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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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说他是直的,老大!”
“性取向是可以改变的小同志。当然了,这需要适当的时机和正确的引导。”
拓永刚笑起来,“把人往窄路上领也好意思说是正确引导?”
“窄不窄的,看各人怎么想。”
“我觉得你很需要找个人来分散你的注意力。”拓永刚指的是拍拖。
“舍近求远是很愚蠢的,就你了。”
“又来了。”
拓永刚起身去拿饮料,打开冰箱,里面塞着差不多20听王老吉。他向吴哲打了个眼色,问他要不要?吴哲点点头。拓永刚拿着凉茶回来,两人喝着冰凉的饮料,又开始聊。
“那人干什么工作的?”
“开出租。”
“哦,就你老是叫他车的那个?”
“知道真相的心情怎么样啊?”拓永刚没办法不想起吴哲他们对齐桓来历的有关猜测,居然有人说他也许是建筑工地上的民工……他交的都是一帮什么朋友啊?
“感觉不错,起码在这一点上我很有竞争力。”
“你们就别瞎猜了啊,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
“他知道你喜欢男人吗?”
拓永刚喝凉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有什么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下,之后他抿了口凉茶,说,“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不过齐桓知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拓永刚觉得都不存在什么问题,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交集。
齐桓跟小月坐在一家餐厅里,俩人在吃饭。饭吃得有些沉默,今天是小月主动约的齐桓。一周前她跟齐桓刚吵了一架,之后就开始冷战。吵架的原因就是齐桓的头发,小月觉得齐桓的头发长了,应该剪了,就和齐桓去了一家发廊。小月对发廊里贴的一个模特的发型非常感兴趣,她认为那个发型适合齐桓。但齐桓不喜欢那个像刺猬一样的发型,不伦不类的。他不愿意剪,小月就有点发脾气了,两人三言两语不合,很快就吵了起来。小月一气之下跑出了发廊,齐桓更是一屁股坐在发廊的剪发镜前,对理发师说,有多短给我剪多短。
齐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小月,总之在小月跟他冷战的这一个星期里,他只打过两次电话给她。一听那边还在气呢,自己也没了要哄的心情。心里有一种就这样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情绪。齐桓谈恋爱的次数不多,但他也知道,能让自己这么懒惰,提不起精神去哄一个女孩子,那自己十有j□j是对这女孩子不够上心。既是这样,那他也乐得不再纠缠来纠缠去,就想让这事情,这段感情就这样结束了。但没想到一星期后小月主动给他打来了电话,约他见面。
吃着味同嚼蜡的晚餐,气氛凝滞得令人不舒服。齐桓无端端地就想起跟拓永刚一块儿吃饭时的舒坦感觉,那才叫吃饭,让人食欲大开。
“你打算就这样了吗?”
小月突兀的发问让齐桓愣了愣,他没有反应过来。半晌,他才知道小月在跟他说什么,他咽下了嘴里的东西,不咸不淡地说,“什么这样?”
“跟我。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我们俩可能有点不太合适。”
小月应该是没有想到齐桓会这么说,她想象不出来齐桓竟然会为了个头发的事情跟她说分手。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了,感情的事,经历过一次就已经可以了解,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能再争取,什么时候应该抽身走人,放大家一马。可惜的是,她其实,想过要跟齐桓结婚。但现在这些东西,没必要说给齐桓听了。她看得出来,齐桓也不在意这些。她觉得她该想的是,这两个月来,她是怎么跟齐桓谈的恋爱。
小月把自己的拎包拿在手上,“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小月很快地离开了餐厅,齐桓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又一次的恋爱失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小月。桌上的饭已经半凉不热,不过齐桓还是很认真地吃完了。
通常来说在拓永刚的日常工作中,跟尸体接触的机会其实并不算多,一些伤害案中的受害者才是他要经常面对的对象。他要给那些伤者验伤,判断伤害程度。在他看来,在所有的伤害案里,最残忍的就要算硫酸毁容了。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像是突然间都认识了这种腐蚀性超强的化学制剂一样,在认识的同时也对它的用途有了一个愚蠢至极的认同。并经常加以利用。拓永刚心情复杂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男人,这又是一个硫酸毁容案。不同的是,这回是一个男人毁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容。
通常来说在拓永刚的日常工作中,跟尸体接触的机会其实并不算多,一些伤害案中的受害者才是他要经常面对的对象。他要给那些伤者验伤,判断伤害程度。在他看来,在所有的伤害案里,最残忍的就要算硫酸毁容了。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像是突然间都认识了这种腐蚀性超强的化学制剂一样,在认识的同时也对它的用途有了一个愚蠢至极的认同。并经常加以利用。拓永刚心情复杂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男人,这又是一个硫酸毁容案。不同以往被泼硫酸的受害者是女性的是,这回是一个男人毁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容。作案动机特别简单俗套,争风吃醋,他们争的也是一个男人。
处理这起伤害案的是下面的一个派出所,派出所的同事们提起这起案件里的三个主角,言语里总是带着鄙夷与讥笑。说什么难听的都有。拓永刚不吭声,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人以群分,处在不同圈子里的人总是不能够理解另一个圈子里人的想法,沟通不来的,也无法消弥两者之间在认知上的差距。唯一能做的,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说起来轻松,事实上,又哪里做得到不互犯秋毫?拓永刚看了一眼坐在病床旁的男人,他就是案子里那个伤人者的男朋友。灰色短袖衫,黑色西裤,留着分头,年纪大约35岁左右——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拓永刚没有看过笔录,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纠葛,才会让事情弄到今天无法收拾的地步。那个男人原先一直盯着床上的人看,病人刚换过药还在休息,感觉拓永刚在看他,他也转过头来看着拓永刚。眼神里有些微的隐忍和克制,这几天跟警察们打交道已经让他非常的疲惫,甚至由于总是听到一些不友善的话语,让他对警察已经是相当的排斥,大有避之不及的意思。
拓永刚什么也没说,低下眼睑不再看他。伤者脸部I度II度烧伤面积超过70%,左眼完全失明,属重伤。对于这样的一个后果,伤人者也将会付出几年刑期的代价。离开病房的时候,那个男人把脸埋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中。
“真是想不到,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真是疯狂。”跟拓永刚来医院的是派出所里一个年轻的小警察,看他的肩章似乎还是个没毕业的实习生。眼下他那张年轻稚气的脸上满是不屑和鄙夷,这让本来已经打算对这件事保持沉默的拓永刚忍不住说道,“真正疯狂的人你还没见过呢,如果你毕业之后还当警察,你一定会对人这种动物有一个新的认识。”
小实习有些讪讪,“咳,拓医生你说话的样子真像我爸……”
拓永刚故意横了他一眼,小实习一溜烟跑出住院大楼,把停在停车场的车开过来载拓永刚回派出所。派出所是老百姓们最熟悉最常见的那种派出所,地方不大,户籍室设在最靠大门的那间房子里。往里是接待室兼值班室,审讯室,关押室。楼上是办公室。拓永刚路过其中一间审讯室,门没关,但他也没往里看。却突然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拓……刚子。”
故作熟络的热情声调,像极了掉坑里的人看见熟人从头顶上路过。
“哎,齐桓,你怎么在这儿啊?”
事情办完了,拓永刚走出派出所,齐桓在门外等他。
“不舍得走?”
“等你啊。”
今天齐桓有点倒霉,遇上碰瓷的了。那老头跟他不依不饶,非要他赔偿医药费。他要是要个2、30块,齐桓也就认了,可他狮子大开口一报就是500块!齐桓当然不会做这冤大头,就这么着跟那老头的同伙起了争执,有路人报了警,警察把把他连同那老头一块儿带派出所里来了。在派出所里一耗又是大半天,事情还是没有得到解决。就在齐桓恨不能暴揍那老头一顿的时候,拓永刚出现了。在拓永刚回头走进审讯室,用平平淡淡的几句话证明他跟齐桓真的是熟人之后,事情一下子就变得好办了。老头说家里有急事,不跟齐桓计较那么多,让齐桓赔他点打的费,他就自己回去了。齐桓也不跟他多废话,给了他30块钱。
本来要送拓永刚回市局的小实习不用跑那一趟了,齐桓接替了他的工作。拓永刚把头靠在座椅靠背上,尽量地往后仰,拉伸自己的脊椎,末了还转了转脖子。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他安静地坐着不动了。车上了一桥,拓永刚接个电话,他看到手机屏幕时脸上掠过一瞬的欢快,想必打电话过来的是能让他开心的人。
“嗯?没事,刚办完事正在回局里的路上……晚上?可能会晚一点,嗯。怎么了?……你们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拓永刚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我就这样了,怎么着?……行了,你们自己去玩儿吧,不用管我。……用不着,留你自己用吧。嗯,挂了。”
拓永刚挂了电话,把手机攥在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在发呆。齐桓就问他,“晚上还得加班儿?”
“啊,有点东西要处理。”
“也挺忙的啊。”
“还行吧。”
齐桓不再说什么,穿过一个路口,便到了市局门口。
“谢谢啊,你把票留着,照算。”
“有得便宜占我当然不会放过。”
“你也不用这么直接吧?”
“我要说算了不是很虚伪?”
拓永刚就笑,“走了。”
“哎,改天一块儿打球怎么样?”
“行啊,只要我有空。”
车外有人正巧要打车,拓永刚不再多说什么,下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12
拓永刚打字很快,一分钟可以打150个字左右,如果一个人几乎每天都有一大堆2页或2页往上不封顶的鉴定书要打,那他的打字速度不快也得练到快了。因为法医鉴定书不同于其他的文书,找个外行来打有时候会出现一些错漏,所以法医们的鉴定报告一般都是自己打。法医室里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是,堆积的来不急做的鉴定书差不多都是资历最轻的那个来做,这也是对新人的历练。拓永刚的抽屉里常年放着眼药水,经常对着电脑容易眼睛干涩,滴眼药水滴得比喝水还频繁。
打完一份鉴定书,拓永刚按“打印”把它打印出来,在等打印机工作完毕的间隙,他又开始滴眼药水。冰凉的液体滴进眼睛里,抚慰着困乏干涩的眼球,瞌上眼,让眼睛得到片刻的休息。办公室里只有打印机不断吞进纸张,往纸张上喷墨,再把纸送出来的声音。揉揉僵硬的脸,拓永刚开始打另一份鉴定书,这个相对简单,估计3000字就搞定了。
齐桓在家陪老爸老妈吃完了饭,一家三口在客厅里吃着西瓜看电视。家庭论理剧,哭爹叫娘的,热闹得很,可老太太喜欢,老头儿也就不跟她争,也跟着看,齐桓是只专心吃西瓜,对电视上的噪音是充耳不闻。妈妈在电视播广告的时候会问齐桓些事情,在外面有没有跟人起矛盾啊?这么久了有没有合适的姑娘想跟他谈恋爱啊?等等之类的。齐桓嗯嗯啊啊地应付着老妈的问话,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小月的事情老妈并不知道,齐桓也没有要告诉她的打算,以前没分手时没说,到如今都分手了就更不会说了。收拾收拾茶几上的瓜皮,垃圾袋里的垃圾都冒了尖,齐桓扎好袋口,到厨房洗了洗沾满西瓜汁的手。
他提了厨房里的垃圾和客厅里的那一袋,就要出门去。“妈我拿垃圾下去啊。”
“嗯。”
齐桓把垃圾扔到楼下垃圾筐里,长舒了一口气,夏夜炎炎,楼与楼之间的这点空地上根本都没有风,静得树叶都不动一动。齐桓慢慢地沿着水泥路往外走,走个两三百米这样就会走到小区的操场边,那里地方宽,比较适合乘凉。很多大人小孩都出来纳凉了,吵吵闹闹的,大人们凑成一小撮一小撮的在聊着什么,小孩子就聚在一块儿追追跑跑。有几个小鬼冲齐桓这边跑过来了,领头的那个冒失鬼光顾着跑,连路都不看,差点就跟齐桓撞了个满怀。齐桓伸出胳膊轻轻一拦,刹住了他往前撞的劲头,那是邻居家的小男孩儿。
“跑这么急干嘛呀?当心摔跟头。”
小男孩玩劲上来了,也不答话,冲齐桓笑了笑,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齿,又继续跑。后面的小孩子也跟着在后面撵。
“哎,臭小子……”齐桓拦不住,也就随他们去了。
有熟悉的人跟齐桓打招呼,齐桓走过去跟他们寒暄,顺便也看两眼杀得正酣的棋局。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桓偶然从人堆里抬头看了一眼周围,不下棋的男人们都坐在一处侃着什么,有嚷得大声的可以听见是在谈论房价和油价,抱怨着这个社会的诸多不公平。展望未来都觉得j□j这么弄迟早要倒台之类……远处女人们忙着给玩得满头是汗的孩子擦汗,也有揪着孩子的胳膊往家拖的。这就是普通人的日子,每天辛苦劳作,回到家吃上一顿并不是很丰盛的晚饭,给孩子盯一盯功课,之后到院子里来跟左邻右舍侃侃大山,等时间不早了,就各自回家,洗洗睡。第二天又再重复今天的一切。波澜不兴,平淡得比白开水还要白开水的人生,一代代,一世世地延续下去。这其中,也包括齐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齐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心里闪过一种不情愿的情绪,谁不愿自己的人生跟别人的不一样,期望比别人更精彩?齐桓笑了笑,可能在骨子里他不愿承认自己的碌碌无为。
拓永刚正打着鉴定书,桌上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下意识地,他觉得这电话不会给他带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