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卧龙重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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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既是子瑜的胞弟,想来懂此玄妙之机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诸葛亮见刘备面色见透了然,便笑道:“设下此阵也是为隐行踪。”
他将此前因后果简短解释了番,刘备却听得心惊胆颤,“……你们竟从崖上摔了下来?!!!”
忍不住将人拉到眼前细细一番打量,他立刻发现了诸葛亮的脸上有着数道割痕,虽然那痕迹很浅很淡已近痊愈,但新长出来的肌肤总归是与旁有些不一样,刘备心里蓦地一紧,竟生出了几分心疼之意,忍不住抬起手来,仿佛是想要触碰他的脸,可后者似已洞悉一切,微一偏头便避了开去,“……将军莫忧,亮无碍。”
他这话一出,刘备这才发觉刚才的举动有些不合时宜,停在半空的大手僵了僵,继而略显尴尬的缓缓收回,“无碍便好,无碍便好……”
“……”诸葛亮无言,侧脸之际露出的那截颈项修长细白,明净瓷瓶般的清润。
两人仿佛都陷入了某种异样的沉默当中,许久都未曾说话。
刘备站立难安,一时间觉得实在唐突想要道歉;可转念一想又觉太过执着难免让人不自在,真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说来也奇怪,自从与孔明重逢后,刘备都快觉得自己要变成另外一个人了,老是不自觉的去过度关心、过度维护他,更甚至还会因为他的一言一行而牵挂在心,辗转难忘……
难道是军师的缘故吗?
刘备隐隐觉得这种推断方式似曾相识,可除了这点外,他还真找不到其他能够站得住脚的理由。
思来想去,恐怕还是因为先前自己的大意让曹操钻了空子,致使他身涉险地,子瑜不顾安危所产生的一种……类似于想要弥补的心理吧?
刘备稍稍安了点心,便轻咳了声,“那个,孔明啊,你方才说,与你同行的那名小兵伤势很严重?”
诸葛亮应了声,蹙眉沉声道:“他已经开始发热了,所以亮才出来盛水,想帮他降温。”
他说话的同时,已不自觉的松开了刘备的手,不知怎么的,看着他重新隐于袖袍下的修长指尖,刘备竟觉得有些失落。
说来也亏得诸葛亮运气好,下坠时刚好落在了蓬松郁葱的树冠上,不仅挡住了大量的冲击力,还被藤蔓缠住了,这才不至于丧命。不过那名小兵就没那么幸运了……
回想起躺在山谷中血肉已尽模糊的人,诸葛亮垂眼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个小葫芦,难得忧虑的叹了口气,“亮于医理之术不过皮毛,可那小兵伤势太重禁不得移,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正说着,外头忽而穿出声高亢的马嘶声,紧跟着,在那不断旋转着的灰色漩涡中竟冲出一抹雪色白练,速度极快,不过眨眼的功夫便窜到了刘备身边。
——是那匹在溪畔饮水的的卢马!
刘备也有些惊讶,可转念一想,若不是因为的卢口渴前来饮水,他又如何能找到孔明?!
诸葛亮显然也想到了这点,饶是心情再沉重,也不免牵了牵嘴角,淡然赞叹:“将军的的卢马果真非凡物。”
19
19、隆中有对 。。。
难得是个没有星月的夜晚。
喧闹不休了整日的许昌街上寂静之至,鲜少能看到人迹,空荡荡的只剩下夜风的肆虐。
一道矫健的黑影攀过丞相府的外墙,避过往来巡逻兵士后,灵敏的几个腾挪便跃上了屋顶,隐于深沉夜色中静静窥视着四周。
“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敢去丞相房中送膳了!”
就在这时,廊间忽而传出声低低的抱怨,那黑影循声望去,便见不远处两名侍从打扮的人正渐渐朝这边走了过来,一人掌灯一人手端饭菜,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非常年轻。
“为什么不敢送?”掌灯的侍从看上去似乎有些想笑,可端着菜的侍从却是一脸忐忑,紧紧皱着眉头,“前几日小四那件事你忘记了?只是不小心溅出了点茶水,就引得丞相大动肝火……”
平日里的曹操对待下人们也算不错,可现在却是一日火气比一日大,弄得大家都是战战兢兢,生怕犯个错脑袋就没了。
“……”掌灯的侍从叹了口气,“最近丞相的心情本来就不好,他也是赶巧撞上了。”
“再者说了,你把事儿做好做妥当不就没事了?有什么好怕的!”
“你说的容易!”端着饭菜的侍从白了随行的人一眼,有些没好气道:“我也想把事儿做好啊,可这不是一瞅到丞相的脸就紧张嘛,一紧张自然就会出错了!……难道你见着丞相不会害怕?”
曹操经年征战,那种猎猎杀伐之气早已渗入骨子里,一般的人见之定然是望而生畏。
掌灯的侍从咳了声,将话题重新引回最初,“那什么,荀大人就没帮着劝劝吗?”
“……我觉得荀大人已经劝不动丞相了。”察言观色是做下人的本能,他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荀大人与自家丞相的相处,再不似曾经那般自然。
“恐怕也只有祭酒大人的话丞相才听得进去吧。”掌灯的侍从若有所思,语气却又忽而失落,“可惜祭酒大人已经……”
“是啊,”他跟着叹息了声,“太可惜了……”
两人边走边说着,渐渐的声音也有些听不真切了。
四周重归寂静,那抹隐在暗处的黑影身形一闪,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两名侍从穿过长廊,来到曹操的房门口,得到首肯后才低垂着头进了屋。
曹操斜斜靠坐在主位,面色带疲,正屈指轻揉着做痛的额角,一侧的荀彧端正站着,瑰姿其表,文雅秀颀。
侍从见屋内气氛不太对,也没敢细看,低着头将酒菜一一布好后,便躬身退下。
等到他二人离开后,方才随在他们身后的人却并没一同离开,只寻了处隐蔽的窗口位置藏着,将窗户纸戳了个小洞。
屋内温暖晕黄的光线透窗洒了满地,印得他那张英武秀朗的俊脸都像是染上了淡淡的柔意。
——不是赵云又是谁?!
***
清清溪流淌过石桥,葱葱竹林鸟啼不休,落于竹芭松茂之地的茅舍幽静安详。
茅舍内,火炉上正温着壶热茶,袅袅白雾升腾,最终汇于空气中消散不见。
刘备跪坐于桌旁茫然四顾,只觉这屋内的一桌一椅熟悉又陌生,纵是来过,也全无记忆。
“如此,愿闻将军之志。”
他正凝神苦思此地为何处,却不防一侧忽而飘出声淡悠悠的清朗之音,原本空荡荡的对桌位置慢慢现出道修长身影,白衣长衫,身披鹤氅,虽看不清面貌,却给人一种心旷怡然,飘飘皎月般的出尘气质,方才那话,正是出自他之口。
“此汉室倾倒奸臣当道之际,备不自量力,本欲申大义于天下,救黎明于水火,怎奈徳薄智术浅短,迄无所就……”
——这是怎么回事?
刘备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震惊不已,可身体就像是不听使唤般深深行了一揖,声音温厚而隐含愧意,忧虑道:“遂望先生能开愚鲁而拯救危难,实为万幸。”
“……”白衣人静了静,缓缓道:“自董卓造逆以来,天下诸雄并起,曹操势力本不及袁绍却能攻克其独成霸业,既靠天时,更靠人谋。现今曹操拥兵百万,挟天子以令诸侯,兵威正盛,将军不可与之争锋。孙氏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民富,兵精将勇,可为援而不可伐也。”
说着,他声音微顿,少顷才续道:“再其次,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乃兵家必争之地,但其主刘表庸弱,断不能久守,这便是上苍赐给将军的根据之地。”
刘备听得入神,震撼之余也以为自己是得了机缘,才能于此听这纵论天下旷古绝今的雄才韬略。虽不知眼前的白衣人究竟是谁,他又为何在此,可现今已顾不得这许多,只满怀期盼激动不已的听着白衣人的后续言语——
“益州艰险易守难攻,沃野千里,是为天府之国,可养兵百万。当年高祖便是此地起兵,而得天下成帝业。益州牧刘璋昏懦,张鲁据北面汉中,虽民殷国富却不知惜民,致使此地智能之士皆思能得贤主。将军既为帝室后裔,并以信义著四海,总揽英雄思贤若渴,得荆、益两州后,天下已居其半,继之便该南抚夷越,西和诸戎,外结孙氏,内修军政民生;待天下有变,便可率雄师出秦川,取许昌,灭曹贼……”白衣人执杯浅饮了口热茶,浸润得嗓音越发清朗,含笑道:“如此,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刘备如梦初醒,却还带着丝不敢相信,他半生征战只为此念,如今经此人逐一分析,只觉匡扶汉室平定天下之日已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白衣人抬手微挥,唤来一名眉清目秀的童子取出画一轴,挂于中堂,“此乃西川五十四州图。将军欲成就霸业,北让曹操占天时,南让孙权据地利,将军可得人和也。”
刘备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到那副画轴上,抑制不住的惊喜之情无从掩饰,浸染眉间。
“先取荆州为家,再得西川立基业,使其成鼎足之势,然后……”身侧的白衣人声音淡淡,却又字字重若千钧,为他拨云雾而见青天,顿开茅塞,“可图中原!”
“可图中原……可图中原!”
刘备情不自禁的喃喃重复着白衣人的话,一时间只觉满腔激昂欣慨,可待他站起身欲说点什么的时候,眼前却天旋地转,就好像坠入无底深渊般的失重感牢牢攫获着他,致使他刷的一下就睁开了双眼。
晨光微曦,透亮的光芒一寸寸漫入山洞,竟让人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抚着被光刺痛的眼睛缓缓坐起身,他的脑子里还盘旋着白衣人所说的那句‘可图中原’。
刘备有些怔神,半响才放下手往旁看去,只是这一看,却让他震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描述的隆中对尽数出自《诸葛亮传》
20
20、君子如玉 。。。
柔和晨光安静而温柔的笼罩着一道修长身影,光影模糊了他的面部轮廓,使人辨不清是何样貌,可那一身飘然皎月般的出尘气质却是朴素灰袍所无法掩盖的,那人背对着他,宽大的袖袍被山风吹得飘摇,一时间,眼前这道仿佛被镀上明熠金芒的身影与脑海中逐渐散淡的白衣人缓缓重合,似本就为一体的嵌合。
刘备心中大震,想也未想便一把握住了那人的手腕。
诸葛亮本在熬药,冷不丁被刘备这么一拽,难免有些惊讶,“将军?”
“……”刘备没有说话,只怔怔的望着他,眸色恍惚难明,目光本是落在他的身上,却又好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取荆州为家,得西川立基业,使其成鼎足之势……”他声音放得格外轻,望着只见唇动,却不闻其声,“如此,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将军,你这是怎么了?”诸葛亮并没听清刘备说了些什么,但见他举止不对,不由微微蹙起了眉。
“是你吗……”
——那位高谈阔论定三分天下的奇才,是你吗……
刘备痴痴的望着他,全然不觉穿过耳畔的关切话语。
这世间的一切仿佛被笼上层朦朦白雾,只有手中握着的那点温度才是最真实的触感,他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攥得更紧,胸间忽然涌出几欲被撕裂般的疼痛,不可抑制的难过仿佛浪潮翻涌倾袭而至,夹杂着悔恨心酸、哀恸悲戚,但更多的却是求而不得的无奈和痛如绞肝的沉沉愧疚。
种种复杂情绪纷沓而至,他无从躲闪,只能任其吞没。
所有记忆扭曲破碎,他不知过往前尘,却唯有脑海中那袭白衣依旧猎猎蹁跹,不染尘埃。
本是安静清素的颜色,却于此刻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辉,让人无法直视,却又忍不住不去注视。
——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诸葛亮瞧他眸光空落,还不自觉的喃语着什么,就知他是魇着了,可还没等他开口,外头忽而传出声清脆的玉石敲击声。
他心中一凛。
——有人闯进来了!
***
赵云一脚踩入溪中,往前疾跑之际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穿过层什么柔软的东西,来不及细想那是什么,茂枝延岔的枝桠已经挡住了他的前路。
此地密树成林,郁郁葱葱的树冠几乎遮了天幕,赵云利落的掠上枝桠,因外力的挤压树枝往下弯成弓状,他却借力一跃,眨眼间已闪出数米远。
身后穷追不舍的追兵仿佛已被渐渐甩远,可他却仍不敢放松,只想着跑过这片林子避过追兵,再做打算。
不过……
赵云跑着跑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这地方他好好想刚刚走过。
脚下的步伐不由得渐渐变缓,他举目四望,触目所及处尽是粗壮大树,完全无法辨清方向。赵云于原地顿步,往边上扫了眼,挑了棵高大的古树,几个起落上了树顶,眼前景观豁然开朗。
茫茫然的一片绿色,仿佛没有尽头般的延伸出去,微风徐徐吹过之际涌出沉沉绿浪,此起彼伏,簌簌作响。
密林外头连接着峰峦叠嶂的群山,他索性在树顶纵跳飞跃,仗着功夫超群如履平地,快速朝山那边掠去。
离得近了,便能看到山体斜上方的位置有一个洞穴,穴外的空地上,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那儿,此刻正冲着自己微笑。
他怔了怔,须臾才反应过来那是谁。
——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