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歌-兄弟师生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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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爸的看看“试卷”上的“天书”，没声响地握笔欲写，程洛则适时凑近，翻开一角，指道：“签这里，还有这里。”
　　得逞后他将文件快速收好，隔天偷偷搜刮家用，找齐了所需的证件和复印件，就这么交到了Amy的手中。
　　Amy看看纸，又看看他，不信地问：“你爸妈都同意了？”
　　程洛没正面回复，只答　：“该签的都签了。”
　　Amy无语地想想，末了防备说：“我问过相关人士，都觉得你哥这次不能去。”
　　“为什么？”程洛皱眉问。
　　“因为他看不见。如果是聋哑的残疾，还可以蒙混过去，可是看不见的话肯定会被拒签，就算同意，也需要由监护人陪同，你爸妈能做到吗？”
　　程洛闷声低头，脑内乱转。
　　“所以这次录音是你一个人的事，你可以先去适应一下，如果觉得国外生活可以自理，回来后再想留学的事，到时候我也给你哥想想办法。”
　　“可我走了，我哥没人照顾。”
　　“呵！”Amy冷笑一记，回：“你爸妈还在！难道会虐待自己的孩子吗？活了那么大也没见饿死啊——”
　　“……”
　　“我劝你不要放弃这个机会，我当了那么多年经纪人，凭直觉就知道什么是青云直上的好机会，你不抓紧这次，以后花多少年都赚不回错过的东西。”
　　程洛低头咬唇，讪讪回到家中生闷气，生着生着，他取出上次得的那张摇滚CD，塞去碟机里听，听得面无表情，但脑内耳内却充斥着张扬的曲调，令他不自觉地随之垂头摇摆，认为很是发泄。
　　程陌听见些微的乐声，摸索着挨近弟弟，伸手拔下他一边的耳线，塞进自己耳朵里听，一听他就惊讶地笑了，问：“阿洛喜欢这个？”
　　程洛依旧面露不快，手臂环住哥哥的腰间，脑袋靠上其肩，回答道：“我要给这个人混音，在想合适的风格。”说着他哼出一段乐，正是曲谱所示的调子。
　　“哦，那要改变高音或低音的升降调，让他们有对比，还要穿插，这样听起来会激烈一点。”
　　程洛抬头看看哥哥，而后又靠上他肩膀，认真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曲目参考：另一个版本的《海滨音诗》




☆、拓展宏图

　　期末考试后，弟弟程洛对父母说要自费旅游，便自行整理出一包行李，临走前他不放心地对着哥哥唠叨生活琐事，以及再三叮咛他千万别被父母骗走，去什么不知道的地方。
　　程陌认真点头，心里对弟弟的出行很是不能习惯。这是他们长大后的第一次分离，分得牵肠挂肚。
　　另一方面，Amy在曹老师面前宣泄一通后，果真带着程洛出国，来到她的常驻地。她没有带过孩子，也不擅长表现女性的温柔，面对一脸无情的程洛更是没什么可表示的，只是安排好一些起居，像分发任务般告知他：“我明后天会带你面见那位摇滚乐手和相关制作人，具体时间未定，要看他们的行程，所以你这几天不能乱跑，待在我找得到的地方，随叫随到。”
　　程洛闷声不响，Amy则继续叨着：“如果他们看不上你，那你马上就能回去，相对的，这次的一切努力和钱财都白费了。但如果你行……”她抬头呼出一气，说：“接下来会忙一阵，我也有借口做后续的申请，总之看你造化。”
　　
　　晚间，程洛没来得及倒时差，就被带去见濮教授。但是对方看看他，开口第一句问的却是：“哥哥呢？”
　　Amy忙插话：“哥哥来不了，这次就带来弟弟，濮公你听听他拉的。”
　　濮教授似是没了兴致，勉勉强强点点头，待到Amy出屋，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听程洛拉出一小段乐。
　　乐曲铿锵有力，从低音区漫步爬升，再几声有力的断符铺垫后，自然而出的柔滑之音取代了方才的低迷，然而并不是温柔独当的曲风，程洛有意识地修改了曲调，将滑音变为段而利的存在，使之听来华而张扬。所以当他拉完停歇后，濮公用手磨蹭着下巴上的短胡渣，始终没找到能骂他的地方，以至于不得不放弃什么般泄气说：“就这样吧。”
　　第二天的晚间，程洛被带去“审批”，因为睡了一天，他显得颇为精神，然而当见到那位摇滚乐手时，双方都因彼此的形象而吓了一跳。
　　程洛皱着眉头瞅那人的打扮，觉得在自己这十几年的生涯中，翻江倒海也找不出一个像这样的人——太怪了，什么审美！
　　而对方也是上下看看他，再看看Amy，心里颇不是滋味，并且庆幸制作人没和自己一起出面是对的，之前听了那么多人的试曲都不满意，别说现在这么个孩子了！于是他出于不和女人计较的原则，耐着性子坐下听，可脸上并没给出好颜色……
　　好在程洛向来都是看低他人的，更不会在意陌生人的表现，只是自顾自地开始演绎。他是个有主见的人，并且在任何时候都自信满满，所以对于改动曲谱这事，全不在意，全凭意愿拉得沉重，拉出一段怒斥，在怒斥中高亢了声响，没间断的抗拒出一串滑音，而在末梢时又加快了手指的跳动，弹而有力的音连绵不绝，以此扣动了听者的心弦，却因为曲子的不完整而中途断档，突然消声觅迹，也使听着的人失落地瞪大双眼，人为的想要聆听后续——
　　
　　Amy站在一边，也是一脸惊讶，周身泛出一层鸡皮，不少时她突然反应过来，深呼吸两口，转而观察那位摇滚乐手。对方的神情因那段乐曲而改变，变得和悦敬人，手舞足蹈地笑评，却全然没有提及曲谱被改之事，还一再表示这就是他想要的：很好，非常好，好到他等不及要快点录音！
　　程洛翻眼看着两个成年人在那里客套，也大致能听懂两人都在夸自己，可脸上的表情并没因那两人而改变，依旧没喜没忧，甚至颇为无聊的站在一边等他们完事走人。
　　
　　程洛从那天开始，好似成了Amy手中的一件宝，经常同进同出地奔走录音棚，以及见一些他不认识又不怎么想见的人。耐着性子在国外度过了三星期，他终于忍无可忍地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家，可得到的答复却是轻飘飘的一句：未定。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地询问哥哥的近况。
　　“小屁孩这次争气啊，搞的那首单曲要红了！”Amy在与曹老师的电话连线中这样如是说：“我刚听的时候，起出一身鸡皮，当时就觉得不得了，这是要搞大了，本来也没指望他这样，能得个机会就不错了，没想到——唉，算我没白操这份心。”她说得兴奋异常，止不住地叨叨：“而且我以为他英语不行，可他闷声不吭的把别人的话全听进去了，我还试过他，口语也不错，明摆着是要出名的！”
　　“……Amy……”曹老师轻唤一声，却说不出下文，只得继续听任电话那头的雀跃。
　　“这次这首单曲已经有几位电影制片人听过录音，说不定能赚到个电影插曲的好活，到时候就更红了，哈哈。”她自顾自地遐想，随即又明了心智谈正事：“对了，我今天是想问你，他哥哥怎么样？小屁孩吵着要回家，可我这里的事还没完呢。”
　　“嗯……他哥哥，不上学我就没能见到他，我也不太清楚。”
　　“你就不能做个家访？”
　　“我，我不是班主任，不能随便调出学生的家庭住址啊。”
　　“那也没什么坏消息吧？”
　　“没听说什么……”
　　“嗯，那就跟他说一切正常，反正再等半个月就能让他回去。在我这供他吃喝住都不乐意，他也够有脾气的。”
　　“Amy…”曹老师又叫一声，指明道：“他还是个孩子……”
　　Amy拿着电话翻出个白眼，叹息着回：“我知道，不能拿他赚钱对不？他还没跟公司签约呢，我这次纯粹个人义务劳动，也不见你说句好话！”
　　曹老师笑了，又安抚又夸赞地说了一通，令Amy平心静气地挂断电话。
　　
　　事隔一个星期后，Amy将一叠钱款交给程洛，说：“这次的合作费。他们挺高兴，所以给钱也快，可是你没有银行账户，我就取现给你，你签收一下。”
　　程洛拿过信封，探看里面的厚度，着实惊讶了一下。
　　Amy看着他的表情变化，笑问：“嫌多还是嫌少？”
　　程洛不搭话地将其收入囊中。
　　“好好放，回去兑换的话，也算一笔款子。还有这次的单曲正在洽谈其他的合作项目，所以推迟了发行日，以后可能还会有相关的分红，到时候我联系你。”
　　还有钱？！程洛不思议地抬眼看看Amy，对方则凑近他，诱问他：“怎么样？跟着我赚钱很轻松吧？要不要一直合作？”
　　“……”
　　“虽然你未成年，但因为这次的成效相当不错，让我有依据向公司提交签约申请。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以现在的这个年纪，过上一种让人羡慕的生活。”
　　程洛眨眨眼，问：“我哥呢？”
　　Amy笑着往后靠，手一摊地说：“如果你愿意，他愿意，公司也愿意，我没有理由不签你们两个。毕竟你们还是濮公的爱徒，方方面面都很合适。”
　　“可是……”程洛似是不信地探问：“我哥哥看不见。”
　　Amy又笑了，满不在乎地告知：“在我这一视同仁。没本事的，眼神再好我也看不见；有本事的，就算歪瓜裂枣我都当他是宝。”
　　程洛咬唇以对。
　　“更何况签你哥对你也有好处，我知道你们俩分不开，如果你来这里定居工作的话，可以用留学做借口，可是你哥呢？”
　　“！”
　　“如果他能被公司接纳，那么我就可以通过其他途径、借口，让他跟你来，让你安心。”
　　“——”程洛懂了。
　　“所以！”Amy关照道：“这次回家后，你去了解留学的各项准备条件。我呢，给你们尽量争取到签约，等有确切消息了，我再飞去找你。如果平时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电话我，或者找你们的曹老师也行。”
　　程洛点点头，就这么揣着钱和想，急急登上飞机，走上归途，踏进家门。
　　在分别一个多月后，他没有和父母说一句归家感言，直接奔到哥哥面前，一把抱住对方，闭眼吸气。
　　程陌终于盼来了弟弟，他一个人在家天天数日子，知道了度日如年这四个字的真实滋味，就算有琴音作伴，也难以压制心中的难耐。可在忍无可忍的压抑中，弟弟又冷不丁地“从天而降”，让他的所有情感在这一刻得以宣泄，所以他哭了——被弟弟抱着，也抱着弟弟哭了。
　　程陌一哭，程洛便果断认为是父母欺负了哥哥，所以没好气地回头瞪那两人。
　　父母则觉得莫名其妙，想这俩孩子有毛病——什么话都不说就抱作一团，一个哭一个气，真是有毛病！




☆、孩子的手段

　　在回家后的数天里，程洛将所赚的钱款藏好，并取出一小笔资金给自己和哥哥分别买了一部手机，并在哥哥的机子上安装了盲人专用的语音提示系统，颇有耐心地指导对方使用各项功能。
　　“以后要是想我了就打我电话，我帮哥哥设定好了，按1就行。不过你也要背熟我的号码，不能忘。”他这样叮嘱道，令程陌认真地点头答应。
　　至此，两人形影不离地相处到开学，惯例的去见曹老师。老师知道程洛干的好事，但并不过多夸赞，只是询问一些在国外的生活见闻，并问他有没有将自己的意愿告知父母？
　　程洛在其他事上知无不言，唯独谈及父母时便闭口回避，搞得老师没法延伸话题，只能劝他多沟通多交流。
　　然而，程洛虽然是个不爱说话的少年，这样的习惯看在别人眼里确实觉得他是个不善沟通的内向型孩子，但其实，在他自己看来，不说话是因为没什么好说的，世间事都很简单直白，照着流程办理就行，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屁话可说？
　　所以在留学问题上，他没有和亲属、老师商量什么，自己跑去相关机构询问，在之后的几个月中，忙忙碌碌地准备着资料凭证，以及提升学业考分。在这样的忙碌下，他忽然又收到Amy的邀约，那个女人在电话那头态度颇好地说：“你下下星期来我这一次吧。”
　　“嗯？”
　　“有个典礼的红毯秀，我希望你能出现。”
　　“什么东西？”
　　“反正就是走一段路，但是对你有好处，你请假也要来。”
　　“去几天？”
　　“宽裕的话两三天，你不乐意的话当天就能回去，随你，我只要你露个面。”
　　“好。”
　　“那就说定了，我给你办理机票和手续。另外，这几天注意饮食和休息，脸上别给我长痘。”
　　“……”程洛挂断电话，继续平躺在床上想心事，而后他转脸看身边的哥哥。
　　程陌侧身睡着了，电话也没能吵醒他。看着那张熟睡的脸，程洛伸手帮他拉盖被沿，自己也侧过身子，心里开始嫌弃睡床太小太窄……
　　
　　冬季里的某个夜晚，程洛被修饰的干净贵气。穿上为他定制的礼服，梳理出稚嫩又帅气的发型，并给他画上了适合的妆容，按照Amy事先规划好的排布，他牵上那位摇滚歌手的手，断断续续地走在一长条红毯上，两旁的人群便莫名地沸腾起来。
　　他个头还未长高，又是外国人，虽然已是个十多岁的大孩子了，可是和周围那些高大魁梧的人们对比后，他被人为地按照十岁男童来对待，可是他的神情又是万分“招人爱”的，刚好能配合身边的歌手，一大一小的对比让人遐想出许多感觉，所以他受到了欢迎。
　　可是程洛却不置可否地用龟速走完全程，终于得以自由的他来到Amy身边，问：“他们干什么？对着我乱叫。”
　　Amy笑了，回：“喜欢你，所以叫叫你。”
　　程洛白出一眼，认为这是不可信的言语，同时在心里评价了在场的众人：皆是疯子！
　　
　　因为这几天晚上出席了晚会和酒会，程洛在第二天没有立即回去，Amy则趁机带他去见了一些人，是什么人他并不知晓，所以只做配合地站在一边接受观摩。Amy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在送走那些人后，她颇为开心地回头笑对他，问：“你考虑好签约的事了吗？”
　　程洛瞄她一眼，也问：“是不是有新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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