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与少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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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那个人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禹哲……”对于唐禹哲的反应,谢和弦愣了愣,回头看了看混身湿透的汪东城,那个异常狼狈的身影似乎僵了僵,谢和弦却也不再说什么。
雨,依然下着。
沾了水的手似乎发出了微微的刺痛感,唐禹哲使劲搓了搓,却丝毫没有缓解的迹象。
如果他足够的冷漠,大可以对那个人的一切都采取无视的态度的,正如对亚历山大和卓文萱一样。他本来就是一个冷漠的人。
但,不可以了。
没有怨恨是不可能的,他还无法如此的豁达。从来没有这样地怨恨一个人。
其实他知道的,奢求别人的真心是多么困难的事,围在他身边的人抱着怎么样的心情挤到了他的周围,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直假装不知情。
所以一开始的亚历山大,后来的谢和弦,直到汪东城的出现,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然而,他却亲手毁掉了,毫不犹豫地。扼杀了他们之间的那点联系。
而自己,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他。
入秋后,就迎来了学校的校庆。
一年一度的节日本来就十分的隆重,像这样的学校自然吸引着社会的目光,唐禹哲一直不怎么的上心。
难得跟母亲同桌的早餐上,母亲用雪白的手绢抿了抿嘴唇,淡淡地开口了。
“你们学校今年的校庆,我会过去参加呢。”
唐禹哲握着刀叉的手停了停,“……是吗。”并没有疑问的意思。
“因为要去确认一些东西。”母亲别有深意地说完,就起身离开了餐桌。
摒开心中隐隐升起的不安,唐禹哲放下刀叉。
怎么样都没有所谓。
校庆的当天,校园出现了空前的盛况。这可能要归功于唐家夫人的出席。
唐家在上流社会的地位可说举足轻重。纵使有许多眼红的人,但应该向势力靠拢,这样的道理还是每个人的共识。
无可避免地,在这样的场合,唐禹哲必须陪在唐母的身旁,接受别人的谄媚与奉承。
显然,这样的人并非只有他一个。
视线里,卓文萱挽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向他们走近。
那个男人眼角淡淡的痣因为他的笑跳跃着,唐禹哲不自觉地握紧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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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对峙
“唐夫人。”卓父向着唐母微微点头,露出温和的微笑。
对于卓父的出现唐母怔了怔,却也立刻恢复了过来,“卓总栽,好久不见了呢。”继而转向一旁的卓文萱,“文萱也是,好久没到我家来玩了。”
“伯母,我每次去您都不在呀。”卓文萱露出甜甜的微笑回应着。
唐禹哲冷眼看着三人之间的对答。
“禹哲上次到我们家来的时候,我刚好在家呢。”卓父的话硬是把置于话题圈的唐禹哲扯了回来。
三人的视线一瞬间聚集了过来,唐禹哲习惯性地揉了揉从那个下雨天起就痛个不停的手指。
那张狼狈的年轻的脸和眼前成熟的脸重合了起来,心脏被黑色的烟雾包裹着。
“卓伯伯和我们学校的一个学生长得很像呢。”唐禹哲抬眼看着眼前男人的反应。
“是吗?”卓父似乎有点意外。
“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只是那个学生在其他人眼里不怎么样,总是被当作异类地排挤……”
“禹哲!”
无视母亲的喝斥,唐禹哲转向身旁脸色发白的卓文萱,“文萱也认识那个人吧。”
看着女生的脸又青白了几分,唐禹哲抿了抿嘴唇,背过身去,“我还有事,失陪一会。”
以远离身后那三个人为目的,唐禹哲抬起脚。
也许谁都没有错的,每个人都只是为了扞卫自己的益而已,这也不应该被责备。但他就那样脱口而出了。
就像是一股闷气堵在气管里,呼吸不了。
母亲怕是气得很了。
明明已经入秋,唐禹哲却是出了一身的汗,汗湿的衬衣紧贴在脊背上。
拱了一捧水,拍到潮湿的脸上,唐禹哲舒服的呼了一口气。
“少爷——”
抬头发现是学校的工作人员后,唐禹哲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好不容易才躲开拥挤的人潮的。
“什么事?”
“呃……待会议式就要开始了……是准备让唐夫人致辞的……可我们没找到……”工作人员紧张得结巴了起来。
“我去告诉她吧。”母亲有告诉他行程,这会应该是跟校长见面。
无视掉校长室的警卫,唐禹哲径直走到办公室的门前,正要抬手敲门,却因为门内的对话而停住了动作。
也许是门内人的粗心,红木制成的门打开了一条细细的缝,不大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
“……关于那个叫汪东城的学生,学校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处分?”
这是母亲优雅的声音。
“是的,学校已经对他勒令退学,今天是最后期限。”
另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嗯……让总是满身带伤,有暴力倾向的人混进来,这可是学校的责任——”
这是……怎么一回事?
唐禹哲抬起手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嘴巴。
母亲的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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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哪里
“少爷……”
对身后保镖的呼喊不加理会,唐禹哲开始拔腿狂奔起来。
并不宽广的过道里不时会和迎面而来的人磕碰到,颠簸的视线里,一张张擦肩而过的脸上无一不带着惊讶的神情。
他已经来不及去在意了。
风在流动着,带着一点的喧哗,急速的呼吸声从自己的胸膛里爆发出来。
今天是最后期限——脑海中只剩下这一句清晰的话。
必须找到,必须找到那个家伙。
撞到不知道是第几个人,来不及听完对方说抱歉,唐禹哲来到了那个经过无数次的课室。
因为校庆而空荡荡的课室里,在后排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高大的身影驼着背,低着头收拾着抽屉里的东西。西斜的太阳透过玻璃窗,在他白色的衬衣上投下了淡淡的暖黄色,一个细长的影子一直落到了唐禹哲的脚边。
唐禹哲用力地按住鼓噪的心脏,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
“……你要去哪里?”
收拾着东西的人愣了愣,并没有抬起头来,继续收拾着东西。
“我问你要去哪里?”
沉默。
快步走到那个人的跟前,唐禹哲夺过他手中的课本,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课室里仿佛也带出了回声。
汪东城终于停下动作,抬眼看了看他,弯下腰把地上的捡了起来,拍了拍书上的灰尘。
“你不是不认识我这样的人么?”脸上不带一丝的表情。
“你……”唐禹哲的喉咙紧了紧,伸手作势夺过汪东城手里的书。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现在又要来招惹我?!”
汪东城猛地丢下手里的书,反手握住唐禹哲伸过来的手,把他推到了墙边。
后背撞上了坚硬的墙边,立刻传来了骨骼碰撞水泥的闷响。
唐禹哲吃痛地呻(东唐)吟了一声,把混乱的视线投向眼前的人。
不再冷静的脸,此刻带着愤怒的表情,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冷硬无比。
“你凭什么凶我?!”
听闻唐禹哲的反驳,对面的人脸上的怒气丝毫没有消退。
“对!我没有资格凶你!明明已经快要死了,每天还是像一个笨蛋一样,满脑子满脑子都塞满了你这张脸!”用力捏住唐禹哲的下颚,“这张脸每天夜里都厚颜无耻地跑到我的梦里!明明只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下颚被捏得生痛,唐禹哲只能睁着眼,感觉汪东城火热的呼吸硬生生地喷到脸上。
“你不是问我想不想抱你吗?!”
唐禹哲愕然地对上那道失去理智的视线,来不及抗拒,响起布料撕烈的声音,身上的衬衣硬生生地被汪东城撕了开来。
耳边是那个人嘶哑的声音。
“对!没错!我每天都幻想着这样把你身上的衣服撕掉!幻想着把你弄哭!幻想着你呻(东唐)吟的声音!这样你满意了吧?!”
暴露的皮肤立刻接触到空气,唐禹哲颤抖了一下,张了张嘴,被捏得发麻的下颚虽然被松开了,却因为痛疼而一时发不出声音。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抬眼发现门外的那人后,两人同时震了震。
☆、第六十五章 离开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身体被困在汪东城与墙壁之间,两人的身体几乎紧贴在一起,而身上的衣服被撕了开来,露出了胸膛。
这样不堪的模样竟然给母亲看到了。
“妈……”痛疼的下颚蠕动着,终于勉强发出了微小的声音。
“我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被汪东城的影子笼罩着,混暗的视线里,那张总是端庄无比的脸破碎了开来,满是震惊。
“切——又来了。”
分散的注意力被耳边的声音唤了回来。
近在咫尺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锐利的眼睛看着自己,琥珀色的瞳孔倒映着小小的自己,只有自己。
清冷的声音响起。
“喂,离开这里吧。”
唐禹哲微微睁大双眼,愕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那琥珀色的睛睛纯粹得没有一些杂质,坚定得无可撼动。
“禹哲!过来!”
“……什么?”
“离开这个地方吧。”
身体随着汪东城,被拖到了窗边。
推开玻璃窗,那个人踏上了窗台,逆着光俯视着自己,“我先下去,你会下来的吧。”
笼罩着自己的那片影子突然消失了,橘黄色的阳光重新落在了身上,唐禹哲不得不眯起了双眼。
“禹哲……到这边来……”
回过头,站在不远处的母亲把手伸向了自己,意图向窗户逼近的保镖未敢轻举妄动。
母亲有点苍白的脸和混乱的思愫搅和在一起,翻腾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速了起来。
“……关于那个叫汪东城的学生,学校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处分?”
“本来就讨厌的,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大少爷。所以才要挫挫你的锐气的。”
“嗯……让总是满身带伤,有暴力倾向的人混进来,这可是学校的责任——”
“……他只是为了报复我,才接近你的。”
“……总是塞满了你这张脸。”
……
为什么母亲会知道那个人身上总是带着伤。为什么母亲让那个人退学。
脑海中一个凌厉的声音呐喊了起来。
“禹哲,到这边来……”
视线里,母亲的手依然伸向自己,脸上出现了从未出现过的衰求。
心挣扎着。如果跳下去,那么所有将一发不可收拾。
“跳下来吧。”那个人特有的嗓音从窗外传了上来。
唐禹哲回过头,低垂的视线里站在地面的那个人向自己伸出了双臂,“跳下来吧,我会接住你的。”
“禹哲——”
唐禹哲踏上了窗台,然后一跃而下。
风滑过头发,脸颊,脑膛,衣服的时间非常短暂,一瞬间落入了带着体温的物体里。
因为冲力,两个人一起滚落到草地上。
还是,跳下来了。
☆、 第六十六章 停顿
因为滚落而变得混乱的视线来不及调整,但耳边却已经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人声。
“是少爷!”
“天啊!”
“跳下来了!”
“那是汪东城吧?!为什么会跟那个流氓在一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起来吧。”纷扰的声响中夹进了一把声线略低的声音。
睁开眼,握住伸到眼前的手,唐禹哲从地上站了起来。
“拦住他们!”
“别让他们离开!”
在二楼的保镖已经下到了楼梯,三人向着草地上的唐禹哲和汪东城追了过来。
“走吧。”
手被牵引着,脚不自觉地跟着向前迈进,身边围绕着的那些人的脸变得模糊不清,耳边的说话声也变成了嗡嗡的单调噪音。
然而一切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的容易,追赶的保镖似乎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因为没命的往前跑,所以连回头确认的时间都没有。
颠簸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让开!”汪东城对着那张脸的主人怒喝了一声。
唐禹哲以为亚历山大会扑上来的,但他只是抿着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石化的雕像。
在擦身而过的时候,那个人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吐出微不可闻到的低语。
“对不起……”
唐禹哲怔了怔,回过头去,原本静止不动的亚历山大像是疯了一样扑向追赶而来的保镖,撕扯着,嘶哑的喊声从后面传了过来。
唐禹哲摆动着双脚停了一下。
“不要停。”
带着浓重呼吸的声音从身前流蹿回来,唐禹哲愣了愣,收回向后的视线。
……已经没有退路了。
两人来到汪东城的机车旁时,汪东城却停了下来,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勉强开口。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手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却还是接过了汪东城手里的安全帽,戴上了这顶只有自己戴过的安全帽。
不顾身后追赶而来的人,机车冲了出去。
急速的风灌进了嘴里,把话也冲得破碎了起来,“……我们……要去哪里……”
“先……离开这里……”
停顿了一下,“要去……你家吗……”
“不可以……上次他们就在那里堵着……”说着,前面的人却突兀地沉默了下来。
怔了怔,抬起头,却只能看到眼前那人微微驼着的背,因为风而豉动了起来的白色衬衣。
什么也看不到了。
唐禹哲重新低下头,放在膝盖的手抬了起来,慢慢接近那宽厚的背,终于捉住了那翻飞着的衣摆。
身体向着那个微驼着的背靠近了一些,鼻腔里吸入了淡淡的汗味。
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