今为止你都没接受自己作为彭格列十代首领的身份吧。”
“那……那是……”
“不用解释，因为我也没有接受。就算Reborn那样摆事实讲道理，又有继承自指环的力量证明，我还是很难接受直到前不久彭格列家族其实都还拥有首领这种事。或者说，无论理性的判断究竟为何，我的大脑一直在拒绝。”
“……大脑拒绝？”
泽田纲吉忍不住转过脸，在他的左侧，拉尔·米尔奇的侧面笼罩在幻术的阴影中。
“是和催眠有关的话题。让草壁解释吧，毕竟他的了解更多。”
“草壁学长？”
“是，拉尔小姐，泽田君。”
第七十四章
“确定从未见过的人，却有种莫名的似曾相识感。泽田君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啊哎？是问我吗……”面对草壁“除了你还有谁”的眼神，少年烦恼地抓着后脑勺，“从未见过却似曾相识的人……”
“不单人类，其他事物也可以。”
事物……吗？搁在裤袋旁边的手指以细微难查的幅度动了动，勾画出内中某物的棱角轮廓。
“泽田君？”
那种熟悉感究竟是什么呢？
“泽田！”
出神中的少年猛然惊起，对上教练严厉谴责的视线。“拉尔……对不起，草壁学长……”
“那是什么？”
“什么？”
拉尔眼珠一瞪：“别装傻！我注意很长时间了，你从泽田家带回来的那样东西，连训练时都不愿离身的东西。”
“你怎么、怎么发现的？”少年吓得倒退数步，在脱离安全区陷入更危险的幻术污染带之前被教练拽住衣领。
“拿出来！”
“唔……”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横眉竖目的女性面孔上，两块红色疤痕显得格外凶神恶煞。泽田纲吉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泽田君，请把东西交出来吧，”连草壁也加入到“逼供”行列，“主动配合，总比被拉尔小姐搜身来得好。”他“循循善诱”地劝说道。
“搜……身？”这个名词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泽田！”拉尔的催逼一声比一声不耐烦。
头顶压力重大，年仅十四岁的废材少年无法继续承担，何况他本来就是公认的不会拒绝他人第一名。“我……我知道了。”本来他也没打算瞒着大家，只是一时间被吓得不轻。在场都是可以信任的对象，或许他们远比自己更了解那样东西。
泽田纲吉自裤袋里拎出一只粉红色软绵绵的手套，从中抖落他在泽田家床底找到的黑色小匣子。
“匣兵器？”拉尔皱眉。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匣兵器，但我无法打开它，”少年亲自演示点燃指环火焰开匣失败的全过程，“就是这样。拉尔说过，大空火焰可以打开所有属性的匣子。”
“的确。”接过黑色小匣子反复盘查，教练的眉头越皱越紧，“应该没有你打不开的匣兵器才对……用蛮力撬也不行。真没法打开？”
少年头摇如拨浪鼓。
“……也许得用其他方法，看起来它承受过异常严重的损毁，或许发生了某种变异也未可知。”将匣子交还泽田纲吉，“云雀曾到世界各地调查匣兵器的秘密，等那三人打完你直接问他吧。”
等那三人……泽田纲吉略一抬眼，便被幻境中战得头破血流的三人吓出寒噤。
他们这样下去真没问题吗？万一密鲁菲奥雷没打来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非战斗减员？！
“别管他们，草壁继续解释大脑的问题。”
“好的。”
喂喂真的没问题吗？
少年惊恐无比，成年人们则是淡定无比。草壁越过神秘黑匣子引发的跑题，接上前话侃侃而谈：“心理学有集体无意识的说法，它既包括生命个体自身的记忆、意识和情感，也包括生命个体形成之前历代祖先的记忆、意识和情感沉积。这些信息不仅通过社交、教育的方式传承，而且同样会形成可遗传的信息烙印于我们的每一个细胞，进而传递给后代子孙。泽田君所持的彭格列指环，其代代传承的原理与‘细胞’正有所相通。”
“那似曾相识的原因也是？”
“一种可能，从前见过相同或相似的事物；另一种可能，莫名的熟悉感来自于自身细胞中的可遗传信息。仅就理论而言，只有全身体细胞统统换掉才能彻底抹杀记忆，无论那段记忆多么微不足道连本人都不记得自己拥有过。”
无论多么微不足道的记忆吗？“连老师讲课的内容都能记住吗？”上课总是左耳听右耳忘考试成绩十几分的少年问。
“……”
“别打岔！”
“对不起……”
“咳咳，理论上是这样没错，”草壁忍笑般地说道，“经过专门的训练，拥有极其超人的意志力的人往往同时拥有过人的记忆力，对自身潜在信息的感知能力也很敏锐。这样的人即使失去某部分记忆，只要再次遇到熟悉的人物和场景，必定会产生熟悉感，这就是烙印在细胞中的信息的影响。”
“反过来讲，无论怎样折磨拷问自身，大脑都不会对从未经历过的人事物产生任何认同感，甚至只会拒绝承认。”拉尔补充。
“意思是说……”
“说明我确实没见过你，更没听说过彭格列第十代首领的存在。”
“那……”
“当然，我没见过你不代表别人没见过，毕竟你所拥有的指环力量是无法作伪的。”拉尔说，“十年后的Reborn、山本武、狱寺隼人还有蓝波也许会比我更有说服力，但对彭格列家族的绝大部分人而言，勉强接受‘当前’的第十代首领候补已经是极限了。”她在‘当前’两个字上咬得很重。
“是这样啊……”
“就是这样，十代目的候补和十代目的少年状态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待遇和接触情报的级别各不相同，你能理解吗？”
“是。”
“当然，作为十代目候补，你拥有更多的选择权。放弃彭格列指环，你就可以平安离开，相信密鲁菲奥雷也不会为难你。”
拉尔进一步道。
没等少年看清她的表情，她已经把脸移向另一边了。
……
十年后云雀恭弥、笹川了平和六道骸之间的争斗直到拉尔催促泽田纲吉回去休息以待第二天训练的时候仍然没有结束。好在之前有过与六道骸的幻术打交道的经验，幻术师本人也无意留难，泽田纲吉一番摸索顺利找到训练室出口，后脚踏出已在幻境之外。
回望时不时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的训练室一眼，少年低垂着内里混乱成一团的脑袋，步履维艰走近生活区。
“纲！”
抬起头，身穿湿漉漉的剑道服的山本武正兴高采烈地冲他招手。
“山本……”
“好巧啊，纲也是才结束训练吗？”
“唉……啊……”
仿佛没看见对方的颓丧迟疑，笑容爽朗的棒球少年勾住朋友肩膀：“难得同时离开训练场呢，我要去洗澡，纲也一起去吧，咱们可以互相帮忙搓背。”
“咦咦？洗澡……”
“走啦走啦，洗个热水澡烦恼全消！”
“等一下啦山本！”
洗浴设备和换洗衣物都是现成的，热水也是现成的。少年们感叹完女孩子们做家务的辛苦，开始同自身的汗水污垢做斗争，过了一会儿，连蓝波也扎进来凑热闹。
“啊哈哈哈，蓝波大人拿到毛巾了，蓝波大人最厉害！”
“别闹了蓝波……小心！”
整天折腾不休的幼儿脚踩在香皂上滑倒了。“要忍耐……好痛啊蓝波大人受不了了！”
真是够了。
泽田纲吉没奈何抱起幼儿，朝乱蓬蓬黑发间逐渐胀大的肿块吹气：“不痛不痛，蓝波乖啊。”
“蓝波大人讨厌肥皂！”
“是是……”
“啊哈哈，真有意思呢。”
喂喂山本你这是幸灾乐祸吗？
“纲的淤青还没好啊，”手心布满厚茧的手掌贴上泽田纲吉颈后，“多冲热水能好得快些。”
“没事没事，估计这两天就能消失了。”自打不幸认识Reborn以后身上就没断过青红损伤的少年答道。
“纲也真辛苦呢。”
“还……好吧。”
“哈哈，淤青消失就够了，纲可不能消失哟。”
怀抱蓝波的少年激灵一下转过身，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上，另一名少年难得摆出正经的神色。
“山本……你……”
“其实我也只是偶尔听说，这个时代的纲消失了，而且纲也随时可能消失？”后一个“纲”应该是指来自十年前的泽田纲吉。
泽田纲吉怔忡，直到被怀中幼儿咬痛手指。
“哇啊松口啊蓝波！”
“谁叫你不给蓝波大人吹痛痛！笨蛋纲！”
“你不要……”
“不过渡边纲太郎没有消失哦。”突然打断泽田纲吉与蓝波的争执，山本武插嘴。
“渡边纲……你是说？”
“问过笹川学长和云雀对渡边纲太郎的印象呢，”山本武边用搓澡巾给泽田纲吉擦背边说，“云雀没理我，但是笹川学长告诉我说，他对极限热血的渡边纲太郎永生难忘。”
“笹川大哥还记得……”
“渡边纲太郎是纲的另一个身份吧？”
“我明白了。”
泽田纲吉突然将蓝波交给山本武。
“纲？”
“谢谢山本！”他迅速擦干全身，奔到浴池外穿上准备好的换洗衣物。
“要去哪儿吗？”
“去找强尼二，今晚有事出去，”泽田纲吉回头，“尽快回来，不会耽误明天的训练。”
“等我穿上衣服一起出去吧。”
“山本？”
“哈哈，也许会需要帮忙搬运身体的人呢。”
第七十五章
彭格列家族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