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教父作者:飞鸟鲨鱼(完结)-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白晓亮把事情从头到尾大概讲了一遍,包括当时正在跟景克相亲的事情,他是经过感情挣扎后,才跟教父在一起的。
卢青山诧异道:“这么说,原来你本来就喜欢男人?”
白晓亮认真地点了点头。
卢青山完全忘了自己要跟白晓亮谈心,交代他以后好好对教父的初衷,只意味深长地慨叹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天下处处是基佬啊!”
白晓亮:“……”
同一天内,赵心源着手给自己老爸的婚礼做背景图。
充满爱意的人也总是充满灵感,但是赵心源却只将图片设计了一半,另一半逐渐过渡为空白。
晚上回到家,他洗手作羹汤,开着电脑,等待坐地铁的白晓亮回来。
☆、太哔哔了
白晓亮到家,两人吃好饭后,赵心源带白晓亮到书房,让白晓亮帮他完成一个私活。
白晓亮欣然应允,俩人站在电脑前,赵心源弯腰开电脑时,露出一截性感的腰线,白晓亮忍不住捏了一把。
于是赵心源像鱼摆尾一样摇了摇屁股,道:“别闹。”
电脑中呈现的正是赵心源白天设计了一半的图。
图片中,一颗茂盛的榕树下,是穿着正装的赵正庭与林艳,两人的妆容典雅,穿着非常隆重。
赵正庭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老,只有四十几岁的模样,他一如既往地表情严肃,林艳则是带着一种意味难明的笑容端坐着,仿佛透着辛酸,也好像带着幸福。
这是赵正庭和林艳的婚纱照。
赵心源将这张图片用色彩渲染后,人为地将背后原本的教堂替换成了晴天榕树和草坪。
白晓亮瞬间明白这是婚礼当天的背景墙。
赵心源道:“还有一半,你来做,右下角署名用我们两个的名字。”
白晓亮犹豫片刻,道:“当天肯定会有不少记者……”
赵心源笑道:“特地做给他们看的,要好好表现啊,你慢慢做,我去洗碗。”
赵心源搂过白晓亮,宠溺地在他唇上亲了亲。
白晓亮一时非常忐忑,他害怕被媒体曝光自己与教父的关系,也非常担心教父的家庭不接受自己,而且考虑到教父家庭的特殊,一时之间只觉得面前的任务成了烫手的山芋,非常棘手。
他坐在那里良久也想不出好法子,思绪却渐渐飘到了从前,第一次接到贵太太厨房的设计任务的时候。
那时候公司里只有几个大学刚毕业的设计师,自己跟王思亚好不容易接到了一个大案子,都非常慎重对待,然而几个小设计师交上来的稿子都不尽如人意。王思亚每日应酬强颜欢笑,回到家后忧心忡忡,然而不管他怎么烦躁,却从不曾对白晓亮蹬鼻子上脸过。
是了,白晓亮忽然想起来,他们在一起五年,几乎从来没吵过架,王思亚总是温文尔雅地谦让着他,然后他们就这么在相敬如宾的日子里渐行渐远。
他一开始总是被他这样的隐忍感动,记得一次,自己为了一件小事闷闷不乐,王思亚那天正好没应酬,于是亲自下厨做饭,哄自己开心。他看到了王思亚忙碌的背影,一瞬间,产生了灵感。王思亚对自己的隐忍谦让是爱,当初的白晓亮对此深以为然。
当然,后来白晓亮才知道,王思亚是一个对任何人都习惯隐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白晓亮索性将电脑待机,轻轻地下楼,想看看自己的恋人。
楼下教父正在抹地板,唱片机里播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昏黄的灯光下,是一片温馨旖旎的气氛。
木地板被抹得一尘不染,反射出清晰好看的纹路,赵心源穿着围裙,撅着屁股,脚尖踩地,“蹬蹬蹬”从一头跑到另一头,又非常麻利地“蹬蹬蹬”从另一头跑到这头。
白晓亮趴在楼梯栏杆上,笑眯眯地向下道:“大叔,你屁股缝露出来了。”
赵心源闻言停住脚步,蹲在地上问,“没大没小,怎么下来了?图做好了?”
“没呢,不知道做成什么样好,所以下来看看你。”
赵心源笑道:“我没有灵感的时候喜欢在阳台上吹吹风,或者出去随便走走,我陪你出去散步?”
白晓亮摇摇头,道:“我跟你不一样。”
赵心源挑眉,蹲在那里的样子看起来也很性感,像一只慵懒的猎豹。
白晓亮道:“我没有灵感的时候,喜欢跟人啪啪啪。”
赵心源:“……”
白晓亮微微红着脸,道:“我在床上等你。”
一小时后,白晓亮躺在床上喘息,双眼放空,全身舒畅。
赵心源则捂着老腰,撑起身子去洗澡,洗完了照例拿了热毛巾,帮白晓亮擦屁股。
白晓亮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侧脸,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赵心源道:“你是我老婆,不对你好对谁好?”
白晓亮:“我就是觉得你特别好,好得有点不真实。”
赵心源贱贱地捏起自己缩下去的小鸟,甩了两下,道:“不真实?恩?不要急,再过半小时,哥让你知道什么叫真实。”
白晓亮红了脸,捏着教父的耳朵道:“你太不正经了。”
赵心源这才收起玩笑神色,道:“为什么觉得我不真实?”
白晓亮躺在那里挥挥手道:“唉呀你不懂,就是这种忽然之间天上掉金子的感觉,如获至宝啊。”
赵心源:“至宝是指我?”
“是啊。”
“看不出来我的晓亮这么会讲话哄人。”
白晓亮黑线:“我说的是真的,你特别好,你自己不知道?”
赵心源道:“我某些条件确实比一般人要好,但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我想你已经发现了。”
白晓亮认真地看着教父,道:“是的,你固执,自我,希望凡事都按照你的意念走。比如你喜欢的片子,我就也一定要去喜欢,你想跟我一起出发去上班,我就最好不要坐地铁……”
教父道:“所以我们以后会为了这些事吵架,那个时候你可能就不觉得我有你说的那么好了。”
白晓亮道:“有吵架才真实,吵过之后,会更加觉得你好。”
教父挑眉:“是这样?”
“恩。”白晓亮认真地拥抱住赵心源,“我去作图,灵感来了,你先睡。”
翌日一早,阳光明媚,白晓亮用彩色打印机打出了效果图。
背景效果图右侧是晴天草坪、榕树、以及赵正庭夫妇的婚纱照,他们脚下的草坪渐渐地向左侧延伸,在左侧的草地上,有一栋别墅,与赵心源的Dream别墅相似,都是童话的风格,门前是少年时候的赵心源,他正站在一个蛋糕架面前,仰头向天空许愿,空中的景色已经逐渐过渡成了夜景,繁星万点,璀璨闪烁。左侧的夜空中,用类似于星星颜色的荧光色渲染出一行钢笔字体,写道: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仿佛是少年时的赵心源许的愿望,被温柔地投放在了夜空上。
白晓亮靠在床头,道:“其实对你爸来说,什么样的祝福都没有你的祝福来的有价值,与其说这张画是给社会各界人士看的,不如说,他只需要给你爸爸看一眼就够了。”
赵心源仔细端详了半晌,神情莫测。
半晌,他靠回床上,将白晓亮拥入怀中,道:“其实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心里充满怨恨。”
白晓亮静静地听着。
赵心源道:“我不怨恨林艳,不恨任何人,我只是怨他。是他对我的教育不当,是他对家庭的关心不够,才让我妈去世,才让我变成了一个孤僻的,只会带着面具的怪物。”
白晓亮呼吸着教父胸膛间的味道,非常色‘情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以示安慰。
赵心源道:“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一个人这样在家,作图,设计短片,做家务,看电影。走出去对谁都礼貌,庄重。但是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人,连林艳都离开了我。最可笑的是,林艳离开后,却要嫁给他。不过后来就想通透了,林艳一直爱他,我早该发现。只是我还是怨恨他,其实只是怪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让我糊里糊涂,还没有被好好爱过,就忽然长这么大了。”
白晓亮道:“虽然说出来很肉麻,但是此刻我必须说,我爱你啊。”
赵心源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道:“嗯,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很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虽然说出来也很肉麻,但我此刻也必须说,是你没有保留的爱,让我释怀了多年以来那种被辜负的怨恨。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无论遭受了什么挫折和伤害,只要能再感受人一个人对自己的爱,那就什么都可以放下。”
白晓亮终于忍不住道:“说了这么多,这张图到底怎么样?”
赵心源笑道:“算合格吧,文案的地方待会我自己来调色。”
白晓亮不满地抬头:“做这样你就算是合格?你这人也太哔哔了!”
赵心源挑眉道:“有意见?精益求精对你有好处。”
白晓亮道:“可是我辛苦做了半个晚上,你不会夸我一下再打击吗?而且我自己认为确实做得不错,文案的色彩有什么问题吗?我就觉得挺好。”
赵心源指着文案上荧光的色彩,道:“这个颜色跟背景上繁星的颜色太相似,一旦将图片放大成背景墙,会有小程度的马赛克,到时候文案周边溢出来的色彩,会跟繁星融合在一起,影响美观。”
白晓亮不满道:“我导出的都是同比例的高分辨率图片,怎么会有马赛克?”
赵心源蹙眉,道:“懒得理你,总之大体还可以,我去改图,没事别来吵我,改好一起上班。”
白晓亮抿着嘴巴,嘴角浮现出两个委屈的酒窝,他对着教父的背影喊道:“不要!我自己去坐地铁!”
赵心源也不高兴了,道:“随便你。”
白晓亮收拾了东西走在小区路上,愤愤地想:说什么老子毫无保留的爱让你释怀了所有的怨恨,扯淡!变脸也太快了!这是爱吗?这根本就是囚禁!是精神虐待!
哼!
白晓亮感觉到有汽车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身后,心想这是追过来道歉了吗?哼!想这么快就和好?不可能!
汽车在身后响了三声喇叭,白晓亮鼻孔朝天,非常生气地继续向前走,毫无回头之意。
忽然之间白晓亮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他:“晓亮。”
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诧异地回头,原来跟在身后的不是什么追悔莫及的教父,而是一脸神情莫测的王思亚同志。
☆、做好准备
王思亚道:“去哪儿?我带你一程,上车吧。”语气很软,带着一点点乞求的意味。
白晓亮做贼似的往后瞧了瞧,在原地踌躇片刻,还是上了车。
“正庭广告,谢谢。”白晓亮平静地说。
王思亚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发动汽车。
窗外阳光明媚,车子逐渐上了高架,汇入了城市早晨的川流不息。
王思亚也非常平静,他侧眼打量了白晓亮片刻,道:“你们的事同事知道么?”
白晓亮抿唇,道:“没有。”
“哦,”王思亚表情有点阴鸷,道:“你看,他比我有本事的多,一样没有把你公开。”
白晓亮无所谓地耸耸肩,并没有告诉王思亚教父已经在准备带自己见老爸和后妈这件事,他只是漠然道:“让您见笑了王总,不过我不在乎这些。”
王思亚无奈道:“晓亮你知道的,我没有要笑你的意思。”他顿了半晌,又继续道:“我希望你过得好,晓亮,趁现在他宠着你,让他把你捧红,这也是对你的保障。”
白晓亮嘴角抽搐半晌,道:“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
王思亚叹了一口气,道:“不用,是我该对你道歉。”
车内气氛尴尬地沉默起来。
白晓亮无聊地瞥了王思亚一眼,心中所剩那最后一点点的怨恨和怀念都瞬间被稀释了。
他想过很多次两人重逢时会发生的情景,却没有想到真到了这一天,他只是搭了王思亚的车,在车里跟他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八卦,最后俩人没有话题可说,尴尬地沉默。
没有什么臆想中的“对不起,我爱你”;
也没有什么最后的拥抱;
更没有什么挽留的语言;
他们只是像认识很久的点头之交,王思亚用自己特有的思维方式表达了对他的关心,让他无论如何不要相信爱,以及抓好身边现有的物质;
而白晓亮对这一切无言以对,也几乎没有什么感慨,上车那一刻他以为他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跟王思亚来做个彻底的了断,然而现在他发觉,他们根本无需了断。
仿佛是来自于不同时空的两个人,只在最初的一瞬间摩擦出好奇的火花,过后就黯淡,再也无法融合。
及至目的地,白晓亮下车,身边不时有同事经过,跟白晓亮打招呼后,好奇地观察着送他过来的那辆奔驰。
王思亚放下车窗,忽然又喊了白晓亮的名字。
白晓亮回头,“怎么?”
王思亚凝视他良久,打开身侧的车载储物柜,从里面取出一只手表,道:“你搬走那天落下的。”
白晓亮端详着那只曾经戴在手腕上形影不离的手表,释然地笑了笑,他接过手表,却没有戴在手上,道:“谢谢。”
王思亚苦涩地笑道:“这是你的二十岁生日礼物,我送你的。”
“恩,”白晓亮点头,学着教父的模样挑了挑眉,笑道:“我记得,我会保存好,谢谢。”
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公司。
在自己的座位上,仔仔细细地把手表的镜面擦干净,然后放进抽屉角落收藏好。
白晓亮骤然发现,当他跟王思亚分手时,难以割舍的并不是王思亚这个人,而是那一段谁也回不去的青葱岁月;是他真心诚挚的五年;是他无疾而终的爱恋;是他们一起有过的,那些美好的或者心酸的时光。
半小时后,赵心源到了公司,这一天他需要将结婚的酒店、合作媒体、活动公司的事宜都确认好,将会非常繁忙,于是一整天都没能跟白晓亮说上话。
白晓亮看着不停有人路过外面走廊,往教父的办公室去,而现在下午一点了,教父还没吃午饭呢,不禁有些担心。
虽然早上两人刚刚闹了点小不愉快,但白晓亮对教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