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鬼-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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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曲乐道:“把他收回去吧。”
提到苏菲,赵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认为就是苏菲这个狐狸精迷得杰克张六神无主,才把杰克张带坏了。但是他不知道,在他到PI公司实习之前,杰克张就已经是那副花花公子的嘴脸了。
爱情会使人盲目,相信爱人,否定自己。
先前呜呜咽咽哭泣的赵强被小方毫不留情地收了回去,曲乐道:“你会怎么处置赵强?”
“这就是我们驱鬼师的活计了,外人不能过问。”小方高深莫测的样子,“反正不会拿来炼制的,胆小鬼一只,炼了也没什么用处。”
小方一边说,一边慢慢往曲乐的位置走去,只是走的极其缓慢,似乎十分艰难,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前进。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往阿兰身上瞄。
曲乐顿悟,原来小方还在记挂着阿兰的事情,他板着脸道:“你怎么知道阿兰是死于意外?”
小方顿住脚步,离曲乐还有三步距离的地方站定,“我是驱鬼师,但不是随随便便就驱鬼的,要先了解此鬼是否有冤屈,是否是‘合法’报仇,然后才会正式驱鬼。”
“你这只鬼,啧啧,怨气可真大,我从城东高中就能闻到这边的怨气,结果一查才知道,它生前在一个什么春影楼看电影……”
“春天影楼。”曲乐道。
“没错,然后一个警察正好在那里抓捕变态杀人狂,流弹穿过墙壁,正好打到隔壁房的它。如果当时及时治疗或许能获救,可是那警察光顾着逮捕罪犯了,根本没注意到隔壁房间居然有个人会被意外集中,所以……你这只鬼就失血而亡了。”
曲乐:“……”
怎么会死的这么冤枉?
看电影都能被射杀,太坑爹了,电影是世间第一杀器啊!
说话间,阿兰似乎情绪有些不稳,寒气一股接着一股的冒,曲乐站的比较近,但仍看不清阿兰的面目,他似乎瞬间被黑气层层掩埋。
“不好!”小方道:“我不小心唤醒了它的痛苦记忆,它要被怨气吞噬了!”
曲乐没事人似的拍拍阿兰被黑气侵蚀的宽厚肩膀,“没事,阿兰老是这样。”
只见那浓黑的怨气在曲乐手指碰到阿兰身体的刹那,云开雾散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小方瞠目结舌,他从未接触过这样的鬼!
“它……除非……它总是这样?”小方吃惊地问道。
“是啊。”曲乐问道:“难道这样有什么不对?咦,也是,赵强怎么是灰不溜秋的一坨,不是这样的。”
“曲大叔,我学艺不精,要再回去想想。怎么会这样呢?”
小方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对曲乐摆摆手,便离开了。
“为什么要离开?我喜欢那只鬼身上的怨气,那么浓烈美味,要是给我吃了,起码要长十年的功力。”小黑蛇在离开曲乐家后立刻醒了过来,缠在小方的脖子上讨食吃,要不是那只鬼太厉害,它当时就扑上去吃了。
小方郁卒道:“你让我想想,那只鬼现在还不是你能吃的。”
“为什么?”小黑蛇竖着金色蛇眼,“难道那只鬼……”
“没错。所以你还不能吃,我得想个办法。”
小方顺手把袖口里的一团半透明的灰色物事抛了出去,小黑蛇正张大了嘴等着,顿时咬住不松口,那团物事呜呜咽咽一阵后不再动弹,被小黑蛇“咕咚”一声吞吃下腹,满足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人都走了,曲乐坐在沙发上开始盘问阿兰,“真巧啊,我每个星期都去春天影楼,你也去,你昨天带我去的房子里还贴满了我的照片。”
“嗯,我不记得了。”鬼无辜道。
曲乐猛抓头发,感觉自己正在遭遇悲惨的中年危机,要不怎么自己耐心越来越少,还总是暴躁易怒呢?
他无奈道:“我陪你走一次,看你想不想的起来。”反正也没工作,闲着没事,总比待在家里被一整个楼的居民骂的好。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因为他一抬头,就看见阿兰正双眼冒光的盯着他看,那是简直要闪瞎人眼的“期待”二字。
因此第二天一早,曲乐给董学元警官打了通电话,直接了当地告诉自己怀疑张SIR,在被问及原因和动机时,一概不知的情况下,曲乐夹着里面放着一卷AV录影带的公文包,去了春天影楼。
春天影楼依旧是那么的——破败。
售票员还是那天的黄脸小哥,只是不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见了曲乐一个猛子站起来,指着曲乐,“你……你是那个杀人犯!警察还专门来调查过!”
曲乐皱眉看过去,黄脸小哥立刻忙不迭鞠躬,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连钱都没收就把钥匙给了曲乐,让他随便看。
曲乐本想问他到底什么不敢了,看了看手里的一大串钥匙,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地下室的包厢依旧是熟悉的潮湿阴冷,和阿兰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十分相似,那是接近死亡的味道。
曲乐指了指黑咕隆咚的走廊尽头,“你在哪间包厢死的?”曲乐想着,倘若黄脸小哥下来听到曲乐自言自语这么说,一定会吓得当场晕厥吧。
阿兰拉着曲乐的手,缓缓向里“走”去,其间阴风阵阵,有没锁好的门一关一开,吱吱作响,让曲乐产生一种他和阿兰携手走黄泉的错觉。
一直走到走廊的左侧尽头。
“这不是我的固定包厢吗?”曲乐吃惊道,“也就是说,这里面曾经死过人?”
一想到这点,曲乐就浑身冷汗,差点就此阳…痿了,尼玛他在这里面还打过很多次飞机……
阿兰神情温和,眼中有点点亮光,在黑漆漆的走廊中,曲乐反而没有觉得害怕,而是觉得十分有趣地盯着看。
阿兰回忆道:“我每周都会来这里。”
曲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早就怀疑阿兰是在骗他,根本早就恢复记忆了,不对,也许压根就没失忆,只有他这个傻瓜才傻乎乎地会相信一直鬼。
忽然,曲乐叫了声,“你跟踪我?”
要不然为什么他每周到这里,阿兰就跟着也到这里?
还是说,他前脚走,阿兰就来了?
想到一边看A片一边撸…管的地方其实是被另一个人妄想加意淫的,曲乐觉得自己真的会萎了!
阿兰握紧曲乐的手,“我想你,想见你,想跟你说话,想看你对我笑。”
曲乐能感觉到阿兰握着自己的冰冷的手心,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的体温似乎格外高,热热的,烧烧的。
他握紧了阿兰的手,“我也是男人,甜言蜜语什么的,在我这儿一点用都没有!”
阿兰眨了下眼,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明白曲乐这番话的意图,曲乐催促道:“走吧,这个地方没什么好看的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儿了。”
结合上次在小房间的照片和这次的发现,曲乐已经确定以及肯定了,阿兰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跟踪狂加偷窥狂!
但是,他曲乐不过就是个普通人,为什么阿兰会对他这么……变态呢?
“你生前是怎么认识我的?”曲乐问道。
阿兰眨了下眼,面不改色道:“不记得了。”
卧槽!
即便没表情,他也能看出来阿兰在骗人的好吗?
曲乐气的差点吐血,恨恨道:“不说就算了,反正我迟早会知道的,你主动交代,总好过我通过别人的嘴知道的好!”
到底为什么不告诉他?不知道越是不说,就越是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吗?
他要是知道阿兰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他,哼哼!
出了春天影楼,阿兰带着曲乐去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那是从春天影楼到曲乐家里的近道。
阿兰道:“你不是让我告诉你吗?你就是在这遇到我的。”
“啊?”曲乐四处张望,又仰头看了看天,“我怎么在这遇到你的?这不合常理啊,这种小巷子一般只会捡到小野猫好吗?或者是小流氓聚众闹事……”
曲乐盯着阿兰,“你什么时候遇到我的?”
阿兰:“二零零三年。”
十年前?!
曲乐记得自己在十年前救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那年他刚到PI实习,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累了一天从这里抄近路回家,正好遇到被群殴的,遍体鳞伤的少年,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后,他不情不愿地叫了救护车,又难得好心的一路尾随照顾。不过之后就有一批衣装革履的黑衣人把少年保护起来,他就再也没见过少年了。
那个少年就是眼前的阿兰吗……
这家伙整整跟踪了自己十年吗?
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默默跟了自己十年?!
“白痴啊你!”曲乐骂道,“有你这样的人吗?想报恩就该直接了当的见面,磨磨蹭蹭过了十年,到死了变成鬼了才来见我,还是男人吗?你真是来报恩的,不是来报复我的?!”
阿兰立在那里,显得孤零零的,一句话都没回,都默默受了,貌似十分受用的样子。曲乐气的说不出话,他觉得自己一生的气性都被阿兰磨得光光的,现在一点就着,跟炮弹似的,他怎么就遇到这么个奇葩呢?
陪着阿兰走了一圈,曲乐气喘嘘嘘地回了家,感慨道:“老了,身体不中用了。”
阿兰自然而然地去了厨房,不多会就端出来一盘红烧鱼头和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曲乐觉得阿兰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要是阿兰不魂飞魄散,以后一直跟着自己也不错,反正他自己是个万年单身汉。
“有什么办法不魂飞魄散,也不是投胎?”曲乐问道。
阿兰深吸一口气,将食物的灵气吸进身体内,抬眼道:“不知道。”
“拉倒吧你。”曲乐不屑,阿兰似乎总是说谎话,好像他有无数个不能说的秘密似的。不过还是那句话,“ 不说就算了,反正我迟早会知道的。”
无事可干,曲乐吃过饭干脆玩起了多年没玩的游戏,一时间津津有味,仿佛回到了那些上课睡觉,下课组队的青春时光。
正战至酣时,一只苍白冰凉的手卷着一层滚动的黑气挡住了屏幕。
“别挡住我,正到关键时刻!啊,我死了!”
曲乐烦躁地看过去,“你想干嘛?”
“不是报恩。”
“啥?”
阿兰道:“不是报恩。”
曲乐愣了半晌,才明白这是唱的哪出,原来阿兰还在纠结之前在小胡同的话,这反射弧是有多长啊,现在才反应过来。
看了看游戏,反正都死了,曲乐耐着性子跟阿兰唠嗑,揶揄道:“不是报恩,那是什么,报仇?跟了我十年,偷偷摸摸帮助我也就算了,这是哪门子的报仇?有你这么报仇的吗?真是丢报仇人的脸啊。”
阿兰道:“不是报恩。”
“不是报恩那是……”
阿兰眼神灼灼地盯着曲乐,那双如点墨般的眼睛里似乎燃起了一把火,烧的曲乐从心底烫到了脸上。他别过脸去,尽量让自己不要心跳如雷。
阿兰凑近曲乐,冰凉的气息喷在他的耳侧,声音低哑性感,“是要上你。”
照往常,曲乐一定毫不留情地把对方推开,可是现在,名誉工作受损,他就像过街老鼠似的,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只有这只鬼,生前死后,不离不弃。
他忽然不想把对方推开了。
炙热的气息主动纠缠过去,在触上那片冰凉后,愈加激烈,抵死缠绵。
☆、终章
阳光再次透过纱窗照进来时,曲乐正懵懵懂懂,意识不清地盯着阿兰俊俏的脸看。
啊,睫毛真长啊。
皮肤好苍白啊。
鼻子好挺啊。
嘴唇好性感啊。
这样一看,其实跟活人也没什么区别啊,说不定当只鬼不用生老病死也很好。
这么想着,阳光一照,那张没有做过任何伪装修饰的脸立刻像被酸性物质侵蚀了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来,头部和心口缓缓地破开洞,流出涓涓的鲜血。
饶是看过阿兰这副鬼样,此刻曲乐还是被突然吓了一跳。
鬼是不用睡觉的,阿兰只是吃饱餮足后陪着曲乐以人的样子睡觉,自始至终他都是清醒的,包括曲乐支着胳膊,盯着自己看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候。
在阿兰那奇葩的思维里,曲乐一大早不起床,反而充满爱意的盯着自己看,一定是自己昨天晚上不够努力。
于是,他猛地翻身把曲乐压在身下,对着曲乐的敏感地带——耳根,就是一阵吹舔啃咬,顺带神不知鬼不觉地卷着黑气把窗帘拉紧了。
曲乐胡乱扑腾,“一大早的,你干什么?发什么情?啊……腰好痛!”
最后洗漱着装后,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还是让阿兰得逞了,曲乐恨恨地想,如果不想办法让阿兰节制,那么以现在这样逮着机会就纵欲的情况,用不了两年他就会暴毙而亡了!
曲乐对着镜子跟自己的领带斗争,他就是学不会系领带,这么多年了,每天早上最讨厌的就是这根细细的带子!
阿兰从他手中拿过领带,细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动来动去,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曲乐再次可耻地想起刚才这只手在自己身上干的事,脸顿时烧了起来。
“你,你……”
“嗯?”阿兰低着头,鼻音很重。
“……你身上的黑气好像不是那么重了。”曲乐脸上火烧的感觉下去了些。
“……”
阿兰却没再回话,沉默着迅速把领带系好,便被黑气淹没,消失了。
连个招呼都不打!
曲乐忿忿地,阿兰死的时候是二十七八岁吧,果然比自己小,任性,哼,又去吓唬董学元了吧,等他回来自己就给他好看!让他不打招呼。
曲乐没有意识到,正午阳气最盛,鬼一般只会躲着不出门。
阿兰没有去找董学元,而是去找了驱鬼师小方。
“我早就料到你会来找我。”小方坐在公园槐树下,“怎么样,曲大叔果然喜欢你,会接受你的吧。”
他说话的时候胸有成竹,好像他早就对阿兰说过。
这次小黑蛇没有缠在小方的脖子上,而是如一条黑黝黝的粗大手镯似的盘在他的手腕上,他忌惮地对阿兰竖着眼睛,吐信子。
小方摸摸小黑蛇的头,“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是来问我如何才能在不投胎的前提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