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牧木-帝国征途-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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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恐惧的喊着“妈妈”的人,他和母亲的感情,应该很好吧。
喻文卿想到这里上前两步拉住谢星珏,“要去哪里?”
谢星珏声音中带着颤抖的恐惧,“回家,我要去找一下母亲……”
喻文卿没等他话说完,直接拉着他朝宿舍区跑去,“我们现在有一个小时去找你的母亲,记住,只有一个小时,之后你要跟我走,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
喻文卿操纵着自己的驾驶舱直接冲出窗户,“咔嚓”玻璃又碎了,然后碎成千万片的玻璃照着老样子又飞回去粘到一起,谢星珏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仿佛被一个漩涡给吸附进去,整个驾驶舱被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谢星珏觉得自己的骨骼仿佛被战机碾过,碎成几百块,最后还是被破破烂烂的拼在一起,喻文卿大声喊“你家在坐标?!”
“50303——71853——”谢星珏拼命喊出来,整个肺部的空气都被抽了出来,喻文卿一手死死的按住谢星珏,把他按在座椅上,另一只手在前方屏幕上划了两下——
“哐当——嘭!”
谢星珏家里的墙上破了一个大洞,驾驶舱是直接闯进来的,堪堪冲到第二堵墙的时候终于刹住了,两人直接从驾驶舱里面被冲力甩了出来,谢星珏被喻文卿抱住,骨碌骨碌的在地上滚了两圈终于停了下来。谢星珏灰头土脸的爬起来,直接扑向了卧室,喻文卿淡定的拍拍身上的灰,发现谢星珏家的地板上简直可以照镜子了也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嘀咕了一句:“失误失误,没想到第一次尝试失败,第N次尝试依然这么失败。”他打了一个寒颤,谢星珏的家里,冷清的过分。空气中仿佛被填充了氟利昂然后加上能源,可以直接当天然的制冷空间。喻文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谢星珏是怎么在这里度过的。
谢星珏找遍了各个地方,发现家里没有母亲回来过的痕迹。
“我妈妈不在,我找不到她的踪迹。”谢星珏有些失神的坐在地板上,笑的很难堪,强作笑容,那种最后一个亲人都找不到的失落感,和仿佛被遗弃到这个世界的孤独。“她每次不见了,都不会给我任何消息,我从小就开始学会等,等到最后却连人都见不到。”
“所以你找不到她,也无法得知她的消息,对吗?”喻文卿按住谢星珏的肩膀,“我帮你发消息,但是谢星珏,你现在要跟我走了,我收到的是紧急通知,而现在,我要紧急复命。”
谢星珏扭过头看他。
“谢星珏,你必须在三分钟内给我答复。”喻文卿单膝跪在地上,“你身上带着的是我哥用命带回来的血瞳贪狼,我不可能让你离开,所以你的现在的选择是现在主动跟我走,还是我直接打晕你把你带走。前者会让你有机会,后者会让你后悔,我知道你想要找到你的母亲,但是眼下的你已经没有时间亲力亲为了。”
“血缘的羁绊会让你们再度重逢,而在此之前,你需要先守护住这一片家园,而这也将成为一个契机。”喻文卿伸手,谢星珏犹豫了一下,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喻文卿使力顺势一拽,两人站了起来。
“我会在军方的寻人信息中加入你母亲的信息,我们与其在这里等待不如做一些事情让自己更安心。”
“谢星珏,跟我走。”喻文卿坐在驾驶座上,另一侧的门朝上打开,谢星珏东西也没有收拾,直接上去,坐在了喻文卿的旁边。
“不需要收拾东西?”
“人不在了,收拾什么?”谢星珏轻声道,朝后看了一眼,如同平常的每一次离开,带着期望回来,带着落空的心回去。
他不知道这次,将会成为他最后回来这个在他心里称之为家的地方。而后,从星球反击,空间跃迁,到千亿星辰都有了人类的足迹,从一个普通的士兵,到少校,到元帅,到夺权建立帝国,背叛曾经的信仰和信念,树立了新的信仰,从过去涅槃重生。一生之路漫漫,却再也回不到起点,回不到这天,喻文卿向他伸出手,说“谢星珏,跟我走”这句话,喻文卿邀请他,共同走向未知的未来的时刻。
从第一次于虚拟空间中因为考试相遇,到进入圣西门成为室友,他的人生交叉路口走对了第一个方向,喻文卿教了他许多,这样亦师亦友的人,怕是以后再也遇不到了。
而之后腥风血雨,与黑暗作战,谢星珏才开始真正的成长,喻文卿变得愈加深不见底,怀柔策略,雷霆手腕。
而帝华与拜修斯的边境处所有靠近或者与迷失森林接壤处绵延千里,已经荒无人烟。昨天晚上的降温使得近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待在了家里相依取暖,这是抵御寒冷最好的办法,只有少部分的人似乎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驾驶飞船或光轨车向两国境内奔去,并向帝华境内发出求救信号。然而所有的信号塔似乎在低温之下都失去了作用——包括在太空中的卫星都没有接收到这部分人的消息——直到后来温度正常后,帝华军方派朱雀战队从空中俯瞰整个大陆,然后进行地毯式的检查,发现逃出的这部分人大部分死在了路上,取暖消耗
了交通工具的大部分能源,除了C级以上的飞船速度堪堪快过了冻结速度,光轨车几乎全线阵亡。
边境的富人区处情况还好,贫民窟的大街小巷都是无处可逃的人,他们或者死在了楼层之间,或者死在了桥下,还有的在路口。奇怪的是每个死去的人都僵硬的微笑,像是在寒冷中冻死,却有东西又活生生的把他们僵硬的脸摆出一个笑容。尸体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霜,那是人身体水分的凝结,它将每个人的尸体都保存的完好。温度回升之后也只有零下十六度左右,尸体腐烂的速度很慢。许多人死在了屋子里,因为他们的房子是最廉价的房子,古老的钢筋水泥材料,没有维温分子,活生生的被冻死。
在黎明的曙光将要到来之际,有一个风一样的人从街上穿过,一路飞奔。他的速度极快,倘若这个时候有人在街上的话,应该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看清,他就已经飞奔离开。他衣衫褴褛,光着脚
极风隼在奔跑了一整晚之后,待温度回升,将自己的速度放慢。他感觉到外界的温度已经呈稳定状态之后,停下了自己飞奔的双腿,好像一个人终于活过来一样,心脏开始急剧的跳动,汗水从额头流下,昨天在跑了半个小时之后,他的五感和身体反应已经进入了封闭状态,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下降到了最低,除了微弱的温度感知和水平衡和激素稳态调节仍然维持正常外,他这个人已经成了机器人,只会跑,不会进行思考,就这么跑了九个小时。中途在光车轨道上奔行,还有一个车主往左看车外给他打了一声招呼做了个口型:
“你跑不过车的!”
然后极风隼没有理会他,他此时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除了路),一心一意的往前跑,赶超了车之后他也没有往后看或者做一个鄙夷的手势——那个车主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嘴巴呈现“O”的状态,最后被冻结在了路上。
他向四处看了看,离自己不远处是一个生活区,生活区门口一定有商店,经过昨天应该没有什么人了吧?极风隼这么想着,然后又跑了起来,奔过去。
店员弃店跑了。
也是,大难当头,命最重要,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不值得一提。
他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进去店里,找葡萄糖苏打水补充水分,还有能量冲剂补充人体所需能量,不问自取是为偷,然而这个时候哪里有这么多讲究?
他打开一个通讯器想要接收外界的消息,却发现除了“滋——滋——滋”的声音以外,什么都没有。
他摇摇头,在店里也不多拿,在工具机械处装了一堆东西,吃的只装了很少的一部分,喝的只装了一瓶生理盐水,甚至连鞋子都没有去翻一双,赤着脚,古铜色的皮肤看齐来很性感,随便找了一块记忆布,卷了一点吃的,扔到背上就成了一个书包,走人。
路上没有遇见活人,要么是冻死在街上的,要么是冻死在家里的。他心中告诉自己不能停下来,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他需要找一个至少空气含有中的“那种分子”少一点的地方。他的眉毛浓黑,眼窝很深,瞳孔是棕色偏深色,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和一条黑色的平角短裤。腿修长而健美,大腿肌肉结实,背着东西,像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士兵。吃饱喝足后,一只手路旁的一辆光磁自动导航车的前盖上叩来叩去,把声音听了个遍,听到细微不同的时候就把左耳附上去,似乎听出了什么,然后眼前一亮,飞快的从背上的包里掏出了工具,把车盖卸下来。
末日开启(三)
他找出两根接线,剪断车门处有轻微的“咔嚓”声,然后他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之前跑的时间有些长,在跑之前他已经近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安睡,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半,身体有些疲惫。不妨开车当休息——他不可能真的躺下来休息,怕那种情况再来一次,自己一不小心也睡了就再也醒不了了。极风隼刚坐下来打开光屏按钮选择,手指触上去,便听到冰冷而无情的女人的声音:
“警告,警告,有不明生物进入车内,请速速离开,有任何举动都将被视为非法行为,将被无情驱逐,倒计时开始,三——二——”声音未落,“不明生物”三下五除二把智能防盗系统给拆了扔到车窗外。
极风隼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么低能的智能防盗系统?
真是侮辱了智能。
他打开了车子的音乐播放器,里面传来了格兰森温柔而清澈的声音,极风隼小声的哼唱着,朝着日出的方向行驶。而他身后的城市,万籁俱寂,乌云沉沉。
而百里之外,黑色的雾掩埋了整个城市,一个城市就这样消失,黑雾散开,只剩下一片黄色的土地,然后泥土中有东西蠢蠢欲动,破土,发芽,从清晨到正午,长到了十米多高!一个,两个……最后,整个城市,都变成了树林,一天之内,拔高了近三十米!
树干中仿佛藏了一个人,人的形状往外走,却怎么也走不出去。那树皮形成的脸庞十分的惊恐,惊异的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发出了一声惨叫,远远看去就是一棵树发出了惨叫,这声惨叫仿佛惊醒,大家纷纷想要逃离树干,却无法离开两米之内,那些人的面孔——就是之前在这个城市死去的人的面孔!
树干中的人看到了旁边的人,纷纷叫出了对方的名字,那都是曾经的邻居,同事,熟悉的父母,孩子,他们都被束缚在了树干中!一阵歌声传来,巫妖坐着一根树枝,那树枝蔓延啊蔓延,不停的伸长,巫妖就这样,将他的领地巡视了一遍。他还是那副样子,长长的头发,拖曳到了地上,苍白的脸色,黑色的斗篷下是光滑的胴|体,声音清澈又诱惑,眼睛一笑就眯起来,春色潋滟:
“你们想离开?”
那些树干里的“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有个脾气暴躁的嚷嚷了起来:“你是什么东西?快放我们走!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不客气?”巫妖眨了一下眼睛,很是不解,“你要怎么不客气?来啊。”那人听了这么挑衅的一句,捏起拳头就要朝这里砸,两人距离离得很近,众人都在旁边围观,那个脾气暴躁的却怎么也打不到巫妖的脸上,拳头和脸只差一厘米。他恨的咬牙切齿,“你有本事靠近些!老子把你揍成猪头!”
巫妖抿了抿嘴,似乎是不好意思了,他又往前了十厘米,笑道:“这下够了吧。”声音未落,拳头带起的风声呼啸而至,那人想要得手了,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结果被半途一只凭空出现的手截下来,那只手十分有力,直接将这个脾气暴躁的人的手给折断仍在了地下!那人吃痛的吼了一声,空气中慢慢浮现一个人影,他的身体像是被分子慢慢凝结一样,从上而下一点一点出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僵尸一样。巫妖亲亲热热的拉起了他的手,侧头显摆一样,对着那个断手的人说:
“你看,我就说你打不到我,你还偏不信。”
那人痛的牙齿上下打颤,话也说不清楚,只是眼神愤恨的看着巫妖,巫妖歪头笑,树枝将他放低,他伸出晶莹的脚趾头,逗了逗那人的脸,那人抬脚就要踹巫妖,方才凭空出现的那人抬起脚朝他的抬起的那条腿的膝盖处踢去,只听见空气中清脆的一声“咔嚓”——那人又是一声痛苦的嘶吼,这次近乎哀嚎,他的骨头应该已经断了。
那个凭空出现的人声音很淡,奇怪的是这句话中却带着一丝恨意和不甘,“都吃了一次亏了,怎么还不涨记性。”
那个暴躁的人此刻情绪已经完全失控,没有听出这人话中的劝阻,反倒是巫妖拉着他的手,轻轻的从树枝上跳了下来,笑吟吟,甜声道:“你跟他讲他也听不进去啊,他只会当你是帮凶呢。”然后又靠近了一点,像一条蛇一样贴着喻文卿,亲昵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亲,“喻文流,你不觉得那些人可笑的令人发指么?如同蝼蚁一样的活着,行尸走肉,他们终其一生都生活在这个名为地球的星球上,不懂得时间跳跃,不懂得扭曲空间,为了一种以前名为“钱”,现在是能量的东西,付出一生,忍受污染,忍受压迫。听起来就不可思议,更让我不可思议的是,你怎么会对他们报以同情和怜悯?”然后他对着眼前无数棵长着人脸的树干柔声道:“你们想要多走两步,便可以相互吞噬,吞噬的越多,你们可以活动的范围就越大。”
他这句话话音刚落,那些姑且称为“树人”的东西开始相互看起来,不同的是之前只是相互的打量,而现在是带着贪婪的目光想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