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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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豹看走了眼,就是其他几人也皆未看出张大牛的真实年龄。毕竟那英俊的脸庞,因为常年在阳光下曝晒成黝黑的肤色,风吹日晒没有特意地去保养,自然更不免显得有些粗糙,还有那劳作锻炼出来的结实身材,除了先前那孩子气的举动,怎麽看也瞧不出他不过才活了15个年头。
都说农家的孩子早当家,说不得里边有些原因便是因为长年的劳作使得他们过早的衰老了。否则,若是当初就让柳青青他们瞅出了大牛的真实年龄,说不定也就不会有今天这般许多的枝节了,毕竟这才束发的年纪在普通人眼里或许不算太小,只是在他们这些活了上千年的‘老家夥’眼里,真算不上是什麽。
不管怎麽说,在他们几个的眼里,束发和结发似乎还是有著本质的区别。
还债 40…完结(农民受 NP)
40
反观大牛就没有那麽多平常人的花花心思,他只是专一地很认真很仔细地打量著眼前的这一头花豹。最终他失望地发现,除了会讲人话外,这一头花豹妖怪和其他普通的动物也是没有什麽大的差别。
或许妖怪也并不是那麽可怕的。
况且他们也没对俺做什麽害人的事情,尤其是鹰还有兔,对俺那麽好,下意识的在心里想为所谓的‘妖怪’在撇清,前几天那是因为刚脱离了险境,现下他的心里好像又没有了当时那害怕的感觉。
话说自从那天以後,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鹰和兔了,大牛的心里很是想念他们,也隐隐为自己那天的行为感到後悔和愧疚。
他们为俺做了那麽多事,俺怎麽竟然会怕他们,还说谎骗他们走呢?!
由此可见,张大牛是一个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伤好了,他便已经快要忘记了那条把他弄得躺在这里的大蛇就是一个他现在一心认为无害的妖怪了。
“你应该回家去的。”
豹轻扬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它略带黄褐色的明亮眼瞳看著大牛,眼神里带著坚定的神色。瞧见张大牛一瞬间的喜悦和紧接下来的满脸疑惑不解,它继续说道:“你已经知道了我们是妖怪,自古人妖殊途,二哥他们本不该让你来这里,现在也是你该走的时候了。所谓‘家有老,不远行’非待‘子欲养而亲不在’。”
大牛不明所以地听著,他看出了那头豹子在说话时候眼底下的怪怪的情感,是伤心,是哀愁,是一种浓浓的不舍,与娘亲送自己离家的时的表情一个模样。其实不用别人说大牛也是想回家的,在被大蛇抓住要死的那瞬间,他想到了爹娘,想到了自家中那破旧的大门,和简陋的厅堂,醒来之後他没有忘记那种感觉,迫切想要回家的感觉。
不过他听不懂它後边说的话,没上过正统的学堂念过书,‘家有老,不远行’,‘子欲养而亲不在’这些句子对他来说确实有点难度了。
看除了张大牛似乎对自己的话丝毫没有明白的意思,豹温和地解释道:“‘家有老,不远行’是说当一个人他的家里有老人需要他抚养的时候,他不能够到离开家太远的地方去,因为那样会侍奉不到家中的老父母。你现在虽然离家不远,可是却不能回家,侍奉不到父母亲,便是一种不孝。”
见对面的男人听到这里一副羞愧的样子,豹心下微微不忍,汉子上山是为了赚钱为父治病,何为不孝?
可惜此地却不适合他久留,豹只能狠下心继续说道:“‘子欲养而亲不在’说的是当孩子想赡养双亲的时候,可能他们已等不及便过世,不在人世间了,只能追悔莫及。”
“俺,俺想回家……”
抹了一把脸,大牛的眼圈稍稍有点发红,听了豹说的话,他想到爹身上的病,要是真是有哪一天爹就那麽去了,自己却还什麽都不知道地呆在山上,这……这真的是不孝啊!
满意地点点头,按捺下心中的不舍,豹下了最後一贴的猛药:“这次的事情虽说是大哥惹起的,但是二哥也是一个性情不定的人,他现在对你好,是因为欢喜你,若是有一天你惹得他不顺心了,少不得一阵苦受,假如再严重些,命也就落下了。你回家去,你爹治病的钱你也不必担心,我会治好他,也算是对大哥伤你的一点补偿了。”
“俺要回家,可是……”在脑海中回想到起这边的诸多事物,前後生活了几个月,要走说不得真有点留恋。其中最放心不下的要属鹰和兔了,他甚至还没有当面和他们说谢谢。
“你可是还有什麽留恋?”看出了汉子的迟疑,豹是个聪明人自然隐隐猜透了他的心思,只是想到让他不舍的是别人,心里不由有了一阵心酸的感觉。
想不到费尽心思,到头来反倒是白白错失了机会,几百年後他喜欢的人依旧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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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想见一见鹰和兔。”踌躇地把心里的话说出口,大牛诺诺地说道。
心下惴惴不安,要不是见眼前的这一只豹子一直对都是自己好言好语,貌似人很好的关系,打死他也不敢在一个成了精的妖怪面前提什麽请求的。
漠然地抬起眼,那久违的苦楚又一次被埋入心底深处,看著张大牛,豹的眼神仿佛要望进人的心里。
直到汉子觉得自己愿望不会实现,有点难过地低下头时,轻扬的男生响起:“晚上,最迟明天晚上他们就会来看你了,想必这两天已经是他们忍耐的极限了吧。”
说了这麽一句让张大牛觉得不著边际的话後,豹便闭上眼睛不说话了,不过听明白了他话里鹰和兔要来的意思,汉子心满意足地躺回了池水中,闭上眼睛,养神去了。
………………………………………………………
他怕自己……
那个憨实脸上畏惧的表情,是那麽的清晰,映在了心上。
无数次闭上眼睛,睁开,却依然无法将之忘记。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犹如沟壑般,偏偏妄想要将它一次又一次地忽视。
想起认识那人以来,自己随著他欢乐,为了他苦涩,甚至不顾莉菁的阻止去闯地府。
鹰冷漠的脸上不由出现了恼怒的神色,修炼多年,没有想到竟然会因为一个人类而万劫不复。
“三哥,三哥!”
远处洞外传来兔的声音,不久那娇小的身影便来到身边抓住了自己藏青色的袖子,“三哥,你好了嘛,我们一起去见大牛哥哥吧……”
“兔,你可知道……罢了,我和你走一趟吧。”
犹豫地点点头,终究是放不下他,即使他对自己畏惧,可是仍旧担心,他的伤势可是好了,身体是否无碍了。
“三哥,大牛哥哥他不是有意的,我相信他,只是一时间还没有接受。三哥你对他的好,他是知道的,他最欢喜的就是三哥了。前些日子,大牛哥哥……”
走了一段路,鹰听见兔这麽说著,从他嘴里,他知道那憨傻的汉子为自己不吃饭,为自己伤心,为自己没日没夜地折磨自己,才发现那心心念念以为他不解自己情,不回自己意的汉子竟然会为了做到自己如此地步。
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这个痴人,为何如此不懂得珍重自己。
口上这般低低骂道,心里钝钝地为那人受的苦疼痛,心里却重新充满了希望。曾经的一切难过,阻碍仿佛不再是困恼,鹰那清俊的脸上浮出了好时候不见的微笑,称得白皙的面庞展现了难得一见的豔色。
“兔,谢谢你和我说了这些,是我误解了他。”看著稚嫩可爱的脸蛋上一派严肃真诚的表情,自己只道他不通晓人世间的人情世故,不想原来他竟比得自己看得还要通透。
“兔不想看见大牛哥哥难过。”明白三哥和大牛哥哥二人之间的心结已经解开,心下一安,豁然像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方才这番话,兔思索了很久才下定决心说出口。迟疑了许多天,徘徊著在告诉三哥与不说间,他也是备受著煎熬。
兔是很尊敬,很喜爱三哥的,可是他也很喜欢很喜欢大牛哥哥,虽然都是喜欢,然而两种感觉不一样。後者是一种会心痛,会难过,会嫉妒的感觉,兔发现自己的心境不能再保持著以前的平静,思想里参杂了过多的其他念想,不明白是些什麽,但是这对自己的修行并没有好处,他明白的,只是逃不开,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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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仿佛听见了熟悉的声响,大牛忙睁开眼,就见到池边两张布满关切之意的脸,顿时一阵欣喜涌上心头。
没有见到的时候,总是感觉有满心的话要说,真正开口了又不知道要说些什麽才好,最後只能难掩激动地唤了声:“鹰,兔……”便没了下文。
再看那两个被叫的人,都是一脸的感动外加惊喜。
就算是兔,虽然刚才他对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道了一通,但是老实说,他又真的有几分把握呢?其实那些话,在心里早也重复了许多遍皆是用来安慰他自己的,当然这些他没有打算和鹰说出来。
而鹰本来就不是个过於乐观的人,先前听了兔的话,确实他的心境改变了。然则相信自己还有希望,不放弃自己的感情。和相信能让一个人类马上接受一个让他恐惧异常的妖怪的难度,显然是不一样的。对於让大牛在知道自己是妖怪之後还能像以前那样对待自己,鹰是很渴望,但也明确地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需要给他时间,慢慢适应。
就是这麽两个心思细密,看事通透的人却被大牛一声害羞中难掩热情的叫唤搅得来不及高兴,反而愣住了,因为事情的发展明显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大牛躺在那边瞧他们没有反应,误以为他们是在为自己那时候的态度不舒服,高涨的心情一下子宛如被水浇灭了似的。其实也不能说他错了,毕竟鹰和兔现在会惊愕的大部分原因确实是由於这次他的态度与上次的,差距实在是有一点大。
“别胡思乱想,你可要抓紧机会,这一次错过了,或许……”你一辈子不可能再和他们见面了。
脑子中忽然出现的这些话让大牛吃惊地看向豹的位置,不可置信地,他瞪大了眼。
是你和俺在说话?
嗯。
被打断了话头,豹也没有计较,毕竟後面的那半句话,他现在也不打算让张大牛知道。否则只怕,这个男人会更加舍不得离开,为了避免这样的错误,豹选择先瞒著他,免得节外生枝。
有什麽话,你快和他们说吧,他们没有在生你的气。
是这样子嘛?
怀疑地看著豹,汉子心里有点儿不相信,可是兔下面的话让他立刻放弃了再继续质疑。
“大牛哥哥,你好了吗?”
迟疑地问出口,兔的语气里带了点儿不确定的味道。一句话里不仅是在问大牛的身体,更是想要问,眼前的男人是否已经重新回到那个当初和气善良,不再害怕自己的张大牛?
一旁鹰的脸虽然仍是一片淡漠,但仔细一瞧,就能发现他那纯黑的眼瞳里微微闪著的期望的光芒。
“是啊,俺,都好了,都好了。”憨憨地笑笑,挠挠头,大牛心想原来他们还真没有生自己的气。看来是俺想太多了,也许,上次俺说的蛮像那麽一回事,他们都没有多想。
不知道自己的大度被别人想象成是迟钝,鹰和兔见到心上人这副和原来没两样的样子,皆是一时爱在心头口难开。
“你们别不相信啊,你们看俺全身上下都好好的,又蹦又跳嘛问题都没有,摸摸你们瞅瞅。”
见他们又是一阵沈默,大牛现在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沈默。他们不开口说话,就容易让他七想八想,想东想西,觉得对不起他们。只好在自己身上东掐掐西捏捏,末了,还想起来蹦躂两下,划到水边伸出健壮的手臂让两人都来检验一下。
“看来是真的没事了。”
任谁瞧到张大牛现在的样子,都不会觉得他还有什麽病痛。再来,灵池的功效怎麽样,显然不会有别的人比亲身见证过的鹰和兔他们更加了解,信赖。甚至这一次汉子的伤在他们想来,早该好了,只是不知道为什麽前一段会有似乎失去功效的情况发生。
“嗯,是啊。豹说等这两天俺身子好了,就要送俺回家,往後你们可要经常下来看俺。俺,会想你们的……”
一句话下来,大牛变幻了几种表情。先是回家的兴奋,再来是离开的落寂,最後则是害羞,看得鹰和兔有些目不暇接,若是放在别的时候,估计他们要被汉子这难得的风情给迷了眼,少不得要好好仔细欣赏一番。
可是这时候他们的全部心思早已经被他的话吸引住了,原来在池後边,看似闭目养神,实则一直关注著这边的豹,更是被汉子这突如其来的话,给吓得睁开了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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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会想到自己的话引起什麽样的连锁反应,张大牛自顾自沈浸在自己不停变换的心情中,没有察觉到周围其他三人脸上微妙的变化。
“四哥,你怎麽,怎麽要让大牛哥哥走呢?!”
首先受不住,兔著急地开口询问,口气中带上了一点埋怨的味道。
“……”
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会被张大牛这麽轻易,无心地说出来,豹此时只能在心里暗暗苦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一时间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和兔解释,他为什麽要让张大牛走。
看豹没有反应,兔不由更加著急了,“四哥,你说啊,别不说话,你怎麽赶大牛哥哥走呢?!”不一会儿,一句话间已经从刚刚的‘让大牛哥哥走’升级成为‘赶大牛哥哥走’了。
“没,没,不是豹小哥赶俺走。兔,是俺想过了,俺家爹娘还要俺养著,俺不能呆在山上丢他们在家,要不然俺以後是要後悔的。”
被兔突如其来的大声质问拉回过神,大牛赶忙为豹辩解。
“後悔?”
在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鹰,此时若有所思地咀嚼地这两个字,然後缓缓看向池後边这是神色已经由换乱转为从容的豹,朗声说道:“子欲养而亲不待,悔之晚矣。”
对鹰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兔感到疑惑,他是不明白三哥这种时候说这话有什麽意思。豹在一开始挑了挑眉,不过仍旧维持著表面上的从容。三个人之中只有大牛一个人反应比较大,他瞪起了牛眼,一脸的不可置信,“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