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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兄弟鬼事作者:藏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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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白颉的书里看到过。”
  猫魈,也是一种妖鬼。善变化,遇男变女、遇女变男。但,能看到猫魈变身者也有限制。猫魈深夜出没,潜入此人家中,在水里浸泡它的身体,人若喝了这水方可见到猫魈变身。一些贪财的人家会饲养猫魈,三年后可放之害人。被猫魈所害之人会被其吞掉魂魄,这人家中的财产也会尽数转移到饲主家中。但是猫魈很难饲养,一些杂记的典故中,饲养者差不多都被猫魈反吞,失了性命。猫魈不但喜欢吞噬其他生物的魂魄,还喜欢月之精华,正所谓“蹲踞高处,张口对月,吸其精,久而作怪。”喝过猫魈之水,会染重疾,只有携恶犬数十条围剿撕咬,剥其皮、炙其肉,以食病者方可痊愈。
  御信颇为苦恼地说:“我现在手里没合适的符篆,很难擒住它,要想彻底杀了猫魈就要用数十条恶犬,咬死过活物的恶犬一起攻击它。然后扒了皮,煮了肉,才算妥当。”
  猫魈是不是马奇看到的幻像?根据刘大爷的讲述,当时马奇完全认不出他,那么,会不会是猫魈让马奇看到了某种幻象,促使他无法辨认幻象和现实?御安的心忽然活跃了起来,说是要去马奇的宿舍看看。御信挠挠头,没像以往那样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啊,你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就不去。”御安赶忙改口。
  “倒也不是不合适。”御信觉得,案子里出现了猫魈不是什么巧合。八成是……
  况且,御安不比自己的身体素质好,昨晚被鬼附身消耗了大量的纯阳,又一晚没睡折腾到现在,他是不是应该拉着他回家休息?
  “先离开这里再说。”御信拉着御安离开了何敢家。一下楼,就看到黄天翔跟着民工似地蹲在地上闷头抽烟。瞧着了他们俩出来,苦了脸问:“刚才那个到底是啥东东?”
  御信的眼神瞥过他的两个下属,黄天翔很透彻地理解了他的意思,就让属下带着何敢先回局里。临走前,御信在警车上贴了一张符篆,也是以防万一的意思。
  转回头来只剩下他们三人,御信就看了看御安的脸色,这一眼刚好跟他的眼睛对上。御安微微仰着头,眼睛大大的,闪亮闪亮的似乎期待着什么。御信没出息,坚持让他回家休息的意思就这样沦丧在哥哥眼神中。无奈地叹息一声,提议去马奇宿舍的路上跟黄天翔细说。
  亏着黄天翔是个接受能力超强的人,一路上听到猫魈的事儿居然脸色都没变。只是车速越来越快了,遇到塞车的时候索性把警笛打开,一路狂驰着杀进了大学的宿舍楼。
  下了车御信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题继续说:“我估计,滕凤梅的那个病也是因为猫魈,她极有可能是喝了猫魈水。昨天晚上那两个‘东西’都在马奇家,不可能出去再杀人,杀了滕凤梅的应该猫魈。关键是猫魈是什么时候在何敢家的,我看来,猫魈并不是何敢养的。”
  “啊!”走在最后的御安忽然大喊一声,吓了御信一跳。御信急忙走过去问他怎么了?御安气恼地咂舌,狠狠拍了一把脑门,“我这两天忘了跟教授请假。”
  本来特别担心的御信哭笑不得地搂住他的肩膀,建议:“我们可以让黄队长帮忙请假,国家权力什么的有得用就要用,不用多浪费。”
  黄天翔咧嘴看着哥俩,愈发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怪了些。不正经的刑警队长万分好奇地问:“昨晚,你们经历什么了?”
  不问这事还好点,问了就让苏御安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黄天翔!愤愤地瞪了一眼,脚下加快,直接冲进楼内。御信也有点讪讪,他自己都纳闷,从十几岁就开始泡各种“美人”的自己早就不知羞涩为何物,怎么一想到昨晚的事就脸红心跳呢?哥哥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好招人疼啊,不好不好,又想起来了!
  他对着黄天翔摆摆手,示意他这是禁句,切不可再提!
  御信追着御安的脚步进去,黄天翔一把拉住御信的手腕,不正经的脸色也变的严肃起来:“你刚才说怀疑猫魈不是何敢养的是什么意思?“
  “话面上的意思啊。”
  “我不是问这个。”黄天翔不耐烦地说,“你的言下之意,似乎有人在饲养猫魈?既然不是何敢,那肯定是另有其人。有可能是,是,昨晚那两个吗?”
  许是没料到黄天翔注意到了猫魈的饲养者,御信当下恍惚了,认真一琢磨便摇了头:“不可能是它们。是人。”
  黄天翔开始捏鼻子,两道剑眉微微皱着,终于让他看起来有些稳重了。苏御信也开始梳理乱七八糟的线索,渐渐的从其中浮出异常的模糊感。
  那对鬼夫妻是不可能饲养猫魈,就算是它们生前饲养,一旦饲养人死亡猫魈就是无主妖鬼,那玩意不会有心为主人家报仇。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性,有人完全清楚那对鬼夫妻和几名死者之间的恩怨,唆使猫魈去杀人复仇。所以,关键还是在何敢身上!必须让他把实话吐出来。
 
  32、14 。。。

  他们俩人越聊越是想急着回去审何敢,竟把已经进去的苏御安忘了。苏御安等了半天也不见人,不耐烦地出来招呼,苏御信偷摸踩了黄天翔一脚,是说:别跟我哥说这些,他又该上火了。黄天翔咧着嘴跟苏御信一样,对着御安嘿嘿地笑。
  这俩人,搞什么鬼?苏御安如是想。
  磨磨蹭蹭走在最后的黄天翔在门口迟疑了片刻,转了身在走廊里打了电话:“爸,打听个事,你上回说医院里有人莫名其妙的得了病,食物和药物下了肚子都不吸收,后来也查不出死因。第一个病人发病是什么时候?”
  电话里传来黄家爸爸的话:“发现的第一个病例是两个月前,发病期有长有短,没规律,病状都是一样。你问这个干啥?”
  “发现最后一个病人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个啊,是四五天之前的。”
  黄天翔朝着走廊深处看了眼,压低声音问:“爸,你帮我问问院里的护士医生,有没有看到过一只不大的小黑猫。”
  黄爸爸愣住了,沉默了半响才问他:“你怎么也知道黑猫的事儿?”
  “咦?你也知道?”
  “这话哪说哪了。一周前吧,院里来了个老头子,大约有六十多岁,晃了一圈就说让找只黑猫,说完就走了。当时也没人在意这个,倒是院长一直叮嘱值夜班的保安们留意黑猫。到现在也没谁看到过。咋回事?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黄天翔没解释,含糊了几句挂了电话。心里嘀咕着,又几天不能会爸家了吧,省得被追问。
  “黄队长,你进来看看。”御信在屋子里叫着。
  一脚踏进马奇的宿舍,黄天翔看到的是苏家兄弟站在窗前,苏御安拿着半杯水,苏御信手里拿着一张符篆。御安手里的水已经办成了深绿色,深的近黑,而御信手中的符篆,有一大半变成了纯粹的黑色。
  “这是猫魈水,马奇喝过了。”御信说,“我用符篆测试了一下,结果你也看到了。”
  “问题是,猫魈怎么盯上了他们几个人?”苏御安说,“我知道你们俩在外面说什么,我也纳闷呢,是谁养了猫魈害人。”
  黄天翔悲苦难忍,那一脚白挨着了。
  说到这里,御信拿过御安手里的水杯,放在桌子上。一边检查着御安的手有没有被水溅到,一边跟黄天翔说:“还是赶紧回去问问何敢吧,咱仨光是在这瞎猜也不是个事儿。”
  这个好办,现在死了三个人总算摸着点头绪了。让他为难的是:报告怎么写?黄天翔苦哈哈地摇着头,问他们是否还有其他线索,御信想起了昨晚的录音,三个人一商量决定先去拿录音设备再回警局审何敢。
  黄天翔迫不及待的在屋子里就听了录音,结果不停的抱怨这是什么屁东西?沙沙啦啦的都是噪音。苏御信也不理睬他,去调杯符水给哥哥驱驱阴气。苏御安还在跟黄天翔斗嘴,说警察局那些技术人员都是摆设吗?听不清拿回去做技术处理啊。
  黄天翔抱着录音设备故作委屈状:“我现在就想听啊。”
  “大老爷们撅什么嘴,恶心不恶心!”数落了黄天翔一转身看到御信拿着新鲜的符水站在面前,得,这回是真恶心了。
  被吐糟了的黄天翔抱着设备跑了。苏御安在心中叹息,愧对御信的关怀,今天他还对他大吵大嚷的发脾气,御信不但没生气反而处处关心自己,他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苏御安心中有愧,不敢看御信一眼,拿过杯子豪迈地干了符水,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雄纠纠气昂昂地朝门口走。御信的目光如芒在背,他的心一个劲突突,一个不留神被垃圾桶绊到,踉跄着跑了出去。
  看着哥哥脚上挂着垃圾袋跑出去,御信哭笑不得地摇着头,这人呐……
  去往警局的路上,御信就猫魈的饲养者一事跟黄天翔聊了很多。御安却是安静的有些不正常了,就算御信问他的意见,也是嗯嗯啊啊几声。御信觉得奇怪,扭过头去细看他的神情,御安把脸扭到一边,顾左右而言他。
  在会谈室内,何敢浑身抖的跟筛糠一样,一见他们三人面色更是难看。黄天翔拉了把椅子坐在门口,顺手把录音设备交给下属,让他们赶紧送去技术科做处理。这边厢安排着后面的工作,那边厢已经开始对何敢进行疲劳式轰炸。
  要换做御信的意思,直接弄点手段让何敢说实话多省事,但御安看到何敢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就耐心的跟他磨叽。一边的黄天翔也不插嘴,似乎准备等到御安那点善心用完了,他好露胳膊挽袖子来点实际的。
  也许是因为进警察局觉得安全了点,又或许是因为苏御安的态度和善了点,最后,何敢居然冷了脸拒不开口!一边的苏御信恼火了,开始磨牙。
  “何老师,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苏御安说,“老马死了、杜老师死了,现在连滕老师都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你还不肯说你们几个都干过什么,怎么着?你也准备等死?”
  “我什么都没干。”何敢嘀咕着。
  “没干?那你卧室里那只猫怎么回事?”
  “什么猫?我没养猫。”
  苏御信听不下去了,走过去狠狠踹了一脚何敢的椅子,险些把他踹掉地上!苏御安也觉得很恼火,但看在他是老师的份上尽量保持冷静:“何老师,说吧,瞒不住的。”
  何敢干脆不搭理苏御安了,指着苏御信斥道:“你他妈的谁啊?滚一边去!”
  不等苏御信出手,何敢直接被踢倒!苏御信惊讶地看着哥哥一脸暴怒揪着何敢的衣领子:“你敢骂我弟弟!?”
  被一向和善的人吓到,何敢磕磕巴巴地说:“是,是他,他先踢我的。”
  “该!你他妈的就是欠踢!给脸不要脸的,你去死吧你!”握拳、落下,揍的就是他,“混蛋,藏着掖着那点事害死几个人了?要是早点说,滕老师也不会死!你有什么资格骂我弟弟?没他你早去见阎王了,还敢骂他!”
  哇!他家哥哥变身了!好威武,好牛逼!
  目睹了苏御安变身、苏御信满眼感动的场面,黄天翔跟七八十岁老头似的叹了口气。懒洋洋地起了身,把恼火中的苏御安拉开推给了苏御安:“带你哥出去冷静冷静。我接着审。”
  推推搡搡的到了走廊,御信把御安堵在旮旯里,低着头看他尴尬的神情:“你怎么了?”
  “他欠揍。”御安呐呐地说。
  “一开始不是挺和气的么?”
  “那是看在老马的份上。老马跟他不错。”琢磨了琢磨,“是他自找的。”
  御信感触颇深。怎么说呢,马奇不过就是御安的一个忘年交,说的再近一些,是师生关系。况且老马已经死了,但御安仍旧惦记着,护着,就连老马的朋友都想照顾着。他明知道老马可能做过些不道德的事,但这人还是惦记着旧情,该说他死板呢?还是过于善良呢?
  “哥,你敢不敢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御信含笑问道。没办法,谁让御安从离开马奇家就不看自己,这都多久了,不打直球这人八成总是回避。
  御安嘀嘀咕咕了什么,御信没听清:“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儿说话!”冷声冷气地警告了哥哥,却是带着笑意偷看他红透的耳朵,觉得有趣极了就想逗逗,“不好好儿说话我要捏你脸了。”
  “苏御信!”御安猛地抬起头,“别乱开玩笑。我就是想跟你道歉。”
  哦,愿意看他了是吧?肯好好说话了是吧?苏御信扬眉一笑:“洗耳恭听。”
  这破孩子到底是被怎样抚养的?性格真恶劣!苏御安羞恼地瞪他:“进去吧,黄天翔可能问出什么了。”
  “别走。”一把抓住御安的手臂,“有始有终啊,我还等着呢。”
  “等个屁等!”言罢,看到御信温柔的笑脸尽是耐心的样子,又忍不住心虚了,“今天骂你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再那样你也不要总是好脾气生气的时候也吼我。”
  一口气道歉而得来的结果是御信呆愣三秒,然后蹲在地上捧腹大笑!
  轻轻一脚踢过去,数落他:“笑个屁!”
  会谈室内的何敢被苏御安揍了一顿,其后,不知道又被黄天翔怎么了,正竹筒倒豆子有啥说啥呢。
  这件事跟苏御安猜测的差不多,起因是一年多之前的那次塌方事件。
  去年年初杜广平刚刚评上教授,为了庆祝,他请滕凤梅、马奇和凑巧在当场的何敢一起吃饭。吃饭的地点有些偏远,是郊区的农家饭庄。
  “为什么去那家餐馆?”苏御信正色问道。
  “那家的菜真挺好,价格也不贵。杜广平平时没什么喜好,就是喜欢吃。那地方也是他找到的。”何敢蔫蔫儿地说,“南郊那边有个老的游乐场你们知道吧?”
  这个苏御安是知道的。游乐场从建成到现在都快二十年了吧?听说哪一片儿都要拆掉重盖,谁都没想到会发生那件事。
  游乐场附近有一片老宅区,都是四五十年前盖的三层高的小楼,那个破落劲儿就别提了。从前年开始就在动迁,直到事故发生前还没弄完。为什么呢?因为钉子户。不少钉子户觉得拆迁给的补偿金太少,死活不肯走,还有一些靠低保过日子的人家,走了也没地方去,就一直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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