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倚天]浮生若梦-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孤岛上,他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只是谢逊心意已经决,无忌无论如何也劝不动,想尽了办法也只是被扔上筏子,看着义父的身影越来越远。
乘在筏上,无忌无比思念义父,又因有些晕船,一直都是恹恹的。
东方墨见着无忌时,他就是这一副生无可恋般的模样。
东方墨难得起了好奇之心,他知无忌心性单纯得很,性情又开朗宽厚,很少会有忧愁或是抱怨的时候。前些时日被义父责打,连东方墨也觉得如此苛求一个孩子有些过份了,却也不见他如此低落。
待东方墨走到了跟前,无忌也不曾发现,只是拔着地上的杂草,在那发着呆。
被无忌如此忽视,东方墨顿觉不满,一把把无忌搂进怀里,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挑眉冷笑道:“怎么这副模样,不想见着我了?”
无忌被东方墨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嘟囔道:“我只是没看见,放开我,你捏得我难受。”
东方墨若无其事的放开手,却还是搂着他,懒懒地靠在树上。平日休息时,两人也常常如此亲密无间地挨在一起,无忌倒不觉有何不妥,只是敏锐地察觉到东方墨的心情不错。这一年东方墨似乎都憋着一股劲,很少见到他如此放松的时候,但他此时心情不佳,只觉得谁都不想搭理。
东方墨见无忌还是一副神游的模样,搂着他的手紧了紧,不悦道:“我记得你不日就要回中土,还道你想快些与我相见,今日却是这般不理不睬的,难道你反悔了不成?”
“我和爹娘已经在海上好几日了,可是义父他还留在岛上。”无忌摇着头道,他把当日的情形细细和东方墨说了一遍,眼眶微红,“义父眼睛不好,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岛上,又无人照顾,我想到就觉得难受。
东方墨却阴沉着脸,道:“你说你义父不回中土,你也要一辈子留在那个孤岛上,你义父要自尽,你也要跟着自尽,是不是。”
无忌只觉腰上的手臂勒得他喘不过气来,又被东方墨的脸色吓到,犹豫一会才道:“如果义父不要我走,我定是不会走的,也不会让义父去寻死。为人子女,不该就是这样吗?”
“你想过我没有,我与你又算什么?”东方墨咬牙道,自己平日对无忌如此宠爱,百般讨好,却不抵他亲人半分,心中就有一股暴虐之气散之不去。
无忌有些摸不着头脑,奇道:“你自然是我的东方大哥,我们每月不都会在此相见吗,可义
8、人间之事 。。。
父……”
“够了!”东方墨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也不知自己倒底在意的是什么,只是一想到无忌还会去关心别人,把别人放在心尖上,哪怕是他的亲人,也觉得难以忍受。
压下心中的百般情绪,东方墨放开无忌,捡了一枝树枝就舞起了一套剑法,那剑法凌厉异常,快如疾电,绵绵不断的向虚无的敌人攻去。就算他手中只是一根树枝,也像握着利剑般让人心生寒意,不自觉的躲开去。
无忌呆呆的看着东方墨舞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他这般生气。有心想要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踌躇半晌也只能站在一边,望着东方墨一言不发。
今日之事,如此不了了之。
无忌忐忑数日,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抛在一边。张翠山夫妇只道他还在伤心,也只说些杂事于他解闷,让无忌觉得好过了一些。
只是海上行了数十日,初时的新奇一过,每日看到的都是相似的景色,只觉得乏味之极,连与人说话也失了兴趣。好在食物和水都备得充足,又好运气,一路都是平平安安的,倒也令人安慰。
左右无事,无忌同父亲学那武当拳法,拆解招式,再有殷素素在一边加油喝彩,或是也教些小巧功夫,一家人虽是漂泊海上,却更显得其乐融融。
一日,无忌从娘亲那新学了暗器之法,只觉心痒难耐,到天色昏暗之时,就运上所传之法,用鱼刺去刺海中游鱼,虽无多少成果,也玩得不亦乐乎。只是忽听父亲高声吟诗,正有海上明月之句,才想起今日正是十五,海天相接处正有一轮圆月升起,在海面上落下错落倒影,在那朦胧雾气中,更显得美轮美奂。
无忌却是无心赏月,手中鱼刺一扔,就翻身睡去。
东方墨不在谷中。
今日梦谷微凉,阳光似乎没了往日的热度,空气中带着一些湿意,有一种诗般的萧索意境。无忌是不会去体味这些飘渺的东西,这种天气只让他满心的急燥平静了一些,还有心力乐观的想,也许是东方墨太忙,错过了时间而已。
难道阿墨真的生气了,不会再来了?
呸呸,阿墨说过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无忌忧郁的蹲在潭水边,瀑布落下发出的巨大水声也入不了耳。
潭水一圈圈的荡着,无忌把手指一戳一戳的,孩子气的想要打断那些波纹。渐渐的,清澈的水面开始有了色彩,先是淡淡的,继而越来越清晰。无忌张大了嘴,突然想起那日在雾中见到的影像,忙用手狠狠的搅动水面,让那些将要成型的画面变得支离破碎。
只是等水面平静,那些画面又显现出来,无忌刚想远远走开,却在画面中认出一个人来,正是东方墨。
虽然是一身黑
8、人间之事 。。。
衣打扮,脸上蒙着面巾,但靠着直觉,无忌还是从一群黑衣人中认出了他。看着水中出现的画面,无忌觉得自己正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好对着东方墨的脸。此时的东方让无忌觉得很不一样,特别是那又露在外面的眼睛,好似充斥着什么炙热的东西一样,让人不敢与他对视,完全不像和他在一起时,总是平和又带着宠溺的眼神。
无忌想叫他,把他拉进梦谷,只是无论他叫得多么大声,那群黑衣人还是自顾自的活动着,只有东方墨狐疑的向无忌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淡漠而无情。
无忌被那一眼定住了,又想毁了眼前的画面,然后告诉自己这只是阿墨所说的海市蜃楼,和那日一样是虚假的东西罢了。
只是无忌虽然天真,却也不是傻子,这梦谷之中多有神奇,他也是知道的。这真真假假,也许只有去问那人才能知晓吧。
又见东方墨这付打扮,让无忌想到那些江湖故事中的夜行之辈,或是杀人放火,或是行侠仗义,只让他神往不已。这样想着,心中又有了刺激之感,想到东方墨不知自己一举一动都落入了他眼中,等下次再见,必能好好吓吓他。
这时,黑衣人已经各自散开,无忌跟着东方墨翻过一道高墙,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行走。今日虽是月圆之夜,那边却是阴沉,似是下着雨,还隐隐传来风声。只因墙内房屋众多,屋檐上多挂有灯火,才让无忌勉强看清东方墨的动作。
无忌不知东方墨为何偷入别人的屋子,只觉得这地方十分漂亮,如不是娘亲和他说过,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别人家都是住在这样的地方。
这时有一人歪歪扭扭的从别处拐过来,无忌心儿悬起,就怕东方墨被人看见了,却见东方墨看也不看那人,直接从他身边掠过。无忌正在东方墨身后两三丈处,虽看得不很清晰,还是察觉东方墨出手了。等东方墨窜出去,那人正好瞪着双眼倒了下去,在图面中一闪而过。
无忌跌坐在地上,只是傻愣愣地看着东方墨在房屋间穿梭,偶尔有黑衣人与他错身而过,地上则是时不时出现一具尸体,或男或女,或老或少。这些人本该是活蹦乱跳的,会跑会说会哭会笑,而不是这样息无生气的倒上地上。
无忌觉得很难受,平日父母教他不可无故伤人,不能妄造杀孽,他都是半懂不懂,只是记在心里罢了。今日看了这一幕,他才知何为夺人性命,原来就是这般的场面,只叫人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气,又有各种情绪在胸口结郁,不知如何发泄。
“香主,除了昨日被杀的万练刀,万家七十三口全都在此,都已经咽了气了,没走露一点风声。”
“做得很好,招集兄弟们,我们走。”
无忌听到那香主
8、人间之事 。。。
的声音,确实就是东方墨,唯一的希望被打破,无忌不知做何反应,他脑了里一片混乱,似乎有无数声音在争论什么,只是他一个都听不清。
“娘,杀人为什么是不对的。”
殷素素见丈夫正在打坐入定,悄悄凑到无忌耳边道:“杀人许是不对,可该杀之人定不能手软。将来如有人要对你不利,定要把那人杀了才能安生。”
无忌瞪大了眼睛,脑子里越加的乱了。他想了想,又问:“那人死后是什么情形,那些坏人真的会下阿鼻地狱吗?”
殷素素笑道:“许是有吧,这是谁都说不清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义父说他杀过很多人,爹又常说不能杀人,为什么爹和义父……”
殷素素也不知如何向无忌理清这其中纠葛,只好道:“这种事情,你长大就会明白了,这其中分寸,向来是因人而异,你也不必多想。”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东方的视角比较多,不知道看不看得习惯。
9
9、离魂际遇 。。。
辗转反侧良久,无忌无奈地瞪大眼睛,看着漫天的星辰发呆,他失眠。
自那日于梦谷之中见东方墨杀人,无忌做了几日的噩梦,总有无数痛苦的脸在脑子里晃来晃去,让他不得安宁。他也知梦谷中所见的景象是做不得真的,总要问一问当事人才好,只是今日已是十五,他却无法入睡。
他在孤岛上没个约束,向来随心所欲,从不曾有这等的苦恼,如今只觉脑子里装着两个小人,争吵个不停。
“无忌,太阳晒屁股了,还不快起来帮爹娘抓鱼。”
“来了……”无忌顺口答道,如平日一样利索的从筏子上爬了起来。只是等他披上衣服,才发觉自己困得厉害,只想再倒下去大睡一觉。这时他才忆起,自己竟是胡思乱想了一夜,只到天空泛白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只觉得还没完全闭上眼,就被叫了起来。
无忌无精打采的模样自然被殷素素看在眼里,见儿子眼上挂着大大两个黑圈,只道他昨日没能安睡,忙让他吃了干粮,又赶他去睡了。
无忌沮丧的趴在毛皮垫上,想到东方墨定是白等了一夜,不知要如何生气,不禁唉声叹气起来。
这海上虽是变幻无常,风向却一直未变,木筏上的风帆被南风吹得鼓鼓的,行进得颇为顺利。天气一日暖过一日,张翠山夫妇已知离故土不远,兴致都高了起来,引得无忌也兴奋难耐,想着再过不久就能见着东方墨,其他烦心之事都被扔在了一边。
过了几日,又是十五之期,无忌早早就钻进了被子,他从昨日起就没在睡过,就怕自己又错过一夜。小孩子本就贪睡,哪撑得住接连熬夜,刚闭上眼睛就入了梦乡。
秦淮河畔,文人雅客,寻欢之徒均聚集在此,风花雪月也罢,纵情声色也罢,自是有各有各的去处,其中妙处,不足为外人道。
这香艳绮丽之事,无忌自然是一无所知,他只觉眼前这些女子脸上抹得红红绿绿,笑起来也是奇奇怪怪,不及他娘万一,又让他莫名的觉得厌恶,不明白东方墨怎么还能将那些女人拥在怀里。
东方墨自然不知无忌有如生魂离体一般,正在他左右瞄来看去,只是武者的警觉,让他觉得有些不妥之处。
东方墨不动声色的与人应付,内里却是警惕到了极点,仔细地观察着周遭的一切,却没能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他向来自负,不觉得自己会出这种差错,想起两月前灭门万家时,也出现过这种被窥视的感觉,不禁皱起了眉。
“东方老弟,可是哥哥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惹得老弟你不高兴了。”一个身材颇壮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怀走了过来,拍着东方墨的肩膀,一副十分亲热的模样,“去,把这里最好的故娘唤来,没用的东西,连
9、离魂际遇 。。。
个客人的伺候不好,小心我砸了你们的店子。”
挨着东方墨的女人被这中年男人推得老远,隔着厚厚的粉也能看出女子吓得苍白的脸色,那女人唯唯喏喏地应了,忙走了出去。
东方墨笑道:“只是有些不胜酒力了,宗大哥真是海量,小弟是万万比不过的。今日天色已是不早,小弟还有教主交待之事在身,就不舍命相配了。”
宗姓男子哈哈一笑:“不妨事,不妨事,东方老弟正得了教主青眼,正当好好表现才是,今日就放过老弟你了,过几日为老弟践行,可要不醉不归。”
东方墨连连应了,又与房中诸人一一拜别,才出得门。
无忌见东方墨终于出了那满是奇怪香味的地方,忙跟了上去。他此时正如市井传说中的魂魄,似是一丝重量也无,飘在空中也全不费力。好在旁人见不着他,不然定是惊世骇俗之极。
这日无忌睡下后,本以为会出现在梦谷,哪知睁眼看到的就是一群人在房中喝酒,每人还拥着一两人女子,很是高兴的模样。又见东方墨也在其中,无忌心中又惊又喜,就想过去叫他,哪知心念一动,东方墨的脸就近在眼前,还能嗅到他身上的酒气和那有些刺鼻的香气,只吓得无忌半晌回不过神来。
好不容易弄清了自个现状,无忌居然也不觉有多么害怕,反倒是颇为新奇地围着东方墨转来转去,间或做个鬼脸,再看着东方墨一所无知的模样偷笑。
出了青楼,东方墨让跟着他的下属随从退得远远的,自己走到了一僻静处,朗声道:“何方高人在此,何必如此戏弄一个后辈,若是恼怒在下作恶多端,取了这条性命就是。”
“阿墨,是我,是我……”无忌围着东方墨转着圈,忍笑道。东方墨自是听不见的,他又叫了两遍,见仍然无人回应,脸色不禁阴沉起来。
无忌见不得东方墨如些模样,忙用手去碰,竟真的摸到了他的手臂,布料捏在手中的触感与平时别无二致,全不向那些桌椅板凳能够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