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的谁是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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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可我有一天晚上给你电话,你不在,第二天早上打,你妈说你没回来,居然敢夜不归宿,上哪儿去了?”“干嘛,侦察我?”“不,是关心你。”“谢谢。”“不用了。说,跟谁鬼混去了。”千千笑而不答,她知道苏晴说的是哪天。
那天,千千休息,她本来是想来找苏晴的,可拿起电话的时候,她却改了主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拨通了张宏的电话。张宏是她一个朋友的朋友,他们认识的时间很长,接触却不太多,千千心里一直喜欢他,可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张宏也是,从没对她表示过什么,只是偶尔打个电话,聊聊天。千千觉得张宏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总有点儿不同寻常,可她又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所以有事儿没事儿的,倒不好意思给他打电话了。
那天张宏一听见她的声音就说:“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来找我吧,今天我们家没人。”千千的心怦然一动,蓦地有些紧张,她半开玩笑地说:“怎么,你们家有人我就不能去了吗?”“不是,没人不是方便一点嘛,咳,我不是那个意思,你都给我带沟里去了……”“我没说什么呀。”千千忍住笑。
“对,你没说什么,我说了,我说什么了我!”听着张宏语无伦次的话,千千终于笑了起来,一边说:“行了行了,您别再急出点毛病来。”“就是,你就别让我着急了你,赶快来吧。”张宏在那边也笑了。
挂上电话,千千觉得心情愉快极了,她匆匆忙忙地洗了个澡,换上一件短款的紧身白色T恤,低腰牛仔裤,让满头的长发随意地飘在肩上,站在镜子前面,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有着一双明亮眼睛、充满青春朝气的人就是自己。
在张宏家的楼下,一个贩子正在兜售龙虾,千千知道张宏最爱吃这个东西,便买了一堆,想想不能没有酒,又转身出去,买了一瓶红酒。当她把这些东西放在张宏家的桌子上时,她看见张宏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兴奋的亮光,但愿让他兴奋的是我而不是龙虾,千千想。
很快地,两个人坐在桌边开始推杯换盏,张宏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龙虾,一边看电视。千千看着张宏。他们很少象今天这样单独在呆在家里,以往都是和朋友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两个人也好象有说不完的话,逗不完的乐儿。可今天,却好象没有了话题,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尽情地享受一下这份宁静。千千想。
看着身边的张宏,千千在心里问自己:“这一切就是我想要的了吧?!我一直都在盼望有这么一天,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一直都在想,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够了,不管做什么;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好的。”她喝了一口酒,“那么,我现在的感觉就应该是被人们称这为”幸福“的那种东西了,可是,这种幸福为什么如此地平淡而空虚呢。”千千又喝了一口酒,她举着酒杯,透过玻璃,看着张宏。张宏还在吃着龙虾,一只,又一只……渐渐地,千千觉得酒杯后面的这个人变得模糊起来,只有他手中那只醉红的龙虾,火一般地灼痛着她的眼睛。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只失去生命的龙虾会比一个活着的人更加鲜明地映入她的眼帘,“我一定是醉了。”千千想。
张宏一丝不苟地吃完了手中的那只龙虾,擦了擦手,又端起酒杯喝了口酒,这才转过视线,问千千:“你不爱看电视?”千千飞快地垂下眼睑,“我只是觉得这个节目太无聊了。”张宏没有说话,千千感觉到他的眼神挪开了,他一定是在考虑下一个该把哪一只龙虾放进嘴里,千千想,她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奇怪。
“能不能听听音乐!”她抬起头,向张宏请求着。“好吧!”张宏起身去放音乐,他还保留着电视的画面,只是把声音调没了。音乐响起的时候,千千觉得好多了。
张宏依旧在看电视,“但这就够了,”千千想,“音乐、美酒、还有我喜欢的男人,一切都完美了。”她轻轻地晃动着手里的酒杯,那血红色的液体也在杯中忽高忽低地晃动起来,她注视着那红色,感到一阵阵的晕眩,“看来我真的喝多了!”千千微笑着对自己说。
“哎哎哎,你是在听我说话吧?怎么好象是在对牛弹琴似的。”苏晴终于发现了千千的心不在焉,“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了,有事儿你就说出来,别老憋在心里头。”“没事儿,没什么,我就是有点累了,最近老是加班,睡得太少,好好睡一觉就好了。”“别见过你们老板这样的,用人也太狠了,老这么加班谁受得了,这不都成牲口了,我看不行你也换个地方得了。”“”换什么呀,现在哪儿都一样,老板看你闲着就难受,我这么干,没准还不满意呢。“”你也是,这么玩命干嘛,一个月挣不了几个钱,受累不说,还得受气,要是我呀,宁愿在家呆着。“”有几个人能象你似的,能不劳而获,坐享其成。我又没老公养着,又没爹妈给钱花,我不靠自己靠谁去。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整天吃饱了就睡,还满腹牢骚……“”行了,行了,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我可不想听你教训我,我去看看饭好了没有,吃完了你赶快回家睡觉吧,我看你在这呆着也是受罪,等哪天你有精神了,咱们再好好聊聊,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苏晴起身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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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陷入沙发里,继续着自己的思绪。
那天要不是有人打来电话,千千真不知道再那么呆下去会有什么结果。
当时,他们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情绪中不能自拨,谁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好象怕破坏了这种气氛,酒马上就要喝完了,龙虾也所剩无几,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虽然对于千千来说,这沉默也是好的,但那天让她感受强烈的,是比这沉默更加难以忍受的压抑和渴望。
正当他们相对无言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千千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宏已经窜了过去。原来是他的一个朋友过生日,他一边听电话,一边看着千千,面无表情,“好吧……好吧,我一会儿就过去,千儿和我一块去……”他总是这么称呼千千。千千冲他笑了笑,没有表示反对,虽然她觉得这种活动很无聊,她太熟悉接下来的程序了,不过是没完没了的喝酒吃饭,吃饭喝酒,熬鹰似的熬到深夜,可她还是去了。
吃饭的时候,张宏一直拉着千千的手,这多少让千千有点儿不好意思。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张宏当着人的时候总是和她很亲密,可一到他们俩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他那种木讷和寡言的样子,总是透出一种令人不解的冷淡和冷漠。
张宏的朋友们对着千千一通“嫂子、弟妹”的胡叫,千千笑而不答,除此之外,对于这些近乎于调侃的称呼,她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但有些事情总是出乎人的意料。张宏那天好象喝多了,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勇猛和暴躁。席间,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拿起装满啤酒的酒杯冲着一个一直和他叫酒的人飞了过去,这震惊了所有在场的人,当然也包括千千。好在千千还算镇静,她一边用手擦着张宏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用自己都没有听见过的温柔语气说:“别闹,别闹,你看你,怎么喝了点酒就这么没样儿了。”张宏什么也没说,只是更紧地攥住了千千的手。
凌晨三点的时候,聚会终于结束了。大家开始安排谁送谁回家。十多个人,只有三部车,千千家和张宏家又不是一个方向,她有点着急,低声问张宏:“我怎么办?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别让他们送我行吗?”“不用,你今天跟我走吧,我们家房子多,你就住我哪儿吧。”张宏大声说。
千千觉得自己的脸红了,虽然天黑谁也看不见,但她还是感觉到了那种火辣辣的热度。她抬眼看了看大家,好象谁也没有注意他们,但那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还是让她深深地低下了头,“我这是怎么了?我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她在心里质问着自己。五分钟后,她乖乖地跟着张宏,上了车。
“吃饭了,吃饭了。千千,别坐在那儿发愣了。你今天是怎么了?中了邪似的。”苏晴的叫声惊动了千千,她这才发现饭菜已经摆满了一桌子,老赵也已经笑咪咪地坐在桌边。
千千连忙站了起来,“干嘛弄这么多菜,赵哥,您也太客气了。”“快过来坐。”老赵招呼着,“不是我客气,你是我们家的第一个客人,又是苏晴的娘家人,我要是慢待了你,她还能饶了我。”“算你识趣。”还没等千千说话,苏晴接过了话头:“看在你今天劳苦功高,我先给你倒上一杯。”她要给老赵倒酒,被老赵用手挡开了,一边说:“你看你,不先张罗客人,倒先张罗起我来了,先给千千满上……”“客人!她算是什么客人,告诉你,我跟她比跟你还近呢,你就别那么多事儿了。”苏晴这么说着,还是先给千千倒上了酒。
“我今天不能喝,真的,头疼的厉害。”千千推让着,“你跟赵哥喝吧。”苏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那就多吃点儿菜!”老赵说。
千千从苏晴家里走出来的时候,深深地吸了口外面的空气。刚才,那家里面温馨和谐的气氛让她觉得如坐针毡,虽然老赵一直在说多吃点别客气你也不是外人之类的话,可千千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她看着身边一直沉默的苏晴,说:“别送了,回去吧。”苏晴不说话,还是一直往前走,她的心里也好象是一团乱麻,她想到了是什么使她们之间失去了往日那种亲密无间的亲腻与默契,但她不愿意承认,她不愿意失去这个最好的朋友,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时,千千又说道:“回去吧,别送了,一会儿赵哥该着急了。”苏晴转过身,看着千千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她们就这样默默地相对着,小心翼翼地沉默,好象生怕一说话就会伤害到对方,她们徒劳地想用这沉默来拉近两个人之间正在渐渐扩张的距离,但她们又都无可奈何地感觉到,她们,就要失去对方了。
千千从没有象今天这样想尽快地从苏晴的身边走开,她只想尽快地离开这地方,离开这一切,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独自一人安安静静地呆一会儿。“回去吧,苏晴,我没什么,真的,我就是有点累。看到你这么幸福,我就放心了,我也为你高兴,希望你能好好地珍惜和把握这一切……”千千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会从她的嘴里溜出来,这并不是她真正想要说的,就象她心里不想嫉妒,可她还是嫉妒了一样。她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葬送她们的友谊,千千一分钟也不想再呆下去了,她伸手叫了辆出租车。
苏晴依旧看着千千,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就在千千钻进出租车的那一刹那,苏晴感到脸上冷冰冰的,爬满了泪水。她孤零零地站在马路上,任凭那泪水肆意流淌。看着千千离去的方向,苏晴对自己说:“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谁也没招你,神经病!”马路上依旧灯火辉煌。
那天后来的整个晚上,苏晴都被一种极度忧伤的情绪缠绕着,无法摆脱。这在她结婚以来还是第一次,她极度渴望发泄,以至于当她和老赵Zuo爱的时候,那种近乎疯狂的尖叫和身体强烈地扭动,虽然给老赵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快感和刺激,却也让他感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陌生与恐惧。他忽然觉得他对自己身下的这个女人有点儿力不从心,他永远也无法满足她那无底深渊一样的欲望。在这个晚上,老赵终于觉得,对于这个他一直深深宠爱着的女人来说,他,有点儿老了。
苏晴
几天以后,赵夏河,老赵的儿子,搬进了老赵和苏晴的家。
据老赵说,夏河的母亲也要结婚了,她和老赵反复地考虑和商议,觉得他还是跟着父亲要好一些。
夏河觉得自己又象垃圾一样被扔了出来。但多年在一个不幸家庭生活成长的他,已经养成了对一切逆来顺受、沉默寡言的习惯,尤其是对那个让他惧怕的父亲,他来都不敢反抗。
深受此事影响的人还有一个,就是苏晴。当老赵忐忑不安地和她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的态度令老赵既觉欣喜又感安慰,更加认为她是一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女人。
苏晴觉得这本来就是应该的,没有什么不好。她认为她完全有能力照顾好他们父子两人的生活,照顾好这个家。她单纯善良的本性和争强好盛的性格,使她认为凡事都能以她的愿望为转移,只要这愿望是好的,就能实现。
苏晴没有想到的是,她如此轻率地答应的这件事,在她今后的生活中,给她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其实在苏晴见到夏河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儿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了。苏晴没有想到,短短的几年时间,赵夏河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在她的印象中,他还是那个白皙瘦弱,笑起来两只眼睛弯成两条好看的弧线的小男孩儿。可现在的夏河,站在苏晴面前,比她还要高出一些,让苏晴难受的不是他的高度,而是他那双眼睛,那眼睛里写满了冷淡、拒绝和一种让她说不出来的怪怪的东西。苏晴想,可能是我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这个孩子可能永远都不会接受我。但她还是微笑着迎接着那双眼睛,把赵夏河让进了自己的家。
整整一天,苏晴都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她知道那是谁。
夏河坐在客厅里听他父亲“训话”,他的眼睛四处打量着。这所他曾经生活过十几年的房子,不知道是不是它的新主人赋予了它新的气息,他觉得它变了,变得温暖、明亮,有了一种温馨的感觉。夏河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很对不起自己的母亲,可说实话,除了刚进门的时候,有一点陌生和紧张之外,他觉得这里很舒适,他又看了看那位新的女主人,她正在厨房里忙活着,长长的卷发,浅米色的针织长裙,丰满匀称的背影,浑身散发着温暖的母性的光辉,也让人感到舒适。
夏河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母亲住在这里的时候,为了省电,总是点一盏很暗的小灯,又或许是父亲经常不回来的缘故,屋子里既阴暗、又冰冷。
在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