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边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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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边缘 作者:li6671886
题记
题记:幸福没有固定的含义,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能爱自己最爱的人,这是否是一种幸福?在流浪的旅途中,邂逅一份美好的情缘,缘浅,情却深,这是否也是一种幸福?只要心中还有爱,世界就是美好的,明天,阳光依然灿烂!
爱是漫长的旅途,这一路上,有鲜花,也有荆棘;有和风细雨,也有雷电交加;爱过,被爱过;拒绝过,也被抛弃过。其实,我出生才十个月就已经被亲生父母抛弃过,抛弃,对于我来说,早已经习惯。
听邻居的叔叔、伯伯讲,我是云南的,我出生才十个月就被亲生父母卖到福建长汀,我现在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养父母,他们花了五百块钱买了我。那时,我的养父母结婚十年了还没有孩子,花五百块钱买一个儿子是合算的,他们当时高兴得心花怒放。他们对我很好,宠爱有加,从我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我叫天保,上天保佑的意思。我是属于那种买断方式的交易,有点像现在社会上的买断工龄,就是我的养父母给钱后,我的亲生父母拿钱走人,永远不能再回来认我,双方私下定了协约。
这件事,我一直有听说,但从没放在心里,我不相信自己是父母买来的儿子,其实更多的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父母从我记事起就对我很好,知道么?我的养父,还是第一个引起我注意的男人,从小我就注意他,甚至是崇拜。直到弟弟出生,他们的关爱才慢慢的转移方向,人都很敏感的,对么?但我不嫉妒弟弟,我相信父母还是爱我的,同样的,我也爱我的弟弟。我是在职高毕业时才问父母这件事,不算心血来潮吧,其实长大后,我就感觉到自己和父母没有一点点像,以前不敢问,现在要出去打工了,我才问我的父母,那时我的弟弟已经读小学一年级了,他比我小了整整一轮。我的父母开始时,沉默着,什么也不说,我问急了,哭着向他们大声喊叫: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伪!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想一辈子蒙在鼓里,我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对么?告诉我 ……我从来没有这么伤心绝望过,从来没有这么痛哭流泣过,我的养母最终捱不过我,无奈的点着说:保儿,事情就是他们说的那样,你是父母从两个云南人手上花五百块钱买来的,那时你出生才十个月……保儿,我们是你的养父母,但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亏待过你。你懂的,对么?养母说着,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
望着两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望着他们渐渐衰老,满是皱纹的脸庞,我心如刀绞,含着泪说:爸,妈,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我会报答你们的,我是你们的儿子。说话的那一刻,我的泪水泛滥成河,我恨的只是远在云南的亲生父母,那对给我了生命却狠心将我抛弃的人,他们不配是我的父母,在我的生命中,他们只是一个噩梦的开始,一个未知的陌生人。知道么?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个民族的人,虽然我的户籍本上清楚的写着:汉族。我是汉族么?
我总会在睡梦中梦见无穷无尽的大山。重重叠叠起起伏伏云遮雾障的大山萦绕在我的梦中,还有一大片森林,森林里古木参天,飘散着朦胧的雾霭,阴郁得可怕。在森林里,我一路跑,跌了一跤又一跤,却怎么也走不出来,我迷路了,耳畔,传来阵阵野兽的吼叫声,凄历而张狂,我吓得毛骨耸然心惊胆颤,除了哭,我不知道还能怎么样?多少次在梦中惊醒之后,我的眼角还残留着滴滴泪痕。
我也曾把我的事情告诉我的好朋友皓文,皓文是我的邻居,从小也听多了别人对我的冷嘲热讽,他说卖我的人不一定是我的亲生父母,也有可能是人贩子。我是78年出生的,那时文革刚过,整个社会一片混乱,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皓文还说,我也有可能是知青遗留下的孩子,那时,返城的知青不可能把孩子带回原籍的。电视剧《孽债》说的不就是这样的故事。我看过《孽债》,那是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我特别喜欢该剧的片尾曲,每次听,我都会流泪。我也曾想过,如果我是知青的弃子,我的父母是否曾寻找过我?还是在二十几年前就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也曾想,如果我是被人贩子贩走的孩子,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是否还想念着远在他乡的孩子?皓文说,如果我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话,抛弃我的父母一定有他们的原因,一定是不得已的,没有人不爱自己的的孩子,特别是母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一定有感情的。望着皓文清澈明亮的双眸,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是吧,但我终究是被人抛弃了,终究是养父母花钱买来的儿子。我的这些事,我从来只和皓文说,只有他能够明白我内心的苦楚,也只有他可以静静聆听我的倾诉。我是一个连自己身世都不清楚的人,很悲哀,对么?
我也不知道我的性取向是否遗传自我的亲生父母?他们虽然陌生,但在我的身上却烙下了深深的印记。从我记事起,我似乎只会注意长得好看的男孩子,还有我的养父,对女人,我从来没有兴趣。我的养父母是传统而本分的农民,他们的一生都是循规蹈矩的,我承认他们是善良而正直的好人,他们养育了我,但我一直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只是想知道他们,可是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已经二十多年了,当时卖我的人,是否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呢?或者,我只是一个被他们贩卖掉的孩子?
童年
长汀是一个美丽的小山城,浩淼的汀江河曲曲折折轻吟浅叹宛若一条玉带从小城中飘然而过。记得以前曾在一本书上看过,说什么新西兰人路易•艾黎曾到过长汀,他还说中国有两个美丽的山城,一个是湖南的凤凰,一个是福建的长汀。倘若这千年古城没有汀江的润泽,它将失却多少灵动?多少光莹?又怎么能与湘西的凤凰比肩,一同荣膺中国最美丽的两个山城?有没有这回事,我不懂,书上说的,但长汀的美丽是千真万确的,长汀在上世纪30年代不是有红色小上海之称么?这一切功劳全来自汀江河,是汀江河美丽了长汀。
小时候,汀江河河面宽域,河水清澈,两岸绿柳成荫,婆娑起舞,小城的四周,青山环绕,逶迤连绵。那时,在汀江河畔,日见村女捣衣,渔舟往返;夜闻水鸟啾鸣,江风拨琴。夏天时,河里热闹极了。在太阳的强光下,汀江河尤如一片明光闪闪的反光镜,闪烁着太阳刺眼的光芒。傍晚时,河面上浮光掠金,波光粼粼,汀江河仿佛一条流动的彩带。天上是彩霞满天,河中是流光溢彩。无论是晌午还是傍晚,河里总会泡着大大小小的人。
养父也常带我到河里游泳,他的水平还不错,居然也会蛙泳,但他最擅长的还是自由泳。这些名称是后来看电视时才知道的,当时只是对这个貌不出众,平凡的父亲特别佩服。我们每天都是在傍晚时分才去,中午太热了,而且养父要干活。
傍晚时分,酷热未褪,晚霞如火如荼的燃烧着。金色的霞光,染红了整个山城,也染红了这流动的汀江水,似乎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金,同时也给养父脸上抹上一层诱人的红晕,养父黝黑而光洁的皮肤上挂着的水珠也熠熠生辉。这个时候,游泳的人最多,水东桥下尤如一个天然的游泳池。
我喜欢养父把我抱在水中,或让我整个人趴在他宽厚的背上,载着我在水中自由的游荡,我就紧紧的抓着他的双肩,闭上眼睛,感受着水与肌肤的温存。趴在养父的背上,我的心是快乐而踏实的,也很满足。别的小孩子也是这样趴在他们父亲的背上,随心憨笑,任情撒娇。有时,养父会在水浅的地方用双手托着我的肚子,教我游泳,可我太笨了,扑腾了一个夏天,也只学会狗爬式。那时不象现在,根本没什么游泳圈,倒是个别人会带着灌满气的大塑料袋,或是汽车轮胎的内胎。那时我们家,什么都没有,我养母还建议我们把家里唯一的塑料脸盆带去,但最终还是没带,养父说不要,他说学游泳就是胆子大一点,天天泡在水里,很快就学会的,我也不想带,万一脸盆丢了,多没劲。有时,我就静静的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看着健壮的养父在水中悠然自得的来回游荡。河里游泳的人很多,可是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养父黝黑而健硕的身上,那是我一生的依靠,是我可亲可敬的爸爸。有时,我会和好朋友皓文、姚芳一起在河边的草地上奔跑、跳跃、嬉戏。
皓文和姚芳都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邻居,我们从小就玩在一起,一直到前些年,彼此的感情很深。那时,我们三个都在职高,姚芳在幼师班,皓文在兵役班,我在财会班,只是我不知道在后来的相处中姚芳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而皓文是那么的喜欢姚芳。我不是为了皓文才拒绝姚芳的,我知道自己是哪一种人,我不喜欢女人,作朋友挺好的,再发展下去,我不敢想象;姚芳也拒绝了皓文,她以为我是因为皓文才拒绝她。再后来,皓文去当兵了,我去厦门打工,而姚芳去了深圳。现在,我在北京漂泊,皓文退伍后回长汀结婚了,而姚芳却远嫁他乡。几年过去了,我依然想念他们,他们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是逝去的岁月不可能再回头,那些快乐的日子不会再重现。如果让我重新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拒绝姚芳,她只能是我的好朋友。
每个夏天都是在汀江河里度过,很快乐也很惬意!只是有一次,养父在教我游泳时,我手脚并用,双手乱抓,双脚猛蹬,不知怎么的,我的手居然抓到养父的JJ ,心里莫明的涌起无限的遐想,当时浑身燥热起来。你这孩子,学游泳怎么到处乱抓!养父笑呵呵的打了一个我的手,轻轻地说。他没想太多,依旧耐心的教我游泳,而我的心思却如脱缰的野马,一放纵再也收不回来。那时候,心里动荡得厉害,表面上却装得一本正经。我尽可能的控制着自己的思绪,认真的按养父说的做,什么把头抬起来,什么动作要协调。养父教得有板有眼,而我的心里却一直回想着刚才不小心抓到养父JJ时的感觉,太快了,还没感觉到就一晃而过,只是回想着时,一种愉悦电激般传遍全身。
养父再带我去游泳时,我总会有意无意的把目光停留在他的档部,那微微凸起的JJ对我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诱惑。多少次它是那么明显的出现在我的睡梦中,多少次在养父午睡时,我曾想偷偷的用手去抚摸,只是,我一次也不敢,我怕被养父知道后,他再也不带我到汀江河里游泳,那我会失去很多的乐趣。在水里时,我就会抓着养父健壮的手臂,让他带着我游。多年泡在水里,我不知不觉的就学会了游泳,具体是什么时候,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游累了,我就上岸休息,坐在岸边的草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养父在水中游来游去,宛若一只鱼,悠然、自在。有时,就那么糊思乱想,让心儿随风在蓝天白云间飘荡。养父年青时的个头蛮高的,光阴似箭,他的年纪渐渐大了,老了,他的身躯不再伟岸,他好象缩水似的,也可能是因为我长高的缘故。养父从水中站起来时,身上就披着一层耀眼的霞光,璨灿夺目,他踏在银光闪闪的水中,背对夕阳在薄薄的暮色中向我走来。我的眼睛盯得老大,心里仿佛拽了一头小鹿,狂跳不已。几年的情形都是如此,只是养父至今不知道罢了。
那时候在我小小的脑袋里,养父的档部是我最大的诱惑。所以我会说,我不知道自己的同性倾向源于何处?最合理的说法应该是我的亲生父母遗传给我的,与生俱来。同性倾向会遗传么?我不知道,但这注定了我与众不同的一生。
童趣
87年9月份,我和皓文、姚芳一同进了街道附近的水东小学一年级。
我没读过幼儿园,皓文和姚芳也没有,我们三个小伙伴成天玩在一块,时常结伴到郊外捕知了,或者一起到卧龙山上抓迷藏,有时也会到汀江河里捞小鱼、小虾,就是在河滩上玩沙子,我们也可以乐上一整天。
进了小学,背上新书包,走进了一个完全陌生而新奇的世界,心里既高兴又紧张。当时 ,我和皓文分在一个班,姚芳孤零零的在另一个班,她又哭又闹,她老爸只好请求老师把她换到我和皓文班上。转班过来,姚芳破泣为笑,她偷偷的对我们说:我舍不得离开你们。现在好了,我们三个又可以天天在一起。我和皓文对视着,含笑不语。我们当然高兴了,只是姚芳分到另一个班时,我们不好意思又哭又闹,我和皓文都不爱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嘛,我们认为哭是女孩子的专利。
我们三个中,我和姚芳的成绩比皓文好,皓文贪玩,上课也静不下心听课,每天都得我们一旁监督。做作业时也一样,我帮皓文检查数学,姚芳帮他检查语文。有一次,姚芳帮皓文检查语文作业时,发现了好几个错别字,她要皓文马上改正过来,她表情严厉的对皓文说:小皓子,三分钟之内马上把作业本上的错别字改正过来,过会我再检查。干嘛要马上?我不干。凶巴巴的,老太婆!皓文看也不看姚芳,把作业本一推,骂骂冽冽的站起来,准备起身出去玩。站住!小皓子。你不改正错别字还骂我。姚芳气乎乎的说。就叫你老太婆,怎么啦!摇!摇!摇!摇到外婆桥!皓文不依不饶。小皓子!小皓子!你是一只小老鼠!姚芳骂不过皓文,脸气得通红通红的,抿着嘴,想哭了。皓文,过一会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么?现在先把作业本上的错别字改正过来。我心平气和的对皓文说,并向他使了使眼色,告诉他姚芳快哭了。好吧!就听你的。天保,我们做完作业才出去玩。皓文无可奈何的说,耷拉着头。哼!姚芳心里窝着一团火,不解气。姚芳,你今天的小辫子是妈妈帮你扎的吧!好漂亮!特别是上面的红绸缎。我见姚芳心里窝火,哭丧着脸,就当面夸她几句,我知道这招准灵,姚芳从小喜欢别人夸她漂亮。还可以啦!是妈妈早上帮我扎的小辫子,你到现在才发现。姚芳有点遗憾,不过,终归受到注意,她还是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