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鼠猫)之人淡如菊-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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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鞘(鼠猫)之人淡如菊
作者:狐狸一方
一、开封府的夜
白玉堂一如既往的翘着腿在房顶上吊儿郎当,对着月,抱着酒,一幅悠然自得。
已经入夏了,夜风轻轻的吹过,带给人们一阵阵凉爽。但此时坐在房顶的人,面上悠闲,心里却有点耐不住了。“这只猫,该不会打算巡夜到天亮吧”白玉堂喃喃自语,心里难免有点忿忿。难得从江宁婆婆那里带来了好酒,那只猫却连猫影都不见。
一阵稳健的脚步声渐近。
白玉堂一跃而起,回来了!不对····脚步过于沉稳着力,不似猫儿的脚步声般轻盈。一想到那只猫几乎就没有声音的走路方式,白玉堂的牙又咬起来了。
只见一名精干的官差进院,抬头一看,“来者何人!”那名官差喝了起来。白老鼠一愣,这里还有不认识我的?
王朝听见声响,带着众人赶来,看这情形,笑了。“原来是白少侠,失敬失敬。”转身对那名官差说道:“霍猛,这位是白少侠,来找展大人的,不必介意。”
霍猛也是一愣,然后众官差相视一笑,再抱拳笑道:“原来是白少侠·····”霍猛退在一旁,面无表情,嘴角却微微上翘。
白玉堂见众人含笑不语,心知霍猛与他虽然素未蒙面,但肯定从同僚那里听了什么关于自己的事情,不禁脸上一热,于是更恼,握紧手中画影,口不择言道:“既然知道是白爷爷,为何大呼小叫!”
此语一出,白玉堂便知不对。自己本就不是开封府的人,霍猛身为府差,也是尽忠职守,查问一个在开封府房顶逍遥的陌生人本是份内之事,自己何来责怪之词。
公孙策也闻身出来,听到白玉堂说出句,心中不禁叹道:本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英雄,遇到情字,竟不免着慌。还不知道展昭那孩子,对白玉堂这段情,是否知晓。
王朝和众人对公孙策见了礼,心想这位爷乱了方寸,倒是少见,上前笑道:“白少侠,这位是新调上来的捕快,霍猛。刚来不认识白少侠,请见谅。”白玉堂发作不得,冷面不言。
一道红影闪过:“刚来的捕快,冲撞了白兄,展某代为赔罪。”月光下的展昭一身官服,星目柔和,端方之气立显。
猫儿····白玉堂心中一热,嘴角不禁向上弯了起来,却见众官差相互之间默契的使眼神,那霍猛更是眼睛一眨一眨,白玉堂面上挂不住,更加着恼,冷冷道:“哪里~展大人的面子,白某怎敢不给,就此告辞。”说罢飞身而去。
展昭看着渐去渐远的白影,恨不能马上拔腿想去追,却碍于众人在场,于是说道:“白少侠来访,必有要事相告,展某且去问一问。”
开封府众人齐声道:“展大人请便。”
展昭带着巨阙,急忙飞身赶去,临走前看到罪魁祸首霍猛一眼,心道此人能让白玉堂吃瘪,也算少见。
哪知对上霍猛一脸大开眼界的表情,展昭也不禁一窘,飞身离去。
公孙策说道:“大家都散了吧,值夜的值夜,没值夜的回屋休息,明日还有公务。”众人皆散去。
霍猛正要离开,被王朝一把拉住:“霍兄弟,你今天刚来,就别值夜了。府内公务繁忙,白日还没来得及带你去你的房间。这别院一向是展大人住,离院子不远还有一间房,你就住那儿吧。”说罢,拖着霍猛就走。
“王兄弟,展大人和白少侠····”
“呵呵,他们是不打不相识,以前老是刀剑相向,半夜都不消停。现在还好,白少侠只是每月月初找展大人喝喝酒。下次看见他,可千万别叫了,那位爷就只有展大人能拦得住,面冷心狠。”
“今日还多谢王兄弟解围。”
“哪里,以后都是自家兄弟。”王朝一边推开房门,一边说道:“就是这儿了。”霍猛向王朝道过谢,王朝离去。
白玉堂见展昭追上来,渐渐缓下脚步。两人此时已置身于城外的树林中。
抱酒对月。
展昭道:“好酒!”
白玉堂微微一笑,觉得自己江宁这趟走得不冤。
“猫儿,天下最锋利的剑 是我的画影 还是你的巨阙?”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再锋利的剑,也藏于剑鞘之中。”
白玉堂微微苦笑,猫儿,你会是我今生的剑鞘么?
明月当空,虫鸣一片。白玉堂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展昭一眼望去,只见月光流转,白玉堂平日眉宇间的煞气竟全然不见,跳荡的眉目也是一片安然之色,微风拂过,树上那人静若处子,白衣如仙。
展昭默默的坐在他身旁,一语不发。
天地间,似乎寂静下来。
霍猛正要睡下,忽听见外面有些声音传来,像是呼喝犯人之声。
什么人犯,竟要晚上移送。霍猛出门一看,果然是府里的大牢新押进的一干人犯。其中一个,二十上下的年纪,长得甚是眉清目秀,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有愤怒,有伤痛,还有些惋惜。
霍猛看到这双眼睛,觉得有点熟悉,搜寻了一下记忆,确信自己不认识此人。
只见王朝过来,指挥众官差把一干人犯押入大牢,看到霍猛在这里,朝霍猛招了招手,然后带着那双眼睛的主人,七拐八拐的进入了偏房。霍猛疑惑地跟了上去。
霍猛前脚进房,王朝马上把门关上。
那双眼睛仍然看着他,带着复杂的感情,霍猛大有招架不住之势。王朝一边解了那人犯的手铐脚镣,一边说道:“穆公子,受委屈了。”
那穆姓男子翩然欠身,“形势所迫,怨不得人。”
王朝转向一脸疑惑地霍猛,肃言道:“这位是穆汀穆公子。包大人、公孙大人和展大人马上就到。”
说话间,包拯和公孙策推门而入,温润的展昭和一身戾气的白玉堂跟了进来,王朝却在四位进入之后马上走了出去。霍猛又是一愣。
包拯微微一笑,说道:“穆公子是一桩案子的重要证人。此案兹事体大,圣上下旨八贤王和逍遥王二位王爷亲审。穆公子的安全,就由我们开封府保护。”
霍猛心道:怪不得半夜押送犯人,原来是要掩护这位穆公子入府。
公孙策和包拯对视一眼,包拯点点头。
公孙策对霍猛说道:“穆公子的安全至关重要,所以大人决定让穆公子在府外由你贴身保护。展大人和白少侠会在暗中相助。”
霍猛心道:费这么大力气把人送进府,现在又要送出去,是何缘故。当下又不便再问,只好一抱拳对二位大人说:“霍猛自当恪尽职守。”
展昭道:“二位的藏身之处,展某已经做下安排。今晚还请穆公子和霍捕头先回房休息,明日清晨随展某前去。”霍猛道:“有劳展大人。”
商议一番明日如何上路以后,众人散去。
王朝见霍猛和穆汀出来后,对穆汀说道:“穆公子,霍兄弟武艺高强,心思细密,开审之前请和霍兄弟日夜同处一室,以保万全。”穆汀淡然道:“这是自然。”
霍猛带穆汀回到自己房间,明白了在捕头快升松江府总捕之际,为什么突然被调到开封府。自己的房间和展昭的院子靠得近也是早在安排之中了。不过今天和白玉堂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引起众人注意,倒有些坏事了。
穆汀在旁边静静看着他,早些的波涛汹涌一丝也寻不见。倒是霍猛直视着他:“穆公子,我们见过吗?”
穆汀一笑:“霍捕头~我们见过?”
二、竹楼
烛火跳动,房内,展昭正在沏茶。
和酒比起来,茶似乎更适合温润如玉的展昭。
白玉堂斜靠床栏,静静的看着,只想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展昭沏好茶,正要递过去,不想却看到眼前此人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微微一笑。
好像心事被猫儿洞穿的样子,白玉堂从床上跳起来,接过茶问道:“那霍猛是什么来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好像很放心把人交给他。”
展昭一时间神色肃穆。白玉堂悔不该提起公事,辜负了今晚的月光和酒。这只猫儿,只要一提到公事,又正经又严肃,哎~
烛火跳动,只听展昭缓缓开口道:
“霍猛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白玉堂有些难以置信。
“对,一个普通得再也不能再普通的人。”展昭端起茶,看着外面的月光。
“那为何这么重要的事情·····”白玉堂有些疑惑
“普通人也分很多种的,有聪明的普通人,有不聪明的普通人。这些人虽然没有显赫的家世,但不代表没有才能和智慧。”
“那霍猛····”
猫儿露出狡黠的一面:“白兄觉得呢?”
白玉堂脸上浮起笑容,“猫儿觉得呢?”
霍猛把穆汀安置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在地上打了个地铺,和衣而卧,暗自思道:自己出身寒门,父母都老迈贫穷,等待自己供养,好不容易凭自己的才能,就要升任松江总捕,出人头地,无端的被平调到开封府,心里难免不快。但看目前的情形,朝廷是有更重要的任务委托于我,只要将此事完成,职务不会仅仅是一个总捕,调到开封来也不错,到时候再把年迈的双亲接来,不知道父母在松江怎么样了······想着想着,霍猛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霍猛和穆汀推门一看,展昭和白玉堂已在屋外。四人从偏门而出,白玉堂领着,跃马直奔城外。只见一片竹海,绿色葱翠,很是喜人。霍猛却感到周围透着一丝煞气,不仅微微皱眉,余光瞟到穆汀,发现他也神色凝重,心道二十上下的年龄就有此般遭遇,也难为他了。
白玉堂厉声说道:“大家跟着我的脚印走,一步也错不得。”
大家弃马步行,不敢马虎,亦步亦趋,走了约一盏茶的功夫,眼前不禁一亮。一弯清水映着竹叶的翠绿,清水边一幢竹楼亭亭玉立,别具匠心。大家进得楼去,只见竹楼青翠,白纱为帘,一张古琴在桌上,香炉倚在琴旁,幽雅精致。此情此景,令人心旷神怡,刚才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猫儿不禁笑了:“白玉堂,这该不会是你金屋藏娇之所吧。”
白玉堂大窘,急忙否认:“不是!”
一直没做声的穆汀开口了:“那白兄的藏娇之地在何处?”
白玉堂恨恨,心道这小子也不什么善茬,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还有开玩笑的心思。
霍猛心中一笑:“白少侠虽年少风流,却能暂将此地借出,足见其深明大义。”
白玉堂气结,不想再与此二人纠缠,当下说道:“楼里有足够两个月的食物和水,这是五爷专用的信号弹。”说罢把一节白筒塞给霍猛,拉着展昭便走。
霍猛远望二人背影,发现走的路径和来时已经不一样了,心中不禁一凛。旁边的穆汀开口了:“这阵法果然厉害。如若白玉堂两个月内不进入竹楼,你我二人只怕要困死于此。”霍猛答道:“白少侠乃是坦荡之人,穆公子请放心。霍某受命保护穆公子,定然也会拼死相护。”
穆汀微微一笑:“霍捕头倒是多心了,穆某只是在想,别人进不来,我们却也出不去。如果白少侠不幸被奸人所害,霍捕头与区区在下,就只好陪葬了。”
霍猛知他所言非虚,当下闭口不言,手却紧紧的攥住了白玉堂给的信号弹。
三、间隙
竹林外,展昭和白玉堂策马而行。白玉堂笑道:“真亏你心思周到,清晨出来时两人合骑一匹马,回去时我们一人一骑,谁也不会觉着奇怪。”
“关键时刻,也不得不多考虑一些。”展昭悠闲的拂开垂下的树枝。
“猫儿没发现我们出府的时候的探子么,他们日夜监视着开封府,再怎么掩盖,穆汀的行踪只怕还是暴露了。”白玉堂策马追上展昭,与他并肩而行。
展昭看了白老鼠一眼,笑得大气端方:“当然发现了。但他们不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
“请君入瓮么?”听着像绕口令一样的回答,白玉堂发现这猫也有腹黑的一面:“猫儿在官场是越来越如鱼得水了,小心变成黑心猫。”
展昭白了老鼠一眼:“可惜这瓮本是白兄的温柔乡。”
白老鼠急了:“猫儿,别听他们胡说!那是白爷爷在开封的老巢。”本是打算和你隐居用的。这半句白玉堂倒是吞了回去。
展昭嘿嘿一笑:“原来是老鼠洞啊。”展昭策马前行:“以后我知道在哪里抓老鼠了。”
白玉堂一边摇头一边追上去,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说这猫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开封府。
包拯急急地翻看卷宗,公孙策在那里悠闲的品茶。展昭一进门来,暗叹道同人不同命啊,就像那只白老鼠一样,和自己这劳碌命相比,某只总是那么的悠哉。
“大人,公孙先生~”展昭向二人见礼。公孙策微笑道:“回来了。”包拯关切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一切依计划行事。”展昭欠身答道:“霍猛与穆汀二人已经安置好。”
包拯叹道:“离开审还有一个月。阿策,你觉得此事稳妥吗?”
公孙策笑得像狐狸。
展昭大寒,怪不得那只老鼠老叫先生公孙狐狸。
三人在书房商议一阵,不觉已经月明星稀。展昭告退出来,暗道糟糕。原来白玉堂在追月楼等他,刚才议事,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