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灵异]非君莫属-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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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有期!”李宝宝拿起自己的夺魂鞭,长笑离去。
展昭正要去追,被白玉堂拦住:“我答应了放他走。”
“哦,还有一事。”李宝宝回头,取出怀里一个长匣——众人皆惊——暴雨梨花针,“送与展大人吧,算是我伤了展大人的致歉之物。”
长匣自空中划过一个弧线,落在惊诧莫名的展昭手中。
“竟是未用过的!”展昭检视后更加疑惑,这个暗器珍贵异常,造价昂贵制作费神的一只只能使用一次,怎么平白无故给了他?
白玉堂则更加困惑,有这个暗器在手,为何刚才不用?还要自己放他走,根本是多此一举。再想想之前他发射暴雨梨花针那次,也是等到猫儿的妖力将三人完全围拢时才行发射,并不像是要他们的命。
叶梦收着被白玉堂扯得七零八落的雪莲,听着门下弟子禀报,很是不解:“你是说,你们追着他离去时,已有人接应,他却将天山雪莲扯下两瓣,命你送回?”
“他还说,如果我回来晚了,就有人必死无疑!”
这人到底是何意图?
本以为事情皆已水落石出,如今怎又迷雾渐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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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大堂,清风呜咽,叶梦擎着灵犀剑,心下茫茫然。
除了跪伏在地的叶凡和静静立在一侧的白展二人,再无他人。
叶凡额头触地,良久,直起身,目视正中大大的“奠”字,平静地道:“七星龙渊是我所盗,亲手交予李宝宝。名剑大会伊始,我便接受了他的指派,留神观看各派动向。展大人第一次所中的碧霜,便是我泄露出去,意欲引起陷空岛、丐帮和唐门的纷争。后来,应该是李宝宝命庖辉去杀展大人,不料反被展大人拿下,又被大伯亲自看押。这时,我接到了新的指令——杀了庖辉。庖辉是夏国一品堂之人,知道很多秘密,所以我故意逗留大伯身边,探听出他将庖辉的藏身之处,因而偷偷到铸剑室,趁庖辉不备,用碧霜射杀了他。呵呵,他到死都不敢相信,我不是奉命救他,而是杀人灭口。”
想到自己才刚也险些被灭口,叶凡笑得苦涩:“杀了他之后,我正要离去,却刚好撞上大伯,看到我手里的碧霜,他一下子就猜出了我是山庄的内贼——其实,他发现七星龙渊被盗时,就已经开始怀疑山庄出了内奸,只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内贼是我!”
“爹视你如亲子,即便是怀疑我,也不曾对你有所怀疑!你竟然……”叶梦嘶吼,快步上前,抬脚就踹上了他的胸口。
白玉堂单手将人拉住。
“玉堂,别动!你的手……”展昭急切上前。
白玉堂冷哼一声,却是放了手。
叶凡一动不动,眼角有泪滴滑落,半晌才继续道:“是啊,大伯对我太过信任,所以在被发现后,我蒙骗他是受了他人威胁不得已为之,大伯说不怪我,但要我为犯下的过错承担后果。我知道自己的罪行如果彰显出去,通敌叛国的罪名定要诛连九族,我还年轻,还不想死,还有心愿未了……因而,我一面假装悔过,趁大伯放松警惕时,随手拿起七星龙渊从背后刺了出去……”
任白玉堂安抚着情绪不稳定的叶梦,展昭叹了一声,问道:“李宝宝是什么人?你为何要听命于他?”
叶凡摇摇头:“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夏国一品堂的人,所有人都听命于他。”抬头看着白玉堂,虽然他身上还是装扮庖辉时的装束,但却掩不住这人天生的璀璨耀目,眼睛里布上了嫉恨的火焰,“我恨白玉堂,我要你身败名裂!”
这股恨意浓烈得让人无法忽视,引得白玉堂挑眉看他:“白爷爷倒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
叶凡低头,以免自己控制不住扑上前跟他拼命,咬牙道:“如果不是你,梦儿这三年不会茶饭不思!你仗着自己几分皮相,处处风流!我曾求过你对她好些,但凡你有一分情意,决心收了花花心思,我定会祝福你们!可是,什么唐门三小姐,什么杭州名妓,你既然愿意风流,我就让你做个风流鬼!所以,李宝宝在数月前找上我时,我就同意跟他合作,他对我的承诺,便是要你变成过街老鼠!”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李宝宝怎么就偏偏挑上了你?想必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他抓在手中!”白玉堂不屑,只是在叶凡说到他风流时,下意识看了一下展昭,莫名有些心虚。
叶凡闷不吭声。
“还真被我说中了。”白玉堂呵呵一笑,“你还有什么事好隐瞒的?”
叶凡转向展昭:“展大人是如何发现我是凶手的?”
展昭道:“去藏剑阁那次,叶庄主曾说过,藏剑阁除了他的令符,便只有血亲可以自由出入,而整个山庄只有你和叶姑娘有这个条件。铸剑室亦是如此,叶姑娘言说开启石门的方法如今只有你二人知晓。白兄曾跟展某说过,他受李建挑拨时出门曾见过你,而我中了碧霜回转居所时,又再一次与你相见,你出现的太过巧合,但这还不足以让人怀疑。直到叶庄主被害,叶姑娘向我报案时,我发觉你的神色惊讶之外还有着恐惧,不由上了心。叶庄主将庖辉是夏人的消息只告诉了叶姑娘,虽未明说,但他这么做,说明他已经排除了叶姑娘是内贼的可能性。后来我询问你案发当时的情况,你对答有度,滴水不漏,似乎在心里演练过一般。然而,你所说的却也是极合情理,更有不在场的证据。因而,我特意去找人求证。”
说到这里,展昭从怀里捏出一个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这个你应该认识吧。”
叶凡道:“展大人果然聪慧。”
展昭继续道:“我问过酉时至戌时听你调派之人,他们确实能为你做不在场的证据,只是有一个人跟我说,觉得你有些奇怪,并不像往常一样亲历亲为,而是呆在屋中,吩咐管事的进来安排,说话声音还有点沙哑。然后我心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让白兄找叶姑娘商议,借凭吊之名,将你引出屋子,我再悄悄潜入,果然找到了证实自己猜测之物——人皮面具。想必你去杀庖辉时,已经与李宝宝商议妥当,这才有人替你伪造不在场的证据。”
叶凡点头:“没错,我可以自由出入铸剑室,杀人很是方便。杀害大伯是在计划之外,我很害怕,把这事告诉了李宝宝,他认为这是一个挑起事端的好时机,梦儿年幼,痛失亲人之下定会心神不定,挑拨藏剑山庄怀疑众人,江湖依然会大乱。只是,不曾想白玉堂对梦儿的影响如此之大!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竟然瞬间变得独当一面!”
迷离的眼神投向叶梦,苦涩道:“梦儿,你真的长大了,以后山庄真的只剩你一个人了。三叔云游天下,听到消息后,只怕不久就要归来,有他帮衬,想必你不会那么辛苦……我做了很多错事,后悔也来不及……今日之事,我有个不情之请,望展大人能答应,那么,我死而无憾!”
“……什么事?”
“藏剑山庄遭此大劫,根基不稳,怕有人趁虚而入,望南侠能助梦儿一臂之力,重振山庄昔日威严!”
“这……”展昭犹豫,出于人情,叶梦用天山雪莲救了自己之命,本不应推辞,只是如此一来,陷空岛也被牵连至内,丐帮也难袖手旁观……
“应下便是。”白玉堂侧脸不看展昭,“叶庄主是我的忘年之交,自是不能袖手旁观。”
还在生气啊,展昭心下叹息着点点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一心帮外人算计自家基业时,怎不见你如此通晓大义?”门外一人呼喝着走了进来。
“马长老。”
马义华形容有些狼狈,骂骂咧咧:“果然不出展大人所料,当真有人前来劫囚。”
“兄弟们可曾受伤?”展昭急急问道。
不待答话,又一人呼啸而至,手里提拎着一个青衣人,来到大堂,随手甩了出去。
“展弟,情况不大妙啊。”来人正是唐秋生。
青衣人呛咳一声,神情萎顿,浑身是血,却是柳清风。
“这……”
唐秋生扯扯掉了半拉的衣袖,气愤道:“这群蛮夷,本以为他们是来劫人,谁料竟是来杀人灭口!一十八人,除了在押送途中就逃走的李宝宝,剩下一十七人皆是被杀目标!杀人远比救人容易,好在还剩下几个活口。诺,柳清风,我看是个管事的,就先带来,衙门不可靠,其他人稍后一并带来。”
展昭道过谢,低头看向柳清风。
柳清风抹抹脸上的血,开口道:“我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原来,这一十八人中,除了李宝宝还有七个人隶属于夏国一品堂。一品堂是夏国主李元昊一手创建的杀手组织,囊括了各种能人异士,从武功高强之士到善用毒物之人,从精通岐黄之客到风水易理之主,皆是收拢的目标。此次领命进入中原后,一品堂或是重金利诱,或是威胁欺压,笼络了江湖上不少门派帮会,借江湖上的盛事——名剑大会,蓄意挑拨,意图扰乱整个武林。
最开始,便是抓住叶凡的把柄,逼迫他与一品堂合作,盗得七星龙渊。之后远赴唐门,盗取暗器和毒药,蓄谋伤了唐门大少主。在名剑大会上,更是选中身份特殊的展昭入手,以期制造江湖动荡——不料打草惊蛇,陷入被动状态。
马义华抓抓脑袋,不太明白:“夏国不是和我大宋议和了么?又搞什么作乱?”
展昭神色凝重:“说是议和,夏名义上向我朝称臣,实际上却俨然是自成一国。我大宋与夏之战虽然损失严重,夏国却也是国力疲困,难以再战。议和之事已经谈判年愈,夏人多有刁难,当今圣上仁慈,多有顺遂,不愿再起干戈。今次这番作为,怕是少不了两国主战派在背后的撺掇。”
正说着,王朝也赶了过来,从背后推出一人,正是被白玉堂削去一只手的李建。
“展大人,有些不对。”王朝皱眉,“这一十八人中并无那日将我打晕的两个人,也就是庞太师的手下,这……”
白玉堂蹲到李建跟前,牙齿闪亮:“怎么,你不解释一下?”
李建浑身发抖,哆嗦着道:“都是庞太师出的主意,我大夏使臣重金贿赂额与他,他答应在议和时为大夏争取最大的利益,而大夏则要帮他除去心腹大患包拯!本来庞太师要求直接刺杀包拯,使者不同意,怕此举激怒宋室天子。因而便从包拯的左膀右臂入手,借江湖纷争,阻止展大人你拿到三把正义之剑,让宋帝自己怪罪开封府,才是上策。”
展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却又抓不住头绪。
“暗算我的两人呢?”王朝揪着他的衣领问。
“不……不知道……趁乱跑了吧……”
“李宝宝是什么人?”展昭问道。
李建待要说不知道,忽然瞟见白玉堂微眯起的眼冷冰冰地扫视过来,胆都吓破了:“是……是我大夏一品堂的堂主,原名拓跋野。这次接到国主的命令,是要挑起江湖与官府的矛盾,以便在议和上谋取最大利益……我知道的都说了,再多的就不是我能了解了……”
事情似乎已经真相大白,叶凡、柳清风和李建重新被人看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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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名剑大会照常举行。
由于展昭和白玉堂合力破了叶庄主被害的命案,江湖令自然接到手中,再参加这名剑大会,意义已经不大。
但是白某人不这么想,在右手腕骨骨折伤筋动骨需百天修养的情况下,依然斗志昂扬地参加名剑大会。
最后,不负猫望地拿下了头名。
“我说过,要送你一把剑!江湖令给你,你可以放心完成包拯的任务。至于你的佩剑,我为你取!”
白玉堂在叶梦开后门的情况下,连剑阵都没过,直接得到进藏剑阁挑剑的机会。这对于心高气傲的白五爷而言是很掉价的事:“怎么,你觉得白爷爷没有能力闯这一十二剑阵?”
叶梦想抱住他胳膊晃荡,被他避开:“白大哥,江湖令都拿下来了,干嘛非要多此一举。你是我藏剑山庄的恩人,门下弟子根本不能对恩人挥剑。更何况,你将来会成为山庄的主人,我的就是你的,何须客气……”说到最后,少女羞红了脸颊。
咻的一下,如电流过体,白玉堂浑身汗毛直竖,人已跃出老远。
叶梦带领白玉堂和展昭来至藏剑阁,打开厚重的石门,门后闪亮的名剑晃花了人眼。
放在最中间的便是山庄七大镇门古剑——纯钧、泰阿、胜邪、干将、莫邪、七星龙渊。
“不是有七大镇门古剑?怎只有六把?”
叶梦道:“本来有七把,第五届名剑大会时被人挑去了一把。”
白玉堂握着七把剑分别试用,均有些不合心意。又折身去看其他古剑,精巧如承影、火精、含光,厚重如镇岳尚方、沉水龙雀、昆吾,总有未尽之处。
眼见他眉头打结,叶梦递上来一把剑:“这把怎么样?”
白玉堂一看,却是七星龙渊,心里多少明白叶梦的意思。叶孟飞死于此剑之下,留着这把剑,她早晚看不顺眼。
仔细又看了一圈,并没有更合心意的宝剑,只得接过。想到展昭似乎用起此剑还挺趁手,心里满意了几分。
“罢了,且将就着,日后再寻更合适的。”
而那厢,展昭也在徘徊不定。
公孙先生言说的正义之剑不知为何,这么多的剑,如何断定正邪?真是头疼。比如眼前这把力屈之如钩,纵之铿锵有声,复直如弦的灵宝剑,算不算正义之剑呢?
又看了一会儿,忽被一把极不起眼的黑剑吸引了目光,这把剑平淡无奇,放在众多名剑之中有鱼目混珠之嫌。俗话说人不可貌相,剑也不可只看外表,莫不是有什么奇特之处?
想到此处,展昭不由伸手去取剑,哪知一拿之下纹丝未动,疑惑中手上已运上了内劲,黑剑被抄到手中。还未细看,耳边忽然传来石板移动的咔咔声。
顺声望去,只见黑剑倚着的墙壁向右边移动,露出一个黑黝黝的通道,不知深几许。
白玉堂和叶梦听到这边动静忙走了过来。
这个通道竟连叶梦都不知道,不由好奇心大作,点起火把,展昭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