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回来过[米花]-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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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有天，你的心思，你在想着谁，甚至现在，你最爱谁，我都开始产生怀疑了，我曾经一直以为那个人是我，也是这样的勇气让我带着你到美国治病的，或许我真该感谢那时候的勇气，因为，至少我知道你真的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虽然，那时候你是个疯子……”　

“在中，你明明知道我一直爱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否定我！你否定我的同时难道不是在否定你自己吗！”有天急了，大声喊着。　

“有天，人最重要的事情，是知道自己要什么，选哪条路走下去，而这个选择做的会很艰苦，选了，就不能再退回去！”　

“我选了，我选和你在一起，早在我们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我就选了！”有天眼睛憋得通红，马上就要掉泪了。　

“我知道的，你早选了和我在一起，可是你没往这条路走一步……”在中看着有天，淡淡的说：“有天，别忍了，已经掉下来了……”　

眼泪顺着有天脸颊落下来，在中抿紧嘴唇，别开目光。　

“在中，那你的选择呢？就是离开我？”带着哭腔的问话，不由得在中不回答。　

在中垂着头，苦笑的面孔有天看不见：“我不知道我该选什么，可是我知道我不该选什么。有天，这样犹豫的你，我不想要，尤其是，过惯了那两年单纯生活的我，已经不能再忍受这样的反复无常了……”　

“在中！我不许你走！不许！是你自己说的，是你自己说的不会离开我的！是你自己……”　

重重的一个耳光打在有天脸上，有天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在中错愕的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握成拳头，他的手心又一颗眼泪，是他的，又或者是自己的……　

走到小镇尽头，在中再次回头望着自己的家，那个熟悉了两年的家里，有一个爱到骨髓的男人，那个男人哭了多长时间才擦干了眼泪，倔强的走到门边，挡着他的视线打开密码锁，让出门口，背对着他，直到他从屋里走出去……　

门锁落上的那个瞬间，屋里的那个身影重重落下去，自己的心，也在一片黑暗中失去踪影。　

离开了，连皮带肉，撕开来还会渗血，那么深刻的爱。　

还是离开了……　

是自己不要有天心里有着别人的生活，那自己要的呢……　

在离开他的同时，不也永远得不到了吗……　

自己要的，分明是他和有天，有天和他，永远的在一起，永远是彼此永恒深刻的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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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9楼

韩国江南洞有一间盖得高高的大厦，上面悬挂着白金设计师事务所的招牌，这件大厦对面是一系列小商铺，有食品店，有咖啡厅，有花店，有零七八碎的装饰品店，其中生意最好，最有名气的大概是一间叫做“散步”的店子。为什么生意好，用老板的话来讲，是因为这个店子除了吃的什么都卖，用唯一一个女店员的话来讲，就是因为东西都是手工打造，自行设计还非常便宜，用买东西的人的话来讲，就是这间店里从老板到服务人员，当然本来也就两个人，都长得足够漂亮，招的哪怕路过的人也要进来看一看……　

在中任劳任怨的把货上好，无奈的看看店子里的卡通挂钟，距离他规定的上班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自己的下属还没到岗。　

看来一定要狠心扣她的薪水了！在中心里暗下决心，决不能在屈服于她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之下了，不然，自己当牛做马的时间恐怕要一直延续下去呢！　

“老板！我来了！”南腔北调的韩语发音，自己已经能听懂了，最起码那个BOSS是一直明白的。　

“你知道不知道你又迟到了多长时间啊！”在中尽量放慢自己的速度，不然面前这个漂亮的中国女孩一定会以听不懂为理由想方设法逃避惩罚。可在中不会想到，这样说话的话，语调就会变得柔和，责备的话听起来就显得慈祥多了……　

“唉！路上堵车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首尔的交通有多发达，当然比起我们上海还是差一点儿的。”女孩子颇有优越性的说着，放下书包：“啊！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呢？老板？”　

“因为您堵车的缘故，我已经把您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在中赌气说完，大眼睛不满的瞪过去。　

“唉！老板你就是太勤快了，你看看，只剩下招待客人了。”女孩子蛮不在乎的笑了，笑起来嘴边会有两个可爱的酒窝，非常好看。　

“我说司……”在中掏出个本子，随便划拉了几道：“你这个月的工钱基本已经扣光了，当然你要辞职我也不拦你……”　

“唉？你为什么要辞退我啊！辞退了我谁替你招揽客人啊！你没了我这么好看的店员，男客人谁还来你这里买那些花花绿绿没用的东西啊？”司瞪大眼睛的样子和自己很像，有许多人都以为自己和这个中国女孩是兄妹来着，其实她比自己大好几岁呢。　

“那有什么？女客人会来买东西……厄……”为什么越说越有在夜店招揽生意的感觉？在中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好吧，就算你不在乎你半数营业额，你总不能连另半数都不在乎了吧？”司眨眨眼：“你那么笨，要是没我这么聪明的店员，营业额毛利润净利润你都分不清，就等着关门歇业回家种地吧！”　

“我们家没有地可以种，”金在中忍无可忍的走到司旁边：“还有，上班时间不许嚼口香糖！”　

“切！……欢迎光临！”脸色一百八十度大变色，对着外面的顾客，司笑脸相迎，正是中学生两节课后的大课间休息，很多孩子会跑来“散步”买她们心仪的小玩意儿……　

金在中笑，立刻有伺机已久的女孩子举着手机对着他照相，金在中摇摇头，现在客人不是很多，自己还是可以在后台休息的。　

这样的日子，已经有一年多了吧？到了今年圣诞节，就整满两年了，没有什么意外的快乐，也没有刻骨铭心的难过，从不逃避回忆起有天的点点滴滴，也不会忘记两人一起过的甜蜜圣诞节，想到有天会不会找到新的疗伤处时心脏也会痛得不知所以，可是，这就是生活。你永远也无法左右自己什么时候会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就像你永远不知道对面咖啡厅里的隔日一换的例汤是什么一样……　

“老板！”司在前面高调着叫唤，好像应付不来了。金在中收回思路，掸掸围裙上的银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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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0楼

入夜时分，司的计算器按得啪啪响，在中对着昏黄色的台灯设计银戒指上的图案。　

“哎呦老板！我们今天一共赚了这个数！”计算器上的数字伸到在中脸前，在中往后躲了躲：“好了，我看清了，你辛苦了！今天可以早点儿回去了！”　

“这还是早点儿吗？”司看看手表：“不如你请我喝一杯好了？算我陪你过圣诞节前前夜……”　

“语法上，你这个句子是错的。”金在中刚要训导，抬头只看见司期待的大眼睛用力眨眨，只好闭上嘴，拿起外套。　

“去GAY吧！去GAY吧好不好？”司使劲儿摇晃在中的胳膊。　

“姐姐你这是什么趣味啊！你饶了我好不好？”在中被摇得昏头转向，总算把店门锁好了：“你要非打算在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给我找什么第二春的话，我们就去711吃个盒饭算了！”　

“切！没意思……”司瘪嘴。　

“拜托，你比我还大好几岁呢，能不能别老装可爱啊！”在中吐槽。　

司伸腿喘了在中一脚，赌气说着：“什么吗！人家想去你总不带人家去！还乌烟瘴气的，你和你的第一春不也是那里认识的！”　

气氛一下安静了，司意识到说错了话，又不甘心道歉，吐吐舌头，小心翼翼的观察在中脸色。　

在中眼中只有一闪而过，又看不清楚的色彩，再转过来，又变成一字一句的唠叨：“我说了多少次了，我和他是在餐厅，不是酒吧里认识的，而且，他是我第二个男朋友，算不上什么第一春……”　

“你自己说的啊，”司知道在中没在意，说话又大胆起来：“所以才说吗！你压根就是笨，数都不会算，两个还数不过来……”　

“咳……”在中撇嘴看她：“啊！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有事呢，我先走了……”　

“喂！我好歹是女孩子啊！你不能先走啊！走也要先送我啊！！！”司冲着在中的背影大喊，跺跺脚，迫不得已追上去。　

“老板啊，这样的男人，你就应该一拳打得他满地找牙，顺便再踩他几脚！”追上去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坐到正常酒吧里，对着吧台一排排价值不菲的酒，司喝了一口朝日啤酒，不解恨的说着。　

“啊，我是打他来着，最后给了他一个耳光。”在中揉揉脑袋，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讲述和有天分手时候的样子了。只要司一喝到要醉不醉的边缘，就一定会咬牙切齿的诅咒有天这么那么的悲惨，也不知道那个非常容易感冒的人现在是不是在打喷嚏。　

“靠！你是女人么！打人耳光？”司脸颊红红的，不满的嚷嚷：“应该上拳头啊拳头！打得他吐了才好！说什么跟你在一起，心里还想着别人的混蛋……”好死不死的爬在吧台上，司嘴里还嘟嘟囔囔。　

当然没必要回答，在中示意酒保结账。酒保略带深意的看了眼在中，都是相熟的人，在中倒也不避讳，尴尬的笑笑，指着司，好像和自己没有半点儿关系：“她又喝醉了……”　

“是啊，这个故事再复述一遍，我就快能写出来了。”酒保收了司和在中跟前的杯子。　

在中笑着摇头：“多少钱？”　

“这只是啤酒，我还请得起。”酒保笑。　

“那就……谢谢了……”在中费劲的把司的胳膊搭在肩膀上，这丫头又沉了不少，该死的，回去一定要记得扣她工资！　

酒保帮在中扶着另一边，摇晃着走到酒吧门口，在中扭头儿道谢，酒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在中，这么问虽然很失礼，不过，我很想知道，如果你要再见到他，打算怎么做呢？”　

在中愣住了，目光浮上一层警觉的色彩。　

酒保连连挥手：“呵呵，不想说也可以不说的，我这个人，就是太有好奇心……实在对不起……不好意思……”　

酒保转身往回走……　

“我会一拳呼上去，打得他满地找牙。”　

得到了回答，酒保惊讶的回头看他，却只看到在中凛冽的背影，站得异常笔直，他扶着司，慢慢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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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1楼

圣诞节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到来了，店里张灯结彩，生意火爆得像快餐厅，好容易所有的客人都满意的走了，司终于踏实下来，盘腿儿坐在舒适的老板椅上，打开在中的便携CD，开了功放，按PLAY之前，又冲着后台大吼：“老板！我减肥！我的那碗方便面不要油包啊！”　

“嗯……”闷闷的声音。　

司笑了，打开音乐，东方神起的四辑歌曲，暴躁的摇滚风格，激昂的演唱……　

“唉！你让老板做饭已经很过分了，还在我的店里放这样的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喜欢东方神起，不要在我的CD里放他们的音乐。”端着两碗面的在中从里屋走出来，关上播放器。　

“干嘛啊！我就听听也不行，我真的很喜欢里面的HERO啊！”司叫着，有些委屈。　

在中把CD机里的唱片取出来，装好盒子塞给司：“什么hero的，听起来就招人讨厌，下次不许在我面前听了……”　

“霸道！”司翻翻眼睛，吃了口面。　

在中放了一些韩国的老歌，司一摔筷子：“老板，别放这个了，不然下次我回国的时候给你带两张京剧的CD你听听吧……”　

在中只得关上CD机，索性开了广播。　

“这个多好，”司愉快的吃面：“听广播我还可以练听力……”　

“练完了听力你赶紧给我回家！我这里不收留人过夜！”在中恶狠狠的吓唬司。　

司擦擦嘴：“我跟朋友们约的12点，还不着急呢！”　

男人是不能打女人的，尤其，司真的是个好员工，除了爱迟到就没什么别的缺点了！在中努力疏散自己的怒气，司吃得很欢快，不时爆出不标准的韩语形容在中做的方便面有多么的好吃。在中装听不懂，努力吃面……　

“　文化界新闻，在通俗小说界消失两年的恐怖小说作家朴有天近日通过首尔大学出版社发布了最新小说《回来》，这部小说一改往日的恐怖风格，据作家自己所说，是记录他消失的这几年生活的意识流小说，这对于期待他大作的忠实读者来讲，不失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究竟朴有天先生的文风转型是否能成功呢？还要看众多读者和评论家给予的评价。　

但是，朴有天先生的归来，对通俗小说文坛的震撼还是相当大的，我们相信，无论作品如何，在未来一周的销量排行榜上，《回来》这部小说一定能名列榜首。　

《回来》将在明日各大书店出售，届日起，朴有天先生将环游全国签名售书，亲自为自己的作品做宣传……”　

司拍着肚子：“老板，谢谢了，我吃饱了……”　

“嗯……”在中盯着收音机。　

“呐！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走了啊！”司收拾好东西，开心的跑出去，又跑回来，冲在中做个鬼脸：“老板，圣诞节快乐！”　

“圣诞节……快乐……”在中浑浑噩噩的回答，他看着司蹦跳着离开，眼前好像什么都看不清了。　

好像终于期待的事情来到了，可来到之后，自己已经不知道如何面对了……　

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除了当事人，大概就只有司和他分享过吧？可司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在中心里住的生了根的人叫做朴有天，不然她不会这么蹦跳着走了，一定会拽着自己，要挟自己发誓一定不会回到有天身边，如果有天来找自己就用拳头抡他什么的……　

在中毫无知觉的倒掉面汤，扔掉纸碗，身体里每个细胞充满了两个字，懒得挥散也不会离去，顽强的占领着他的思维，渐渐刺入他的心中……　

回来。　

回来……　

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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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2楼

不顾司的叫喊，圣诞节终于还是向她请假一天，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