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不是好惹的-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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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满:“你那袋子里我看还有点呢,怎么就不卖了?”
柯暮霭说:“这点留给吴爷爷吃,我占了他这地方一上午,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感谢。”
大家纷纷赞叹这孩子有良心,然后三三两两地走了。
柯暮霭把麻袋里最后剩下的能有一斤多松树丁倒出来,用花筐拎进屋里给吴胜利。
本来他在门前摆摊,虽然只在东边一角,但围拢过来的人群却占了至少三分之一的地方,这样来修理的车辆进院就费劲了,好在赶集的时候,十字路口太拥挤,只要不是特别着急的毛病,大多选择等过后清净了再来修,倒也没有耽误多少活计,不过吴胜利心里头还是不怎么痛快。
这会看见柯暮霭给他端进来一斤多蘑菇,又一连声地感谢,心里才平衡了一些:“你总共能带来多少蘑菇,留着自己卖吧,还给我留什么。”嘴上这么说,还是毫不犹豫地把蘑菇接过去,递给他媳妇去洗了,中午炖土豆吃。
今天因为赶集,来修车的少,许乐阳粘了两条车胎就没活了,他心里头挺可怜柯暮霭,姐姐活着的时候,小外甥就没少被姐夫打,现在姐姐没了,连一个护着的人都没有,这大热天背着二十多斤的蘑菇来卖,着实让人心里疼的慌,他干完活,洗干净手,跟吴胜利打过招呼,就带着柯暮霭出来:“走,舅舅带你下馆子,吃你最喜欢的馄饨。”
他暗地里可怜柯暮霭,实际上,重活一世的柯暮霭又在心里头可怜他,心疼小舅最后落得个那样的下场:“好啊,小舅,我今天第一次挣钱,请你吃烤鸡架。”
所谓的下馆子,不过就是小吃部,里面三四张桌子,卖点包子面条之类的。
甥舅二人找了个“郭家小吃部”,要了两碗馄饨,一个烤鸡架,柯暮霭还执意给他小舅要了瓶啤酒,然后偷偷地去把账结了,两碗馄饨三块钱,鸡架四块,一瓶啤酒一块五,共八块五毛钱。
许乐阳把鸡架撕开,把最有肉的两肩和后腰递到外甥面前,自己捡着鸡肋吃:“这些天,你爸又打你没?”
“没有。”柯暮霭摇摇头,“我爸这几天都不怎么回家,我自己做自己吃,过得可好了。”
许乐阳冷哼一声:“他刚得了钱,自然得出去得瑟,早晚自己作死了才能消停。”
柯暮霭只啃了两块,吃完馄饨就说饱了,许乐阳也没有多吃,跟小吃部老板要来塑料袋,把剩下将近一半的鸡架都装在里面给柯暮霭:“你带回去吃吧,别让你爸看见。”
付账的时候,发现柯暮霭已经给完钱了,许乐阳说什么也不干,非得拿出十块钱塞进外甥衣服里:“跟舅舅吃饭怎么能让你花钱呢?你妈没了,以后凡事自己长点心眼,把钱藏好,别让你爸看见。”说完摸了摸柯暮霭的头,把他送到镇口,才又回修车铺去。
拿着那十块钱,柯暮霭眼睛有点泛红,他小舅是学徒工,在这里吴胜利管吃管住,但每个月只有二百块钱工资,换算下来每天平均才六块多,这一顿饭吃掉了小舅将近两天的工资。
这下有了钱,可以添置东西,开发世界了,柯暮霭返回镇里,买了玉米高粱、黑豆黄豆、萝卜和白菜六样种子,又买了铁锹锄头、钁头镰刀各一把,还买了一袋盐,水果刀,塑料桶,零零碎碎的装进花筐和麻袋里,肩上扛着农具往回走。
过了大石桥,到了没有人的地方,他钻进路旁一片松树林子里,带着东西来到山洞里。
八个野人都在,看见他来,立刻高兴地围上来。
柯暮霭带着他们出来,在西面的缓坡上选了一片比较平坦的空地,带着八个野人用镰刀清除杂草,拣光石块,先用铁锹把地翻一遍,再用钁头刨出垄沟,八个野人身强力壮,连女人都比一般的男人有劲,是真真正正的女汉子,干起活来,速度飞快,而且对于柯暮霭言听计从,指哪打哪,很快就按照他吩咐的把地翻好,垄也弄得笔直。
空间里的气候跟外面不同,此时已进九月中旬,外面已经有树开始掉叶子,田地里的玉米叶也开始泛黄,空间里却仍然很暖和,阳光明媚,空气湿润,倒有点像开春的意思,或者这里面本来就是四季如春的,柯暮霭决定试一试,把六样种子都种下了,如果很快进入冬季,别的都活不了,但还能收些萝卜和白菜。
柯暮霭手把手地教人播种,他从小在农村长大,什么活都干过,对于这些事都了如指掌。
野人们用了几天时间,开出四亩地,按照柯暮霭的规划,一亩地种玉米,一亩地种高粱,一亩地种黄豆和黑豆,一亩地种萝卜和白菜。
柯暮霭努力挣钱,不止赶石桥镇的集,相邻的草亭镇逢二五八,白塔镇逢一四七,也就是说,每个月除了十号、二十、三十这三天之外,都可以赶集,只是相对来说路要远点。
柯暮霭是最不怕吃苦的,连着赶了十多个集,卖出去一千多斤蘑菇,挣了六百多块钱,一大半都买了各种用具装到空间里去了,他给齐壮他们买了榻榻米,添置了厚实的棉被,热水壶,暖水瓶,又在走街串巷卖二手衣服的人那里买了八套衣服,都用水煮过了再让人穿的,本来想给他们一人买一套军大衣,只可惜实在没那么多钱。
八个人也终于逐渐脱离了“野人”的状态,进入了文明社会,衣裤鞋袜都穿得齐全,每天洗脸洗澡,收拾洞穴,做饭也不再只限于烤,多了蒸煮炒焖等做法,吃饭开始用匙叉,筷子柯暮霭也给他们买了,但是还没有练好,交流上也开始学着用简单地词语,会说早上好、晚上好。
地里的种子很快发了芽,柯暮霭感觉气温一天比一天热,外面是由秋入冬,这里竟然是从春进夏,于是他又赶紧弄了二十多种粮食和蔬菜的种子拿进来给他们种。
他从对门王婶那里买了十只鸡给他们养,两公八母,和齐勤她们一起在树林里围出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鸡场,用树枝编成篱笆,里头也搭了鸡窝,这里天气这么暖和,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够看到一群群嫩黄的小鸡了。
第009章 进山
一场秋雨一场凉,草木开始凋零,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收地里的粮食。
柯家有十亩地的苞米,柯永利却连一点张罗的意思都没有,往年也都是柯暮霭的母亲一个人饲弄,现在他有钱了,更不在乎了。
柯永胜给他弄了个也不知道几手的大哥大,可以当板砖砸人的那种,柯暮霭就亲眼看见,有一次车打不着火,柯永利就用它垫在车轱辘后面防止溜车,然后钻到车底下修车,后来的手机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他也由此在柯永利面前越发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得老爸兴起,拿这东西给他脑袋砸开瓢。
柯永利每天腰别大哥大,开着破拉达,早出晚归,甚至不归,能显摆的地方已经都显摆过了,他现在迷上了赌钱,过去虽然也赌,但是瘾头没有这么大,因为他太穷,又喜欢翻脸不认帐,所以很少有人跟他玩,现在他手里有钱,又爱“豪赌”,有时候填大坑,一晚上就输出去两三千,自然开始有人主动凑过来跟他玩。
成天挂在嘴边上的是一句从磁带里面学来的:“一等男人,手持大哥大,出门坐豪华,吃喝信用卡,搂着十七八!二等男人,腰别bp机,出门就打的,吃喝甩现钱,时常打野鸡!”他努力要做一等人,也让柯永胜给他办了张空的信用卡,平时和大哥大放在一起,有人的时候,经常拿出来显摆,其实里面是没有钱的。
距离一等男人的标准符合了三点,他分不清豪华到底是车的牌子还是指车的档次,不过他自以为不管怎么样,他的拉达绝对达到了豪华的标准,剩下的就是“搂着十七八”了,正在四处寻摸各村十七八的女孩,准备要追求人家。
柯永利一心一意要做“一等男人”,自然是不屑于再做收割苞米的“下等男人”做的活了。
柯暮霭也不管,他即使想办法给收回来,卖了钱也得让柯永利给败光,以柯永利的尿性,没人来主动管闲事,更没有人敢去偷一根秸秆,十亩地的苞米,就那么放在地里烂着喂老鼠。
柯暮霭也在为入冬做准备,他低价买了好多罢园的蔬菜,有豇豆芸豆,茄子白菜,还有落秧的小黄瓜。豇豆用刀片从中间破开,白菜也都掰开,挂在绳子上阴着,茄子切片和芸豆放在簸箕里晒着,小黄瓜则放在腐乳罐子里,用调料腌上。
他弄了一百五十多斤的菜,大部分都转移到了空间里,外面只留了很少的一部分。
空间里的蘑菇已经卖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晒干留着自己吃,没有了货源,他就不再去赶集,挑着天高气爽的日子,背上麻袋,挎上花筐,装上镰刀和火铲,又拿了把一米多长八号线做成的铁钎,全副武装地杀上北雁山,准备再弄点山货,或卖或吃,都是极好的!
不再是被砍伐得光秃秃的模样,大树参天,草木茂盛,蔓延翠绿之间点缀了各种色彩的野花,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天空蔚蓝蔚蓝的,秋天的晨风迎面一吹,柯暮霭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感觉日子并不是那么难过,人生处处有精彩,去他妈的柯永利!去他妈的郝剑箫!老子重活一世,要过爽爽的生活,你们都是个屁,小爷毫不在乎地把你们放了,才不会装在心里!
他先挑了几个地方下套子,还用火铲挖了陷坑,用树叶遮掩好,然后就转去别地方采山菜。
北雁山里可以采到很多种山菜,不过现在大部分都已经过季了,只有蘑菇正是时候,榛子还有一些,另外就是野萝卜、灯笼果、甜菇娘、山里红、海棠果、树莓子等各种野果,柯暮霭把大部分所得都放进空间里,让齐壮他们弄到青龙山上或栽或种,如果顺利的话,寒冬腊月外面正下雪的时候,他就可以吃到鲜嫩可口的各种山菜了,想想也挺带感的。
中午时候,他去之前下套子的地方,捡了一只野鸡和两只野兔,收获颇丰。
在空间里和齐壮他们美美地就着小米粥吃了一块烤鹿肉,继续在山里乱窜,又采到了两根拇指粗的人参和十来个冬虫夏草。
正准备打道回府,忽然听见有人喊他:“木木,是木木再那边呢!”
木木是他的小名,他爸这边的亲戚都这么叫,柯暮霭一回头,看见山梁上走下来四个男孩。
分别是大姑家的王森林,二姑家的郭镇东,三姑家的赵木果,还有小叔家的柯凌霄。
说话的是郭镇东,今年十二岁,他老爹郭吉喆是县里扶贫办的主任,他穿的也最好,黑色的小皮鞋,咖啡色的背带裤,白色的小衬衫,长得白白净净,手里拿着一个掌上游戏机,他一溜小跑来到柯暮霭跟前:“木木,你也来山里玩啊。”
“是啊,你们十一放假了啊。”柯暮霭的奶奶走得早,他爷爷每年假期都会让三个女儿把孩子送到老宅来,享受一回儿孙满堂,承欢膝下的福。
郭镇东点头,看了看他花筐里的收获:“你采的是什么啊,这个还挺好看的。”
“那个是灯笼果,也没什么好吃的。”小叔家的柯凌霄走过来,撇着嘴很不屑地说。
因为柯永利曾经偷过村支书家的骡子,进监狱蹲了一年半,出来之后更不好找对象,所以他弟弟柯永寿结婚在他前面,大女儿已经十六岁,柯凌霄是小儿子,也已经有十岁了,所以虽然是叔叔家的孩子,却是柯暮霭的哥哥。
他很瞧不起柯暮霭,每次看见,总要冷嘲热讽一番,如果柯暮霭还口,便要饱以老拳,他有父母和爷爷宠着,吃得好穿得好,虽然只比柯暮霭大上两岁,但长得比他高了半个头,也壮实许多,柯暮霭打不过他,每次只能绕着走。
因为柯凌霄的话,郭镇东有些尴尬,主动说:“这东西能吃吗?给我一个尝尝呗?”
“那有什么可吃的,我都拿它喂鸡喂鸭子!”柯凌霄很不满郭镇东吃柯暮霭的东西。
事实上灯笼果还挺好吃,而且数量比较稀少,郭镇东虽然每年都来,但过去年纪太小,大人不放心,进山还是第一次,从没有见到过灯笼果,其他两个小孩也是一样,只有柯凌霄吃过几次。
柯暮霭不搭理柯凌霄,捡了一小把递给郭镇东。
“我也要,我也要。”赵木果今年也是十岁,看见郭镇东吃,也要尝尝。
柯暮霭就又抓了两把,给赵木果和王森林一人一把。
第010章 哭声
柯凌霄见柯暮霭无视他,很是生气,伸出手去:“也给我一把。”
柯暮霭又抓了一小把递给他。
柯凌霄脸上露出“谅你也不敢不给”的得意表情,拿了一颗送到嘴里,没有咬破外皮就吐了出来,把剩下的也都扔到柯暮霭身上:“什么狗屎一样的东西,难吃死了!”
柯暮霭不屑跟他一般计较,跟郭镇东说:“你们玩吧,我去那边转转。”
他转身要走,柯凌霄又叫嚷:“让你走了吗?把你那个花筐拿过来,给我们检查检查,看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柯暮霭不理他,他又觉得脸上挂不住,快步走过来拉扯柯暮霭的肩膀,“□□崽子我说的话你听到没……哎呀!”
柯暮霭反手举起铁钎,狠狠地抽在他的额头上。
他的铁钎是用八号线做的,其实就是粗点的铁丝,只不过很硬就是了,这一下抽得够狠,直接完成一个弧形,柯凌霄捂着额头蹲在地上,手揭开时,额头上一道刘气力米长的红印,看着手上的血迹,他像杀猪一样大声嚎哭起来。
柯暮霭把铁钎重新掰直,转身就走。
柯凌霄发狠哭着追过去:“□□崽你别走,我今天弄死你……”
柯暮霭把铁钎指向柯凌霄的脖子,他这铁钎前端磨得锋利无比,用来扎鱼一扎一个准,点在柯凌霄的脖子上:“我不招惹,你也别来招惹我,你要弄死我,我就先弄死你!”
冰冷锋锐的铁钎将脖子上的皮肤压迫出一个小坑,柯凌霄再蛮横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这时候吓得两腿发软,哇哇大哭:“我回家告诉我