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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蔷薇花枝与灰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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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初二,煜宇大当家罗煜与北方来的旧友在天芝楼一聚。
  
  十月初九,该旧友返回北方,罗煜与其发生争执。
  
  十月十七,罗煜肃清帮会,引起二当家仇宇不满。
  
  十月十九,罗煜情妇之一失踪,被发现死于本帮火器之下。当晚,罗煜与仇宇会面,不欢而散。
  
  十月二十一,仇宇失踪,煜宇动荡。
  
  十月二十五,罗煜派遣手下向齐家奉上第一张拜帖。
  
  ……
  
  ……
  
  长长的一串,尽是些单纯的表面事件,没有前因后果,真实性也不能保证,处处都像与此事无关,又处处都能牵扯出些什么,陆以华对着列表看得发了痴,不断地用猜测去理清这之间混乱的关系,却无能为力。
  
  他只习惯于面对现实客观分析,却不知这其中的迹象,究竟导致了些什么。
  
  无从下手。
  
  这种落差让陆以华开始觉得自己现在开始努力已经没有什么希望能够融入这个有些陌生的世界,可是,他知道即使不自信,也只能做下去。
  
  他不能这样被齐爷白养着,每日夜里面对他平静的表情,即便被折辱也无话可说只能自觉低贱——虽然平心而论,在过程中齐爷似乎也没有存心折辱于他,然而某些事情本身,已是折辱。
  
  也许,做属下的话,会更甘心地听命吧。
  
  陆以华发现自己没考虑过抗争也没想过刺杀对方种种不大有实现可能的想法,甚至于,他已经安于这种得以逃避那两人的生活。
  
  也许是因为齐爷当时留了他一命吧,也许算不得救,但没有那句话他不知能不能抵住那些后续的难以想象的折磨,活下来。
  
  陆以华说服自己,他没想过以死相拒,是因为他欠齐爷一条命,而不是他不如何煦与纪君扬那样的人有骨气有自尊。
  
  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安心地留在这,承受齐爷加诸给自己的一切了。
  
  他想起那时候齐爷转过身去的侧脸,在婚礼上锐利的眼神,用茶点时思索决策的慵懒,公事公办时的冷硬,还有那个吻。
  
  极轻的一点,让他想起齐爷指间的烟草味,极其暧昧之下的温柔气息。
  




9

第九章 。。。 
 
 
  齐爷推门而入时陆以华正坐在桌边用功,眉头半锁,一眼就能让人看出的认真。
  
  “有什么问题么?”俯□去看,厚厚的纸张上详细地记载着徐家的发展历史,上面有些地方用红色的笔标出来,大片大片的文字,旁边有一两个字算作标注。
  
  “我还没有看完。”些微的挫败感打击不了陆以华这样充满韧性的人,他有得是耐心与精力来与这些材料作斗争,而且他知道,这些东西,并不是只用这一次的。所以多下些功夫,定然值得。
  
  齐爷随手翻了两页,不由得低低一笑,呼出的气息隐进陆以华的发间,直让他有些敏感地泛起战栗来。
  
  “齐爷,有什么不对?”错误并不可耻,尤其是在现在的阶段,他需要齐爷的帮助,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没什么,你做得很好。”至少懂得应该从T城徐家这边下手,看起来不是很笨。这样思忖着,不由得想鼓励这个过于认真的男人,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类似于心软的感情存在了,“先不要看了,你这么努力,值得奖励。”
  
  陆以华莫名地觉得有些脸红,齐爷习惯洗过澡才过来,此刻屋内氤氲着的暧昧的水气,让他有种错觉。一如齐爷的语气较平时轻柔些,一如齐爷的语调较平时低沉些,一如……一如齐爷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将手向下滑,解了他的衣带不紧不慢地折好放置在桌上。
  
  于是领口便也松散开来,胸前□出大片的洁白吸引着人将其更彻底地展示在自己眼前。碍事的布料毫无意外地被扯下肩头,男人隔着座椅俯身拥住他,侧过头去亲吻。
  
  像情人一样自然地面对彼此,在夜里的时候。
  
  陆以华对此已经趋于坦然,除去天性中偶尔冒出的执拗之外,他将一切归结于一种无法逃避也无从拒绝的事态。他不去想双方中任何一方在夜里对另外一人的意义或二人地位的差异,只因为他的一切道路都已被堵死。齐爷如此待他,不是出于折辱,这个认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于是日渐甘心于这种被温暖却无需互相背负沉重责任的关系。
  
  而在白天,齐爷更像是一个成熟的指导者的身份。他并不亲自指点他任何细节,他似乎很相信陆以华的能力。所以陆以华极是感动,尽心尽力地去学去做,在这之中,他所习得的一切,所找回的充实感,都来自于齐爷一开始的委派。
  
  齐爷要他做事,无论到底为了什么,至少让他有事可做了。
  
  其实这正是齐爷的目的没错。
  
  齐爷三十多岁没到四十,这三十几年中一直浸在尔虞我诈的人情之中,也许本可成为一个温和又或活跃的人,但环境将他毫无选择余地的造就成了一个极典型的类型人物。例如他看起来冷酷英俊、气势非凡,例如他钱财无数、权倾一方,例如他感情方面寡淡而匮乏……咦,这不就是任何一个高等级黑社会老大的完美形象么?
  
  所以他同样“必然”地因为自己本身情感的寡淡而被方此辰与何煦的爱情故事所打动,一时兴起放了他们一马,成为了一个设定好的bug般的存在。
  
  按照这样推理下来,齐爷年少时应该还有一段美好而青涩的爱情故事,因为现实的种种不幸和身份所限,夭折了。也正是这么个事件,导致他唏嘘一声,动了善心——不过这倒没有,齐爷年少时也没爱过人。
  
  按照俗一点的话说,齐爷不清楚什么是最正常最平凡最幸福的那种情情爱爱,他选择养着几个看着顺眼处着愉快,知道如何讨好自己让自己高兴的情人,需要的时候发泄一下欲望,有宴会的时候能带得出手,就可以了。
  
  本来以为这样过一生就算了,找个身份合适的女人结婚,生三四个孩子,等自己五六十了,遏制他们争权夺位,直到自己再也管不了,将一切交给一个最看得上的儿子,撒手西去,便是圆满。
  
  谁知道一时的兴趣引出个陆以华来。
  
  当个玩意儿养的,不知道怎么就被那个红着眼角的可怜样子扰得上了心,就这么不大放得下了。
  
  这事儿搁别人身上肯定要犹豫一阵纠结一阵,至少闹清楚自己究竟是把这个男人放在了什么样的定位上,然后计划计划之后该怎么做。是当断则断呢,还是追到手养在身边来个两情相悦。齐爷是谁啊,齐厉啊,齐家现任家主,能这么俗呢?他根本没想过这种隐约的在意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这会影响什么。即便会影响,他也不在乎。凭他的身份地位,没有什么外力可以让他违背内心地去顾及了。
  
  这就是权势的好处,上位者的魄力:不涉及公事的情况下,全凭自己心意做事,无所顾忌。
  
  所以他没把陆以华撵走,他用自己的方式对陆以华好。
  
  怎么做?具体来说,并没有在床上对他温柔许多,也并没有送他这样那样的礼物,他知道陆以华现在的处境,这些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所以他给了他一份工作,需要花大力气去完成,需要竭尽脑汁去研究,能够给他活着的真实感与存在感的工作。
  
  他翻翻手上的事件——能传到他手上的,基本上都已算是大事。
  
  抽出一些涉及到暂时不想让陆以华知道的,一些纯暴力事件,一些重要急件之后,手中只剩下这么一件需要动点脑子的事了。
  
  事实上交给郭贺的话,可以很程式化地解决掉,像原来一样打着太极继续拖延。但是一来最近风向有变,二来比较合适,就利落地把这个任务交给陆以华了。
  
  这就是他选择的对待陆以华好的方式。
  
  并不去照顾他,也不去要他忘记谁,而是给他机会,给他信任,让他自己把自己从旧事里拖出来。
  
  只有事业才是男人恢复自信的最好方式。齐爷喜欢欺负陆以华,看着他忍,合着眼、竭尽全力、仿佛自我惩罚一样地忍,但这并不表示他喜欢看他放弃,看他消沉。
  
  那就往死里操劳他,提拔他,硬把他拽到自己周围的位置上来,直到他有资格站在自己身边,那时候,自然是怎么欺负都方便,也再不用怕把一个不够坚强的人欺负坏了。
  
  ——齐爷真是个坏人。
  
  这个坏人刚刚从陆以华身体中抽离,将他按在怀里入眠。
  
  陆以华累坏了,对这个坏人又意外地放心,竟睡得极安稳,再没做噩梦了。
  




10

第十章 。。。 
 
 
  还有两日的时间,陆以华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至少通过这几天的突击,让他了解到小小一个K城小小一个煜宇,是绝对不敢对齐家动什么歪脑筋的,至多是多索取些好处,无关大雅。
  
  略加敲打,便可完成。
  
  至于与T城的那些恩恩怨怨,诸多牵扯,根本不是他一两日可以弄清楚的,而齐爷的要求也很简单,要他见面和K城那边派来的人谈谈。谈谈而已,再有其他的事端,应该会有之外的、更加专业的人来解决了。
  
  他甚至想,齐爷也许是想以此次事件为基点,让他熟悉熟悉流程,了解一番齐爷身边这复杂的环境,顶着齐家的名头出去小小地露个脸,以便之后将他推出去。待他多做点事,混个好点的名声,以后也方便给他一些大事来做。
  
  给他最大的前期投资了。
  
  齐爷是在用自己的身份来担保他,对于一个并不愚蠢和昏庸的家主来说,这明显并不是十分合宜的做法,但是他做了,而且做得平平淡淡,并不显山露水,甚至没有直接和陆以华说明白,更没有叮嘱他一些类似于“你一定要好好做,为了这件事我可是付出了什么什么”这样的话。
  
  他对此心存感激。
  
  然而让他甘心奔走的种种理由,除却填补空虚与事业心之外,也有对齐爷的一份意外的信任感在。这样的信任感,无论缘由如何纠缠不清,但是结论已是被确定的了。在他身上没有什么值得齐爷浪费时间来掠夺或欺骗走的,这种彻底的弱势反而成为了一种信任的凭依,虽然好笑,但也不无道理。
  
  他得以安心做事,齐爷也不大管他,甚至连他房间也不再去了,都有闲时,也不过是一起用饭,顺便问问他进展。
  
  正是用茶点的时候,齐爷再次按照诡异的顺序对那些晶莹的果子们挑挑拣拣,微微垂着眉目不知道又思索着什么招人烦恼的事件。陆以华立在他身边,也在想着自己的事。
  
  “什么时候和他们见面?”齐爷突有此问。
  
  “后天下午三点在天泽楼。”
  
  “订的哪间?”
  
  “春夭。”
  
  “嗯。”春夭是有些类似于日本风格的装修与布局,双方面对而坐,对这类会面还是很适合的。
  
  “齐爷……”
  
  “说。”草绿色的,软绵绵的一团甜点,也没让他这个人变得粘腻一点。
  
  “具体的事宜,我是不是需要提前向您报备一下?”自己处理,多少还是有些拿不准尺度。郭贺虽说全力支持,但任何有可能干扰他选择的话语都紧紧封在嘴里不肯说,让他有时候,颇有手足无措之感。
  
  “你也清楚这都是小事,自己拿主意。把眼光放得远一点,”齐爷略一沉吟,又道,“不要瞻前顾后,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已经是一个很明确的说明了,陆以华选择果断闭嘴。
  
  “放手去做。”掸掸衣角,齐爷站起身到书房去了,这是陆以华见到罗风之前,和齐爷之间的最后一次对话。
  
  一针强心剂。
  
  之后便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当日,穿着不太习惯的纯深色系西装,身后跟着几个比自己还要强壮几分的保镖,陆以华站在包间前停顿了两秒。
  
  他紧张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外在表现,包括整理领带或者理顺头发之类的小动作,只因为他知道,紧张是微小而不易察觉的战栗,然而被旁人察觉得到的紧张,则会化为足以将人击溃的巨大阴影。
  
  把所有紧张或者类似于此的负面情绪全部内敛进身体最深处,力求将外在表现得无懈可击,这是陆以华的惯用手段,除去太亲密的人,没有人知晓。
  
  正如此刻站在他身后左手边第一位的黑衣保镖姚二,他是郭贺特意从身边调过来帮助陆以华的,是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底细。他知道走在自己身前的这位是齐家家主一力栽培的新人,乍一看来,是个不识拳脚的大少爷,一脸斯文,身上也没有自己这类人的血腥气。但是一路护送到这门前,姚二心里清楚,他的言谈举止中或许煞气不够,但是那种冷然的气势,也是足够震慑住对方了的。
  
  更何况,能否说得上话或许要看气势,但最重要的,仍然是地位。
  
  齐爷罩着的人,哪怕是个年轻的生面孔,也照样能够应付这些小帮派的杂鱼吧。
  
  罗风不是杂鱼,他比杂鱼好一些。
  
  侍者打开门时,陆以华一眼就看到他,逞凶斗狠的小伙子,年少气盛一身傲气,不知怎地被他大哥丢来干这种说好话的差使,看得出来,他对此很不高兴。甚至动都不想动,直到被站在他身后的手下暗示性地催了催。
  
  “陆先生,请。”自以为没人发现地偷偷撇着嘴,罗风迎上来。
  
  “请。”
  
  对方的年幼与直接让陆以华轻松不少,很快适应状况。打杀自不是他的专长,但与人拉拉扯扯地谈条件确实再手熟不过了。你一分我一分地让两步再逼回去,绕个圈子下个套,说些含含糊糊的话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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