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鼠猫)之人淡如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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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被白玉堂笑得猫毛倒立,心道当时他可晕了,但这白鼠一向诡计多端,装晕不过家常便饭,真拿不准当时他是真晕还是假晕。
一想到白鼠知道自己不端之行,展昭全身有如火燎。
当下取下玉玦,递与白玉堂:“展某的确受之有愧。”
白玉堂并不接,一把拉过展昭,把猫儿抱在怀里。
展昭大恼,又大羞,想要用力挣扎,却又恐牵动白玉堂的伤口。
白玉堂低头看怀中猫儿,双目圆睁,满面通红,全身颤抖。
白鼠怜爱一笑,用手轻抚猫儿的头发,柔声道:“薄皮猫又瘦了‘‘‘‘‘‘”
猫儿嘴唇轻颤,眼里水光闪闪。
白玉堂知他往日规矩中正惯了,今日被男子抱在怀里,地点竟是开封府,必是羞愤难当。
叹了一口气,白玉堂只得放开。
展昭一下子蹿没影儿了。床上落下那块温润的玉玦。
白玉堂拾起玉玦。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大嫂送的礼物,果然妥当。不过现在猫儿落下了,那权当定情信物吧。
几日下来,白玉堂知猫儿并不是真对他无情。
但情路坎坷, 白鼠开始修炼豁达乐观了。
展昭一如既往,前去竹林查看。竹林的入口仍是一片风平浪静。
太平静了,不管是这竹林还是开封府。
竹林本是一个诱阵,意在把对方注意力从开封府吸引过来。正如那日白玉堂所言,穆汀和霍猛的行踪已是暴露无遗,为什么对方一点反应都没?
还是假王朝的身份被看穿了?那开封府那边为何没有动静?
竹楼里的情形,到底怎样了?
展昭更加后悔自己不该意气用事,重创白玉堂。现在亲痛仇快,形势不明,都是自己一时意气犯下的大错。
夜晚渐渐来临。
新月初升,竹林一片虫鸣,偶有猫头鹰拍翅之声。
展昭却没有回府的打算。
白玉堂伤势已好大半,再加上白日在府内行径,展某又不是女子,竟被男子在供职之所肆意轻薄。展昭的脸上又升起红晕。
突听后面一阵响动,展昭警惕转身,来者竟是白玉堂。
“你不好好养伤,到这里来做什么!”展昭想到白日之事,仍自气愤。
却见白玉堂神色肃穆:“猫儿,情形不对。快随我入林。”
展昭大喜,却有忧虑:“你的伤‘‘‘‘‘‘”
“没事了。”白玉堂展开轻功,跃向前方。
展昭急忙跟过去。
行至半路,白玉堂突然停下了。展昭知竹林阵法凶险,不敢擅动。
只见白玉堂皱眉望天。
过了一会儿,乌云散开,月光撒下,白玉堂才继续前行。
展昭觉得好笑。练武之人,目力比常人好上数倍。白玉堂和展昭任督二脉早已冲开,夜间视物与白日无异,白玉堂何必要等月光照路。
是不是白玉堂的功力尚未恢复?
展昭捅了捅身边的白老鼠:“成了盲耗子了么?”
白玉堂微微一笑,说道:“是啊,心疼吗?”
展昭面上一冷,哼一声不作理会,眼中却难藏担忧歉疚。
白玉堂心喜,也知这猫皮薄必不肯再问,于是言道:“此阵的阵门,是随日月的方位而变换,多则小半个时辰,少则一盏茶的时间,变换一次。”
展昭惊道:“此等阵法,简直闻所未闻。”
白玉堂见展昭有兴趣,一边前行一边说道:“此阵名为凡人阵。我十岁之时,一位高人相传。”
展昭奇道:“这阵法之名倒是古怪。”
“那位高人言道,凡人偏执迷茫,不知自己所求何物;心思繁杂,工于旁门难修大道;行事癫狂,算人算天终算己。此阵阵门变化多端,就像凡人思虑万千;若不借助日月之力,连布阵之人都不知阵门何在,如同凡人偏执迷茫。”
展昭笑道:“这凡人阵之名,倒也贴切,不知那行事癫狂和这阵法有何关联。”
白玉堂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只见月色皎洁,白衣如雪。白鼠相貌本就美,月色之下,更是迷惑人心。
却见那绝美的脸庞蒙上一层狠绝,白玉堂幽幽说道:“布此阵之人,十之八九死于此阵之中。这就是凡人阵所谓的算人算天终算己。”
展昭倒吸一口气,抓住白玉堂的手臂,怕那人如广寒仙子月夜飞升一般。
白玉堂见猫儿受惊,笑了一笑,安抚道:“不过十之八九,不还有那剩下的一二也逃过了吗。”
再行得一阵,竹楼已在眼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案子就浮出水面了。其实偶一直在写案子,不过写得太隐晦了,下一章一定明写咯OO~
十四、四十年的乡愁
展昭待要进楼,白玉堂却一拦,只听得有飞鸟展翅扑腾之声。
“猫头鹰。”展昭低声道:“你到来之前我也听到过。不过刚才是飞进竹林,现在听声音是飞出竹林。”白玉堂神秘一笑。
白玉堂和展昭小心接近竹楼。
竹楼沐浴在月光之中,碧绿青翠,纱帘飘逸,微风轻抚,伴随竹叶沙沙之音,恍如天籁,只道此景只能天上有。
一身形修长的男子缓缓从竹楼里走出,白衣一派悠然。
白玉堂着白衣,华美狠绝,犹如地府玉修罗;此人着白衣,超然脱俗,好似天上谪仙人。
“展大人,白少侠。”白衣人原来是穆汀。
展昭欣喜,走近几步:“二位情况可好?这几日不能来探望,包大人担心得紧。”
“有劳包大人费神。”穆汀迎了上来。
白玉堂和展昭顿时闻到一阵艾草的苦香。
展昭暗笑,只道白玉堂公子哥儿性子爱讲究,爱在衣服上熏香,哪知天下爱讲究的不止老鼠一人。
穆汀笑道:“二位请进,穆某这就奉茶。”
白玉堂当下不再犹豫,一下子拔出画影,横在穆汀胸前,喝道:“说!霍猛在哪儿?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穆汀面不改色,笑得一脸无害:“白少侠果然是少年英雄。穆某做了手脚不假,白少侠还是发现得太晚了。”
展昭当下大惊:“穆汀‘‘‘‘‘‘你!”
“刚才二位吸入的熏香,叫乡愁。”穆汀看了看横在胸前的画影:“白少侠大可和我同归于尽,只是展大人的死活‘‘‘‘‘‘白少侠也不顾了么?”
白鼠一运气便知不妙,手中握紧画影,恨得咬牙切齿。
“白玉堂!”展昭叫了起来。
只见画影从穆汀胸口,一寸一寸,不甘愿的挪开。
“展大人也大可效仿此法,只要愿赌上白少侠的性命。”展昭把手按在巨阙上,气得浑身发抖。
穆汀倒是好兴致:“二位请随我进楼。”
竹楼内并不见霍猛的踪影。白玉堂紧挨展昭坐下。
穆汀端上茶,轻嗅茶香:“霍捕头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展大人不必担心。”
展昭眉目紧锁:“穆汀,你这是为何?”
穆汀望着楼外竹林,目光飘渺,又似望着更远的地方。
“为了一场孤独四十年的哀伤,为了一段等待四十年的人的幽怨,为了那从不曾流下的泪,为了乡愁。”
白玉堂和展昭堕入迷雾,不知其所云。
“那是四十年前,一个没有故乡的人找到了故乡,又被故乡抛弃的过往。四十年了,可以淡化了一切的恩怨,却剪不断这乡愁。”
穆汀静静地品着茶,好像时光已经沉淀了四十年。
白玉堂开始觉得胸口有些发闷,时而隐隐作痛,内力已经提不起来。
展昭一见,便知白鼠伤未痊愈,如今又中毒,忧心不已,一时间心绪激荡,对穆汀说道:“你到底要怎样?”
穆汀冷冷地看着白玉堂头上的细汗:“这乡愁,刚开始发作时胸口有隐痛,时而重,时而轻。以月之盈亏为期,每次新月将出之时,就是发作之日。”
展昭满目愤怒,拔出巨阙:“把解药交出来!”
话音未落,巨阙铛地一声落地。展昭大大喘了一口气。
穆汀微微一笑,对展昭言道:“展护卫难道不知,中了毒最好别随便动真气么?”
又转而对白玉堂笑道:“阁下是不是还在想,手上还有最后一张牌,就是这凡人阵。”
白玉堂脸色一变:“你怎知道此阵之名?”
“此阵乃我姑母所创,在你十岁那年,我姑母救你一命,再将阵法传于你,是与不是?”
提到姑母,穆汀面色带了温暖:“当时她对你说,你命中带煞,压得住这阵法,所以才将阵法传授,可是属实?”
白玉堂道:“确实如此。你难道真是那位高人的后人?”
穆汀走到琴旁,取下一个剑袋。
白玉堂和展昭定睛一看,剑袋里没有剑。
只有一个剑鞘。
十五、情计
作者有话要说:在鼠猫都不怕严刑逼供的情况下,穆汀的方法,还是很有效的。 只见那剑鞘通体漆黑,红色雕纹张扬盘旋于上,月光之下,鲜红的雕纹既像血,又似龙,透着邪气,又蕴含尊贵。
白玉堂不由自主“啊”了一声。
展昭见白玉堂如此反应,这剑鞘必是那高人之物无疑。
穆汀微微一笑,把剑鞘收起,对白玉堂言道:“现在确信了吧。”
白玉堂从座位上立起来,抱拳道:“请问东篱老人现在可好?”
“我姑母很好。不过,”穆汀淡然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姑母要我办一件事,还需白少侠相助。”
“救命之恩,白玉堂自当不遗余力。”
“那便最好。穆某是来向白少侠讨一样东西。”穆汀慢慢拾起地上的巨阙:“我刚见你进来之时,身形呆滞,怕是受了伤吧。”
“受伤的部位,是这里吧。”穆汀漫不经心地用巨阙挑开白玉堂的胸襟,胸口触目惊心的伤口露了出来。
展昭见穆汀言辞闪烁,不怀好意,又见他剑指白玉堂,一下立起来,挡在白玉堂身前:“穆公子意欲何为?穆公子的长辈既施恩于白玉堂,白玉堂又是知恩图报之人,对你,是绝对没有任何威胁。”
穆汀笑了笑:“展大人何必着急,那本就是姑母的,现在我这个作后人的要讨回,也是在情理之中。”
猫儿脸上一片警惕:“不知穆公子要讨回何物。”
穆汀笑得一脸无害:“区区在下想讨回的,只是当年我姑母给白玉堂的,那一条命而已。”
展昭胸口犹遭重重一击,喉头一甜,没想到这穆汀饶了这么大圈子,竟是要白玉堂之命!
猫儿掌心一片冰冷,反手紧紧握住白鼠的爪。
白玉堂轻轻回握,淡淡向穆汀道:“我的命,既然是东篱老人所给,现在你做后人的讨回去,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果然是一派英雄之气。那穆某也应当爽利些。白少侠自绝之后,展护卫我当亲自送出竹林。”穆汀把巨阙抛于桌上:“穆某不喜手上有血。白少侠自己请吧。”
展昭双目圆睁,快要滴出血来,看着白玉堂,把自己的巨阙拿起,几欲痛死过去:先是画影,再是巨阙,天是要亡白玉堂,还是要亡我?!
白玉堂看着连站都快站不稳的猫儿,知他定是伤心,柔声抚慰道:“十岁那年我命就该绝,现在多活了这么多年,还遇到了你,不是挺好么。”
再而转向穆汀言道:“还望阁下信守诺言。”
穆汀道:“那是自然。我以东篱老人之名为誓。”
那穆汀虽是个混账,对自己的长辈却是恭敬有加,至少猫儿安全了。
想到这儿,白玉堂心中一丝欣慰,眼一闭剑一横。
“住手!”展昭几欲疯狂,死死抓住巨阙,手握剑刃之处登时一片鲜红。
穆汀见此情形,知目的达到,悠哉地对展昭说道:“展护卫何必如此激动,凡事好商量。白玉堂的命,在下要了也没什么好处。”
展昭见白玉堂有一线生机,欣喜若狂,颤声问道:“你要什么~只要是展某能为之事,能取之物,就算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那名所谓的证人,现在在哪里?!”穆汀盯着展昭,如毒蛇吐信。
展昭大脑嗡的一声,双眼一黑,身形晃了两晃。原来那穆汀,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玉堂心中大痛,上前半步让猫儿靠在自己身上,对展昭说:“猫儿,别告诉他。”
穆汀大怒,刷一下抽出画影,抵住白玉堂胸口伤处,喝道:“你说是不说!”
展昭见画影就要刺下去,眼前又再现月老庙那一幕,登时天旋地转。
“开封府?!”穆汀双眼闪出寒光。
展昭只觉得自己恍恍惚惚点了点头,再也受不住,一下晕厥过去。
白玉堂一把抱住,见猫儿昏迷不醒,全身汗湿,面无人色,当下又痛又怒,大骂道:“穆汀!你要我命来拿便是,逼他做甚!”
穆汀已经收了满面狰狞,又是一片温和儒雅:“白少侠何必动怒,展大人无疾无伤,不还是好好的吗。”
白玉堂紧握拳头,天下竟有此等不要脸之人!
穆汀浑然不觉白玉堂杀人的目光,走到白玉堂身边:“这是解药。二位服下后,三日内不可动真气。白兄的伤口上外敷有雪贝的痕迹,不知是否也服入此药?”
穆某见白玉堂并不答话,知他对自己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