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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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屋子不大，出了房门再拐上一个弯，大牛就看见了坐在桌边的那两个人。虽然说已经来了几天，但其实他和他们之间并没有怎麽交谈。每每那两个人总是坐得很近，然後互相夹菜，二人之间的亲密劲老让大牛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真要说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深怕打扰他们，所以大牛都是安安静静吃了饭，便回到自己住的房子里发呆。
几天下来即使大牛不是什麽多话的人，没人说话也把他逼得够呛。偏偏他又不敢开口，原来第一天来的时候豹就指著他们给大牛介绍过两个人的名字，可是那时候他一心想著那洞里的几位，哪里有去记那两个有点绕口的人名。
以汉子庄稼人的心思，这……住人家的，吃人家的，本来就不太应该了。这会儿万一自己开口搭话，却唤不出别人名字或者叫错了名字，那多不好意思。偏偏又一点都不熟的，不敢学他们之间那样称呼得那麽亲热。
唉┘─└
低头扒拉著饭粒，慢慢吃著，汉子不由又忧郁了起来。这当下有了心事，似乎刚才在房内的饥饿感也远去了，不一会儿，大牛就搁下碗筷，准备回房。
“大牛，你等等，你这几天吃的这般少，是因为我做的饭菜不合胃口吗？”忽然一道声音响起，原来是看见他这幅消沈的模样，那被称呼为小昊的英俊男子关心地朝他开口询问了。
“不，不是！俺，俺就是……”听到男子的话，大牛连忙摇头摆手，却在不经意间见到那名美貌男子正对自己皱著眉头怒瞪，想来也以为他是对饭菜不满，这会儿生气了。
这哪里得了？
哎哎，大牛当下越发急得说不出话来，抓耳挠晒，好半会儿後还是惴惴地坐在那里，憋红了脸不知道该怎麽办。
瞧汉子这反应，男子像是明悟了什麽。转过头，果然不意外的看见自家爱人那横眉竖眼的样子，伸出手拉了拉那略有点冰凉的手掌，算是安抚。完後才又转过头，对大牛和煦的笑笑，“大牛是吧？你不要紧张，延昕他就是长得这样的一张脸，其实没有什麽恶意的。那天带你来的人，是我的师傅。我打小没有父母，是师傅把我养大，师傅他，就和我的生身父母一样。现在既然是师傅他让我好好照看你，你就千万不要和我客气，若是有什麽不满意的地方，你只管说出来。”
“不不不，没有不满意。啊呀，俺，俺就是觉得麻烦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还有……俺就是不知道该咋称呼你们，这要总是啊，喂的，总觉得怪不好的。”
“呵呵，原来是这样，那就好办了。我叫做昊元，他额，是我的那个，叫做黄延昕。你平时叫我昊元，叫他延昕就好了。”叫昊元的男子说完这话，那叫做黄延昕的男子眉头又不禁皱了起来，似乎对昊元含糊地称自己为‘那个’而有点儿不满，眼看张口就要出口反驳。不过被昊元又拉了拉手，抿了抿嘴，最後只是不甘愿的把头扭了开来。
这些小动作，粗心大意的汉子自然没有观察到，这时候他一心只放在知道了二人的名字这件事情上，觉得一下间胸口放下了块大石，不禁舒坦了许多，连同之前对鹰和兔那些人的相思苦楚都不由被冲淡了些许。
“咕噜……”
这一放下心事，就觉得肚子突地饿得慌，那打鼓似的声音还真大，臊得汉子的脸火辣辣的。
“快继续吃吧。”
感觉大牛似乎已经不再那麽拘谨，昊元於是笑著说道，然後再从桌上夹了一块鱼肉给身边那个生闷气的男人，总算哄得人扯了下嘴角，一顿饭就这样度过了。
吃饱喝足，被昊元拒绝了帮忙他洗碗收拾的要求，本来还想到处溜达下，可是看了看那黄延昕的冷脸，抖了抖，不敢再多说，张大牛只好乖乖迈著步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50
推开房门，大牛刚进屋就看见那背著光站立在窗边的高挑身影，心里不由一阵高兴，“鹰……”
“你回来了？”听见声响，背对著汉子的男人转过身，那张英俊的脸却显然不是汉子心里所以为的那个人。似乎没有注意大牛方才短促的叫喊声，他接著问道：“这几天住的都还习惯吗？”
“嗯。”叫错了人，张大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但见到豹好像没有注意，心里局促感少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失望之情。
这麽多天没有见到鹰，虽然嘴上不说，可是他很想他……
“住的习惯就好，毕竟你以後可要在这里呆上不少日子。”听见汉子的回答，豹貌似很高兴，那张英俊中透著点邪魅的脸上带上了笑容，显得很是好看。“不过要是差些什麽你要和我说，当时走的太仓促，什麽也没顾得上带。”
“哦，谢谢。”
又是简单的几个字，毕竟两个人算不上熟悉，加上对方可是真真正正的豹子妖，汉子真不知道还有什麽可聊的，其实以他那不大的胆子，这时候没有两腿发抖算是很不错的了。所以随著这麽两句问话後，两人就都沈静了下来，就那麽一会儿连空气中都感觉似乎带上了那麽点儿尴尬。
“哈哈，你好像有点儿怕我？”
倒是豹没有忍住，一张口‘噗嗤’笑了出来还顺带露出一口大白牙，不过还好那俊脸好看得让人忘记了他的危险性，不然照著之前那水池里的豹子原型一准吓得张大牛拔腿要跑，毕竟对著一头豹子的大白牙能够冷静的人应该没有多少个。
“没有啦。”不好意思承认，汉子连忙摇头加摆手否认，不过在豹含笑的眼神注视下不由小声加了一句，“就是，只有……有一点儿怕……”
“怕我吃了你？”
“额，也不是，就是……就是……”就是了半天，张大牛也没有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倒是把自己急的挤眉挠腮。
走上去，豹伸出那苍白的手掌在汉子头上揉了揉，感受著那不算柔软，还有点扎手的发质，一种莫名的满足在心间升起。
那日的计划原是鹰让自己趁著藜菁分神对付乌龟精的时候，和他一起施法为大牛灵气灌顶，但自己却在他引开兔之际，先一步带走了汉子。
天意让我再一次遇见你，既然如此，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
定了定心神，发现张大牛正睁著那大眼睛疑惑地看著自己，豹替他整了整被自己揉乱的头发，缓缓收回手，开口说道：“说不出来就不要想了。这几天我看你也闷坏了吧？走，我带你去周围逛逛去。”说完也不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汉子，直接伸出略带冰凉的手掌一把拉住了对方宽厚的手，接著一道蓝光出现，两人一同消失在了房间中。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身处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之间了。
“怎麽样，喜欢吗？听他们说，你最爱砍树，这里的树长势是最好的，以後你每天都可以来。”带著张大牛走了两三步，豹才放开汉子的手，走上去抚上一棵树微笑地说道。
= =｜｜｜｜
最爱砍树？
“……俺不会别的，俺砍树就是想有钱给俺爹治病，给俺娘买东西……”
原来是为了生计，知道自己闹了个小笑话，豹咳咳了两声来掩饰尴尬，“没关系，你在这里砍了树，照样可以换了钱给你爹娘，我会替你带过去。当然，要是你不想砍树，只要不离开这片地界，我们也可以找些别的事情来做。”
“别的事情？”
看了看四周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张大牛真的想不出这里除了能够砍树之外，还能做些啥子。
“走，我带你去前边看看，唔，我记得那边有条小溪，你可以去抓鱼。”说著，那双苍白的手又抓住汉子的手掌不由分说地拉著他往前走去。
果然，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一条小溪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张大牛兴致勃勃地快步向前，然後探头往里瞅了瞅，“还真的有鱼，你过来一起瞅瞅。”招了招手，他不等豹过来，已经自顾自脱了草鞋，一脚踏进溪水中。
“啊呦呦，还有点凉。”
这时候已经到了秋末，往日张大牛的村子里在这时节已经很冷了，不过这山谷里的天气却不一样，就刚刚走了那麽一会儿，汉子身上竟然出了点薄汗。这会儿一下水，那溪水却是凉飕飕的，让他一下子又蹦上了岸来。
“呵呵，慢点儿，小心！”
湿湿的脚底不知是踩到了哪块光滑的石头，汉子竟然一个趔趄，整个人向後倒去。还好後面的豹眼明手快，一下子把他揽在了怀里，这才没有摔倒。
“谢谢，谢谢啊。”慌里慌张地站好，张大牛感觉脸上都有点要烧著的意思，只能没话找话说，“这石头没想到怪滑的呀，你说，呵……呵呵……”
“嗯，是挺滑的，我上次带著昊元来的时候，他还摔了一跤来著。”
“啊，是吗？那肯定怪疼的，俺今天还好你扶著，要不然也指定要跌跤。”听著那看著就很聪明的昊元也曾在这里摔跤，张大牛觉得刚才自己也没什麽了，都怪这石头太滑。
见到汉子不再尴尬，豹就也没有说出当时昊元才是六岁大孩子的真相，免得刺激到这个老实人。
“哎呀，乖乖，你看这条鱼可真大！”
话一出口，张大牛已经忘记刚才差点跌跤的事情，一把挣脱开豹还扶著他的手就扑向水里那条肥鱼。看见他的举动，‘小心’两字还含在口里没有吐出的豹不由好笑地摇摇头任由他去了。
50
山中的气候四季如春，日子平淡的过著，眨眼间张大牛在谷中已经住了三个多月。
这些天里，似乎怕他再提离开的事情，豹总是陪著他。开始那几天他们都会在午後去森林里散步，然後如那日般一人在溪水中捕鱼，一人在岸边看著，悠闲地消耗掉一个下午的时光。但後来因为大牛说想要学写字的关系，豹就领著他霸占了小屋的书房教他学写字。没想到平时看著愚钝的汉子，这次方面进展到挺快，不多时《百家姓》和《三字经》都已经学全了，倒也不辜负傻汉子连晚上睡觉都念叨著‘人之初，性本善……’。
这天早上起来，大牛摸著自己最近越来越圆滚滚的肚子，低头思索，这还都没吃，咋的就凸出来了？
汉子想了想以前每天早起上山砍柴，吃著窝窝馒头的日子，再想想近些日子过的生活，挠挠头，额……
於是，吃过午饭，大牛没有像往常一样努力学习，而是拉了豹来到自己屋里，一把向上翻开衣服，“豹，你看俺是不是胖了好多，要不俺一会儿还是去後面林子砍砍树啥的吧。”
原来还在纳闷汉子举动的豹，见著他这副样子暗暗好笑，目光不自在地匆匆掠过那暗红色的两点，却在瞥过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的时候不由一凝。
这些天来汉子不再去後边森林里的小溪里玩耍，转而在屋里习字，加上自己心中对他的日益喜爱，深怕看见他的身体会克制不住自己的豹并没有仔细打量过汉子的身量。此时注意一看，那原本结实平坦的小腹可不是已经凸了好些出来。
走向前把手搭上去，静静感受著手下传来的光滑感觉，他来来回回抚摸著。直到大牛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豹才回过神来，又拉过汉子的手腕，捏住脉门片刻过後放下，站在那边一脸的晦涩不明。
不知道豹心中此时是怎样的惊涛骇浪，但看著他的脸色表情，张大牛也知道好像发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见他不说话，也只好忐忑地站在一边。
“大牛，你最近有感觉到不舒服吗？”
“没有啊。”
“那有没有什麽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肚子变大了，还老是想睡觉……都怪俺最近太久没活动，胖了。”
“没有其它了？”
“唔，没有……没有了。”
这麽明显的隐瞒，豹自然不会听不出来，但一想到是为什麽，脸色不由更加阴沈下来。
“豹，你怎麽了？是不是俺……”
“没事，我只是想说今天天气不好，你去後边林子似乎不大合适，我们还是在屋里把昨日习过的字在复习一遍吧。”
“哦。”
不敢有异议的汉子，瞧著男人怪异的脸色自然不敢反驳，只好乖乖呆在屋里，好在心思单纯，一会儿以後已经一门心思扑在习字上了。
晚上躺在床铺上，大牛想著日间豹对自己的问话。他是有些话没说，这些天来，他身後那个地方其实一直有种酥麻的感觉，甚至有时候会留出些透明的粘液。不过他一直记得鹰说过，那些是不好的事情，所以他没敢和豹说。
手指伸向那个不住张合的地方，大牛用另一只紧紧捂住自己差点呻吟出声的嘴巴。汉子相比较常人粗些的手指刚一进入那柔软的密所便被紧紧绞住，不过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很快他便来来回回地抽插起来。
“大牛……”突然耳边响起一阵低沈的磁性声音。
被吓得瞪大了眼睛，汉子愣愣地看著房间里多出来的高挑身影，一时停下了动作。直到手臂被另外一只冰凉的手掌握住，“今早怎麽不说？”
“……唔。”
“喜欢我吗？”
问著这话的男人温柔的不可思议，眼里的深情即使迟钝如大牛也感觉到了。
喜欢吗？
不过十五之龄，又从小生活在农家，情爱这些东西其实离他很远。张大牛并不是很懂，但应该是喜欢的吧，缓缓地点点头，憨笑了一下。
得到满意的答复，豹那苍白的脸上不由泛起笑容，倾身上床，“让我来。”
良久过後，云雨初歇。终於满足了这麽多年来的遗憾，抚摸著汉子壮实的胸膛，豹一脸餍足的样子。
52
第二天一早，醒过来的大牛就见到眼前放大的俊脸，即使没有多少关於羞耻的概念，他也还是感觉到了一点不自在的感觉。
“豹？”
“大牛，我问你，如果让你一直和我呆在谷里边再也不出去，你愿意吗？”
“为什麽，豹你不是说过一段就带我回家吗？”
“我是说如果……”
“唔，那再也见不到爹娘，也见不到鹰，兔，藜菁……还有青青了嘛？”虽然知道了之前自己那样是青青造成的，可是最初的恐惧过後，汉子还是有点想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