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双叶又双枝-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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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下旨令远在军前的十四阿哥胤祯将大将军印务交予平逆将军延信,立即动身回京。
胤祯回京后,质问雍正为何皇阿玛病重之事他毫不知情,为何在他登基之后,皇阿玛病逝的消息才传到他的手里。
面对胤祯的质问,雍正称,皇阿玛刚去,诸事繁忙,一切以皇阿玛灵体优先,无暇顾及其他。
此理由并没说服胤祯,他竟在大行皇帝的灵前,当着众大臣嫔妃的面要求查看传位诏书。
雍正面色极为难看。
最好还是当时在场却又身在局外的七阿哥胤祐出面说清。
但胤祯仍旧不信,若不是德妃劝住,还真不知事情会恶化到何种地步。
雍正呵斥胤祯大闹灵堂,指责他气傲心高,下令革去其王爵,降为固山贝子。
同年;诚亲王胤祉上书,请求将诸皇子名中的胤字改为允字,雍正准奏,与此同时,十四阿哥胤祯名讳中的“祯”字与“禛”字同音,便被改为“禵”。
允禵得知后,在府中大闹,传到胤禛耳中,但胤禛并无任何表示。
次年四月,康熙梓宫运往遵化景陵安葬,同时雍正谕令允禵留住景陵附近的汤泉,以伴皇阿玛。
兄弟俩的冲突,使得本就处于极度悲痛中的德妃病情加重,不就便离世而去,雍正帝追悼其为孝恭仁皇后,同时晋封允禵为郡王。
第一百零七章
雍正即位后立刻对清廷机构和吏治,做了一系列整顿,由于康熙晚期的宽大处理,严重助长了朝堂上的不正之风,吏治废弛,贪污**已然成为风气。
雍正在位初期虽时常施政受阻,被议者多,但其仍旧在全国上下大规模的开展清查亏空运动,实行养廉银制度,取缔陋规等多项工作,由于他态度决断,雷厉风行,清朝的财政状况在短时间内得到明显改善,官吏贪污吏治**的坏况都有很大的转变。
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胤禩扮演的是红脸的角色,二人虽一直没有相见,但合作却是意外的融洽。在雍正尚未正式登极,便下令由胤禩与胤祥、马齐、隆科多四人总理事务,同年的十二月十一日又被加封为和硕廉亲王,没几日便授为理藩院尚书,次年二月十七日领命办理工部事务,可谓一时风光无限。
小数子进来的时候,胤禛正端坐在龙椅之上,纤长的手指握着蘸了朱砂的笔,却无从下手。
“熹妃身体可有无大碍?”放下笔,靠在龙椅上,道。
“回万岁爷,熹妃娘娘无事,只是偶染风寒,休息几日便无大碍,四阿哥现下正在身旁照看着。”顿了顿,有些不确定道:“万岁爷,廉亲王现下正在殿外等候……”
“他来做什么?朕并未传招!”胤禛厉声打断了,接着站起转身,“打发回去,就说朕睡下,不宜见客。”
“喳。”小数子低着头,偷眼瞄了瞄雍正的背影,转身出去,眼角余光瞥到桌案上已然断成了两截的朱笔。
我明里暗里传召你这么多次,你次次找理由推托,就连城郊的宅邸也不再去了,这下到好,竟亲自来了,就这么关心你的好十弟吗,哼……既然你有骨气那何不一直躲下去。
胤禛只觉得心口剧烈地跳动着,那种挥之不去的难以言名的情感涨满了胸口。
没一会小数子又走了进来,静静的立在一旁没有说话。
年前,尊者呼图克图被传至京师拜祭先帝灵堂,不久便得病去世。雍正命胤礻我护送他的灵柩反回喀尔喀。胤礻我不愿离京,再三推脱,最后迫于无奈,只得前往,可谁知到了张家口竟不愿再走,还谎称雍正有急事叫他回京。
雍正得知后大发雷霆,本是当场便要将其送至宗人府,最后是由廉亲王说情,才缓了下来,遂雍正便将此事交予廉亲王处理。
廉亲王几次派人前去催促都不见效,最后迫于无奈只好提议革去其郡王爵位。
本来只要胤礻我回来向雍正认个错,此事也就过去了,可谁知胤礻我非但不认错,甚至连京师都没有踏进,还称这是皇阿玛给的爵位,他无权剥夺。
雍正一气之下,派人将其押解回京,关入宗人府,没有他的指令任何人不得看望。
不知过了多久,看天色已是晚膳时间。
“万岁爷,传膳吗?”小数子小心翼翼问道。
雍正头也没抬的点了点。
在小数子的指挥下,门外侍奉的宫女太监,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康熙帝向来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因而自从新帝登基后,尤其是涉及到廉亲王的事,这宫里上上下下算是彻底领教了所谓的‘伴君如伴虎’。
宫婢们开门进来的那一刹那,有冷风吹进,胤禛忍不住瑟缩。
虽已是春季,但颇有倒春寒的气息。
“他还在吗?”胤禛不由皱眉,并未抬头,低声问道,仿若自言自语一般。
“还在殿外等候,廉……他……”小数子低垂着头,不知到底该不该指名道姓,只得道:“还说会等到万岁爷见他为止。”
“哼……”雍正拍案而起。
一旁布菜的宫婢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小数子亦是。
“他还敢威胁朕,他凭什么威胁朕。”听口气明显的咬牙切齿,“既然喜欢呆在外边,就让他呆个够好了。”
跪在地上的人一声不吭。
“都滚出去。”胤禛挥手,看着心烦。
门又被打开了,冷风习习,寒冷异常。
“小数子,传他进来。”终究还是心疼了。
无论在旁人面前是怎样的狠辣无情,一碰上他败得那个人,始终都是自己。
“皇后娘娘。”亚楠身旁的随身侍婢叫道。
原本皇后是打算去乾清宫同皇上一同用膳的,可到了宫门前看见廉亲王,便没有在上前,也没有说回去,只是站着,已经好半响了,不由担心唤道。
亚楠没有理会,仍旧怔怔的站着,没过一会看见小数子冲冲的从里边出来,小心扶起胤禩,向大殿走去。
良久她才收回视线,往回走去。
“娘娘不陪皇上用膳了吗?”
“不了。”
“他也不需要了。”这句话随风飘散在空气之中。
她拥有了所有的一切,名望、地位、身份,可悲是,她却开始怀疑,这是否就是幸福。
胤禛冷眼看着殿中跪着的那人,同前几次见面有清减了许多,定是今日为十弟的事奔波游走所至,走投无路了吗?所以才会来找朕。
心底慢慢的疼了起来,不知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
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不知廉亲王急着见朕有何事要禀?”
“敦郡王虽有过错,但望皇上念在手足之情宽大处理。”胤禩沉声道。
“敦郡王?何来什么敦郡王。”胤禛沉声:“廉亲王切莫忘了,革去郡王爵位,可是八弟你的提议。他既然敢敷衍差事,甚至假传口谕,就要有受罚的觉悟。”
胤禩抬头,看着他:“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
他迎上他的目光很镇静,静的使他心头腾起无名怒火,你就那么关心他,这几十年来我你这般牵扯,究竟是你欠我还是我欠你,早已分不清晰,你凭什么如此淡定,凭什么如此不在意。
胤禛盯着他良久,冷笑道:“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你。”
“想救他是吗?那就用自己来换。”仍是冷冷的眼神。
胤禩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声音没有一丝犹豫,“好。”
说完起身,走至其面前,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带。
胤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大力拍桌起身,大喝道:“滚。”
“皇上莫不是想反悔?”
“你要再不走,我即刻下令斩了他。”目光阴沉的要吃人一般,“你给我滚。”
胤禩抬手整理衣物,手指不住颤抖着,很快转身,几乎是要落荒而逃的,他不怕他会对自己怎么样,他知道他不会,但他怕看见他眼中流露出的痛苦和恨意。
衣领上的扣子怎么也扣不到一起。
胤禛觉得很无奈,他们之间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上前将人整个圈在怀里,抬手替他扣上,“小八,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不知道……”声音有些空洞,“我也不知道,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想得愈多我就愈加的不清楚,比如年羹尧……比如戴泽……”说着掰开胤禛的双手,正对着他,目光犀利,“皇上,我不知道您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看着无言以对的胤禛,胤禩突然觉得该是放手的时候了。
“下官告退。”微微躬身道了声,便转身离去,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不舍。
“小八……”
“别走。”近乎喃喃的语调,但胤禩还是听见了。
脚步不自主停下。
“留下来,留下来陪我,好吗?”上前,再次将人拥了过来,将整个人抱进怀里,不留一丝缝隙,“别离开我。”
“四哥,你明明明白,选离开的那人,不是我……”
“可是小八。”将人掰过,面对着自己,急切道:“我怎么做的理由,你懂得。”
“我不懂。”胤禩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当年的李义桥夫妇你都能下得去手……”
胤禛缓缓的放开手,原来在他心中,那件事,还在……
也许这将会是他们二人心中永远的结,挥之不去散不掉的一个结。
次日雍正下令将胤礻我谴回家中,终身圈禁。
此时胤禩正在府中同胤禟商量解救对策,得到消息时,也比没有太过吃惊,他知道他会放过十弟的,他本就不是个残忍薄情的人,只是面上清冷而已。
想到那天自己对他说过的话,心下不由钝痛,撇开责任和道义,终究还是自己负了他。
“八哥,其实你不必如此。”见他听到消息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胤禟无奈开口道。
“九弟胡说什么呢?这样很好。”胤禩笑道,笑容有些虚无,“况且我答应过皇阿玛……”
“那又怎样?”胤禟反问,“你还是忘不了他,呵……八哥我懂你,甚至比你自己还要懂你,你若爱一个人,无论他怎样对你,你都是爱他的。”
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闻声望去,只看见一地的狼藉,还有……远去的红色背影。
汉娜……
当日汉娜再没回府,翌日从宫中传出,廉亲王妃意图谋害皇贵妃年氏,及其腹中皇子,事后还逃至大行皇帝宜妃处躲藏,宜妃不仅不交人,还谎称包庇,二人皆被雍正下旨押至宗人府。
胤禩同胤禟二人随即进宫面圣,雍正避而不见,二人在飘雨的乾清宫外跪了一夜,雍正仍旧不为所动。随后几天朝堂之上,只要二人提及此时便被雍正呵斥。
在议总理事务大臣功过,严重指明胤禩无功有罪,并革退其亲王爵位。
事情并没有就此无声无息,没出几天胤禟得到消息称宜妃在宗人府中病重无医可投,胤禟在焦急及愤怒之下竟打伤护卫直闯宗人府,进去后才发现宜妃同汉娜二人在里边的待遇不错。
那究竟是谁传这样的消息给他?难道是……
他没有多想的时间,就已被雍正派来的人制住,带入乾清宫。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宗人府,活得不耐烦了吗?”雍正大怒,胤禟一进屋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脸上,胤禟本就没站稳,再加上日前的雨夜,竟摔倒在地。
“哼,这不正是皇上你希望的吗?”胤禟冷冷的瞪了回去,“还真是费尽心思。”
胤禛愣冷冷的看着他。
“哼……特地差人来说额娘病重,不就是想让我私闯宗人府,不就像借机铲除我。”看向胤禛的目光充满鄙夷。
胤禛眯眼,似在思索。
见状,胤禟心下疑惑难道不是他?确实他如果要对付我们根本不需要用如此复杂的手段,可除了他还会有谁?
“来人。”
“喳。”
“将允禟革去贝子,带回府去,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同任何人接触。”
“你想软禁我,凭什么。”闻言胤禟起身大声道。
突然起身,面前不由一晃,若不是胤禛手快扶住,怕是又摔倒在地。
这时在气头上的胤禟不领情的甩开他,道:“你凭什么软禁我。”
“就凭你犯错,就凭你私闯宗人府,就凭朕是大清朝的皇帝。”胤禛收回手,冷冷的看着他。
“好,好,好。”胤禟一连讲了三个好字,“终于说出真心话了,很好。”
“带下去。”胤禛没再理会他,冲一旁的侍卫摆手。
“喳。”
过了好一阵子,见雍正一直没有动静,小三子轻声道:“万岁爷。”
“摆驾永寿宫。”胤禛扫了他一眼,率先跨步出去,忽然停下又道:“吩咐太医院的人到贝勒府看看,切记要好生照看,不可敷衍了事。”
“喳。”
“臣妾见过皇上。”
“爱妃平身。”胤禛上前将人扶起,“近日身体可还好?”
“臣妾并无大碍,小皇子也无事,谢万岁爷关系。”
胤禛看着他,良久没有声响只是静静的看着。
“她真的推你了吗?”就在年氏琢磨着要不要由她先开口的时候,胤禛挥手让后在一旁的宫人退下,问道,面上看不出情绪。
“皇上您心里其实清楚,不是吗?”年氏不答反问道。
“放肆。”
“我知道您喜欢他,喜欢到看不惯他身旁出现的任何人,所以我帮你,帮你将他们都赶走。”看着雍正略微惊讶的神情,心下苦笑,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你一定很奇怪吧,我怎么会知道你和他之间的事。”
“还记得康熙五十三年,皇阿玛给我们指婚的那一夜吗?” 移开目光,眼神有些迷离道:“那天你随着他离开,我随着你离开,呵……”
“所以九弟的事,也是你。”
“对,是我,是我派人告诉他宜妃在宗人府重病,但无人理会。”又移回目光,认真的看着胤禛,“皇上,我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