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灵异]非君莫属-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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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闻言挑了挑眉,白玉堂一把扯住他的手腕,推到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李宝宝身上,李宝宝大惊忙伸手搂住,与展昭摔做一团,不由怒火冲天:“白玉堂,你便是如此对待展昭!”
白玉堂冷笑道:“我对猫儿的情意,岂是你这蛮人能懂的!”指着闷不吭声的展昭,哈哈一笑,“他既想跟你凑做一对,我成全一下又有何妨?”
展昭忽然笑出声,也不起身,席地而坐,抬头看向白衣人:“白玉堂,如今你也知道吃醋的滋味了吧!”
白玉堂面色阴冷。
说到这吃醋,还得从年前说起。白玉堂性子散漫,于礼节上总是多了几分轻狂,行走江湖时招惹了不少相思债,唐家堡唐门的唐嫣嫣更是情根深种。三年前冲霄楼破,白展二人陷空岛大婚,此事除却亲近之人,外人也不多知。唐嫣嫣乍闻白玉堂成婚,少女情怀怎不难过。为了心中执念,唐嫣嫣寻上陷空岛,却是与卢大嫂闵秀秀极为合缘,一来二往竟成了姐妹。这妹妹年关时看望姐姐便是寻常,不寻常的是今年展昭难得有空同白玉堂一起回陷空岛过年,这么两下里一见,其中滋味自不必多言。
然而他二人之间还不至于因此生了嫌隙,展昭心头微酸的同时也并未真的在意。到了小年初五时,二人回转京师,白锦堂已将白云瑞送至。原来白玉堂与展昭成婚注定今生无子,白锦堂不忍他将来无子孙侍奉,便将次子白云瑞过继给自家兄弟。而此时恰好展晧夫妇也送了双子中的展骥来京师,说是让展昭□,却是也有了过继的心思。
这白云瑞与展骥的第一次会面,充斥了浓浓的火药味,因为一件小事,虚长一岁的白云瑞与展骥发生了争执。白家富足非常,使得白云瑞少爷脾性极大,又不知轻重,便用从展昭房里好奇偷来的袖箭射伤了展骥。此事恰好被白玉堂看到,一时大怒,偏他又不知悔改,做老子的就打了他一巴掌。白云瑞打出娘胎懂事起即是顽劣异常,仗着娘亲偏疼,白锦堂忙于奔走无暇多顾,更加无法无天,却从未挨过一句重话,更遑论挨打了。加之过继之事让他觉得是父母的离弃,更是心有不满,这才离家出走,反被李宝宝撞见,那酷似白玉堂的模样自然让这位故人留心。
白展二人并无什么教子经验,展昭总觉得白玉堂过于苛责,不免对孩子有些宽待,两人日常中因为教子的问题已经多次发生争执,今次更是动了肝火。俩人吵架不是头一次,却是第一次这么较真。白玉堂嘴快,偏说展昭是肚子里醋火作怪,早从年里头憋到现在,简直是对二人感情的不信任!
这话触了展昭的底线,展昭气的脑袋发蒙,再加上一时疏忽把辛苦存的私房钱拿出来买鱼,被白老鼠撞个正着,跟着大肆查抄,心头早已火气飙升,不顾来串门的盈袖劝阻,摔门就走。
他这一走,白玉堂头脑也清醒了,知道自己话说重了,但是男人都好面子,他也不例外,只能拿一些死物发火,二人院子里种的红梅都被他踹倒了一棵,想到这树是展昭变猫时最爱打秋千用的,肠子更是悔的发青。
在座的三人正自脸色百变,阁楼之门忽被人推开,走进来一大一小二人外加小老虎一只,这三人脸色足可以开染铺了。
被来人抱在怀里的小人儿先嚷嚷开了:“展叔叔,就是这儿……唔,有两个展叔叔……”伸手掐掐抱住自己这人的脸,“你是真的。”
李宝宝惊得目瞪口呆,坐在身侧的“展昭”忽然笑出声,兰花指一翘,掩在唇边,那种娇羞之态令面无表情的白玉堂浑身哆嗦,搓着胳膊道:“盈袖,不许顶着猫儿的脸恶心人!”
对于了解二人争吵缘由的盈袖,变成展昭模样,自是无聊之极时突发的奇想。也不管白玉堂脸色难看,起身走的婀娜,接过展昭怀里的卢新放到椅子上,回身拉起展昭的手,眨眼间已是移形换位,停下来时,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皆瞪眼看着白玉堂。
——眼下之意,你分得出来么?
白玉堂冷哼一声,连展老爷都分不清展晧和展昭两兄弟,他却一眼就能认出,自不单单是靠眼睛分辨的了。就是闭上眼,光闻味,他也猜得出,那若有如无的梦水香,正是二人厮混的最佳证明。
李宝宝自震惊中恢复,适才白玉堂如此对待“展昭”,想必是一开始就认出此“展昭”非彼“展昭”,原来自己输的不单单是身份上的差异……看着这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他是真心难以辨别。
鱼鱼好奇地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两个展叔叔,怀里的小鱼挣扎着跳到地上,一瘸一拐地跑到右边的展昭脚下,亲昵地蹭来蹭去。
左边的展昭见状,叹道:“同样是猫,差别怎么这么大!”摸摸对自己不友善的老虎,“展昭”抖抖袖子,眨眼就变回了姑娘模样。
“拓拔野,又不是第一次见妖精,何需惊愕。”盈袖抱起直唤自己“姨姨”的卢新向门外走去,“你们的事自个解决吧,我先走一步。”顺手捞起对她呲牙咧嘴的小老虎塞给鱼鱼抱住,丢下被她搅烂的摊走人。
白玉堂看看展昭,欲言又止。
展昭上前扶起李宝宝,打量着他被修理过的惨状,回头怒视白玉堂:“你打的!”
“他欲行不轨……”倏然闭口,不管怎么说,盈袖的作为,让他结结实实吃了一口浓醋。
展昭皱眉:“拓跋大人,缘何擅自离开驿馆?引伴、押伴使副又在何处?”
李宝宝无视白老鼠的喷火怒视,目不转睛地看着日思夜想的容颜,心想这见面第一句话就谈公务之人,才是自己敬慕的展昭。
“街上观灯之人如蚁,走散了。”
展昭颔首,这借口……略一思忖,道:“如此,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便逾矩,亲送告哀使谟宁令拓拔野回转驿馆。”顿了一顿,“内城西厢之惠宁西坊距此尚有距离,天色已晚,还请拓跋大人早些回转。”
李宝宝忙点头,这才发现,展昭的尽职尽责是那般令人可爱。
护送人离去经过白玉堂身侧,展昭对脸色铁青之人轻声道:“还我私房钱。”
白玉堂看看李宝宝得意洋洋的背影,咬牙:“成交。”
“如此,明晚温酒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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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白展二人在外人的觊觎下和好如初,还彼此约定了元宵节之后无需巡视的十九晚上小酌共饮。可惜,计划永远不及变化之速。
庆历八年正月十五,被其子宁令哥趁醉酒削去鼻子的元昊,于次日,恼羞之下失血过多而亡。掌管夏国之政的没藏讹庞,不顾元昊遗命由从弟委哥宁令继帝位,欲改立妹妹没藏皇后所怀的元昊的遗腹子谅祚为帝。朝野上下反对之人众多,却迫于讹庞权势,不能声张。独能与之一抗的谟宁令拓拔野却反而置身事外,选择了远离是非中心,自荐为告哀使,向宋廷报丧,讹庞如何不喜,不允?正月十八,仅三日,拓拔野已出银川至汴梁,入朝觐见宋帝之后,与之前入京贺正旦的夏国使节同居都亭西驿。
依照规矩,拓拔野身为夏国告哀使,宋廷指派伴引、押引使副陪同他在京的一切活动,本不能随意出入使馆,但他有心为之,岂是伴引能约束得住?
在崇德殿设宴款待各国使节的赵祯因得知让宋廷吃尽败仗的元昊死的如斯窝囊而心情大好,故而也终于有闲心去关注一下一向不让人待见的在西廊南赴座的夏国使节。身为使者的李宝宝被白玉堂痛揍一顿,其脸面自然倍引人注目。
赵祯对着他的脸许久,顿然心下不爽。李宝宝他可不陌生,在宋与夏讨价还价的议和之际,他带领夏国一品堂在背后折腾,后又与前襄阳王狼狈为奸,妄图动摇国本,怎能让赵祯对他有好感。告哀使这种小角色还要他“天大王”亲自履行,如何不透出蹊跷。
“拓拔野,怎的如斯狼狈?”赵祯的口气怎么听都有些幸灾乐祸。
宋帝的小心眼,李宝宝早有见识。明道元年,他大夏报国主德明卒,赵祯对于赵德明在宋夏关系上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故命满朝文武奉慰,并下令敕,辍朝三日,司天监定举哀挂服日辰。待到以报元昊之卒,赵祯除了名为举哀而辍朝三日实为偷懒不用上朝的举措外,连举哀挂报之礼都不曾有,只差仰天长笑三声。
李宝宝心里掂量着赵祯的为人,眼睛却瞟向了赵祯身后为了在各国使节前长脸而特意诏令来的展护卫身上,展昭看起来有些紧张,是怕他供出来白玉堂么?毕竟殴打使节,可是不小的罪过。眯眯眼,他心下忽然有了计较,吊敦背叉手展拜:“陛下有所不知,伴引使兆丰纵酒误事,臣在汴京路途不通,驿馆楼阁林立,险些迷了方向。乱走之下,竟来至御街,与人口角,伤了脸面。后幸遇展护卫,才得已回至驿馆。”
赵祯听得直翻白眼,伴引使兆丰早将李宝宝蓄意将他灌醉之事禀明,何况身后展昭也有禀报,这李宝宝脸皮倒厚,反说是伴引使饮酒渎职。
“如此说来,却是我朝伴引使的不是了?”
“臣不敢。”李宝宝又拜,“兆丰既有不对,臣恳请陛下更换他人任伴引使。”
赵祯眼皮一跳:“哦,卿意下属谁?”
“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
赵祯眼神一冷,沉默不语。
侍宴的包拯忙起身道:“皇上,此举断然不妥。我朝馆伴、伴引使副的选择,乃是由中书、枢密院筛选而出,文臣需给事中以上,武臣遥郡以上。展护卫身为御前护卫,不通外交之务,不可担待此责。况且,侍臣请以伴引之事,与礼制不合。有此几不可,足见事理不顺。”
其他随侍大臣方才回过味儿来,也随声附和。
赵祯一一听着,忽然回首向身后的红衣侍卫道:“爱卿意下如何?”
展昭一愣,李宝宝没说出白玉堂,他刚松了口气,不曾想却是另有他想。官家的问话也是无理,这事不合礼数,自己愿不愿意有何干系,于是道:“但单凭皇上定夺。”
赵祯颔首,止住众人议论,对李宝宝道:“允卿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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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被指给李宝宝负责外交使节在京一切事物并全程陪同的伴引使之事,传到把酒温了数遍都不见猫毛的白玉堂耳朵里,当场险些把肺气炸。因赔罪而被罚照顾展骥吃药的白云瑞生生吓得大哭出来:“爹,我错了,你揍我吧……别把自己气死了!”
卢新也跟着凑热闹,哭得更大声:“哇,白叔叔要死了……没人给小鱼治腿了……”
展昭回到他和白玉堂的小窝,大老远就听见一群孩子的嚎哭声,头先大了一圈。推开门,正看见白玉堂气势汹汹地把白云瑞按在腿上,剥了裤子打屁股,旁边展骥、卢新和算得上小大人的卢珍哭得肝肠寸断。
展昭抢上前一步,抱过白云瑞,看看白嫩的屁股蛋上鲜红的巴掌印,心疼不已:“白玉堂,你下手怎不知轻重!云瑞再有不对,你管教他本是应该的,却不能动辄即打,你手重,真伤了他,心疼的又是谁!”
白玉堂一拍桌子,吼道:“我自心疼我的,谁又为我疼而疼!”
展昭也拍了一下桌子,上好楠木八仙桌就这么被两大高手给废了:“你疼你的,我不疼么!”既心疼你,也心疼这桌子啊……
白玉堂委屈:“猫儿……”
卢珍、卢新、展骥在桌子碎裂时没停下哭声,此刻不约而同住了声,呆愣愣地看着白五爷委屈的脸。
展昭忙上前搂住白玉堂的脸扣在腰间,回身尽量笑得温柔,语气也极近轻缓:“珍儿,带弟弟们去睡啊,你五叔喝多了,不怕啊。”
眼看卢珍傻乎乎地带着几个孩子离去,展昭推开白玉堂怒道:“收起这幅嘴脸,不怕吓着孩子!”
白玉堂翻翻白眼,叹口气,故作深沉:“你没话跟我说?”
展昭也叹口气:“你都知道了?他即是使节,我做伴引使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何况,你闯祸在先。”
白玉堂不依:“曩霄都死了,他夏国还如斯猖狂,便是辽使,也不敢向宋廷指名索要馆伴使,赵小龙脑子进水了,怎就答应了!”
展昭想了想,望着那人烛火下因气愤而有些晕红的容颜,心头暖暖地溢满了温柔,那点子顾虑似乎变得无足轻重了,不由敛眸轻笑:“谁在吃醋?”
白玉堂立时瞪眼,想起之前二人的争吵,摸摸心口,若有若无地一叹:“罢了,纵使信你如信我,仍不可免去醋意,今后再不言‘不信任’之语。”给展昭倒上一杯温酒,“我心中另有顾虑。”
展昭一口饮尽,望着挂在厅堂上御赐的“天下第一猫”的匾额,心知白玉堂的顾虑和自己无甚出入:“庙堂之上,除了包大人,便只有前襄阳王爷知晓我乃猫妖。他被俘之日,可曾言与官家?这几年,官家不动声色,是真的不知、不信,抑或是另有他想?”
“知道又如何?”白玉堂摸摸展昭脸颊的包子,“你如今是人非妖,赵祯若另有图谋,你我挂冠而去,深山野林一钻,他未必寻得到。只是如此舍了你家大人和先生,未免遗憾。”
“何至于到了如此地步?”展昭一笑,归隐之事,多是文人保全气节的退路,似他与白玉堂这般的江湖人,隐于山林,绝迹圣寰,男儿之志不得舒张,岂不无聊致死。“一切先静观其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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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坑啊不是坑
这不是坑啊不是坑
☆、番外系列之五【流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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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廷有制,作为告哀使的泛使,在京只得停留十五日,李宝宝一行人一点不浪费地足足呆够半个月,直至二月二龙抬头的前夕,才在名为践行实为驱逐的赐宴上谢恩辞行。
这一十五日间,李宝宝果然如白玉堂和大宋天子所料般规规矩矩,连驿馆的大门也未踏出一步;超乎白玉堂和居心叵测的赵祯所料的是,李宝宝对展昭以礼相待,每日间不过花前饮酒、树下切磋,一点为难都不曾有。
二月一,赵祯命参知政事吴奎赐宴于都亭西驿。宴席上,李宝宝在履行了礼仪上赠予赵祯遗留物并接受了宋帝的回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