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大学生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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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一出生,就背负着几千年“璀璨文明”的包袱,这是面子,也是累赘。很多变态的思想被老祖宗创造然后光大,通过代代传承而到新生婴儿,使我们一出生就陷入荆棘地,我们在茫然无知的情况下,就被环境潜移默化,将束缚人的思想做为行为准则,尚不自知,认为“本来就是那样的”。最明显的就是“性”。
为什么不能言性?一言性,稍能记事的孩童就会“认为是坏的”,他也许不会说什么“男女大防”,什么“伤风败俗”,但他会“面红耳赤”,会感觉羞耻。这是人的本能吗?非也,这是他的父母或父母外延的长辈们教育的结果。
有人问:“你认为中国的性教育如何?”
答曰:“理论课程很少,实践课程很多。”
文人言性,无不被打入另册,甚者认为你道德有问题。“假”并实践着。
有的文痞,抓住“假”的事实,在自己文章里大打擦边球,若有若无地言些“性”事,以敛人气。他(她)要的就是被查封的效果,禁书,一定程度上就是广告,多少人偷偷摸摸地穷其所能将“禁书”找出来,寻一微光处潜心拜读啊!这种事畅销书作者没少干,故有诸如《有了快感你就喊》之类狗屁不通的作品问世,可怜的文坛!
至于政治,为防封贴大厄,故不深论。看官可去QQ聊天室试打“政治”二字,看发不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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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考试的原文,却是我答题的中心思想。
狗日的大学生活 (20)
20
我在试卷上淋漓尽致地发表着我的“主见”,爽是爽了,代价是直到今天,还落魄在人生旅途上追悔当年少不更事时的愤青之举。写下“言论自由”的师长们毕竟有底线,他们能接受的,只是“奴见”。
其实,我从搁笔走出考场的那一刻,就开始后悔。沉沉天幕,混沌。压抑得让人窒息。我硬着头皮踏进一片灰暗昏黄,走了几步,就有冰凉的雨挟着风钻入脖系。一切,预示着我从此的人生都是灰暗,永远笼罩着重重乌云。
整个暑假,我在诚惶诚恐中等待开学,一如等待判决的死囚。那张近乎“自杀”的考卷,反复出现在我脑海,然后我要么像慷慨赴死的革命者般做着最坏的打算,要么像一切懦夫一样期待着好的、侥幸的结果。
每当我的情绪亢奋或低落到难以自制的时候,我就要找一个无人的所在用香烟派遣,去的最多的是厕所。因为我老爸,一个超级古板、自律的小国土所长,近五十岁了从来没抽过烟。不抽烟的人很容易闻出别人嘴里的烟味。我爸将他的古板,称为“有原则”。
如果考砸,对我而言,最大的恐惧来自家庭。我从小就很怕老爸。自律的人对待别人的要求也分外苛刻,“律己以律人”嘛!这在我老爸身上反应得尤其突出。很小的时候,我怕他打我。七十年代的高级知识分子,当时还没有被“素质教育”教育过,所以我老爸坚信“严父出孝子”的古训,比同龄的勤勉农夫还要坚信,于是在某些时候他是不啻于用暴力的。我很不愿意相信老爸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而要把怒气宣泄在我这个独子身上,可事实上,后面他的工作道路相对平坦之后,的确没有再动过我一个手指头,而这个时候的我,也已经“知廉耻”到听不得他一句重话。发展到现在,我仍然很害怕我那头发花白、未老先衰得有些佝偻的老爸,那个跟我有近二十年代沟的男人,不怕他打,不怕他骂,怕他因为我的事而伤心地长叹。
大半个暑假,我在爸妈面前小心翼翼地表现着,“最坏也就是一科重修嘛!”,我侥幸过,直到接到辅导员的电话,那个总在事情发生前拍着硕大的胸脯安慰大家没事的中年妇女,用报丧的语气告诉我:“做好思想准备。”
从此我更惶恐。直到我的神经被惶恐折磨得几近崩溃,迎来开学。
我留级了。结到这个通知的时候我并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号啕大哭,我很清醒,却手脚冰凉。
学校新规定,挂科满12个学分的一律留级。我清楚地记得上学期傻强挂了二十多个学分的,却没有留级,学校给出的理由是:由于是第一学期,没地方留,所以不留。
《现代文学》零分。我没有看到现代文学老师怒发冲冠拍桌子的盛况,但据当时在场的辅导员称,他的确是拍了桌子的,嘴里还大骂“混帐”。
《文学评论》30分。这让我很气愤,当即找到那个老驴脸,要查卷。他说,不小心毁了。后来我才知道,我忽略了一个严重的事实,我们尊敬的《现代文学》老师是系主任。
英语58分。Kitty姑娘比老驴脸要磊落得多,我带着我伤心欲绝的老爸找她查卷,她帮着翻了出来。卷面上就是铁板铮铮的58分。上过大学的都知道,大学期末考的成绩都是由卷面分跟平时成绩相加而成。一般卷面分只要上了55,课程老师都会加上平时成绩,放过。我的平时成绩为零。从此在校园里每每碰到Kitty,我都会十二分亲热地叫“老师”,而后者总是眼神飘忽地择路而去,厚厚的粉底下透出红晕。
就这样,我留级了。老爸在火车站门口转身之前,一字一句地跟我说:“不要伤心。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来。”来长沙短短三天时间,我发现这个我害怕了小半辈子的汉子明显苍老了,头发稀疏,两眼血丝。看着他茫然走在人群中的佝偻的背影,我双眼模糊。
狗日的大学生活 (21)
21
如果记性不是太差,各位应该还记得我第一学期考试的成绩是全班前五。可学校的记性就显然不怎么好。我留级了,那么我第三学期就要上一年一期的课,这很滑稽。
学费照交,课照上,免试。这是S校在经过我提醒后做出的最终决定。就这么个荒唐的决定,让当时的我一下找到了方向,感恩戴德地退出教办,犹如迷途知返的出墙少妇一般回到教室。
我坐在最后一排,同桌是老狗。老狗留级了,这我不意外。一个将“舞弊”培养成一种爱好、一种习惯的人,迟早都会出事。我跟老狗相处的五年,只要在同一考室,还没有过他不被监考老师叫出门训斥的记录,包括开卷考试。老狗是那种“宁可没人格,也要考及格”的人,个头又大,坐在教室中如鹤立鸡群,分外抢眼,故“每次考试都舞弊”,而“每次舞弊都被抓。”东张西望的结果只是被监考老师“好言相劝”,可上次考试,情绪低落的老狗居然让监考老师人赃俱获,抄(“抄家”的抄)了小抄。
同时留级的还有加爵第二,那个一直“勤奋”得让我们自惭形秽的变态狂。
刚上学的时候,我就知道“考试成绩与离讲台距离成反比”的道理,距离越大,成绩越操蛋,才有那么多小学家长讨好老师将自己的孩子安排到靠黑板的位置。但是现在,留级的我们只能怯怯地呆在最后一排,这个恶习一直延续到现在,不管参加什么活动,都安静地呆在不显眼的位置,感觉“安全”。越过学弟学妹们黑压压的头颅遥观老师们“天花乱坠”,而他们讲的内容,又是我学得很好的东西。我要在原地爬起来,而非原地踏步,做反刍的老牛。我们坐不住了。
我不再找什么“头发乱糟糟”的旁听生做替身,伙同老狗,彻底停课。你可以说我们愚蠢,无可救药,不知道吸取教训,为“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埋下伏笔,谁都知道,那种人是傻子。但在当时的情况下,学弟学妹们鄙夷的眼神、老师们重复的授课、无须考试的“免死金牌”,任何谁,都会选择逃离。
我叨着香烟,像真正的败家子一样没日没夜地对着电脑,与各式各样的姑娘们谈情说爱,上午用文言文,下午用白话文,晚上用半文半白,我不需要什么爱情,只希望被人肯定,听着姑娘们或真诚或讽刺的“你文采真好”,我会陶醉,仿佛自己还是那个自信得有些自负的“天才”,直到意外地收到小素的信:
“我恨过你。可五一去衡山玩的时候,我跟着大家求签,居然不自觉地想到了你,于是帮你求了一签,希望你一切都好,结果、、、
其实,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视。恨,说###理还有对方。我恨你,而你,漠视我。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
不要让一切不快……我们的爱情,和别的什么。成为你生活的阴霾。
我要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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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恋人的朋友”
我被淡淡的忧伤和快乐迷醉了两天,直到在校园的路上碰到她和他相偕错身。她认真地盯着身旁美丽的大树,假装或真的没看到我。
我想,我们俩是再也不会说一句话的,属于“老死不相往来”之类。虽然,我还爱着她,在这段黑暗的日子里,猛然看到她的出现,有点委屈地想要哭泣。
周末,独自循着跟小素游玩过的轨迹缅怀,坐在烈士公园石凳上抽了整整一包烟,直到清园的老头赶我出去,才发现偌大一间园子只剩我一个了。
走到西门口,黑影里有一个人对我频频纳首,定睛一看,居然是缺腿老乞丐!快一年了,我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而老丐还是老样子。
我郑重地将准备坐车的钱放进他的聚宝盆,转过身。
“祝你幸福!”
我停住脚。以前他不是叫“祝你们幸福!”吗?
我将钱包里的钱全掏了出来,堆在聚宝盆里,盯着老丐:“我是天才,你知道吗?”我几乎喊了出来。
“知道。”老丐缩了缩他的断腿,用力点头:“我也是。”
那一晚,我走路回校。
狗日的大学生活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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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下,车流、人流,熙熙攘攘。我在人潮中森然前行,朝着S校的方向。朝着痛苦的方向。“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我突然对自己在此地来往的目的有些迷茫,是为“利”吗?
走到湘江一桥,天公作孽,下起雨来,夏天的暴雨来得很突然,淅淅沥沥几滴过后,豆大的雨滴密密匝匝狂泻,由于出门的时候天气燥热,身上只穿着短袖衬衫,走到桥中橘子洲的位置,已经全湿透,桥上风格外大,哆嗦着,我有点怀疑“好人有好报”这话的准确性,连搭公车的钱都给了老丐,一桥到S校,以我这么潇洒的走法,最少还要走一个小时。体味着彻骨的冰凉,一开始我很同情骆驼祥子当年的痛苦,又走了半个小时后,我明白,如果祥子大哥知道我所面对的是如此“漫漫长路”,一定会转而同情我。
反正都湿透了,我没有找地方躲雨,像骆驼祥子一样期望着“走久一点身上就会热起来”,结果一直走到学校大门口,也没片刻停止哆嗦。雨还在下,这多少让我为自己没有做躲雨的决定而欣慰。站在大门口,我面对漆黑的S大学,战抖着手从裤袋里掏出香烟,湿的。
第二天,我病了,上吐下泻、头重脚轻,老狗去校医务室给买了感冒药服下后,病情迅速转重,发起高烧来,炮灰和锦江轮流将我背到医务室,打点滴,老狗去食堂拜托师傅熬姜汤,折腾了三天,才恹恹地被扶回宿舍。虽然不吐不泻了,还是很难受,可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们,在床上昏天暗地的睡。
老狗坐在我床头,一边抽烟,一边用关切的眼神盯着我。
“老狗,把烟掐了吧。”炮灰说。
老狗恍然大悟:“我靠,给忘了。”
“不用。”我立起枕头,“老狗,给我一颗。”
“被动吸烟危害更大,干脆自己吸。”我深吸一口,自嘲似地笑说。
生病期间,有三个人过来看过我。一个是高中时的铁哥们,叫王林,在农大念书。老狗说我的病主要是心病,心理太压抑,知道王林对我知根知底,每次来S校玩都“食则同桌、寝则同塌”,打电话让他来陪陪我。
我对王林感兴趣是从对他的姓名感兴趣开始的,这小子老爸姓夏,老妈姓刘,本名叫“夏王林”,可他现在身份证上的名字都是两个字王林。“为什么做儿子的一定要跟老爸姓?”王林很不服,于是在一切正式或非正式场合用“王林”为名,全家就他一人姓王,当然,他对这种说法也很不以为然,“为什么‘王林’两个字里面,就一定要有一个是姓,一个是名?”我靠,这小子不是白痴,就一定是天才。
我叫王林作“亡灵”,他叫我“厕所友”:高中三年我们都在一个班,亡灵是那种学习很塌实,很爱“钻研”,坐得住的人,可从来不听课,全部自习,他的名言是“在八中,又想考大学,不听课你有一线生机;听课,基本可以宣告你脑死亡。”数理化,一道题目老师在黑板上给出一种解答,而亡灵能花一天琢磨出一大堆解法来,典型的慢工出细活。他比较牛逼的历史是,中考,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四科只丢一分;尔后更牛逼的历史是,高考前一月,文科生将文科综合中政治部分的题目标记出来给他解答,选择只错一道,让众文科生羞愧不已。高一高二,忙着写情书打游戏的我跟亡灵“道不同,不相为谋”,高考总复习那段日子,学校让我们在晚自习后加学一小时,浪子回头的我总在第十分钟左右忍不住如厕的欲望,奇怪的是,亡灵也好此道,孤男寡男蹲在厕所里就聊开了,所以他叫我“厕所友”,他就是在厕所里教会我,“看书,要带批判性质的看。写书人不是圣人,有很多错误的地方。”其思想跟某位名人“尽信书不如无书”的说法暗合,所以我无比佩服,他的思想应该是独创,而非看到那句名言而改头换面得到,因为他的语文成绩一直作为“蹩脚”存在。高考,这位理科才子就败在我的语文之下,总分在八中屈居第二,现在在农大研究茶学。
“厕所友,死没死?”亡灵到我们宿舍说的第一句话。听他的语气,再睁眼看他焦急的神态,不像开玩笑。我用力咳嗽一声,证明我还活着。
亡灵安慰我的方式比较独特,一再强调他上学期挂了一科《马克思主义经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