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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他不是天使2-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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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会的,也许,也许只是同名同姓也不一定。不会的……
  对了,怎么说他和修远也曾经有姻亲关系,即使留着他的号码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可是,白姑姑和修远的关系那么恶劣,而且修远和白家也脱离了关系,为什么修远还会和他保持联系?!这根本说不通啊。
  我掩住脸心脏激烈的跳动着,许多千头万绪的疑问一股脑儿涌了上来。此刻我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需要一个让我能够安心的答案。
  正胡思乱想着,躺在地板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起来。我赶忙慌乱的爬过去,一把抓过手机,只见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正是方才我播出去的那串号码。摁下接听键,我屏住呼吸倾听着对方的动静。
  
  “喂?喂?你是谁?为什么不说话?”
  低沉的嗓音传入耳鼓,这一瞬间我终于确定了他不是别人正是白琴的丈夫,白氏的总经理——倪锋!
  
  我深吸一口气答道:“是我,骆依夏。”
  对方显然吃了一惊,陷入一阵不自然的沉默中。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的语气。
  “你好。好久不见。你,还好么?”
  “我,很好。”
  “敬修快要订婚了,你知道吧。”
  “……我知道。”
  “你不应该送花给他的。”
  “我只是想祝福他而已。”
  “如果你真心想祝福他就不该扰乱他的心,幸好他姑姑还不知道,否则的话……你也知道他姑姑对你一直心存芥蒂,既然你已经跟了修远就该把敬修的事情全部忘记。这样,对你对敬修对修远都好。”
  “……我知道。”
  “修远很爱你,希望你别辜负他。”
  “……我明白。”
  “对了,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我偶然从修远那里看来的。”
  “这样啊。听说你们要移民去温哥华了,祝你们将来在那里生活的幸福。”
  “谢谢。”
  “嗯,好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个会要开。”
  “请等一下!”
  “还有什么问题么?”
  “我,我想问一下,修远和白家还有联系么?”
  倪锋停顿了须臾,道:“没有。自从他为了你离开白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家里联系过。”
  “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联系吗?毕竟,那也曾经是他的家啊……”
  “没有。既然他已经选择了和你在一起就必然考虑过这之后所必须面临的后果。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那,任何人中也包括您吗?”
  “是的。所以今天你突然打电话过来我相当的吃惊。修远与小琴的关系一直很紧张,我又是小琴的丈夫,自然不可能与修远有什么交集,所以没有联系也无可厚非。”
  “我明白了。真是打扰你了。”
  “没关系,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放下电话,我依旧被迷雾围困着找不到迷宫的出口。
  晚上修远回来以后,我如往常一样替他挂好外套,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修远吃的津津有味,我看着他,轻轻的朝他微笑。
  等他洗完澡出来,我将浴巾递到他手里,看了一眼桌上的便签装作若无其事道:“修远,早上扫地的时候我扫出一张小便条,怕你还用的着所以就放在桌上了。”
  修远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捡起便条扫了一眼,随后用力揉了扔进了一旁的废纸篓里。
  “为什么扔掉?已经没用了么?”
  “是过去一个老同学的号码,几年前全家移民去了国外,早就没了联系,自然也用不着它了。”修远云淡风清的笑道。
  闻言,我轻轻的点点头。脸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波涛汹涌起来。蓝胡子的新娘(中)
  翌日,我翘课去了一趟网吧,通过搜索引擎获得了更多关于白氏的信息。
  官方说辞和前阶段报纸上描述的内容并没有太大出入,然而最让我吃惊的还是那些铺天盖地的八卦消息。
  姑且不论它们的可信度,但是空穴来风必有起因,我始终不能完全置之不理。
  诸如“白氏财务总监携巨款潜逃?”“白氏商业机密外泄,遭遇商业间谍亦或纯属管理漏洞?”之类的字眼已经看的我心惊肉跳。但是更令我难以忍受的是那些恶意造谣臆测白氏与林家婚变内幕的花边新闻。污言秽语,不堪入目,我气的双眼通红,一掌拍在电脑桌上,发出的响声让身旁正在抄机的男女纷纷侧目。后来我匆忙关了电脑逃也似的跑出了网吧。
  昨晚的试探让我得出一个心惊胆寒的结论——倪锋在撒谎,修远也在撒谎。若不是无意间发现了倪锋的手机号码,我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修远和白琴的丈夫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倪锋虽然矢口否认了他和修远之间乃至修远和白家之间的联系,但是昨天他的话里却漏出了十分明显的破绽,他居然知道我和修远即将移民温哥华。如果他们之间没有联系,这么私密的事情倪锋绝对不会知道,我自然不可能告诉他,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修远告诉他的。但是修远为什么会和倪锋有往来,这使我百思不得其解。
  修远有晨浴的习惯,今天早上我趁着他洗澡的空隙偷偷翻看了他手机上的来电记录。我发现修远并没有将倪锋的号码特别分组,所以倪锋的所有来电都只显示出一串号码而已,如果是不知道的情况下只会将它当成一个陌生来电。从时间上来看,修远与倪锋几乎每天都保持着密切联系,但是他们双方都对我采取缄默态度。如果是过去,我不会猜疑这其中的问题,但是这一切偏偏发生在多事之秋的眼下。太多无法解释的疑点让我不得不去思考不得不去怀疑。我独自坐在卧室里茫然的望着窗外,一望便是一个下午。
  这世界上有些真相是不是被隐瞒下去会比较好呢,我害怕面对心底深处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害怕的让我不知所措。如果揭开真相会彻底毁灭眼前的平静生活会让所有人都陷入不可自拔的痛苦之中,那么我是否还要坚持做下去?我自问,却得不到答案。
  修远对我的恍惚有所察觉,温柔的大手探上我的额头,他以为我不舒服,我只是朝他笑笑,我很好,没病,即使有,也是心病。而可以医治我的药就在他手里。但我却不敢问他要。
  
  “修远,我们快一点离开这里好不好?我想早一点到我们梦想中的地方去,我们去温哥华吧。越快越好,签证不是已经办下来了么,我们早一点动身好不好?明天,明天就走好不好?”
  我几乎是揪着修远的睡衣衣襟,心里的惶恐不安在我的眼底闪烁着。
  修远眉宇轻颦,似有些不解的望着我。
  “怎么了,依夏。为什么突然间变得那么着急,之前也没见你对移民的事情这么热心啊。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我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抽回手,低下头轻轻的摇了摇。
  “没事。我没事。”
  修远伸出右手,纤细的手指挑起我的下颚,昏黄的壁灯下,他的眼睛如夜幕中闪耀的星辰,灼灼的看着我,仿佛要将我射出一个洞来。
  “不要骗我,你心里有没有事,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依夏,有什么心事不可以告诉我让我为你分担么?如果你不快乐我也不会快乐。如果你不幸福我也不会幸福。依夏,我们是一体的,我只想尽我所能的带给你快乐和幸福。”
  我望着他,有些忪怔,心里泛起酸涩的感觉。如果你说得都是真的,为什么要瞒我要骗我呢?修远,你真的把我的幸福当成你的幸福把我的快乐当成你的快乐吗?为什么我觉得有许多事情我都不知道都被蒙在鼓里呢,如果开口问你,你会不会坦诚的回答我?会吗?许许多多的疑问在胸口盘旋良久,终于还是被我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面对他,我始终开不了口。
  我主动凑上去,轻吻着他的唇瓣,呢喃道:“我没事。我只是想早一点看到我们梦中的家园。那栋临水而建的房子,种着美丽花草的后院。我想过了,到时候我们养一条哈士奇一条牧羊犬,一只我怕它会寂寞,养两只有个伴就不会寂寞了。对不对?”
  修远微微一愣,须臾伸过手来轻柔的将我揽进怀里,我的脸颊靠在他的肩窝,闭上眼感受着他的爱抚。
  “别急。依夏,很快我们的梦想就会实现了。再过几天我就带着你离开这里,飞向我们梦中的家园。那里很美,美的不会让你再有回来的念头。”
  一整夜我们就如此依偎着,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我想了又想,痛了又痛,直到天边泛出白光,一夜便如此过去。我竟然有些感叹这个夜晚太过短暂,这份安宁太过浅薄。
  
  修远临走的时候在我额头印下一个亲吻,便匆匆出门去了。听见大门关闭的声音后我才缓缓睁开眼睛。
  镜中人脸色苍白,双眼下方的眼袋泛出黯淡的色彩,像一只幽灵仿佛随时都会朝着窗外飘然而去。
  我走到修远的书桌边,看着那台他原本不离身边的laptop,他说今天要随雇主出去应酬不便带着这东西去,所以便放在家里了。我思忖良久,轻轻的抚摸着金属质感的外壳,银色的外壳在晨曦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寒意顺着手指一点一滴的渗透进心里。
  坐在椅子上,我翻开laptop,盯着漆黑的屏幕望了一会儿才缓缓摁下了启动按钮。须臾,屏幕上跳出一个指令索要密码。我思索了一会儿,将修远的生日输了进去。结果错误。然后我又将我的生日输了进去,没想到居然pass了。顿时心头一紧,勉强压抑下心里的苦涩我继续操作着电脑。
  桌面上一片清净,进入眼帘的是一张相片制作而成的桌布。相片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从身后的背景来看应该是在广州的主题公园里照得,然而我却从来没有见过这张相片。相片里的我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微风轻拂着前额的碎发将那双迷离忧郁的眼掩映其中。无需言语,仅仅是看重相片里的人一切都已经不言自明了。原来我的眼睛早已泄露出我心中埋藏的秘密。身在曹营心在汉,人在广州,这双眼睛却始终透过茫茫的虚空望着敬修所在的方向。满载的思念与眷恋早已从这双眼眸中流泻而出,我不知道修远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偷偷拍下这张相片的,但我却能深切体会到我在无意间流露出的神情像一把利刃狠狠的画在了他的心房之上。
  这便是自欺欺人的苦果么?原来我们三人一直都在玩一场你追我逐的游戏,只是追逐的角色时常更替着,曾经自以为已经捉到手里的却没有牢牢抓紧最后眼睁睁看着它从指缝间溜走,原以为已经到手的便是自己想要的,然而等静下心来仔细的看过仔细的想过后才发现,一切都错了。在埋头追逐的时候我们都不曾停下来好好看清过身边的人和事,当再回首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想要挽回也为时已晚。世间没有后悔药可买,少不更事的莽撞与惶惑最终带来的是飞蛾扑火般的毁灭。伤了身旁的人也焚烧了自己。
  修远每一天打开电脑望着这副桌面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他又为什么要把它放在桌面上天天看时时看呢?我太过于忽视修远的想法了,以至于一直以来都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向他撒娇向他索求着温情,然而我却从来没有顾及和深入了解过修远的想法和感受。在我眼里他既像一个温柔大度的情人又像一个值得信赖的长辈,我依赖他相信他,甚至觉得他就像一座大山永远不会崩塌永远会让我依靠下去。然而我却忽视了他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男人。我竟然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与敬修之间的纠葛在他心中究竟造成了怎样不可弥补的创伤,正因为他的包容和体贴我就把他对我的好看成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身为情人我实在是太失职太自私。长久以来只考虑到自己从来没想过修远。
  
  窥探他的隐私无异于对他的背叛,但是我却不得不如此做,如果今天不能从这台电脑里得到些答案,我想我会被压迫在心里的疑问和不安逼疯。
  他的电脑分了三个区,除去系统盘外一个是D盘一个是E盘,D盘被安装了加密软件,没有密码是进不去的,我试了许多遍都无法解开密码,可见这个D盘中一定存着什么十分重要的关键性文件,所以他才会动用美国最新版的加密软件来封锁这个盘。我只能无奈的放弃了D盘,转而点开E盘。
  E盘中只有一个命名为dairy的文件夹。
  Dairy即是日记的意思。突然间我紧张的呼吸急促起来。日记是一个人最为隐私的秘密,除非当事人主动给你看,否则这种窥探的行为就等同于犯罪。
  我的手指在鼠标上徘徊良久终于还是双击了下去。
  令人吃惊的是这个dairy文件夹中按照时间顺序密密麻麻的排列着许多子文件夹。每一个子文件夹上都标明了年月日。仔细看,竟然是从修远十岁左右开始一直到今年为止的。他把每一年的日记综合起来编成一个文档放在一个子文件夹内。而今年的文档从属性上看修改日期刚好就是昨天,原来修远有写日记的习惯,用电脑将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的记忆都完整的保存下来。
  我点开最早的那一个,按照顺序从头开始读起。
  早在他童年的时候电脑尚未在国内流行,所以那些最早的日记有些不全,日期也断断续续的,看起来像是后来才从本子上录入进去的。
  ×年×月×日 天气阴雨
  ……
  妈妈的病还是时好时坏,我很想见一见妈妈,可是三姐不允许。三姐似乎很讨厌我,一看见我就会露出狼外婆一样的眼神,吓得我几天几夜都睡不好。大哥二哥对我也好冷淡。整个家里冷清清的,我几乎看不到什么人,除了帮我打扫房间的阿姨。一个星期几乎见不到爸爸几次面,阿姨说爸爸很忙,妈妈身体不好需要静养所以才不让我见的。她还说哥哥姐姐因为妈妈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好所以才会对我那么冷淡那么凶。我希望妈妈的身体早一点好起来,这样哥哥姐姐就不会那么讨厌我了。爸爸也会经常回家来吃饭了吧。希望妈妈也能像其同学的妈妈一样抱抱我亲亲我,带我去公园里玩。
  
  ×年×月×日 天气阴
  我不是妈妈的孩子,今天我终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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