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放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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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犬准备拉开门把手的动作僵硬了一下，他的手紧紧的攥住了把手，许久才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谢谢总帅，我知道了。”
如果五老星只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空根本不需要特地提醒出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想要采取什么动作——怪不得在海军会议上会显得那么宽容大度，还出人意料的给出了海军顾问这个一看就只是用来给库赞做养伤借口的职位。
这五个老人的想法，显然还是那么的难以揣测。
第46章 Part 45
海军本部军港处专门为元帅的军舰所准备的停泊地点，是这次离港的所有军舰的停靠点里，被空置的时间最长的。
中将们的军舰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海军本部，就连这次负责整个海军会议勤务工作的大将麦哲伦也已经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库赞的办公室里——库赞的恢复速度惊人的快，醒来以后就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了，现在如果不做大幅度的动作，已经没有什么疼痛感了。
只是那个颜色比周遭肌肤都要深的伤疤是很难被消除的，库赞每次穿衣换药的时候都会对自己的腹部不满的撇嘴。他不是那种对自己身体十分在意的人，也不是没有海贼在他身上留下过伤痕，但是一看见这个还没有彻底痊愈的伤口，就会让他想起一些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嘛，麦哲伦，你干什么老站着？”库赞揉揉头发，毫无形象可言的倒在自己的大靠背椅子里，双腿还翘在桌子上，随时做好拉下眼罩睡觉的准备。五老星这个命令一下来，海军本部的勤务部门马上就十分效率的在本部大楼六层整理好了一间屋子——虽然那根本谈不上什么高效率，因为元帅大人在这三年间有相当长的时间都是待在那间屋子里的，他们几乎每天都在做清洁工作。
那间办公室正好就是元帅办公室边上左手第二个房间。
当库赞两个小时以前被黄猿带到这里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惊讶还是该郁闷了——新海军本部和原来在马琳弗多的那一个布局一模一样也就算了，现在自己以这个莫名其妙的海军顾问的身份回到这里，居然连办公室的位置都和在马琳弗多的时候都一模一样？！
“库赞先生，我来是想告诉你，元帅他回来了。”即使从自己被任命为海军大将到现在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了，麦哲伦在某些时候依然深陷在自己大监狱长的身份里不能自拔。平时见到黄猿大将，因为年纪阅历的差距，他表现的恭敬一些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站在这个名头上已经加了‘前任’二字的海军大将，现在重返海军，只是顶着一个毫无实权的‘海军顾问’头衔的男人，他也不由自主的想抬起手给他敬个礼……
库赞也是很郁闷的，麦哲伦的年纪并不比他小，现在又是真正的海军高层——比起自己这个连干都不知道要干什么的顾问，权力真是大到要没边儿了。偏偏站在自己面前还是一副相当恭敬，下属看上司的样子——他点了点头：“嗯，谢谢。”然后看着麦哲伦又想了想，“嘛，你快坐下吧，你这么戳着我看着有点难受。”
“诶！？呃，好的。”被要求的麦哲伦这才隔着桌子在库赞对面坐下了。
要不是两个小时以前离开的黄猿这会又突然推门冲回来找库赞说了一堆话，这两个人估计还要在‘前任海军大将和现任海军大将的等级问题’上再纠结那么一会，不过现在把黄猿的话听完的库赞显然是没有那个心思了：“嘛，这是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了哟，赤犬刚回来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特地吩咐了谁都不见。”
“谁都不见？唔，这么说，也包括我了？”
“这个……谁都不见哟，应该是把你包括进去了吧。”
麦哲伦不能理解的插话：“为什么不见库赞先生？那天明明还是元帅大人把库赞先生抱回来的啊，我以为元帅回来以后会直接去医院看望库赞先生呢……虽然库赞先生现在不在医院里了……”
黄猿在自己的墨镜片后面给了他一个‘你不要捣乱好不好’的白眼，然后接着转过头去跟库赞说话：“又不是说只不见库赞一个人哟，这次他回来得比专门负责收尾的麦哲伦都晚，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吧。”
“哦，对了！”一提到比自己回来的都玩，麦哲伦突然喊出来否认一嗓子，把黄猿和库赞都吓一跳。
“什么对了？”库赞挑起眉毛，等着麦哲伦的下文。
“我走之前，听别人说好像是总帅大人把元帅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了，当时总帅大人的语气还不是很好。元帅回来得这么晚，应该是和总帅说事情耽误了吧？”
库赞现在对什么都没太大的感觉，唯独一提到类似于‘总帅’‘五老星’这种高层人士的‘语气不好’的语句，就会变得格外敏感。
他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实在乱七八糟，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自己的责任——虽然赤犬是抱着以果实当诱饵的想法等着草帽一伙人和自己上钩的，但是在自己‘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下，那枚光之果实到底还是丢了。
听黄猿的意思，好像他以为那枚已经被废弃的果实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突然摇身一变，金贵了起来。
想到这个，库赞还是有点小小的洋洋得意的——赤犬能在自己重伤的情况下放弃去追捕在他眼里罪大恶极而且还抢夺了重要资源的海贼，可见两人之间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但是他也很明白，因为这件事，恐怕在五老星那里，赤犬并不会好过。
所以他对自己身上这个恐怕是笑里藏刀的‘海军顾问’职位，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
在他的小得意背后，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自己给赤犬带来的，来自于世界政府的压力。
现在麦哲伦告诉他，空总帅‘语气不好’的把赤犬叫过去谈话，这让他怎么能安得下心？空总帅在他的印象里，虽然脸上的伤疤看上去吓人了一些，但是实际上还是个不错的老头子，在私下里还真没怎么见过他‘语气不好’的样子。
想到这里，库赞二话不说的放下搭在桌面上的腿，站起来就往外面冲。
“诶？库赞先生？”等麦哲伦担心的扭过头去的时候，库赞已经冲出去了，“库赞先生是去干嘛了？”
“他肯定是去找赤犬了，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好。”黄猿笑眯眯的安抚麦哲伦，开始在库赞的办公室里翻箱倒柜起来，“咦，这小子真是不像话哟，办公室里连个茶叶都没有。”
麦哲伦还是表情忧虑的竖着耳朵努力想听清楼道里传来的声音，又觉得去把刚刚被库赞甩手关上的门再打开不太好，所以隐隐约约的只听见库赞先生好像在跟人说‘你’‘让开’之类的话。
三分钟之后，库赞黑着脸回来了……
黄猿无奈的摊手：“我告诉你了啊，他谁都不见，我刚刚才也去找他了。那个在他门口站岗的士兵哟，还真是尽责。”
黄猿的话音在库赞的办公室里刚落下，站在赤犬办公室门前，刚刚在库赞能冷的冻死人的眼光下挣扎了三分钟的士兵浑身又是一个激灵，他可怜兮兮的看着元帅紧闭的办公室门——刚走一个黄猿大将，又来一个库赞先生，真是一个比一个可怕啊……元帅啊！你快出来吧！我的小命要不保了！
“嘛，找他说几句话还那么费劲？”库赞来了气，“我就不信了，他还能成天就窝在办公室？”
黄猿带着笑意调侃他：“你可以站在他门口给他站岗哟，说不定立马就逮找了。”
麦哲伦接口道：“库赞先生给元帅大人站岗？这不太……”
他话还没说完，刚走进门还没多大功夫的库赞又拉开门出去了——这个举动把麦哲伦惊了一下，问黄猿：“黄猿先生，库赞先生这是……真的去站岗了？”
黄猿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听到楼道里传来难得一见的库赞相当气急败坏的声音：“跑的怎么这么快！”
刚刚好像确实是传来了几乎微不可察的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如果再仔细听的话，这个声响是从和库赞的办公室隔了一间的元帅办公室传出来的。
还以为库赞是要去站岗的麦哲伦恍然大悟：“原来库赞先生是听到动静去追元帅了。”
这下子黄猿终于没忍住，‘扑哧’一声直接笑出来了，他的身体随着笑声而微微颤抖：“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哟。真不愧是叫赤——犬——啊，蹿得真快，估计他是我们里面最快的了吧？把库赞晾在一边可是不太好哟，哈哈哈。”
他还在那笑的开心，一扭头就看见麦哲伦严肃且深思的表情，不明白麦哲伦为什么会是这幅样子的黄猿随意问了一句：“麦哲伦？你想什么呢？”
被叫到名字的麦哲伦纠结的看了黄猿一眼，很认真的开口说：“黄猿先生，为什么说元帅不愧是叫赤犬？我一直觉得吧，光从名字看，难道不应该是猴子蹿得最快？”说完还用带有求知欲的眼神小心翼翼的看了站在那笑得快抽过去的男人一眼。
一秒前还笑得容光焕发的黄猿听了他的话，随即一僵，不笑了……
第47章 Part 46
赤犬元帅正在躲库赞先生——这是现在海军本部全体官兵都知道的事情。
因为元帅大人说：“库赞要是找我，你们就说我不在。”
而顾问先生则嘱咐道：“嘛，你们要是看见赤犬了，就马上来告诉我。”
一个是现在大权在握法不留情的现任元帅，一个是三年以前深得人心的海军曾任大将——士兵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赤犬元帅从海军本部归来，库赞顾问正式拥有了自己的办公室的头三天，整个海军本部只能用水深火热这四个字来形容。
黄猿大将在从玛丽乔亚回来的第二天被派了个任务，往新世界的雷岛去了，临走之前还特意叮嘱几个高级将领要密切注意赤犬和库赞的动态，要随时做好调和气氛的准备——虽然麦哲伦这个不靠谱的是不敢指望的。
这些被‘委以重任’的将领简直是欲哭无泪，他们连唯一能在狂风暴雨中消灭岩浆和冰块的中流砥柱都没了，谁还敢在元帅和库赞先生之间调和气氛？保不准一个冰锥子丢过来都不算完，后面可能还跟着个岩浆弹——就连对于这种事情反应慢半拍的麦哲伦都下意识的绕开元帅和海军顾问的办公室走。
三天以后，库赞先生终于停止了‘找元帅’这种难以实现目标的活动，开始满本部转悠。
海军顾问，说白了，就是个吃白饭的——五老星后来还特地表示，库赞是曾经的海军大将，工作和战斗经验都是很丰富的，即使离开了海军也想必是很想为正义的事业做出一份贡献的。将库赞任命为海军顾问，就是为了让他更多的接触现在海军的体系，能起到提出一些良性建议和指导低级将领和士兵的作用。
官方发言谁不会扯？
库赞难得的动了动自己的脑子，越来越觉得五老星这个随口的任命是不安好心的，接触海军体系？提建议？指导军官？他真是想想就不舒服。
现在海军的最高统治者是谁？是赤犬。就算有五老星在后面偶尔的操作指示，但是海军的大方向也是他一手掌握的，政策多数也是由他拍板的。
自己当年为什么离开海军？摆在明面的原因不就在当年那封辞职信里写着呢么，所谓的‘治军理念不同’，‘无法共同处事’。
现在又让自己去当什么顾问，可真是够有意思的。
他想的相当明白，但是在亲身去接触到现在的海军体系时，真的掉进了五老星的计划里——
“这个破规矩是谁定下的？”
“是……是元帅大人……”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如果不是想要了解一下现在海军的制度，库赞也不会转到海军本部的档案和资料室里，也不会翻看到这份最新被海军元帅批示的文件。
站在他面前的档案室的低阶军官没有接话，显然对于库赞先生正在浏览的那份文件也有些不想说出来的想法——这是海军最近的一档军队规章，上面列出了很多三年以前不曾有过的最新准则，包括在战场上因为害怕而逃离这种让新元帅深恶痛疾的事情，但是也有类似于没有把上级命令执行到位或者年终考核不过关这种在库赞眼里并不算打错的事情。
但是在这份文件的最后一页，白纸黑字列出来的惩罚措施才是让库赞压不住怒气的根本原因——按照赤犬的性格，逃兵处以死刑库赞已经料到了，他是很不能认同这种惩戒方式的，但是经过了顶上战争的那一幕，他也不会再表露出过多的情绪了。但是就连年终考核不过关这种不算大事的问题，赤犬都下了取缔军衔，发配回低级部队的命令。
这一点，别说认同了，库赞都想直接把文件丢在赤犬那张又冷又硬的脸上！
三年以前在会议上库赞会突然抽风的在表格上勾画出‘反对’那一票，就是因为亲眼看到了赤犬面对逃兵毫不留情的出手——在他看来，那些士兵即使有失军人的风范，也根本罪不至死。
而所谓的年终考核，更不是剥夺一个军人荣誉的借口——他们是军人，生来就是为了自己的尊严和内心所坚持的准则而活的。他们在战场上为了上级军官卖命，为了世界政府挥洒鲜血，却在回到海军本部后可能会因为一个体系都完全不成熟的年终考核而被取缔辛辛苦苦的来的军衔和尊敬——那绝对是任何军人都无法忍受的。
更何况，在海军这种精英汇聚的地方，想要一步一步的走上来，需要的也不仅仅是过硬的实力，其实的心酸，也只有走上来的人才会知道。校级以上的军人，对于世界政府政府来讲都是不可缺少的财富——赤犬的做法，固然是以雷霆之力整顿了军心，但是从一另一方面还用他的无情寒了军心。
他又翻看了一些近三年，被海军元帅批示的文件，上面的内容无一不是生硬且铁血的。
库赞纠结起自己英挺的眉毛，站在档案室里深思了一会。
赤犬萨卡斯基，这个二十年以来，被称为海军最强大最冷血的战争机器的男人——不是说他的实力已经超越了一切海军本部出来的老人们，而是他作为一个军人，已经快要达到了一种道路的极致。
每个人所走的道路都没有绝对相同的，每个军人所坚持走下去的道路也不会一样——就像曾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