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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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攻齐的牵制,这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服人跪在太庙之中,跪在燕国列代祖宗灵位之下,闭目静静祈求:祖宗有灵,保佑燕国收复故土,还于旧都,祖宗有灵,保佑燕国收复故土,还于旧都,祖宗有灵,保佑……
一遍又一遍,服人不知道跪了多久,祈求了多少遍,直到庙外鼓声响起,服人才睁开眼。
从太庙里出来,看到等在那里的夏瑜,夏瑜也看着服人,道:“君上。”
只有这两个字,多余的夏瑜一句都没多说,而服人也看着夏瑜,深吸一口气,道:“阿瑜,这十几年的卧薪尝胆,在此一搏了。”
夏瑜神色淡淡的道:“我燕国必胜。”
服人耳边听得夏瑜的话,站在太庙的高阶之上,俯视着下面清晰可见的燕国宫室,握紧了隐在长袖中的拳头,神色坚硬狠厉,道:“必胜,必须胜。”服人吐出这句话时,目视南方,声音里有着说不会出恨意与决绝。
齐国,临淄,上将军府,有斥候一日三进,日日不绝于北地消息,当最新的燕地探报送到田舒手中时,田舒噌的从案几后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回禀的探报,道:“燕国国君亲率七万大军征伐中山国,姬服人疯了吗!?”
愣愣的看着手中探报,还没等田舒做什么反应,就有上将军府家仆匆匆而进,禀报道:“禀上将军,老大夫回城了。”
田舒还没等燕国国君亲征中山国的消息中反应过来,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又一愣,上将军府中家仆通常都称呼田舒的父亲田至为老大夫。
田至年纪渐长,但并未在临淄致仕养老,而是仍旧在外任职地方大夫,田舒亦曾劝过自己的老父亲不要再太过辛苦,但田至叹了口气,道:“老太师已经不在了,你父我无能,不能如老太师般匡扶朝政,鼎力田氏,只有去地方上,能够给齐国百姓做点实事,你父我才觉得自己不算是老而无用。”
田舒听到老父如此说,也不就不再试图劝阻了,反而亲自送老父田至到地方赴任。
田舒知道,昔年老太师去世时的种种,田至虽然为了保住家人尤其是自己这个儿子,做了些在时人看来有些不够忠义的事情,但田至这个老太师一手提拔起来的理政之臣,论本心,其实一直是有心为田氏为齐国好好做些事情的,父亲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语气劝阻,不若随其心愿。
田至在地方日久,现在下仆却回禀说他回城了,怎能不让田舒惊讶。
然而还没等田舒惊讶多久,便又有家仆匆匆跑进来道:“老大夫进府了。”
田舒一听,顾不得其他,急急整了整衣襟,便出去迎接自己的老父亲了。
田至老了,须发几近全白,由家仆下人扶着,迈过将军府的正门,正往府里走,田舒急急从里面奔出来,见到自己的父亲,先行施礼,施礼完毕便扑倒田至身侧亲自搀扶着自己的老父亲向将军府里面走。
田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太多表情,但越是往这府里走表情渐渐变化,有了几丝淡淡怀念之色,再后来,及至进了将军府内厅也就是昔日老太师田彪办公做事的地方,田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是流下泪来,老泪纵横。
田舒如何能不知道田至为何流泪,只是知道又如何,有些事情无言可解,田舒扶着田至坐了下来,看着用袖子擦拭着眼泪的田至,良久,田舒才开口道:“旅途劳苦,父亲年事已高,何必奔波。”
田至看着这间屋子,又看了看在自己下首执礼甚恭的儿子田舒,神色复杂,良久,叹息一声道:“舒儿啊,你怪我吗?”
当年老太师病重,夏瑜出事,田舒记得要往外冲,却被田至硬生生派人打晕了捆起来给圈在府里不许出去,此时田至这么问话,田舒当然知道是指当年之事,田舒笑了,笑的时候眼中微微含泪,道:“父亲是为我,也是为了我们家上下这么多人的性命,我怎么会怪父亲呢。”
田至叹了口气,道:“舒儿,我这一辈子,小心翼翼,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为父老了,我……我见不得再有……阿瑜他虽然……我一直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可是你才是我的亲生儿子,比起阿瑜,我更看不得你有事啊。”
田至这么一说,其实田舒已经知道他的老父亲要说些什么了,叹了口气,田舒神色有些微黯然,道:“父亲是为了我不接受执政的任命而来的吧。”
田至叹了口气,道:“舒儿,我知道你对执政向来是忠心耿耿的,但是你要知道此时执政已经是齐国实际上的君主,不是以前和你一起吃喝玩乐的兄弟了,更何况他的内室是田赵氏,而田赵氏对昔日老太师一系,素来是视为眼中钉的,你再这么推诿下去,你就不怕给自己招祸吗?”
田舒是神色有几分寂寥,一种无人可诉说无人可理解的孤寂之感油然而生,田舒微微闭了眼睛,道:“我……我不接受执政任命,不是为了我个人得失,而是为了我们田氏,为了我们齐国。”
田至看着田舒,满是心痛,道:“我知道,你的本心,我知道,可是那又如何!现在的执政和先执政不同,倒是能容得几分有才之人,哪怕不是田氏子弟也愿意有一定程度的重用,可是昔年夏瑜的事情实在大伤我齐*威,大才之人,不肯来我齐国,小才之人求官求爵心切,却无大用,这齐国上下,若论军中威信,若论堪用之才,到头来还是你是独一份儿的,可就是因为如此,你已经很是招人嫉妒,此时你又屡次拒绝出战,难免没有小人借机诬蔑于你,这些你想过吗?”
田舒神色漠然不语,田至见田舒如此神色,从怀中掏出一份军报,递给田舒,道:“这是执政让我转给你的。”
田舒见到那份齐国国府制式的军报,一下子就明白过了——为什么老父亲辛辛苦苦从地方赶回来,这是来替田襄做说客来了。
田舒心中明了,却没对此作过多的反应,只是默默的接过那份军报,打开一看,又是一愣,道:“燕国送守城器械和各种军备道燕国南部城池,却并未派遣人马南下,燕国南部与我齐国接壤的城池,并未增兵,各处守军则是加固城池,似乎在着重于守城。”
田至道:“执政已经同意了你的奏表,愿意派一支五万人的大军北上,防备燕国南下。”
田舒听得诧异,因为一直以来他都不是要蓄意不接受任命,而是在与田襄是否要防备燕国有分歧所以才抗命,此时听得田襄竟然同意了派军北上,便问道:“何人为将?江夺?”
田至道:“不是,是执政正子,田子庄。”
田舒一怔,脱口而出道:“那个小子才刚十五岁啊,乳臭味干!”
田至狠狠瞪了田舒一样,道:“慎言!”
田舒目中满是激烈情绪,忽地站起来,却被田至猛地喝住,道:“你要干什么去!?”
田舒道:“大军置于未冠小儿之手,简直笑话!执政难道当人人都是阿瑜,可以少年将才,未冠领军吗!?我去找执政!”
田至道:“不用去了,执政知道自己的儿子年少,所以令派了赵氏的陪臣和军中老成持重的人辅助,执政如此做法,只是想要给自己的儿子培养几个军中的班底,这也是田赵氏的心思,毕竟军中你一人独大太久了。”
田舒听得此话,苦笑道:“我此时竟成了田须的那般人物了吗?”
还没等田至说话,就听到外面有斥候探兵喊道:“报!报!报!”
田舒听得那斥候探兵声音焦急,他治军日久,已经养成斥候探兵随时进报的习惯,便道:“进来,直禀。”
那斥候急得气喘吁吁,一进来便回禀道:“晋国大军开拔,已经快要逼近廪丘了。”
田至一听,便有些急了,他虽然不懂军事,但到底经历过当年三国伐田的大战,知道廪丘是齐国东部门户,此时听得晋军逼近,急道:“舒儿,此时应付晋国要紧。”
眼见晋军已经大军兵临,田舒也知道不能再与田襄争执下去了,叹了口气,道:“父亲,请您回去禀告执政,我接受国府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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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海风的吹拂里带着些许的咸涩,吴豹站在海船的夹板上;感受着这海风的气味;良久;微微叹息一声,道:“国俌眼光长远;常人难及。”
“你这话和废话有什么区别;国俌当然常人难及。”
一个颇为清瑞的声音从吴豹身后传来;吴豹回头,见到一身常服的杞熏站在自己身后;淡淡微笑着看着自己。
吴豹也是笑了;道:“你这个渤海郡守倒是怪啊,好好的郡守不做;非要跟着海船水军南下”,说道此处又上下打量了下杞熏;道;“看不出来啊;你一个杞国人,现在再舟楫之上如履平地啊。”
杞熏淡淡道:“十年前灭东胡置渤海郡时,国俌就曾亲自下令我渤海郡以贩卖燕盐为名义,藏兵于民,训练水军,十年下来,就是块木头,也该适应了。”
说道此处,杞熏似是想到了什么,起了上下打量了下吴豹,眼中有调笑之意道:“倒是让我没想到,你不是吴国人吗?不是说吴国人坐船比骑马还多吗?怎么几个月前刚来的时候,竟还晕船了。”
一贯没脸没皮的吴豹成功的向来颇为宽厚不挤兑人的杞熏调侃的脸红了,心里嘀咕道:谁说杞熏厚道,越是厚道的人一调侃起人来越是让人受不了。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吴豹,他是吴国人,这时代列国之中水军最强的就是吴越,其他的邦国,大多是干脆就没有所谓的水军编制的,越灭吴后,越国的水军独霸当世,燕国处于北地,当时夏瑜花费重金从吴越之地挖来善御舟楫者,国中有不少人都是反对的,就连杞熏也不怎么赞成,但是夏瑜力排众议,不仅每年都花费巨资投入到水军中,并且在杞熏治理的渤海郡处以贩运燕盐为名,穿梭于燕地与齐地之间的海域,因为多是渤海郡的燕人穿梭于此,这片海域已经被燕人习惯性的叫做渤海。
吴豹本来自恃水性极佳,以往夏瑜命令国府军士到渤海郡去“体验”海上生活时,他大多趁着这个时间请命去北地打仗赚军功去了,这回燕国国府大规模调遣,他倒是第一次来体验了把海上远行,然后,这位自恃水性很好的吴国人吴豹,很是丢人的晕船了。
吴豹讷讷道:“我是没想到海上的风浪和湖泊河流那么不同。”
杞熏神色很平淡,道:“善射者死于射,阿豹你也该收收心沉沉性了。”
吴豹看着杞熏面上喜怒不显的样子,心中一动,微微带着叹息的感慨道:“难怪君上与国俌都赞你说‘杞熏有为帅之资’,你倒是越来越稳重了,我听说这次大战过后,朝中有意授你太子太傅之爵,让公子谦到你的郡地去历练。”
杞熏神色没什么变化,看着眼前不见尽头的海面,阵阵海风,似乎丝毫没吹拂不动他的心绪,道:“君上和国俌都有意让公子谦多谢历练,军中也好,地方也好,都想多为他铺铺路,毕竟现在君上活下来的几个儿子,只有公子谦长成了。”
吴豹也是感叹道:“是啊,那年那场大瘟疫,哎,现在君上的几个孩子,除了公子谦,大的还不到六岁,小的,今年刚生的那个,不过几个月大小,国俌又没孩子,公子谦是长子,看来以后太子的位置,十有□□就是他的了,只是,我觉得公子谦这人,好像不如小时候聪敏了。”
杞熏目中划过一丝异色,道:“你这么觉得?我倒是觉得现在的公子谦,有时会有几分让人觉得胆寒……”那种木讷外表下压抑的一些东西,那极其偶然中的一瞥,让杞熏至今不能忘却。
吴豹听到杞熏这话,微微诧异,道:“你这话……”
杞熏转开话题,道:“那些都是后话了,无论如何,现在我们要想的,先是这场大战,十几年啊,成败在此一搏啊。”
吴豹听到杞熏的感慨,也转头目视南方齐国的方位,当然在这茫茫海上,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吴豹看着苍茫不见尽头的绵延蓝色,道:“我们必胜。”
燕国国君姬姓服人继位第十五年夏,燕国大军明地修筑南方城墙,暗则藏兵于水军,秘密分批绕过从海路绕过燕山南下,而齐人不察。
智氏亲率韩赵魏四卿,几乎倾国过出,攻击齐国东部边城,而也就在这同时间,齐国任命田舒为将,亲率大军前往齐国东部边地支援。
田舒亲率大军到了东部前线,当即便旧地扎营,依靠山势,和齐国边境固有的城池,修筑了前后三条防线。
田舒治军有方,加之齐军配备的昔日夏瑜发明三百步连发弩,晋国一路势如破竹的攻伐之势,立时被阻。
眼见着不断冲上去又不断被弓弩手压制下去的晋军士卒,眼见着不断增加的伤亡人数,一拳头捶在案几上,代替因为年纪已老不能出战的父亲魏侈的魏氏嗣卿魏驹,此时忍之不住,道:“好个田舒,太狡猾了!”
魏驹之所以心痛,主要是因为前几日带头冲击齐国防线的是他韩魏联军,魏氏损失虽然不多,但过几日又会轮到他们韩魏联军冲锋,这么接连消耗下去,积少成多,倒是让人心惊胆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就在此时,外有军卒探兵回报,道:“报!!执政与赵卿突破了齐军防线,齐军退守三十里,又筑起一道防线,正龟缩其中严密防守。”
魏驹听到前面破营的消息还很高兴,但听到后面的消息脸色立刻又难看起来。
年纪渐长,神色也比魏驹沉稳很多的韩不信问那回报消息的探兵道:“执政呢?赵卿呢?回营了吗?”
那兵士回禀道:“方才回营。”
韩不信挥了挥手,让那兵士退下,此时魏驹急不可耐的道:“韩叔,再这么下去,我魏氏与你韩氏吃亏太过,这几日我们损失比智氏与赵氏可是大得多。”
韩不信捋着自己的胡须,道:“智氏与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