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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养猫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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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明孤零零地坐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背景广播里传来“叮叮叮”的提示音、提醒观众入场。
  刚才的那个老外把奚典带回了卫明身边,叽哩咕噜了一串之后又很热情地吻了奚典的两颊、很用力地拥抱了他一下才依依不舍地匆匆走开了。
  脏死了!卫明紧紧地拧着眉、嫌弃地看着奚典的脸,暗暗打定主意:他没洗澡之前,他是决不会碰他的!“我们也进去吧!”他一口喝干了咖啡、咚地放下杯子站了起来。
  奚典听出卫明有点不乐意了,摇头道:“现在还早,再坐一会儿。”刚才的只是第一遍铃声,离开场还有半个小时呢!“对不起,把你扔下了这么久。”说着,他朝老外消失的方向轻轻侧头、解释道:“他们是我以前的同事。”
  “没事。”卫明不情不愿地嘀咕了一句,讪讪地坐回原位。不过他并没忽略他话里的内容、问:“以前的同事?什么意思?”
  “以前交流演出的时候和他们在一个乐团里共事了半年多。”
  “像澳大利亚的这次?”卫明有点好奇了……原来奚典还在这么有名的乐团呆过啊?
  “嗯。”奚典点头。
  迟疑了一会儿,卫明终于忍不住心里那个让他更好奇的问题了、压低了声音问:“刚才的那个老外……”说到这儿却为难了,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嗯?”奚典不解。
  卫明咬咬牙、唧唧歪歪地道:“看起来跟你很熟的样子。”唉,直接从来都不是他的强项啊!
  奚典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拐弯抹角的意思、不禁笑了出来。“你想问我他是不是gay?”
  卫明没吱声,撑着眼皮看着他。
  “你更想问的是我们有没有上过床?”
  卫明的脸又黑了……尽管知道奚典有时候讲话很直接,可也不用每次都这样吧?“对!”他赌气地大声应了。
  “呵呵呵!”奚典笑了起来……笑得很开怀,直到差点把卫明笑毛了才停下、点头道:“你都猜对了。”
  这个答案并不出乎意料,可卫明还是一下子呆住了……奚典到底有多少个旧情人啊?为什么会这样?他怎么这么受欢迎、这么会处处留情的呢?靠,还有个童遥让他头疼呢,这会儿就又冒出来了个老外、还是他的同行?啊、啊、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听不到卫明出声,奚典的笑意收敛了不少、微侧着头问:“你吃醋了?”
  “谁、谁吃醋了?”卫明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挺直了腰杆、横眉竖目起来……吃醋?!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奚典又笑了,轻飘飘地答道:“你呀!”
  “我……我没有,我才没有!”卫明的脸腾地一下涨红了,梗着脖子道:“我才不会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吃醋呢!”不等奚典开口,他又急吼吼地道:“你自己才是最容易吃醋的人,一天到晚捏着“童遥”这根小辫子来堵我,我、我从来都没跟他……做过什么,”上床这种字眼他实在说不出来。“而你不仅跟他、还跟他、”他气坏了,忘了奚典看不到他指过来指过去的动作。可是指了一圈之后却又说不下去了,只好重重地“哼”了一声泄火。
  他气呼呼的抢白并没有让奚典恼火,反而咧开嘴、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来气人。
  “你笑什么?”卫明真的恼了。
  “轻点!”奚典微蹙了一下眉,收敛笑意道:“不是都跟你说了么?早就过去了,我跟他们都没关系了。”
  “……!”卫明吃瘪。
  “你刚才不是说不会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吃醋的吗?”奚典说着、手指在桌面上划了划,可是没有碰到卫明的手,于是就摊开手掌等他握住。
  “我、我没吃醋。”卫明斜眼瞪着他的手、就是不肯握住。一方面是气的,另一方面是因为这儿可不是上回吃饭的那家意大利餐馆、没有可以挡人视线的屏风。
  “那你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奚典固执地摊开手掌等他、可还是没等到,不禁有点不悦起来,想说“你不是不怕全世界看到的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 
 
 
  下去……不要心急啊!“进去吧,”他撤回手、调转话题道:“都坐满了的话我就不好走了。”
  卫明一凛,再大的火气也只好吞回肚子里,急忙起身带他进场。
  奚典并没有抓着他的胳膊、而是顺势往下握住了他的手,报复性地狠狠捏了一下。
  卫明疼得龇牙咧嘴,忿忿嘟囔道:“你怎么这么……孩子气?”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了!
  奚典高高地挑起了眉,一脸“我就是孩子气,你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这下卫明真的彻底无语了……遇到这种不管你说他什么他都认的人,你还能拿他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是奚典的醋性大呢?还是卫明大呢?(画圈ing……)



43、15…1 。。。 
 
  ×年8月21日。阴有时有雨。
  唉,日记啊,我从来没觉得养两只猫会像现在这么难的,简直是片刻都不让我安生啊!大姐也越来越吃不消这两只了……估计再这么下去的话,大概还没等我下定决心、她就会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把灰球送人的。
  灰球越大就越好动……也难怪,它本来就是只健健康康的小猫咪嘛!在家根本就呆不住,老是里里外外的上窜下跳。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爬树,三下两下就能爬到桂花树顶上去了。而小白总是傻乎乎地跟在它的屁股后面跑来跑去,不是撞到墙上就是撞到树上,还好都不严重……它自己也知道跑得慢点了。昨天它还不小心钻到一只被灰球拖出来玩的、放被子的大袋子里,结果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在里面转了半天都出不来,急得它又是叫又是跳的。等我看到的时候就见一只袋子在跳来跳去,笑得我差点趴下了。
  不过,我也越来越觉得有必要把灰球送走。它很健康活泼、不像以前二姐捡回来的那些流浪猫,所以等它再大一点的话肯定就关不住了,说不定还会被外面路过的那些野猫给拐走。到时候就凭着小白对它的痴迷程度说不定也会跟着走的……真的这样的话,它会死在外面的。
  
  ——摘自卫明的日记
  
  随人群进场的时候,卫明注意到有不少人的目光在自己和奚典紧紧握着的手上打转,但到最后看到奚典鼻梁上架着的太阳眼镜和他稍显踯躅的脚步时,几乎每个人脸上又都会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后就仓促地调转目光以示文明。
  他们越是这样,卫明就越觉得扎眼、心里头堵得慌,情不自禁地收紧了握住奚典的手、还像先前穿越步行街时那样把他藏在了身后,暗暗后悔刚才没早点进场。
  奚典虽然看不到,但依旧可以从身边经过的人们的流露出蛛丝马迹的动静里感觉出淡淡的异样。卫明的动作也无疑证实了些什么,不过也让他在神经紧绷之余、感到有一丝暖意直扣心扉,于是反过来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不用这么紧张。
  他们的座位在第六排居中。好在已经落座的观众都很礼貌地收腿、侧身,让过他们,所以入座的过程还算顺利,。
  坐下后,卫明促狭地嘀咕道:“还以为能沾着奚大艺术家的光坐一回包厢呢!”
  奚典嗤之以鼻,指指脚下道:“这里就是VIP座位!”他可没有开玩笑,常来这儿看演出的人都知道,五到八排居中的位置是视点、高度、音效等各方面条件最佳、也是价格最贵的位置。
  卫明没来看过演出,所以对他的话不太以为然。从前排座位的椅背上抽出今晚的节目单翻了翻、被一大段一大段的专业名词——当中还夹杂着很多英文人名、地名以及各种符号——给看得头晕眼花,没一会儿就看不下去了。
  “嗯?”奚典按住他的手,手指在节目单上划了划、问:“是什么?”
  “节目单。”
  “读给我听听好么?”奚典问。他来看过很多场演出、也知道有节目单这回事,但从未向同行的人提过类似的要求,但对着卫明他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卫明没办法,又翻开节目单、硬着头皮低声读了几条,念到不知道是哪国的人名时就含含糊糊地带过。
  奚典很仔细地听着,发挥了强大的想象力才把卫明念的名字与记忆中的人物一一对号入座。
  背景音响里又响了一遍提示音,表明离开场只有十分钟了。
  又念了半页节目单,卫明忽然想到什么,岔开话题问:“你刚才跟那个老外讲的是德语么?”
  “嗯,奥地利德语。”奚典扮了个古怪的鬼脸。
  卫明没在意他的语气、而是愣愣地看着他……觉得他头顶上的光环又大了一圈、亮了一度!“你会讲多少国外语啊?”
  “哪儿有多少国?两国而已,英语和德语。”奚典耸耸肩道:“意大利语能听懂一点,不过不怎么会说。”
  “哦!”奚典的谦虚并没有让卫明好受多少,怏怏地垂下目光、暗暗在心底里鄙视自己的不求上进。
  “嗯?”奚典靠了过来,手则在节目单的掩护下偷偷捏了捏卫明的手。
  卫明扁了扁嘴、没吱声,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地一下冒出那个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奚典,”他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哼哼唧唧地问了出来:“嗯……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之前的童遥再加上刚才遇到的那个有点娘的老外,无论是款式、年纪还是风格、或者职业范围,他都总结不出奚大艺术家偏好的口味和目标人群,更对自己何以能够在他心目当中占了一席之地感到困惑。
  奚典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了个猝不及防,愣了一会儿才轻笑着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
  “……?!”尽管奚典反驳的不是问题的重点,但卫明还是一下子呆住了,随后就意识到自己不加思索的用词好红果果、好幼稚、好……傻啊!与此同时的,心里也有股冷飕飕、涩涩的滋味冒了上来。“呃……呵呵!”愣了半晌之后,他强撑起最后一点面子、虚弱而尴尬地笑了笑,嗓子里便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了。
  卫明的沉默和勉强的笑声都让奚典意识到自己的玩笑过头了,可他真的被“喜欢”这两个字给雷到了嘛!“卫明,”他端正了表情转头,刚想开口挽救点什么、却被第三次响起的提示音给打断了。
  随着一声紧似一声的“叮叮”声,剧院里所有的顶灯也反复闪烁了三次、随后便开始地慢慢调暗,催促着还未落座的观众们加快脚步。
  “要开始了。”卫明仓促地废话了一句,抽走被奚典捏在手里当掩护的节目单插回前排的椅背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盯着还未开幕的舞台。脑袋里乱得不成章法、只反反复复地想着:卫明你真傻、真傻!
  “我……”奚典张了张嘴、可脑子里依旧一片空白……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喜欢卫明么?当然喜欢的,否则怎么会与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可是在心底里承认和当面说出来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他不像卫明这样年青,早就过了能随随便便、洒脱而张扬地张嘴喜欢、闭嘴爱的年纪了。他甚至已经想不起上一个让他正儿八经说过“喜欢”的人是谁了。随着岁月的流逝,在他的字典里“喜欢”这个词已经变得越来越深沉、庄重、甚至沉重了。按照他的计划,至少要等与卫明的关系再稳固一点、光明正大一点,等卫明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下定与家里摊牌的决心时再进一步下去……比如说“我喜欢你”。更何况,卫明也从没说过喜欢他之类的话呀……好吧,他了解他说的“我是”是什么意思,但那与“我喜欢你”完全不一样,凭什么要他先说呢?
  眼角的余光告诉卫明,奚典的表情很严肃、眉头也蹙着,于是心里那种很不是滋味的滋味里又掺杂了一丝懊恼和不甘……刚才他只是脱口一说、用词不当而已,奚典难道就不能付之一笑么?为什么要这么不给面子地嘲笑他呢?
  沉默了一会儿,奚典想到什么、掏出手机摸索着调成震动,提醒道:“电话调成震动了么?”
  “呃?哦!”卫明慢吞吞地应了一声,掏出手机、索性调成了静音模式……这样就算万一童遥打电话给他、他也可以不用理会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他刚准备把手机放回兜里,屏幕就忽然亮了起来、跳出童遥的名字和号码,惊得他的手一哆嗦、手机差点脱手。不用接他已猜到他来电的原因,不外乎两个可能:一,叫他去倒计时;二、他已经从××同学那儿听到消息了、现在打过来跟他求证。他紧拧着眉头、满腹怨气地瞪着手机屏幕,直到把“童遥”二字瞪得再也跳不动了、屏幕变暗才悻悻地把手机揣回兜里。“咝……”他扭头斜睨着奚典,语气不善地悄声道:“我想起来了……”
  奚典侧头。
  卫明凑到他耳边慢吞吞地道:“童遥一直把你当良师益友呢!说不定他会先来问你的,到时候……你呢?你会跟他怎么说?”
  奚典怔了怔,随即挑眉、耸肩,一副“那有什么难的”的表情。
  卫明皱着眉看着他,心则越来越冷,直到高阔的屋顶上所有的顶灯完全熄灭时才悻悻然地嗤笑一声、意兴阑珊地靠回椅背里。他猜得到奚典的反应……如果童遥真的打电话给他问及此事的话,他八成会四平八稳地跟他陈述一个事实:“是,我认识卫明,而且他已经跟我上床了。”最后他可能还会挑着眉毛问童遥一句:“怎么?”呵呵,不知道童遥听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呢?紧跟着他又不禁苦笑……在童遥的眼里他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小人物、需要凑局吃饭时能叫得上的小学弟而已,对他跟谁上床能给出多大的反应?其实真正会让童遥感到吃惊的是奚典的忘情和毫不念旧吧?再深想下去,他的苦笑加深了。还是那个问题啊,他卫小弟到底怎么博得奚大艺术家的青睐的呢?真能和这个处处留情又能说抽身就抽身的家伙做一辈子的邻居么?
  
  舞台上厚重的深红色大幕缓缓向两边拉开,露出站在指挥台上、高举着指挥棒整装待发的指挥家和阵容豪华的著名乐团,还有点缀在其中的各种锃亮的乐器。
  剧院里随之响起经久不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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