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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再回首,已百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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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泽天问完那句话,房间里一径的静默。
    白锦就明白了,韩泽天今天来,最终就是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的。
    他和韩铮卿已经是这样了,韩铮卿也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韩泽天给了自己韩家二少爷的身份,现在要他自己选。
    要么,他就顶着韩家二少爷这个身份,这么呆在韩家,荣华富贵保他一辈子,但也就是这样,其他的,别妄想在他们眼皮底下有什么动作。
    要么,现在就离开,以后和韩家一丁点关系也没有,生死自管。
    这两父子,这出戏唱的可真好,末了给他一颗糖,决定还让他自己来做,以后是生是死,都成了他白锦自己做的选择,自己造的孽。
    韩铮卿也明白了他父亲的意思,他就那么跪着往前朝床边移了两步,一脸的惊恐,想朝白锦伸出手,却被韩泽天喝止:“你给我跪好,让他自己选。”
    韩铮卿不动了,死死的咬牙盯着低头的白锦,活像白锦一旦说了他不愿意听的话,他就要扑上去把白锦生吞活扯了一样。
    隔了很久,白锦才动了动身体,朝对面看着他的那两父子扯出一个颓败的笑容来,他淡淡而平静的说:“我的身体已经成这样子了,到了现在,也没有学得一技傍身,离了这里又能做什么?”
    他这么一说,韩铮卿的神经才松懈下来,一直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了。
    韩泽天直直的凝视白锦良久,才略微点头:“你既然这么选择,那就好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是。”
    “听说正卿是给你找了个家庭教师的,你这样聪慧,也应该知道那人是个心理医生。等过完圣诞节,把人叫回来,和袁医生一起照顾你,把身体养好。今天你也成年了,以后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有事做,就不要再多想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韩泽天也不再严厉,又看了看还跪在床边望着白锦的韩铮卿,继续对白锦说道:“我们这样的家庭,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遇到,你也是男人,不要耿耿于怀于过去。铮卿也不会在意,既然你自愿留下来,以后好好过日子,都不要再做出有损韩家脸面的事情来。”
    白锦笑着应了,只是那笑容有多难看,让韩铮卿忍不住对他父亲出声求道:“父亲,您别再说了……”
    白锦受不了他父亲话里暗指的事情,他也受不了,受不了在杀了那几个在季家地下室轮奸白锦的人之前,那些人说的话,那些话就是他亲手毁了白锦的铁证,是他这些天日夜悔恨和噩梦的缘由。
    韩泽天看了看已经挂不住笑容的白锦,和满脸痛苦的韩铮卿,这才起身离开。
    门关上后,韩铮卿坐到床边,小心翼翼的轻握住白锦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拿到嘴边吻了吻,看到白锦没有抗拒,于是又吻了吻,低声说:“你在我身边,姓什么都没关系,你不想姓韩,那就还是姓白,都不会变的。”
    白锦既然当初宁愿背叛他,也要帮白家,既然这么在意,那就继续姓白好了,他不想白锦更恨他,以为他要彻底的抹杀他过去的一切。
    白锦却收了脸上的笑容,哑着已经音调模糊的嗓音,目光灼灼的看向他:“你们父子两个可真是有意思……一个为了让我乖乖听话不惹麻烦,要我姓韩……另一个为了理所当然的在玩我,要我姓白……你说,我究竟该选哪个?”
    他说这样的话,在这之前,韩铮卿必然已经失控的火冒三丈,还有可能已经对他动了手,但经历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尤其是他父亲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告诉自己,不管以后白锦把话说得再难听,他都要忍,只要白锦还在他身边就行了。
    装作没有听到白锦话里的挑衅,直接按铃叫护士进来,扶着白锦躺下,给他盖好被子,说:“你睡吧!我下去送客人。”
    今天是白锦的生日宴会,他要让别人知道他是很重视白锦的,每一位客人他都要亲自送走。
    白锦闭上眼睛,没有说一个字。
    等韩铮卿走出几步,快到门口的时候,才听到他的声音,幽幽地从床上传来:“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你们父子手上……”
    韩铮卿的脚步顿住,但他没有回头,只是在心里回应,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除非是他和白锦一起死。
    护士以为白锦睡着了,只留了一个人下来看着他。
    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白锦被子下面的手在发颤,他从来没有这样清晰的明白弱肉强食的这个世界。
    他白锦孑然一身,就只能任由人欺凌和逼迫,完了他还要感谢他们对自己善意的收留。
    可是,他怎么能不留下来?不留下来他剩下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不留下来,他怎么能让韩铮卿痛苦?怎么能让韩铮卿生不如死?
    不留下来,他心中那延绵不绝的仇恨怎么能够得以宣泄?
    他若是就这么走了,那些让他几欲发疯的痛苦和血泪都成了笑话。
    他知道韩泽天是不会对他完全放心的,韩泽天也知道他白锦是韩铮卿唯一的软肋。培养了二十年的韩家继承人,韩泽天决计不会让自己动一点小心思。
    可就算如此又怎样,韩铮卿自己犯贱,非要一副巴不得他留下的样子,他就是折磨不了韩铮卿几年,就算最后玉石俱焚,也值了。
    这年的圣诞节,白锦是躺在床上度过的。
    可能也因为天气冷的原因,几处伤口都恢复的很慢,好在让袁医生一度担忧的伤口感染并没有发生。
    但可能因为这一年来,受伤太过频繁,白锦的身体变得虚弱起来,袁医生手底下的营养师一直在给白锦做调理,明显的感到白锦的身体在进入冬天之后非常容易疲累,吸收功能也有所下降。
    最不好的是,白锦虽然烟瘾戒的差不多了,但被烟草腐蚀了大半年的肺也开始出问题了,一呼吸几口冷空气,就会开始咳嗽。
    白锦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在向他抗议了,只是还不是那么明显。
    因为刚庆祝完白锦的生日,整幢别墅都还在做着些收尾的工作,加上韩铮卿这个主人的兴致也不高,一有闲暇的时间,都花在了照顾白锦身上。于是,整个圣诞节假期之间,这里都没有什么过节的气氛。
    圣诞节的假期还有两天没完的时候,温言就赶了回来,他其实一直挂心白锦,这次是他离开的时间最久的一次,让他在英国很是惴惴不安。但他却连电话都不敢打,因为他走之前连管家里德都看出来韩铮卿不喜欢他和白锦走的太近,对他说,如果掌握不好分寸,吃苦的只会是白锦。
    再加上他答应了他母亲一定会圆满的解决白锦的事情,他也不想真的韩铮卿一个不高兴,直接让他以后不要再去。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明明连电话都不敢打一个来了,他回来的时候,白锦还是又躺倒了床上,前段时间才恢复一些的脸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个苍白、脆弱的白锦。
    温言被袁医生领进白锦房间的时候,里面的温度调得很高,他从外面进来,身上甚至开始冒汗。
    白锦靠着床头半坐在床上,在腰部以下还盖了被子,手上仍然缠着纱布。里德已经告诉他白锦受伤的事情,却没有告诉他原因,但想也和韩铮卿脱不了关系。
    白锦正在看佣人拿给他的一尊小巧的玉雕,是他生日的时候别人送的,管家这家天清理了出来,就拿来让他看看。
    看到温言来了,他把手上的玉雕放到床头柜上,那上面还有几件玉雕,有花鸟的,也有人物的,都栩栩如生,应该价值不菲。
    然后笑着对温言说:“你来了,你这次回去,倒真觉得你走的太久了。”
    他说这话,惹得袁医生也看了温言一眼。
    白锦却随即又指了指那几件玉雕,说:“你来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喜欢的,算作我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温言哪敢要,在床边护士照看白锦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心中有不少话要问,却碍于袁医生在场,什么也不能说。
    只得推辞道:“我回来的匆忙,没有给你带圣诞礼物,怎么好意思收你的。”
    白锦却笑道:“我得了这么多生日礼物,哪里还需要什么圣诞礼物。你既然不好意思,我就替你选了。”
    然后拿了一尊高十来厘米,雕的尤其精致的泗州大圣像,对一旁的佣人说:“就这个吧!麻烦你把这个包好,我送给温老师了。”
    温言只诧异白锦的生日,心里不知为何开始恼怒自己这次怎么这样不细心,连白锦生日也不知道。
    所以也没看细看白锦选的是什么,只是非常歉意有礼的说:“那也好,我收你一个圣诞礼物,改天把你的生日礼物补上。”
    就算他仔细看了,他一个从小生活在英国,虽然中文说的很溜,但对中国文化里的东西也没有了解的像土生土长的中国人那么透彻,自然不知道泗州大圣代表的是什么。
    但袁医生不一样,他在中国南方沿海出身和长大,直到二十来岁才移民美国。家乡那里的寺庙大都会供奉这尊神像,而在民间,泗州大圣却有着另外一个象征。
    
    ☆、第十六章
    
    袁医生不知白锦究竟知不知道这尊小小的雕像代表的是什么,但还是开口阻止了白锦:“锦少爷,您还是换一个送给温先生吧!”
    白锦不解的问道:“怎么,这个不行吗?”
    看他那样子,是确实不知道泗州大圣是什么,也难怪,白锦从小就在美国,哪里会知道他家乡那种在一定区域内才会供奉的神呢!
    他当然不敢说这尊佛像的象征意义,于是只好说:“这尊佛像能逢凶化吉,您还是留在身边最好。”
    白锦却笑道:“正好,温老师经常都在外,正好适合他。”
    然后不管袁医生欲言又止的表情,直接让佣人拿去包好。
    温言原本根本没有去注意这个礼物,只是因为是白锦送的,才想着收了拿回去好好放起来。
    但没想到袁医生居然会出声阻止。他也算是和这位袁医生共事了一段时间了,甚至这人在每件事情上从来拿捏有度,不会无缘无故给雇主提意见,虽然他给了那么一句解释,但温言因为是白锦第一次送东西给他,感到是很珍惜的,所以还是收了下来。
    袁医生想了想,还是跟着佣人出去了,就算是为了白锦,他觉得还是该去给佣人交代一声。
    若是让大少爷知道白锦送了个东西给温言,还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样的事端来。
    他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白锦和温言,寂静的空气里突然就带上了一些尴尬。
    温言觉得自己心里明明就有不少话想说,但却开不了口。
    尤其是白锦对着他淡笑的那么自然,目光也是那么平和。
    在心里憋了很久,才憋出那么一句:“怎么又受伤了?声音也变成这样了?”
    白锦扬起嘴角笑了笑,才颇为放松的呼出一口气,像是一直在等着温言开口似的。
    “是啊,你看你一走我就不好了,你……”
    叹着气说到这儿,白锦摇了摇头,住了口,顿了顿才又说:“你母亲还好吧?”
    温言一颗心被白锦那个“你”字给吊到了半空,听了后面一句,有才坠回来,隐隐有些不可言状的失望。
    “好,自然是好的。我给她看你的照片,她很喜欢你。”
    “是吗?”白锦听他这么说,神情之间好似雀跃了一些。
    隔了一会儿,神情又低落了下来,幽幽的说:“我都记不得我母亲长什么样子了,她去世的早,我连她一张照片都没有。”
    那样子低垂着眼睑,嘴角笑意若有似无的悲哀,让温言什么也没想的就说道:“等你身体养好了,你可以见一见我的母亲,你要是喜欢,她也可以做你的母亲。”
    白锦抬起头,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感激和谢意。继而转了一下头,才说:“你都这样说了,那也用不着再隐瞒你的身份了吧?”
    温言脸上的笑意差点挂不住,他以为白锦知道了他的身份,脑子里迅速的转了一圈也没有想出白锦有可能知道的渠道。
    只得有些犹豫的问道:“什么……身份?”
    白锦笑出了声,有些调侃的问他:“我究竟该叫你温医生还是温老师呢?”
    温言松了一大口气,苦笑:“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看来我的专业能力有待提高。”
    白锦扁了扁嘴,说:“一开始我就发现了。肯定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曾经考取了Stanford的心理学专业,我曾经对这个很感兴趣。”
    温言诧异并且愤怒,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起过这个,如果他知道要决计不会用家庭教师的身份出现在白锦面前。
    心理学上,最忌讳的就是医生想隐瞒自己的身份,却被病人发现了。这不只会造成病人对治疗的歪曲,甚至会对以后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生出不信任感。
    有可能不止达不到治疗效果,相反还起到反效果。
    他就说过,像韩铮卿这样讳疾忌医,连白锦的资料都不愿意给他一份,早晚会出问题的。只是没想到,治疗一开始就是有问题的。
    越想,温言的脸色越凝重,白锦在一边却突然笑出了声,安慰他说道:“你就别担心了。你看,我什么时候抗拒过你给我安排的那些治疗课程?你要知道,我比谁都想自己好起来。”
    温言看着白锦笑的很轻松,他突然心里就后怕了起来。想一想,自从开始治疗以来,白锦表现的那么乖顺,过程也很顺畅,一直都按照自己安排的节奏在进行,并且白锦的配合度甚至让他们连相互建立信任的过程都没有过,这些一度让那个他倍有成就感的表现,现在想来,让他感到万分惭愧。
    是什么蒙蔽了他的眼睛,连这些都看不清?如果白锦今天不说出来,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察觉?
    温言从来没想过他十来年的职业生涯里,他居然这样轻易地就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他觉得自己简直不可饶恕,因为对象是白锦,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好像心里更加难受了。
    他需要好好和袁医生商量才行。
    温言看着笑的一脸无所谓的白锦,只得苦笑:“白锦,你太聪明了。”
    白锦回道:“是啊,太聪明了不好。有时候我挺希望自己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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