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灵异]非君莫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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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么跟我翻脸呢……啊……”嘴上八字胡少了一撇。
蒋平只剩下疯狂地逃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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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中又过了三日。
这日一大早,白玉堂还在睡梦中,就听见有人把自己的门擂得震山响,还在鬼嚎:“干娘!干娘!开门!”
白玉堂素有起床气,像他这种只有掐耳朵和鬼压床才能醒的人都被聒噪醒,足见捶门的人有多吵人。火大地穿好衣服,一把拉开门,跌进来一胖一瘦两个青年。
两人一跌即起。看其年岁相仿,二十五六岁左右,瘦瘦那人腰间别着一幅精钢手套,体壮那人手持一双百来斤重的流星锤,前者灵巧活跃,后者力大憨厚。
“娘住在西面,你们找错了!”
“你谁啊你?”瘦子问道。
“问人名姓,先自报家门!”
“脾气还挺大,不过,合我心意。”瘦子拱手道,“在下韩彰,这位是三弟徐庆。”
徐庆挥着大锤,推了韩彰一把:“俺自己会说,不用你多嘴!在下穿山鼠徐庆,他是彻地鼠韩彰。”
“在下白玉堂。”这两人的性情倒挺讨人喜欢,白玉堂的起床气小了不少。
江宁婆婆和其他人都被吵醒,看这情形立即明了:“你们两个!一个转向,一个忘性大!能从陷空岛跑来没丢,真是运气!”
“不是有卢信跟着的嘛。”两人无所谓地道。
卢芳笑道:“老二、老三来的正是时候,咱们一会儿出去吃茶去。”
徐庆嚷嚷:“有酒不吃,吃什么茶?俺不去,俺要喝干娘的酒!”
韩彰左右望望:“老四呢?”
蒋平举着羽扇,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走了过来,闷闷道:“二哥,三哥。”
“你怎么了?”韩彰问。
徐庆早一步跨上前拉下他举扇子的手:“搞得跟个娘们一样……”噗嗤一声,狂笑出来。
韩彰指着蒋平少了左半边眉毛和右半边胡子的怪异面相,笑得直抽抽:“哈哈哈……是谁……谁这么有能耐……哈哈哈……”
蒋平恨恨地看着白某人。
韩彰拍着白玉堂的肩膀:“兄弟,我更喜欢你了!”
江宁婆婆道:“如此甚好,不如你们五个就结拜吧。”
笑声戛然而止。
徐庆最直接:“干娘,你开什么玩笑,俺们才刚见面,结什么拜!”
卢芳悄悄把事情跟韩彰说了,韩彰点头道:“我说呢,他怎么也叫娘。”
正闹着,一只信鸽落扑棱棱落在墙头。
“我的信鸽。”江宁婆婆忙去看,众人围着观赏。
纸条上就几个字:不日便到。落款是白锦堂。
刚看完,酒坊外喧哗之声大作,卢信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婆婆,白大爷来了。”
话音未落,大门口就刮进来一个人,紫衣玄裳,束发金环闪闪发亮,有着不张扬的贵气,此刻激动异常:“宁姨,我弟弟呢?白玉堂呢?”
“在这儿!”卢芳将几乎不会动弹的人推了过去。
白玉堂心头如遭雷噬,一道霹雳直击心底,他甚至觉得不需要任何证明,在看见这人第一眼的时候,那种血液里的联系,已让他们彼此熟悉。
“大哥。”
“玉堂。”
兄弟两人抱头痛哭。
众人也不由湿了眼眶。
卢信擦擦眼,门口怎么还站着一个人,看起来憔悴得很,脸色更是苍白如纸:“请问,您找谁?”
白玉堂抬头一看,又惊又喜:“大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师父,我就是他养大的。师父,猫儿呢?他也来了吗?”
白锦堂说不出的感激,走到那人跟前,一揖到地:“谢师父对玉堂的养育之恩,金华白家会永远记住您的大恩大德……”
颜渊忽然跳了起来,神经质地嚷嚷:“不是!不是!他不是你弟弟!他是我在洛阳捡的,跟你们没关系!”
“师父,你不知道,我不是在金华丢的,是在……”
“你闭嘴!”颜渊声色疾厉,眼睛中都是血丝,“他们凭什么说你是他们的!你跟我走!跟我回山!永远也不要见这些人!”
说着便上来拉人,他身形极快,众人眼前一花,他已经瞬移到白玉堂跟前并扣住了他的脉门,不管他的挣扎,直往外拖。
徐庆大怒:“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举着双锤就砸了过来。
颜渊看也不看,将人拖进怀里,右手轻轻一挥,便隔开了百斤重的大锤,把人震退数十步。
“好强的内力!”徐庆大惊,“兄弟们一块儿上!”
白玉堂大惊,虽不能动,却不影响说话,遂大声道:“不可伤我师父性命!”
四人齐喝一声,各有分工。卢芳未带兵器,仗着轻功身法,攻他上路;韩彰手上套着钢爪,在地上滚来滚去,进攻他下盘;徐庆天生蛮力,流星锤挥得虎虎生风,专打中路;蒋平手上功夫一般,只在一边掠阵。四人配合有度,一股股疾风卷起衣袂飘扬,劲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颜渊臂下夹了一人,单手迎战,虽是四人无意下杀手,他也应对有余。颜渊看得明白,几人中,徐庆力大浑厚,内力却并不精纯,不能久战。果然不多时徐庆的攻势便缓了下来,在他一锤递出,还未收回的空档,颜渊抬手在他腕上轻轻一点,他立刻拿捏不住,流星锤砸在地上,手腕突失重物,“咔嚓”一声脱了臼,已无再战之力。趁这一瞬,他已举步跃出了包围圈。
心头一喜,向门口疾冲而去。
白锦堂忽然站在门口,迅速从怀里取出一物,喊道:“你看这是什么!”
感到师父的身子剧烈一震,接着便是抑不住的发抖,就连扣着徒弟脉门的手松开了也不自知,白玉堂忙顺势躲开。
“这个是……我好像小时候见过……”
白锦堂手中提溜着一个黄色三角形的符纸包,底下缀着一段流苏,阳光下莹然有彩。
颜渊一把抢过,手上使力,符纸已化成碎末,迎风而散,只余一段流苏。他嘶声低吼:“你没见过!这什么也不是!”抬头对白玉堂道,“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师父!就一个字也不要问!跟我回山!你不是什么金华白家!你是我颜渊山脚下捡的徒弟!”
白锦堂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的流苏,自顾自地说道:“这个流苏是我娘亲手结的,用的是我白家特制的冰蚕丝,符纸里是我的名姓和生辰八字。玉堂也有一个,那上面一样有名姓和生辰八字,一样是我娘亲手结的冰蚕丝穗!”
白玉堂猛然回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颜渊看着他脸上急切的表情,想起小时候第一次把他抱进怀里的感觉,心如同裂了个大洞,茫茫然不知一生为谁而活。
江宁婆婆见他不说话,上前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放心,玉堂纵使认了亲生兄弟,也不会忘却你的养育深恩,更不会弃你而去,你何苦……”
“你知道什么!”颜渊突然狂吼,“你们不知道!谁都不知到!谁都不懂!”吼完他已飞出门外,从房顶上疾驰而去。
“我去看看。”白玉堂紧跟其后,师父反常的令人心惊。
颜渊的轻功比之白玉堂还要高出一成,加上他内力深厚,更是白玉堂所不及。然而此时他心神大乱,脚下早乱了章法,有几次险些从房顶上掉下来,看得跟在其后的白玉堂心惊不已。
虽有些慌不择路,到底还是向城外跑了去。
出城后追了有八九里路,忽然出现一个林木茂密的山丘,颜渊一闪身便折了进去。白玉堂脚下不停,跟着进入。
这个林子静得出奇,就连鸟鸣啾啾也不得闻。又走了一里多路,眼前忽然出现一块儿巨大的山石,转过石头,兀见一人背靠石壁,瘫软在地,身侧一只巨型斑斓虎。
“鱼鱼!”
鱼鱼抬头,喉咙里滚出几个欢愉的声节。此时颜渊有一半身子靠在它身上,因而它只能拍着大尾巴表示自己的兴奋。
颜渊抬头瞟了他一眼。
白玉堂忽然鼻子一酸,似乎一瞬间师父老了二十岁,精神疲惫到了极点。
“师父……你不怕鱼鱼了?”
颜渊指了指自己鼻侧的闻香穴,他封了嗅觉,自是不怕。
闭目凝神一会儿,待身上恢复了些力气,师父睁眼看他,喃喃道:“十六年,上天多给了我十六年好时光……我该知足了……也该赎自己的罪了……”打点起精神,想坐直身子,不料竟虚脱至斯,挣了两下都没坐直。
白玉堂蹲下来将他扶直,沉默半晌,低声道:“如果不想说,我就不再问。”
颜渊靠着鱼鱼,看着白玉堂低垂的脸,从怀里取出一个同他毁掉的符纸包一样的黄色挂物:“有你这句话,我已经欣慰了。这是你的。”
白玉堂伸手接过,底下一条流苏,莹润有彩,打开符纸,里面清楚地写着——“白玉堂庚子年五月初五未时二刻”。
“这是我娘给我的?”
“嗯,第一次见到你时在你脖子上挂着,我取了下来后就一直藏着。”
“你在哪里捡的我?”
“……襄阳。”
“你一直告诉我说是洛阳。”
“是啊,我骗了你……你也不是什么弃婴,只是走丢了……”颜渊又痴痴看了他半天,苦笑道,“够了,偷来的幸福终究要还回去的。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是希望你知道真相后不要恨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白玉堂不由握紧了双拳,他预感到接下来的话足以让他的世界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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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乘着竹抬小轿,张扬跋扈地走在大街上,行人避之唯恐不及,这让他愈发得意。
阳光很好,他几乎忍不住想哼一首小曲儿。虽然派去刺杀包拯和那个老头的人坏了事,被总管大骂一顿,但好歹那人是他叔叔,也没受罪,今儿更是将功补过地献上一份大礼,到时候献给侯爷,侯爷高兴之余,定会赏赐一大堆。因而他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可惜,老天爷似乎看不惯。他正闭目养神,忽然抬轿之人一声惊呼,跟着他整个人就从轿子上滚了出去,正摔在一人脚下。
赵安躺在地上暗恨,今天怎么老被人撞!睁开眼,看到一双上好的白色缎面锦靴,银丝掐线,靴帮上各缀着一颗硕大浑圆的南海明珠,莹然生光。往上看去,雪色锦衣裹着矫健体型,乌发如墨,更衬得眉眼如画,华美难言。
赵安眼睛都直了,下人将他扶起来后,他难得地没有破口大骂,一脸谄笑:“小哥,叫什么名字?”见那人冷着脸,也不看他,忙伸手拽住他衣袖,“小相公,撞坏了我,可吃罪不起,跟老子去吧……”
话未说完,少年一抖衣袖,他立时倒跌出去,连扶他的人一并摔倒。
“我的钱!老子的钱!”赵安指着少年狂吼,“去,给老子抓住他!”
手下一拥而上,少年失魂落魄地抬头看看,忽然想起一事,不再反抗,任他们抓了起来。
一个喽啰道:“老大,他偷你钱?”
“可不是。”
“我给你搜出来。”
赵安拍开他,嘿嘿一笑:“不忙,把他献给侯爷,这钱不就回来了?今儿真是好日子,竟让老子找来两个大美人。”揉揉摔疼的屁股,这少年力气真大,“你叫什么名字?”
“白……昭,白昭。撞坏了你,我跟你回去赔罪。”
此人是白玉堂无疑。随赵安离去时,他回头看了看围观人群中一人,那人收到他眼神示意,忙扭头跑开。
白玉堂浑不在意地被他们领进赵府,赵安带着他去给总管看。这个满脸麻子的总管他认识,就是第一次夜探时遇见的醉鬼。两人叽叽咕咕半天,便吩咐下人将他带下去。
跟着下人往东跨院走,偌大的王府鲜少有人走动,白玉堂细细记下路程,然而院中八卦布阵,七绕八拐中方向都难辩,只得作罢。只是暗想,这个带路的人下盘虚浮,显然不会武功,对机关的布局倒挺熟悉,到时候救人时抓来带路定是个不错的主意。不一会儿来到一间厢房前,门口守着两个凶神恶煞似的武士。
下人一侧身指着屋子道:“请里面坐坐。”
白玉堂推门欲入,想了想回头道:“我饿了。”早起至今,他可是滴水未沾。
下人点头应了。
白玉堂进屋一瞧,还挺宽敞,窗户上都加了木条封死,奇怪的是四面都是装满水的木桶,角落里放着熏香,香味很腻人。靠墙放着一张木帐床,大白天却下了金钩。床上隐约起伏,规律的呼吸声说明有人正在休息。
白玉堂几步上前,拉开纱帐,床上的人因光线骤亮,不满地皱了皱眉,翻个身面朝里睡。
只一眼,惊呆了某人。
白玉堂一下子蹦到床上,将那人掰过来平躺着,一双俊眸在那人脸上逡巡,渐渐目光炽烈,忽然大吼一声,搂住那人一顿猛晃。
床上之人睡得正酣,被人这般蹂躏焉有不醒之理?甫一睁眼,还未看清何人,一拳已递了出去,正中那人肩上,“啊”的一声摔了下去。这一拳白玉堂全无防备,一下子被打个正着,躺在地上疼得嘶嘶抽气。
那人一下子清醒过来,忙跳下床来扶人,口内不住道歉:“啊,真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我没看清……啊!”
地上之人忽然坐起身,一把将他抱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门被推开,一个武士探头看看,皱眉道:“吵闹什么!”
被抱住那人忙道:“刚才……才刚有老鼠跑出来,他吓哭了……”
“砰”的一声武士一把关上门,过了片刻他又把门开了个小缝,扔进来几个鼠夹,颤声道:“你们找找鼠洞,把老鼠夹放好,别让它们跑了啊。”急急关上了门。
另一武士奇怪地看他:“你怕什么?”
“我……我怕老鼠。”
另一人哈哈大笑。
“我不信你不怕!”
“我不怕老鼠,但是我怕蟑螂。”
白玉堂泪眼蒙蒙地看着怀里的人:“猫儿,我真想你!”
被抱之人正是展昭,高兴地道:“玉堂,是你!”见他泪水收不住,忙替他揉着肩,心疼不已,“是不是我打得太疼了,要不,要不你打回来……我不生气……”
白玉堂哭得更厉害了。
展昭不知所措地抱着他,轻轻抚着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