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双叶又双枝-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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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当中,“江英镖局也是在他手上渐渐兴旺起来,但年前他不知为何突然失踪了,江老前辈为了找他花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至今仍无影讯,却不知是何有欠了杭州首富,也就是楼下那人一大笔银子。”
闻此众人无限唏嘘。
胤禛和胤祥暗暗对视了一眼。
随后琉敏回来,灵君准备了一桌子的酒菜,众人喝酒谈天再也没提起此事。
是夜。
还是胤禩房内,二人仍旧像昨日那样躺着,没有说话,一旁的烛光亮着,柔和的光线将两人的身旁着凉,同四周的深沉隔开。
过了好半响,忽然烛光闪了闪,灭了。
一片寂静,过后一阵骚动,胤禩又往怀中靠了靠。
顺着月光看着,怀中闭目的人,那一刹那,再也忍不住了,爱的感觉像潮水般迅速淹没了其他任何感觉。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现实总是不一样的。
又过了良久,见怀中的人睡了过去,胤禛才缓缓放开对方,开门,向自己房间走去。
头也没回,所以他没看到,他起身时,身后的那人睁眼了。
而这时他的房内已等候着一人。
“四哥。”见胤禛进来,胤祥转过身道,“八哥睡着了?”
“恩。”胤禛淡淡点头。
“四哥,我们这样瞒着八哥好吗?”胤祥面色略带担忧。
胤禛没有回答,移开话题,“事情办得怎么样。”
“他同意成为我们的暗影,绝不背叛。但……”话锋一转道:“除了替他还清债务外,他还希望我们帮忙找寻他大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胤禛闻言眯眼。
“当然这是他的请求。”胤祥见状忙道,他现在越来越摸不清四哥的情绪了。
“无妨,如此重情义的人,向来定也十分看重承诺,目前我们需要的正是他那样的人。”说着将怀中的一封书信拿出,递给胤祥道:“不日年羹尧的大军归来,会经过杭州城,倒是还劳烦十三弟将此书信交予他。”
“四哥何需如此客气。”胤祥结过,拍了拍胤禛的肩膀。
二人相视而笑,胤祥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收住笑容道:“四哥,八哥他……”
胤禛转过头,走至窗边,就当胤祥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道:“当初为了他,我下定决心要登上那个位置,这几年来所做的努力你也都一一看在眼里,要我就这样放下,确实办不到……”接着是长久的一片寂静 。
而门外的人转身离去。
皇阿玛的悲愤和怒吼,使他心如刀绞,然而这种痛苦却将他拉回到现实,告诉他美梦已经结束,然而……
恶梦却仍未醒。
但,他也是皇子,他们有机会得到的位置,他同样也有机会,额娘常说敢于承认错误是个好的开始,那希望自己能有个好的结局。
屋内又响起胤禛的声音。
“而且,我不能再让他处于任何危险之中,也不能再让你处于危险之中了。”
第一百零一章
朝堂之上。
经过太子被废,过后而又复立,朝堂之上的局势也为之一变,更加紧张。诸为阿哥的势力加强,太子则减弱不少,对峙之势较之前愈发毕露,夺嫡之心纷起,表面上看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波涌诸,各大臣亦是左右是难,小心游走,恐一个不慎引火上升。而关于太子胤礽,虽前期康熙对其仍是照看又加,但复立之后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朝堂之上,终日不是纵情声色,烂醉如泥,就是结党营私,甚至伙同一干人等想要借助手中的权势,逼康熙尽早让位,康熙帝怒不可遏,对其失望之极。
康熙五十年十月二十七日太子党众人,包括都统鄂缮、尚书耿额、齐世武、副都统悟礼等人俱被锁拿,太子一党每况愈下。
长此以往,皇帝与储君之间的矛盾,终于又发展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终于在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向诸皇子宣布再次废黜太子,奏称:“皇太子胤礽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业断不可托付此人。朕已奏闻皇太后,著将胤礽拘执看守。”
于同年十一月十六日,将废皇太子事遣官告庙,宣示天下。
自此,二阿哥胤礽完全退出了夺嫡之争。
胤禩于此段时间,倒未见其遭受责难,但待遇明显下降,数年间唯有数次的随帝出巡之载,康熙帝也甚少安排事物。
自从杭州回来后,胤禩同胤禛二人除了宫廷宴会,大型庆典之外,也鲜少有接触,仅有的几次,二人都没讲话,就只是怔怔的站着,直到日暮西下十分才各自离去。
胤禩也就这样宠辱不惊的过了几年,即便如此八爷党的众人仍是以他马首是瞻,八阿哥‘贤王’之名,不仅在朝堂之上,在才子、市井之间也广有流传。
而这几年,胤祯在朝堂之上也迅速建立了自己的地位,但他仍旧以八阿哥胤禩马首是瞻,至于是否真心实意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胤禛仍旧没有多大的举动,依旧站在太子党一边,太子被废后,太子党的众大臣一分为二,一部分支持诚亲王胤祉,而另一部分则支持雍亲王胤禛。
胤礽再度被废,东宫位虚,诸臣以为不妥,屡有向康熙谏言称应早立太子,以正国纲,其中以胤祉、胤禛、胤禩三人的呼声最高,但俱被康熙驳回。
更甚着,又一次康熙帝在御花园大发雷霆,直道:“朕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个就急着要拥立太子,打算讨好他们吗?就不怕自己押错注?就不怕朕先砍了你们?”
此后再也没人敢提起此事。
这几年中,还有什么值得一说的也就是四川巡抚年羹尧,由于在准格尔战场上的出色表现,回京后边被康熙帝派至四川,任巡抚一职。
年羹尧到任后,很快便熟悉了四川通省的大概情形,提出了很多兴利除弊的措施。并带头做出表率,拒收节礼,康熙对他寄于极大的厚望。就任四川巡抚是年羹尧还不到30岁,这种破格提拔在当时是绝无仅有的。
当胤禩结束了一整日烦人的应酬,回到府邸时,已是夕阳西下的向晚时分了,从早上起就飘着的雪花终于停了,斜下的暮色为满地的银白平添了几分暖意,不同于以往的绚丽。
胤禩就这样踏着薄雪缓缓的漫步走回书房,进入内个,就见一人慵懒的半坐半躺在正中的太师椅上,锦衣松散,手拿着酒壶,直接往嘴里倒,眼神迷离。
房内炉火通明,完全感觉不到半丝寒意。
胤禩看到那人,只一瞬间便移开眼睛,到一旁坐下,那了本书看着,就像那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那人也毫不在意,照样自顾自喝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胤禩,良久笑出声来,懒懒道:“八哥,就你这样的警惕心,小心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银子。”
胤禩放下手中的书本,看着胤禟,半响,认真道:“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
胤禟没有回话,仍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只觉得瞬间心中被什么东西堆的满满的、暖暖的。
略带别扭的移开目光,道:“刚刚得到消息,这次运送到四川的赈灾款会由杭州的蒋英镖局负责。”
“江英镖局?”胤禩皱眉,“那主负责的人是……”
“是四哥,皇阿玛亲自下旨的。”这时胤禟已经起身坐正,手上的酒壶仍旧拿着。
“那是四哥向皇阿玛推荐由江英镖局押送的?”以四哥的心思,既然他不想再此时出风头决不会这样做,那……
“不,而且刚好相反,是江英镖局的荐举有四哥负责的,据说几年前四哥曾救过镖局的镖头一名。”
胤禟如此说来,胤禩心下了然,“那么说来,有江英镖局押镖,是由年羹尧提出的。”
“恩。”胤禟点头。
胤禩同胤禟几年前下江南的事,胤禟不论巨细无一不知,所以他亦可看出其中的端疑。
“八哥,不如我们将上回截到的书信交予皇阿玛,如此以皇阿玛现在多疑的性格,定能重创四哥。”胤禟眯眼道。
“不……”胤禩下意识开口道,连他自己也惊了一惊,定了定心神又道:“只是同年羹尧往来的书信而已,并无特别的证据,以现在四哥和年羹尧二人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还很有可能使我们自己在皇阿玛心中留下设计陷害他人的印象,对我们放而不利。”
一片沉静,仿佛空中漂浮着的空气也都静止了一般。
气氛甚是压抑。
良久,胤禟到一边拿起之前脱下的披风穿上,也没叫小数子他们,自己捣弄了好半响才斜斜的系好,头也没回的向门口走去,边走边道:“八哥,你再这样对他心慈手软,总有一天你我都会死在他的手上。”说完一甩披风,开门,踏步,没一会便消失在门外的薄雪之中。
死在他的手上……
他会吗?
他不会吗?
下摆的手上握紧,胤禟出去后并没有关门,刺骨的寒风飘了进来,有别于刚刚的温暖,很冷,但心,更冷……
第一百零二章
北风呼啸,阴沉沉的天色笼罩着整个皇宫,几只乌鸦停在树上,呱呱叫了几声,便振翅而起。
这时胤禛刚从永和宫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明日他就要离京前去四川,于情于理都应该要到永和宫看望德妃一趟,于是他便来了,没呆几分钟便告辞离去。
他们母子生性薄凉,德妃娘娘不喜欢四阿哥,在这宫中是众人皆知的秘密。
胤禛面无表情的踩着微略沉重的步伐往回走去,每次从永和宫出来他都会是这副样子,没有一次例外。
途径御花园时,被人拦住了去路。
“香姨?”胤禛疑惑,这个甚少出储秀宫,从不离开良母妃身边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边。”香儿笑了笑,指指凉亭方向。
面色苍白,但仍旧美艳动人的妇人正含笑看着他。
“良母妃。”胤禛向前,到其身前微微躬身道。
“坐,咳……咳咳……”良妃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笑道,话没讲完,就止不住的咳嗽。
“母妃。”胤禛关切起身。
弯下腰,帕子捂脸,香儿在一旁静静的拍着背,没有说话。
好半响,良妃才止住咳嗽,特意将手中的帕子塞回怀里,即便这样,胤禛还是看到了帕子上的红色,虽然只是转眼,但他确信他看到了。
“母妃,你身子不好,应该多多休息,这么冷的天……”胤禛开口道。
“我没事。”良妃笑着打断胤禛,“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了。”说着这话时,面上带着不同于平常的神色。
“母妃……”胤禛突然觉得有些难受,如果她出事,那八弟……
“坐啊。”良妃有指了指一旁的位置,见其坐下,转头,望向外面,好一会感慨道:“没想到这被高城墙角围绕着的紫禁城也可以这么漂亮。”
胤禛没有回答,他知道对方有话要对他说,只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即使是寒冬仍旧姹紫千红一片,确实漂亮。
“禛儿。”
……
“我知道自己没多久可活了……”
“母妃。”胤禛忙打断,“千万别这么说,你如果……”胤禛抬头看了看一边的香儿,她仍旧是站住,没说别的,只得道:“你如果出了什么事,八弟他……”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就是因为禩儿,所以今天我才来找你。” 说到这儿,她停住了,转头看向他,目光深沉,好一会道:“这个世间,没有什么感情是不容于世的,有的只会是不容于心,天地间最难得的……是两情相悦。”
“这些我又何尝不知,但是母妃……身在局中很难脱身。”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发生那些事,没有想要争那个位置,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种种,但这些都已发生,就好比流水、青春,一逝去的便不可追回。
“既只在局中,何不抽身而出呢?”
良久,一直低头沉思的胤禛叹了一口气,终于抬头,看了看对方,又转头望向远方,“如果是自己设的局,那也许一生也无法走出……”
“禛儿,你皇阿玛从小对你们教育甚严,有句话你定早就学过。”
“恩?”胤禛回头,有些吃惊。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近乎喃喃的语调。
听了这话,胤禛惊讶的看着她,面上慢慢的柔和开来,随即起身,躬身道:“多谢母妃教诲。”
“四阿哥聪慧过人,一点就通。”说着也起身,对香儿道:“我有些乏了,回去吧。”
“喳。”
“恭送母妃。”
没一会,胤禛还是道:“母妃千万要保住自己。”
看到对方的背影怔了怔,“有些事情,无论你怎样不甘愿,终究还是回来的。”
见对方已经远走,胤禛也回身向宫外走去,脚步比起刚刚轻快了些许。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这样简单的一个道理,可我却从没将它放在心上。
所以,才会有今天这样复杂的局面……
离开皇宫之后,胤禛并没有直接回雍王府,而是去了城外的一间小别院。
面积不大,但舒适雅致,鲜少有人回来此地。
本好好的天气,前去的路上竟下起雨来,雨点噼啪噼啪的打在马车顶上,配合着车轱辘在颠簸中而发出的频繁而单调的声响,竟像在弹奏悦耳的音符。
到了别院后,无暇顾及其他,直向某个房间而去,刚进房门,便见一人正坐在桌前喝酒,懒懒的,不同于平时的温文。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是冥冥之中自己知道他今夜会在这里,所以他来了。
胤禛上前拿过他正往嘴边倒的酒杯一饮而尽,在一旁坐下,将人捞进怀里道:“再喝,你可就要醉了。”
“醉吗?”胤禩苦涩一笑,“我倒是希望能醉上一场,总是太过清醒,将事情看的太透反而不好。”
胤禛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认真的看着胤禩,想到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