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焰 续-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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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篓子捅的可真够大的。」陈仅唏嘘一声,问及重点,「那我们是要找人呢,还是找钱?」
「豪门分部及联邦调查局负责搜索人质和据点,弗萨还有部分人马在中东参与行动,我们要去会会跟多尼有关的人。」
「就凭你同我?你当我们是superman啊!」
「这事,人多反而不好办。目标就是多尼的保险库,那里面记录着他旗下的客户资料和账目往来明细,到时候再顺藤摸瓜。保险库在多尼私宅的地下室,在一座小岛上。」
「操,太有一套了。是要逼我们做江洋大盗了,看好莱坞片子看多了吧。这边的警方帮不上忙吗?」
「整个体制都烂了,没有多尼也会有别人接位子。你之前想惹的那个叫法比诺的家伙,还是多尼的远房表弟,平时也跟他做小型军火买卖,法比诺可能是分赃不均得罪了警方,现在出国避难去了。」
「抓间谍就不用操心,那保险库呢?怎么进去?」
「我们要找到五个人。」
「这么多?」陈仅皱起眉。
「多尼的保险柜要五个人的指纹和视网膜成像,加上密码破译才能打开。」费因斯将手边的掌上电脑打开给陈仅看,屏幕上依次出现五张异国面孔。
「都不是什么好鸟吧?实时监控那些账户,就可能知道人质和‘迷藏’的下落。那保险库看来不怎么容易翘得开呢。」陈仅自我解嘲,然后将这五张人脸记在心上,「这些都是什么人?」
「可能打开保险库的其他五个人,多尼的小儿子席勒、大女儿米奥、海外助手班赛、多年的合作拍档加麦斯、侄子萨托。」
陈仅此刻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你带我来圣保罗,不是看比赛而是看好戏的吧?」
费因斯也不否认:「多尼的儿子痴迷赌场和赛车,在车队砸了不少钱。」
「二世祖一个啊,他老子怎么放心把保险库密码给他一份?」
费因斯冲陈仅笑了笑,后者尚有点不习惯对方眼中流露的温柔,会让他无由地神经紧绷:「因为席勒跟米奥是同父异母,关系很坏,最近米奥的势力越来越大,多尼这个老狐狸谁都防一手,他们越是相互牵制,他就越安全。」
陈仅已经知道了此行的目的,狡黠地笑道:「那明天,要怎么接近席勒?」
「我自有办法。」从座位底下取出一只工具箱打开,「这些是用来采集指纹和视网膜成像的设备。」
「哈,007的套路啊,这么先进。视网膜成像怎么搞?」
「这套像隐形眼镜的设备,在与对手近距离直视五秒钟以上,就能获得精准完整的成像记忆。」
「近距离五秒以上?这些人戒心很大,很难近身的,更不要说让你盯着他。」
「所以我们要自己创造条件。」费因斯答得很笃定,「每个人,都有弱点的。」
陈仅开玩笑:「那你的弱点是什么?」
费因斯转过头望着他,突然说:「你,算不算?」
「你就扯吧!」陈仅有点窘迫地别开了目光。费老大现在大概是冲破瓶颈了,看他什么都讲得出来,什么都干得出来,这样更显得自己没底似的。此次同行,怎么看自己都要吃大亏呀。
第二天醒来,陈金掀开眼皮,从酒店的床上坐起来,略有些纳闷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位置。昨晚,那家伙居然没有来搞偷袭。。。。。。之前警告他正经点,还真正经了,以前要有这么合作就好了。
虽然住的是同一个商务套间,但因为费因斯有电话会议,留在隔壁房间,结果,整晚都没有再出现。他是一夜没合眼,还是。。。。。。在隔壁睡的?
当陈仅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想那种问题时,立即抹了一下脸,让自己清醒过来。不是欠虐吗?他不来岂不更好,否则怎么能睡的这么安稳。
这么想着,就甩了下脑袋掀毯子下地。今天要去英特拉格斯赛道,钓一条大鱼。
等他穿戴好走出房间,又看到秘书官诺曼在前厅等他,陈仅邪气的笑着说声嗨。
对方冲他点一下头交代:「先生在楼下陪两位会长和地方检察官用餐,他吩咐我接您先上车,他随后就来。」
陈仅明知道对方有事在身,也不是故意搞排场,但他一副大忙人的样子,相形之下,自己就越显得空洞无用,这滋味可真有点古怪,毕竟是男人,总不想太没有存在感。
「哟,不用麻烦,我自己会下去,我不是他,不用人侍候,」陈仅卷起袖子,拿起桌上的早餐奶喝了几口,随手捡了块法式面包走了出去。
等到费因斯上车时,正好是上午九点半。从酒店到赛道不过十五分钟车程,陈仅见费因斯上车,也不主动搭腔。
「你喜欢的红牛,是今天的夺冠热门。」费因斯开口说的却是赛车。
陈仅有些诧异地看向他,嘴角轻扬:「这你又知道!迈凯轮今年风头很劲。」
「一会儿下注,你押谁?」
「输了算谁?」
费因斯笑得无奈:「你只管下注,不过要找暗庄。」
「跟我们今天要逮的大白鲨有关?」
「你要帮我引开席勒身边的跟班,他们控制部分地下赌盘。」
陈仅心头一紧:「这么说,你是要自己去对付席勒?」
「我有车队赞助商头衔,总有办法接近得了他,他不会防我。」
「哈,你可没说过,你的奥特服实业有投资过车队。」
「参与过两届大奖赛而已。」
「阔绰啊老大。」陈仅此刻居然发现自己对费因斯安危的关注,已经完全冲淡了以往对赛事的单纯狂热,「要启用狙击手防御么?」
「我有布了眼线,没事的。」
你没事我有事!万一有个闪失,还真担不起,无论是客观局势还是自己的心理防线。。。。。。不过嘴上一贯要强:「你说行就行。看来要玩就要玩大一点,要不然,调虎离山计不一定行得通。」
「六十万做诱饵够不够?」完全眼睛都不眨一下。
「哇,不用搞这么大,三十万足够戳瞎他们看狗眼了。」
陈仅本也是了解黑盘行情的人,「找人两边都押,不至于蚀本。」精打细算才是陈老大真本色。
到英特拉格斯赛道时,场内已是人声鼎沸。除了车迷外,还有一些社会名流也有到场观看,围场内的记者不断地捕捉明星镜头,很多是为法拉利车队助兴加油的。
陈仅摘下墨镜,很有些兴奋地感受着现场氛围,速度与激情,赛车与美女,这就是男人的天堂。
费因斯跟陈仅进到内场:「你这么喜欢,下次我们去比利时的斯帕赛道,你可以试驾。」
「是不是真的啊。」陈仅听他这么讲,有些高兴,随便拿出专业精神评论,「不过圣保罗这个赛道可不怎么受车手欢迎,太颠簸,又是逆时针方向,弯道都左弯;对车手颈部过于考验。」陈仅笑嘻嘻地自言自语,「虽然不受欢迎,但还是得上场,跟我们的处境很像不是么?」
费因斯拍拍他的肩:「我一会儿上去跟车队老板打招呼,我会让席勒看见我。」
陈仅有些痞气地在台阶上坐下,将目光投向赛道:「嗯,现在就拿出你有钱人的势利恶俗来,等搞定他,回头帮我带一只望远镜和一桶爆米花。谢了。」
这世上恐怕只有陈仅敢命令费因斯跑腿买零嘴。。。。。。
两人分开后,费因斯走到内围,跟某车队的经理寒暄了一番,再回到事先安排好紧邻目标的贵宾席落座,正好挨着某位政界官员,即刻攀谈起来。费因斯面上淡定自若,目光却时不时犀利而自然地扫视隔壁包厢,耐心等候出手的时机。
席勒是多尼的幺子,生得人高马大,孔武有力,喜欢穿鲜亮的外套,戴渔夫帽和墨镜,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身上很有股子匪气。
他身边比较得力的助手是个深色皮肤的墨西哥人,看后者突然起身往外走,费因斯就知道陈仅那边下注了。
十分钟后,比赛时间到,车手们开始跑暖胎圈,也有车手自维修站通道入口处出发,待各车回到发车位,发令灯开始一盏一盏亮起来,当灯光一齐熄灭,赛车发力起跑。场内的观众都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呐喊。
陈仅第一次发现自己全然没了以往看比赛的心情,他的目光偶尔暼向上方看台,却发现已经看不见费因斯的身影。他自己被地下赌盘的打手盯着,排位赛没结束之前,他没办法离开。
一小时后,陈仅开始有些不安,耳边是翻涌的人浪噪音,耳旁夹杂着呼啸的赛车引擎声,他频频看表。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小男生走过来,然后在陈仅身边停住。
「先生,这是您要的望远镜和爆米花。」
陈仅诧异地扭头看他,爆米花的浓香扑鼻而来,陈仅怔了两秒钟,突然哼笑出声,随手接过东西,顺带着给了男孩一些小费,兴味十足地坐下来,举起望远镜看向赛道,嘴角浮起一个得意且享受的坏笑。
在71圈争夺之后,红牛的车手维特尔成功拿到本赛季的第15个杆位,也得到了他的首个分站赛冠军。
陈仅满意地起身,刚才押宝,对半开,小赚二万。对方给足赞助金,馈赠视野极佳的观赏座,还请吃爆米花,这么好的福利,自己是不是要用盈余安抚一下上级,干脆来一次圣保罗一日游好了。
散场时接到对方电话。
「给你手机设置了GPS定位,你往南直走,出口右拐,我在车上等你。」
「你现在可以坦白,你窃听我电话多长时间了?」
对面传来低沉的一声笑,随即收线。陈仅等着话机脑子一转,略觉得蹊跷,撇了下嘴,打开了定位系统。
二十分钟后,两人已坐上私人直升机,按行程,他们当天就要抵达里约。
入住里约市内的一家豪华酒店的套房,安保设施加固,大隐隐于市,他们目前不是需要进入贫民窟的那条分支。
当陈仅走进酒店时,甚是困惑:「还真不像公干呢,这么好条件,想必浴室也不错。」
一旁的秘书官诺曼提着一口气,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将与莱斯利陈、丹尼·赫尔曼同处一室,他就觉得有些挑战,这类组合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门一开,穿过前厅到小型会客室,里面摆放着五台电脑,桌子前坐着一位眼角斜飞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削瘦利落英气,目光带着几分锋利,不开口似一尊贵族蜡像,一开口却很呛人。
「你们不是来度假的吧?坐直升机还要迟到一小时。我要求计时收费,免得耽误我宝贵时间。」
靠!这嚣张的小子是哪根葱啊。陈仅啧地一声,毫无敬意地挑了张椅子坐下,双脚搁到旁边的一只貌似旅行箱的东西上,一副长途跋涉后疲软不想动的样子。
丹尼·舒尔曼当时除了敌意的表情,更多的是疑惑,他没有想到,除了自己,还会有人敢公然挑战费因斯的权威,能在他面前这么「随便」的人,真是屈指可数,况且,费先生完全不甚在意的样子,像是已经习以为常。
这跟舒尔曼以前对费因斯的刻板印象截然不同,那人有着自诩为上流人士的傲慢和攻击性。自己吃过他的亏,但自己却忍不住要作出不领情的姿态来拾回些许丢了的面子。
费因斯像是对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视而不见,只是平常道:「丹尼·赫尔曼,我们目前的技术顾问,莱斯利陈,我的搭档。」说完就将诺曼送进来的箱子放在长桌上推了一把,那皮箱滑行两米到了赫尔曼面前,「席勒的指纹在外套上,那个什么粉还挺好用的。」
赫尔曼暂时将注意力从那个令他不爽的东方男人身上收回来,打开箱子看了一眼里面的外套和装着视网膜成像的隐形眼镜盒,然后重新合上,冷冷说:「这才搞定一个,还有四个要找,统共只有半个月时间可以操作,过了你们可耗不起。」
陈仅难得看到对费因斯讲话这么不恭敬的年轻人,所以略一拧眉,带着一丝挑衅警告他:「这位小哥想必不是豪门中人,要不然怎么有点拎不清行情呢。我可不管你是FBI还是安全局,不好意思,在这儿,你得按我们的规矩来。看不顺眼没关系,只要相互不扯后腿,耗不了多久就能吃上散伙饭,放心好了。」
看得出赫尔曼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口吻嘲讽地回应:「豪门赤部的莱斯利陈,我知道你。能跟费因斯先生一起行动,看来是很有办法的人哪。」
这金毛够毒舌呀,不过算你小子不走运,碰上我陈仅。
陈老摊开手臂大方迎战:「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出名,你仰慕我很久了么?我有办法是因为我乐意,像某些被迫过来开工满腹牢骚的家伙,人生才真的灰暗啊。男人长期心情抑郁,对那方面不好,别说我没提醒过你。」陈仅扭头看了眼费因斯,然后用下巴指了下赫尔曼,「听说技术宅都有偷窥癖的,我是不是应该小心点他?」
赫尔曼沉着脸抬头看向陈仅身后那个一脸平静的男人。呵,世上本就少有公平,有的人生来就是幸运儿,有权有势又有样貌身材,女人趋之若鹜,男人望而兴叹。安德烈·费因斯,我倒要替家姐看看,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
「今天晚了,有事明天再交代。」费因斯此刻的气场强大而淡漠,他不冷不热地冲赫尔曼说了句,「你能过来帮忙很好,合作愉快。」
虽然他的表情并没有配合他的客套,但赫尔曼还是略略抬了下眉,眼神锋利地盯着他转身走出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陈仅回到套房客厅,对费因斯笑道:「怎么一个技术宅,还能这么牛逼哄哄的,可见上头有多缺人。是德国佬吧,长得就一副纳粹精英分子的面瘫脸。」
费因斯的脸上又恢复了柔和的包容:「你不用喜欢这个人,他帮得到我们。」
「金毛这股臭德行,跟我还挺旗鼓相当的。」说完这句,陈仅已经站到自己的客房门口,侧身倚着门廊,姿态随意表情玩味地看住费因斯,「怎么?看我突然有自知之明,有点不习惯是吧?呵,那小子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选他还有别的原因么?」
别以为那小子深闺怨妇似的小眼神会瞒得过他陈仅的法眼,怎么看都觉得他跟费因斯有过结。
「就因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