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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三国之卧龙重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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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重新恢复自由身,张飞握着他那把丈八蛇矛在练武场耍了整整一下午。
  
  郁气全出,满心痛快。
  
  可陈登那儿却是棘手了。
  
  他一直以为张飞没回府是因寄宿军营,哪成想人压根就没出过府,被人关后院呢!
  
  此事并不能轻视,来人不仅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府内,还布下阵法困住守城大将军,其意为何,勿需揣摩便能清楚。
  
  ——定是那吕布得了消息,开始打徐州的主意了!
  
  ——只要将三将军给困住,那拿下徐州就是早晚的事!
  
  一想到可能发生的种种后果,陈登却是怎么也坐不住了,立刻将城中所有兵力召集,严守城关。
  
  与此同时,吕布的暗探传来消息,说是徐州城突然戒严,街上也多出不少全副武装的兵将。吕布的谋士陈宫沉吟片刻,传令诸军暂且按兵不动。
  
  “先生,既然徐州城内只留了张飞那莽夫,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抢了徐州?!”吕布早已得到消息,徐州城门上关、赵二人的将旗不过是幌子罢了,早在数日前他们便随着刘备带领精兵前往寿春,现在城中所剩,不过老弱残兵一二。
  
  “莫急。”陈宫来回走了两步,沉声道:“徐州突然戒严,定有因由,且让暗探再去打听,至于起兵一事……暂缓!”
  
  “先生!”吕布急了,“就算他们真有阴谋又如何?这徐州城没了关、赵二将,还能翻出多大的浪?”
  
  他说着,微微扬起下巴,满脸自傲,“我手下那八千铁骑,可是天下最厉害的骑兵!要拿他小小徐州,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能妄下定论!”陈宫叹气,语重心长道:“将军,既能用计收服,又何必用力?”
  
  ***
  
  徐州,州牧府。
  
  陈登匆匆赶至诸葛瑾房中时,后者正言谈温笑的与诸葛亮下棋。棋盘中黑白两子各据一方,看似平静的棋局其实早已暗藏激湍。
  
  “二弟的棋艺倒是精进不少。”诸葛瑾手持黑子,隽永的眉目间颇带几分赞赏。
  
  诸葛亮唇畔噙笑,一言不发的落子堵围。
  
  两人都是不动如山的闲适性子,擅后发制人,和他下棋,就像是和自己对弈,平添几分享受。
  
  陈登就是这个时候进入房中的。
  
  “先生,先生!”他三步并作两步的急走到诸葛瑾面前,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请先生救救徐州!”
  
  这一声喊的实在突然,不止诸葛瑾愣了一愣,就连诸葛亮的眼中都有惊讶。
  
  “先生,吕布想图霸徐州已不是朝夕,现他既已知晓主公外出征战,哪有不反的道理?!”陈登匍匐于地,哀戚切切,“他将三将军困于阵中,正是想趁机夺得徐州啊!”
  
  诸葛瑾蹙起眉头,并未言语。
  
  诸葛亮微垂眼睫,掩住眸底华光。
  
  然后,他起身上前,欲将陈登扶起,“陈校尉,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陈登推拒不起,只一连迭声的重复着,泪眼涟涟,“先生,求先生救救徐州!”
  
  他挣开诸葛亮的手,砰砰砰的将额头磕得格外重,没一会儿就把皮擦破了,血丝细细溢出,染湿了地面,“求先生救救徐州,救救徐州!”
  
  诸葛瑾叹了口气,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盒,“大人,您起来吧。”
  
  “先生……”陈登抬起头来,额头早已肿的老高,看起来刚刚那几下他是真用了狠力。
  
  诸葛瑾见状,又是一声叹息。
  
  他下了矮塌,衣摆如流水般迤逦滑落,衬得那身形更如修竹般挺秀,玉立亭亭。
  
  托起陈登,他淡淡道:“大人即刻拟书一封,着人加急送至州牧大人手中。”
  
  陈登惊了惊,不知他此意为何,“先生,我家主公身负皇命,正在前方与袁术交战啊!”
  
  若真按此言据实上禀,大军必得回拔,那剿贼一事……剿贼一事可如何是好啊?!
  
  诸葛瑾引了他入座,刚欲提壶为他倒茶,后者却已经恭敬倒出清茶,递到他面前。诸葛瑾抬手接过,轻轻吹了吹茶面,“大人,您觉得州牧大人与袁术的两军相交,哪方赢的机率更大?”
  
  “……”陈登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张嘴,可话到嘴边,又像是想起什么,不由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回问:“那先生以为如何?”
  
  诸葛瑾坦言:“以卵击石。”
  
  陈登沉默,懦懦低头。
  
  诸葛瑾浅浅喝了口茶,犹自品味着茶香,“不战,是败;可若战了……依旧是败。州牧大人知此战是曹操之计,却又苦于天子下诏,不得不从,现今徐州有难后方失守,岂不是个绝佳的抽身机会?”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坏事不一定就真的坏到底。
  
  须知,险象还生呐。
  
  更何况,此一退兵还能减少伤亡。
  
  ——未伤元气,日后才好屯兵养民。
  
  陈登眼睛一亮。
  
  他本也是个极其聪慧之人,一经诸葛瑾点拨,立刻明了,“先生妙策!”
  
  诸葛瑾放下茶杯,一手随意搁于桌面,缓缓道:“现今天下,各路诸侯兵强马壮雄踞一方,州牧大人不管是在领土还是兵马上都无法比拟,所以……”
  
  陈登只觉经此一言,心境大然开阔,不由连连追问,“所以什么?!”
  
  “所以,”诸葛亮弯唇浅笑,自诸葛瑾身边坐下后,缓言接口,“须暂敛锋芒,养精蓄锐。”




10

10、水镜山庄 。。。 
 
 
  “这……”陈登惊讶,不由看了诸葛瑾一眼。
  
  后者端方浅笑,冲他微微点了点头,只是目光落在诸葛亮身上时,却明显透着浓重的赞许。
  
  暂敛锋芒,养精蓄锐……
  
  陈登细细寻思了阵,不由皱眉,“可是先生,曹操一向不容我主,又怎会给我们这个机会?”
  
  别说以后了,就是现在兵弱城少的主公,曹操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啊!
  
  “……这个么,”诸葛瑾笑意盎盎,稍顿片刻后才道:“就得等州牧大人回来后细细商议了。”
  
  数日后,刘备大军回拔归徐的消息辗转传到小沛,吕布听后先是震惊,继而大怒,“你说什么?!”
  
  前来通禀的侍从吓得连连后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刘……刘徐州已率兵抵达徐州境地,现在……现在应该已经进了徐州城。”
  
  “啊!”吕布怒火勃发,一脚便踹翻了眼前的矮案,伴随着珍馐美酒叮铃桄榔碎落满地的声音,他忿然大吼:“陈宫误我,陈宫误我!”
  
  还暂缓起兵?现在这一缓可好,刘备回来了!
  
  原本唾手可得的徐州城……
  
  该死!
  
  与吕布的暴怒悔不当初相反,徐州城内的刘备却是满脸喜色,恭敬冲着诸葛瑾深深一拜,“多谢先生出手相助。”
  
  诸葛瑾面带微笑,抬手托起刘备,“大人言重了。”
  
  刘备顺着他的力道直起身,却是满目真诚,言辞恳切:“先生实乃贤才,可叹备虽有旷济之诚,却乏经纶之策……如先生不弃,备愿拜先生为军师,调练人马,以成大事!”
  
  诸葛瑾见他心意甚诚,一时也有些动容,“在下自当效犬马之劳。”
  
  ……
  
  诸葛亮独自站于暗处,一袭白衣单薄,正静静注视着堂内言谈甚欢的刘备与诸葛瑾。
  
  他一直都清楚,刘备身上有着让人甘愿追随的力量,前世的他正是被这股力量所感染,才心甘情愿的随之驰骋沙场颠沛流离。
  
  就算到最后……
  
  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也从未有过后悔!
  
  所以同样的,大哥只要能够见到主公,就一定会愿意留下来。
  
  其实先前他引阵将张飞困住,不仅是为了阻止他喝酒磨他脾气,更重要的还是想让诸葛瑾之才华得以展露,这样,待到刘备名正言顺归来时,自会真切挽留。
  
  诸葛亮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有着浅淡的释然。
  
  ——大哥留了下来,主公如虎添翼,然后便能以这徐州为根据地,一点一点的、朝外拓展势力了……
  
  ——前世的那些含恨遗憾,将再不复存在!
  
  当晚,州牧府中大摆筵席,不仅是庆诸将得以平安归来,同样还是庆刘备的幸得慧才。
  
  席筵结束后,刘备亲自将诸葛瑾送回屋内,又执了他的手恳谈许久,自始至终诸葛亮都静静站在一侧,不言不语的沉默。直到刘备离开后,这才轻声诸葛瑾道:“大哥,我想去水镜山庄。”
  
  诸葛瑾脚下一顿,不由回身看他。
  
  诸葛亮眸色平静澄澈,印着屋内那一抹烛光,愈显流光溢彩,“都道水镜先生才高渊博,有知人之鉴,我想前往他处受学。”
  
  “水镜先生的确为一代名士,只不过……”诸葛瑾微一蹙眉,似在顾忌着什么。
  
  只不过?诸葛亮扬眉,手中羽扇慢条斯理的轻轻摇动,“大哥有疑虑?”
  
  诸葛瑾点头,拉了他的手腕朝内室走去,“此行山遥水远,你年纪尚幼,又兼记忆缺失,恐这路上……会有不宁之处啊。”
  
  “弟虽有失忆,可于人情世故还是知晓一二,请大哥勿忧。”诸葛亮眉目微舒,笑若春风,“再者说,出外游历也是为增见闻,天下之大,闻所见广,弟又岂能成日顿困房中?”
  
  “……”诸葛瑾沉默。
  
  这话自然是不错,他少时也曾历游诸地,博广会友,可……可现今天下动荡,又哪能比当年呢?
  
  “……那你准备何时启程?”他沉吟片刻,还是松了口。
  
  ——读万卷书,终归还是比不上行万里路。
  
  诸葛亮笑了起来,就像是早已料到了诸葛瑾必有此回答,“明日。”
  
  诸葛瑾一惊,并没想到他会这么急,可转念一想,他不由叹出口气,“好吧,你既已下定决心,我也不好多加阻拦。只是这一路上,务必小心才是。”
  
  诸葛亮笑着点头,“大哥放心。”
  
  于是,在刘备率大军归徐的第二天,诸葛亮便告别众人孤身上路,远涉水镜山庄求学。
  
  师从水镜先生,又逢徐庶、庞统、崔州平等为友,一切的一切,都与上一世无二。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身体里有着个冷静而沉默的存在,如局外人般看着自己加入到众人的博古论今中,一点一滴,都与记忆中的所有分毫未差。
  
  在求学的过程中,水镜先生也经常会与他们谈讨现今天下的格局,众人时挂嘴边的,不是一统北方的曹操,就是日益强大的江东孙权。至于其他各方诸侯……早已如昙花一现般彻底消失。
  
  转眼,数年光阴犹如弹指烟云,转瞬即散。
  
  “……孔明,孔明?”清亮悦耳的男声遥遥自远处的长廊上传来,不一会儿就有名身量瘦削的深衣男子携了三两同龄人大步走近。
  
  后院的这排屋舍,是众学生歇息之处,诸葛亮的房间被分在最末一处。
  
  “元直啊,我先前就来这找过了,孔明不在里头。”走在徐庶左侧的男子皱了皱眉,“我看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没事,说不定他现在回来了。”徐庶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走到诸葛亮门口,“孔明?你在不在里面?在就吱个声!”
  
  房内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你看,我说了不在的吧。”等了片刻,刚才说话的男子无奈摊手。
  
  “这整个庄里都找遍了,房里也没人,难道他下山了?”
  
  “孔明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这种节骨眼上他不可能下山。”徐庶皱了皱眉,四下随意一瞥,却在墙角处看到架木梯。
  
  长长的梯架直接搭到了屋檐上,一抹阳光流连不走,刺得眼睛都生疼。
  
  他微微眯眼,无声笑开了。
  
  屋顶上,一人沐浴着阳光,正在小憩。
  
  徐庶吭哧吭哧的踩着梯子爬上去,人未到,声先至,“你这家伙倒真是会享受,大白天的跑屋顶上去,难怪哪哪儿都找不着人!”
  
  他翻身上了屋顶,小心翼翼的站稳了,这才抬头。
  
  不远处,一名白衣长发的男子安静躺着,似在沉睡,一顶大大的草帽遮了脸,让人看不清是何模样,只是身形修颀挺秀,白衣翩翩然袂,一看便知其气度不比常人。
  
  徐庶走过去,推了推他,“孔明,孔明?你醒醒!”
  
  诸葛亮动了动,犹带睡意的嗓音闷闷从草帽下传出,“怎么了?”
  
  “大堂已经布置妥当,先生让你快点过去呢!”
  
  “过去干什么?”
  
  徐庶黑线,“我说你是不是睡傻了?昨日先生才说过,今日有贵客登门,还特着你前去抚琴!”
  
  “……哦,有这回事吗?”
  
  徐庶一噎,继而有些恼怒的再次推他,“快点起来,你快点起来!”
  
  “……好了好了,别摇了。”诸葛亮的声音开始染上笑意,他缓缓坐起身,抬手将草帽拿下,半是无奈的叹息,“元直还真是性急。”
  
  “……你怎么不说是你性子太慢?!”徐庶毫不示弱的反击,“你瞧瞧下头,大家就等你一人呢!”
  
  他探头一看,果不其然在院中见到三五个熟悉的面孔。
  
  “劳诸位久等了。”他语气谦恭,抬手行了一礼,大家对此却不甚在意,只要找到了人就好,“无碍,好在时间还算宽裕。”
  
  诸葛亮微微一笑,回到地面后微整衣摆,徐庶见他磨磨蹭蹭,不由抓了他的手腕大步朝院外走去,“行了行了,你就别磨蹭了!快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段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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