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同人]凭栏赏天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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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式微适时的插嘴道:“国主,将军,还是先将城中饥民安置了吧,将粮食分发给他们,让他们最起码能吃饱饭吧。”
胤禛看了郑式微一眼,明白此时并非是和卢绛撕破脸的时机,勉强忍住了怒气应了郑式微的话,卢绛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太强硬了,当下也收敛了戾气,躬身道:“臣无状,还请国主恕罪。国主还是先回行馆休息吧,臣自会遵令好生安置他们。”
胤禛袖袍一甩大步离开,郑式微和暝奕随后跟上,卢绛面色忧虑的望着胤禛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曾言语,眸中种种情绪汹涌澎湃,最后化为一丝狠戾沉淀下来,神情也一瞬间狰狞阴狠的可怕。
卢修瞥见卢绛的表情居然生生打了个寒战,卢绛遣了兵士,低声道:“照国主说的做,好生安置饥民,另外,多加派人手围住行馆,要时刻监视国主的行动。”士兵应声去了,卢修问道:“眼下看这情形,我们的国主竟还是这般妇人之仁,见不得百姓受苦,不喜战乱。若是国主执意不肯答应复国,将军待如何?”卢绛看他一眼,黑沉沉的眸子望不见光,他低声道:“大唐国是祖先辛苦打下的江山,又岂能容国主说不要就不要,若是国主执意不肯复国,那就把他圈起来,我们去打,无论如何,这唐国的江山,不能就这么毁了!”
卢修一惊,圈起来!这位将军难道不是出了名的忠君事主吗?怎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卢绛见卢修一脸震惊的表情,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轻声道:“待我将江山夺回来了,那时我再以死谢罪,冒犯君上,其罪当诛!”
卢绛说完这番话便领着卫兵继续在城里巡视起来,卢修神情复杂的看着他高大雄壮的身影渐行渐远,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同情,卢绛并非佞臣,他太爱国,太爱大唐,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他的主子将江山夺回来,他在用生命向唐国尽忠。而那位真正应该为唐朝粉身碎骨的人……
卢修抬头远望城中最大的行馆,嘴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那位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的主子,还在可怜那些无用的百姓,卢绛最大的悲哀,便是明珠暗投,跟了这样无用的主子!
是夜,胤禛早早便睡了,今夜难得的没有了终日不息的寒风,窗外宁静而祥和。同样是啪嗒一声,黑影跃入房内,在房中一阵翻找后摸出一个铜牌样的东西略窗而出,另一个黑影随即跟上,二人熟练的避开守卫向城外掠去。
歙州城外是一片无垠的旷野,低矮的灌木丛和杂乱的小草零零散散的分布其上,没有了树木的遮掩,月光下的身影显得格外醒目,二人一前一后相互追逐着在一处平地上停住,身后一个猛的袭向前方的身影,招招凌厉致命。前方人将铜牌放入怀中与后放人缠斗起来。二人正是难解难分之际,横空一个白影,一手为爪,另一手猛然向其中一个黑影袭去,趁黑影躲闪之时,揭开他的面罩,清亮的月光下,赫然便是卢修那张脸。
卢修被人揭开面罩,反而镇定了下来,他停止攻击,对着另一个黑影道:“阁下想必就是国主的侍卫了。”暝奕挑了挑眉,将面罩取了下来,邪佞的脸上俱是惊讶:“你怎的知道是我?”卢修并未理会暝奕,只转头对郑式微道:“阁下功夫当真了得,这世上能出其不意揭开我面罩之人屈指可数,也不知国主是否也在周围?”
青色的身影从树后走出,胤禛面露欣赏的看向卢修,愉悦的开口:“你果然聪明,看来朕没有看错人。”
卢修行了礼,笑道:“如是,臣很高兴臣之前一直错看了国主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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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下章解决卢绛去江南了~~~~亲们要给花花啊~哇咔咔~~~~~
雍四猫的日常——
某日雍四猫正在欢快的啃鱼,赵忠犬求亲亲~
雍四猫戒备的看了赵忠犬一眼,丫的,竟然想来抢爷的鱼!
赵忠犬再次探头去求亲亲,雍四猫怒,三下五除二吃了鱼便给了赵忠犬两猫爪……
事实证明,雍四猫在用膳时,非诚勿扰╮(╯▽╰)╭
37第三十六章
胤禛并未理会卢修的话;只是对暝奕伸出手来;暝奕掏出怀中的虎摸交给胤禛;随即站到了他身侧;胤禛侧头对卢绛说道:“你这两天都是为了这虎符而来吧?”卢修并不意外自己的目的被人洞悉;他含笑点了头,又道:“卢将军想要凭这二十万兵力与大宋抗衡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可以为了大唐国拼尽性命,但余下这二十万兵士却不可陪着他送死。而今虽然宋廷已不再进攻;然而谁都知道这只是赵匡胤好面子的行为而已,一旦他认为我们这里已无谈判的必要;宋军就会强行攻城,这二十万将士也只是白白送命罢了。”
“若我们不来;你之后准备如何行事?”胤禛深深的看着卢修;玩味的开口询问,看来这卢修倒是个看得清形势的主,至少比卢绛那个一根筋好多了。
“自然是取得卢将军的信任,伺机盗取虎符向宋廷投诚了。”卢修轻松的回答完,扬起笑脸道:“此番倒不用了,既然国主也有此心要彻底归降宋廷,不如你我合作如何?”
胤禛暗自打量着卢修玩世不恭的样子,看不出一点目的被接揭穿的紧张和拘束,这样的人不是真的粗枝大叶便是心机极深,而卢修显然是属于后者,聪明人自然得人喜欢,但是太聪明的只会令人讨厌。胤禛眯起眼眸,目光不善的盯紧了卢修,他原本就是准备和卢修合作的,然而现在他却不太确定自己与卢修合作的决定是不是真的正确了。
卢修看胤禛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暗自不妙,试探的开口道:“虽然臣昔日也是大唐的子民,但到底活下去才是首要的不是么?国主可以可怜路边孤苦无依的饥民,也应当不会忍心这二十万兵士白白去送死才是,您应该明白,除了降宋这些士兵根本无第二条路可走。”
胤禛此时还在思量卢修这人是否堪用,这会子见他小心翼翼的示弱,便有些受不了,深觉刚才满肚子阴谋的自己实在是多此一举,是人便会有弱点,而此人的弱点,便是贪生。只要有活路,什么民族大义通通都是虚的,乱世之中此人便是处之而后快的祸害,而治世之时只要控制得当,也不失为一个人才。
想通了其中关节,胤禛也不再拖沓,只是掏出虎符在手中掂了掂,对卢修道:“朕倒是真有心给这二十万将士一条活路。然而并非投诚宋朝,朕需要你们成为朕的军队,只听令于朕!”
卢修满脸的不赞同,斟酌了片刻后躬身道:“臣愿闻其详。”胤禛不理会卢修的脸色,只让郑式微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漆黑的药丸来,胤禛拿着药碗走到卢修跟前,扬起下颌,冷声道:“你若真有心和朕合作,便把此药吃下去。”
一片乌云遮住了清亮的月光,四周陡然一暗,卢修僵立在原地,看着漆黑的药丸犹豫不决,最终他环视了胤禛三人一眼,发狠的沉下脸色,闭上眼咬牙吞下了药丸,随后跪下道:“臣已服下药丸,今后但凭国主差遣,臣绝无二话。”
胤禛满意的点了点头,愉悦的让卢修起来,这才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朕要你忘记自己生为大唐子民的事情,从此后你连同这二十万将士,都是我,应禛的亲军!”
卢修眸光一闪,已然想明白了些,他抬头看了看胤禛,欲言又止,胤禛微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递给卢修,继续说道:“你此番回去,将这药粉放在卢绛的茶里,随后朕会宣布卢将军身体微恙,今后军中一切由你全权指挥。而你的任务,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尽量煽动兵士放弃复国,这点应该不难,以你在军中的地位,想必会很容易,更何况这军中恐怕真正想复国的人并不多。”卢修沉声应了,又道:“若不复国,又不降宋,国主准备如何安排我们?”
“谁说不降宋?”胤禛哼声道:“你自己回去选,留下一万人精兵,其余的,安排他们随卢将军前往降宋!到时获罪的,仅为卢将军一人,兵士们应该只会充入宋军中,不会连带。”
卢修心里一惊,这便是要牺牲卢绛了,他脑海中又浮现出白天卢将军那威严正直却满是疲惫的脸庞来,想起卢绛对李氏的一片丹心,终是不忍道:“国主……卢将军他对朝廷终究……”
“朕可不认为你是那种会替别人可怜的人。”胤禛不悦的打断了卢修的话,而后示意郑式微暝奕准备回行馆,临走前道:“卢绛不死,你们就都得死,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是要为了他的忠义盲目牺牲,还是放弃复国另谋出路,你自己考虑吧。”
卢修目送着胤禛离去,直觉心中止不住的悲凉涌现,他猛的一声咳,带出几缕血丝,他轻轻擦去血迹自语道:“考虑?臣还有考虑的余地吗?更何况国主您说的对,臣本就不是那般良善的人,卢将军自有他的归宿,臣也有臣的路要走。”
第二日,卢绛照常来向胤禛复命,胤禛含笑应了,又说昨日说话重了还请将军不要介意云云,直哄得卢绛乐得找不着北。
午时,卢将军突感风寒,卧病不起。军中不可一日无将,众兵士茫然之际,国主临时认命副将卢修暂代将军一职统领大军,并紧接着宣布,七日后出发前往金陵祭祖。
军中一时大乱,赞成者有之,反对者有之,胤禛只终日在行馆中看书练字,对行馆外的一切毫不在意。
郑式微捧着玉米羹进门时,胤禛正在研究一件当阳峪窑白釉剔花瓶,神情颇为愉悦,他脸色一黯,将玉米粥放到小几上对胤禛道:“国主,用点玉米羹吧,军中现在乱作一团,午膳恐怕还得等些时候。”
胤禛放回花瓶,斜睨了郑式微一眼,懒洋洋的上前捧了玉米羹,有一勺没一勺的拨弄着,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是几日了?”
郑式微抿了抿唇,轻声道:“应是五日了。”胤禛点点头,喝了口羹又道:“卢将军可还好?”郑式微叹声道:“还是那样,不肯降宋。”胤禛放下玉米羹,挑眉对郑式微道:“如此,便怪不得我了。”
“你不明白。”郑式微终是拔高了声音,他第一次对胤禛怒目相对,沉痛的语句,句句直刺胤禛心口:“你不是李煜,你不会明白亡国对于他意味着什么,所以你只会认为卢将军只自找死路,是飞蛾扑火。然而国仇家恨,纵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的!对敌人摇尾乞怜,这对卢将军而言是怎样的屈辱?今日若是李煜在这,纵使万劫不复也要拖着这二十万人去陪葬,臣死君、君死国,这才是皇族之人的归宿,我怜你重活一世不忍将这原本就不属于你的枷锁交给你,可是你又怎能残忍逼卢将军对他灭国亡家的仇人低头,做一个对不起祖宗社稷的叛臣?!”
胤禛被郑式微劈头盖脸的话骂蒙了,他这才醒悟到自己犯了怎样的错误,从还魂至今,他一直深恨自己还魂在李煜的身上,背负着他的仇恨和屈辱在宋廷苟延残喘,所以他挣扎、抗争,不过是为了跳出这个束缚,还自己一个自由的人生。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对心底李煜的哀伤和痛苦视而不见,理所当然的整理着自己未来的路,理所当然的算计卢绛,理所当然的要这些兵士们放弃复国的希望和可能。却忽视了,亡国不过一年,他们的哀伤在这凛冽的寒风中只会更为钻心,哪怕是一直跟在自己身侧的郑式微、暝奕,口口声声说着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卢修,他们心里也该埋藏着新鲜的伤口,那样的怨恨和不甘被硬生生压下,只为了活下去,便要忘记灭国亡家的仇恨,对着敌人卑躬屈膝。
胤禛抬头仔细打量着郑式微,连日来的挣扎和纠结让他清俊的面容上满是疲惫,他对南唐有着那么深的羁绊,如今却为了自己亲手对付南唐最后一个忠臣。心底有淡淡的酸涩蔓延开来,胤禛握住郑式微颤抖的手,诚挚道:“对不起,我只顾着怨恨自己为何会还魂到李煜身上,却忘了他也是一国之君,对宋朝有着怎样刻骨的仇恨。我没有意识到,让你们背叛自己的国家有多么过分,我忽视了,我以一国之君的身份让卢将军变节是何其的残忍……”
郑式微忍住心里翻江倒海的愤怒和怨恨,剧烈颤抖手回握住胤禛,哽咽的道:“放过卢将军,好不好,他这一降,史料上会如何记载?世人会如何评论他?王侯将相,谁不希望自己名垂青史,又有谁希望自己变成那卖国的奸贼,被后世唾骂。”
胤禛无语,他逃避的躲开郑式微的目光,计划已经开始,便不可能结束了,更何况卢绛太招摇,他若不降这二十兵士无一人能活,君不降则国不降,而卢绛身为将军也是一样,只有他降了,赵匡胤才能安心,所以卢绛这个虚名,是担定了。
郑式微看胤禛久久不语,心一点点的凉了下去,他猛然甩开胤禛的手,怒道:“你还真是铁石心肠的人,你根本不是李煜,凭什么替他决定他的臣子的下场!”面对着郑式微的怒火,胤禛仅是重新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掌,轻声道:“我去看看卢将军,还有,你若是狠不下心来,就别说这样的狠话,免得我哪天脑子不清楚了,真把你给办了。”郑式微剧烈的喘息着,双目赤红的看着胤禛。胤禛抚上他的眉眼,轻笑道:“你看,你就算再生气,也从未想过要揭穿我的身份呢。其实你也明白,卢将军根本就是难逃一死,罢了,你就好好发泄这么一回吧,发泄完了,你仍是原来那个郑式微。”
胤禛出得门去,留下郑式微一人悲凉的笑着,坐倒在椅上。
卢绛的房间离胤禛的并不远,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胤禛已经站在了门外,他伸起手作势敲了两下,终是没有真正敢敲上去。
还未等他犹豫完,里面卢绛虚弱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是国主吧?请进吧,臣身体不便,不能出门迎接,还望国主见谅。”前几天还是充满威严中气十足的声音,此刻竟虚乏的让人心酸。
胤禛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他信步走到卢绛床边,看着那面色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